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大明做藩王(日更三万小说)免费阅读

马德彪正眼巴巴的看着沉思的胡广生,他很想问问胡广生到底是如何将粗盐和变戏法一样的变成细盐的。也很想知道胡广生到底要不要自己联系张二亮牵线搭桥与盐课提举司库大使周敏中搭上关系。更想知道自己只是牵线搭桥作个中人,还是能够参与到其中赚取这金山银海般的富贵?

一时之间他的内心就和猫挠痒痒一样,也和心中有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一样。甚至于他都有些坐立不安。一想到那泼天的大富贵,他不禁面红耳赤,心中激动到难以自拔。但是又想到极有可能自己只是一个中人,怕只能分到一笔放在之前算是客观,但是和那后面的金山银海相比的大富贵而言只算是九牛一毛的中人分润的好处费。一想到这里,他居然在这数九寒冬的天气,脑门上密密麻麻的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马德彪并非是没有想过巧取豪夺,但是在见识了胡广生的晨功后,他扪心自问,凭借自己的武力是难以胜过一身艺业惊人的胡广生的。而且胡广生不但单单是给自己家里送了礼,还给驿丞徐如镜徐大人同样是送了礼的。这就更加让他有了竞争的危机意识。

难不成胡广生还想走驿丞徐大人的路子?马德彪不禁发散思维想到了这个可能。

胡广生一边冷静的思索着如何和周敏中搭上线的同时,一边目光也是不动声色的注意着马德彪的脸色变化。只见他时而面露难以遮住的喜色,时而面露患得患失的焦急之意,更有甚者他还突然目露凶光,随后又在眨眼间收敛,转而变成了苦恼之意。

马德彪的这番应接不暇的变脸倒是让胡广生心中有些感到好笑。

经过了仔细的分析后,胡广生决定还是不能让张二亮做这个递话之人。但是却可以通过张二亮做这个和周敏中组局之人。事关重大,他实在是难以将这样的重任交给马德彪或者张二亮。不然的话,很容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坏了他的大事。

而且这时候首先先要给马德彪吃一颗定心丸,这样才能顺带着将结拜大哥刘璋毫不费力甚至一分钱都不花的给救出来。

胡广生拿定了主意后,不再抻着马德彪,脸上的沉思之意也瞬间换成了一脸笑意,他开口说道:“马大哥,这事还要劳烦你和张二亮接触一下。让他给咱和周敏中的接触费费心思,组一个牌九局。”

马德彪闻言,没有直接开口答话。而是心中暗自忖道:若仅仅是通过张二亮组一个赌局,然后和周敏中接触一下倒是问题不大。只是这样的话,自己怕也仅仅是起到了一个牵线搭桥的中人作用。他并不想只赚这个中人的分润费啊!此时的他颇有一种宝宝心里苦,但是宝宝不知道怎么说的味道。

就在他费劲心思琢磨怎么能够入局的时候,只听得胡广生随后就开口说道:“小弟也不白白让马大哥费这个功夫,有道是有钱大家一起赚。不知马大哥有愿意与小弟一起做这笔买卖吗?”