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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夜里,几个小孩子照着樵夫的话又上了山给他帮忙,可是路中间遇见了去种树的苏淼。

小孩子喜新鲜的事物,所以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苏淼身上,全然忘记了樵夫的嘱托。樵夫那时可能就在不远处,看苏淼和孩子们对话。又或者在山上迟迟等不到孩子到来就回城里找。

其他孩子都陆陆续续回家里了,就张小汤家住东街最远,所以离开小伙伴后有一段路他是自己行走的。因为他个子比一般孩子高,身形又壮,是孩子里的大王,一般也没人能够欺负他。

但樵夫不一样,他毕竟是跟他们打过照面,还给他们铜钱的“好叔叔”。所以他叫住张小汤去帮忙,他一点也不怀疑就去了。结果遭到了毒手。樵夫在弄死张小汤的时候,兴许是张小汤说了求饶想回家的话让樵夫有点于心不忍,亦或者他过于张狂(有一种炫耀的成分)。又或者跟所谓的“淮阳一绝”有关。

总之他一定要把张小汤的惨状重新送回去张家,让张母发现,然后让整座城池的人都为此惊恐、不安。

送回去的时候不小心惊醒了张母,樵夫只好装作张小汤说话,好让张母不起疑心。待张母再睡着时,再偷偷离开。

可是由于惊醒张母是意料之外,所以樵夫尽管装出了张小汤的语气和嗓音,紧张之余,还是漏掉了张小汤说话支支吾吾、有点口吃的问题。

——

巡城御史府偏房里,苏淼正在盖着被子,整个人蹲在床上,神色落寞。包百病就坐在她床边,手由她牵着。因这位城令大人说她睡不着,非要他这个护卫长看护着。让她回去,还会抱着他珍藏多年的白地青花瓷撒泼。

说是今夜让她走的话,她就砸碎这个青花瓷,反正她和青花瓷只能活一个。

她好像喝了点酒,所以说话的前后逻辑也不太搭得上。但是论述案情经过的时候还是挺清楚的。

“可是照大人所说,张母那天夜里听见的婴孩的哭声到底是什么呢。难不成路樵夫还有共犯,帮他把风的吗?”

“可能是风声,”苏淼说着打了个嗝,嗝里带着点儿果酒味,“也可能是张小汤的哭声。”

包百病:……

“不是说孩子是母亲的心头肉吗?他回来了他妈能不知道吗?”苏淼继续乱嚎。

包百病:……

不知道怎么地,包百病突然外面阴风阵阵的,有点瘆得慌。不由得将身子靠近了苏淼一些。

苏淼感受到包百病的靠近,于是红彤彤的脸突然凑近到包百病面前,双手捧起包百病的脸。

他的整个身子就贴在他面前,而且还在他的床上。

不知道为什么,包百病突然觉得心头痒痒的。

“城令大人我……”

“嘘。”苏淼将食指放在唇间,做了个禁声的动作。而后把嘴凑近包百病的耳朵,“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我不告诉你。”苏淼说着还做个鬼脸。

包百病:……

他真的喝醉了吗?他怎么觉得他被耍了。

半晌,包百病从床上站了起来,“大人今晚就先在小人屋里睡下吧,小人再找一间房便是。”

哪曾想话刚说完,又被苏淼拉住了手。

“不要走嘛!本官要你侍寝!”

“……”包百病叹了口气,“大人,说了多少遍了,古往今来,没有男人给男人侍寝的。”

苏淼闻言来了劲了,“谁说的!那是你久在这个花州太土了!没见识!”

包百病扶了一下额头,土就土吧,承认自己土也比看她撒泼强。

“大人,松手吧,下官真要走了。”

“我不!”苏淼说着还甩了甩牵着的包百病的手,“今天你必须侍寝!青花瓷和我!你必须选一个!”

……

包百病突然在想,他是不是最近坏事做多了注定要遭受这些报应。

彼时的苏淼还在撒酒疯,“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啊?因为我不是女人吗?”

包百病顺势点了点头,“是的,大人。在下喜欢女人,没有断袖之癖。”

这话他本该对另一个人说。

“喔,那真是太可惜了。”苏淼说着松开了他的手,一脸惋惜。

“那你走吧,本官也不喜欢不喜欢本官是男人的男人。”苏淼说完还摆了摆手,而后身子往后躺,准备睡个安稳觉。可是她脑袋正好对着床柱,这一栽头估计能给脑瓜子栽出头花来。

包百病皱了一下眉,快步上前,用手靠着床沿,护住她的脑袋,防止磕到。

幸好挡住了。唉,不对,自己干嘛说幸好?

包百病扯了扯嘴角,准备将醉酒的苏淼扶到床上,让她规规矩矩睡觉。却见她眯着眼睛,衣服和头发有些许凌乱。脑海里闪过一些事情,突然发现现在或许是解决自己近日来困惑的最佳时机。

于是他索性抱起了苏淼,将她整个人放置于床中央,自己附身贴近她。

“爱妾?”苏淼被包百病这一举动似乎有些愣住了。

“大人自己动手还是小人动手?”包百病特地压低了声音,听起来格外魅惑。

“啊?”苏淼醉到几乎要断片的脑瓜子根本不允许她思考现在的局面。

“大人不是想要小人侍寝吗?”

包百病说这话时,眼眸垂得很低,身子离苏淼不到半尺,双手抵着床,将她整个人禁锢在自己身下。

“我……”苏淼虽然还醉着,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脸刷地一下子就红了,“我……不是……”

这情况怎么好像跟她想象中的不一样。虽然她也搞不清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可以吗大人?”包百病说着,将身子又逼近了几分,整个人压在了他身上。

“我……”

彼时的苏淼早就一股脑充血状态,支支吾吾地也回答不了什么。问话的人却也不管她同不同意,已经单手解开了她的官袍,又解开外袍、内袍、内里的衬衣,在露出最后女人用的裹胸时,包百病停住了手。

包百病看了一眼眼前人胸前被包裹着的隆起的曲线,曲线上连着白皙精巧的锁骨,下连纤细柔美的腰部,腰间朱砂痣清晰可见。包百病的神情看不出任何异样,手却做了个握紧的动作。

半晌,包百病起了身子,而后帮苏淼把衬衣穿好。

醉着的苏淼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眯着眼一个劲儿朝眼前的人傻笑。包百病见她那副笑容,突然觉得今晚的心情大好。

包百病将苏淼的官袍和外衣完整地脱了下来,放在床边的椅子上,又帮她把发冠和簪子取下,让她靠着枕头。然后帮她取了鞋子,又盖好了被子。

“大人早点睡吧。”包百病说完又看了一眼苏淼。怕她又耍酒疯不让他走。不过此时的苏淼已经闭上了眼睛,仔细听的话,还能隐隐听到空气中微弱的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包百病将苏淼的衣服折好后,规整地放在了床边。这才起了身,吹灭了灯,缓缓走出了自己的屋子。

*

巡城令府一处简陋的偏房,这是包百病今晚的住所。

屋子里只点上了一根蜡烛,屋内包百病正背手站着,另一个人单膝跪在地上。

“让你去找陈灵的下落还是没找到吗?”说这话时,包百病的目光正盯着蜡烛,眼睛里有烛光摇曳,看不清什么情绪。

“属下无能,还是没有找到。”

“找着几具尸体了?”

“包括陈元在内,一共九具。”

那就是还差陈灵一具。

“已将尸体进行一一核对,就是没有符合陈灵特征的尸体。”

“陈灵什么特征?”

“十六七岁,面容俏丽,肌肤胜雪……”

李恒话还没说完,包百病打断了他,“腰间有一朱砂痣?”

李恒闻言,露出了钦佩又难以置信的神情。不愧是他们少爷,这都猜得出来?

“正是。只是,少爷何以得知?”

以他们少爷的本事知道陈灵的特征并不稀奇,只是他们少爷从来不会记这种琐碎之事,也不值得他记住。

包百病仍然笑容满面,只是声音听起来阴狠许多,带有点威胁的意味。

“怎么,我的私事你也关心吗?”

闻言,李恒身子不自觉颤了一下。

“属下不敢。”他连忙说道。内心欲哭无泪。真不知道哪里又惹到了他家少爷。

虽然说他们少爷向来阴晴不定,但这也太阴晴不定了吧!他明明刚才进屋的时候,还看见他对着空气浅笑,还干咳嗽,还偶尔脸红呢!

“退下吧。”包百病拂了拂袖。

“那陈灵一事……”

“不用找了。”

我已经找到她了。

*

淮阳城主府外府大殿。

明日是城主设宴招待新来的巡城令,同时庆祝审判司告破命案,举城欢庆的大日子。

为了明天能更好完成演出,所有表演需要提前排演一遍。由于明天事关重大,为了防止出什么岔子,由一支巡城护卫全程督查。

待到彩排结束,伶人们收拾东西时,官爷们好像就没那么有耐心了。

“弄好了吗?弄好了赶紧叫他们出去。没弄完的也赶紧出去。”张焉是淮阳城相的外甥,亦是淮阳城副护卫长,与包百病亲如手足。

他性格出了名暴躁,也怕别人说什么“官大欺人”、“以强欺弱”,愣是叫人把那些伶人轰了出去。

而后,由张焉亲手将外府大殿的朱红大门锁上。

外府大殿锁上之后,众人便离去了。殊不知,此时的殿内,还有几人。为首的一袭红衣,格外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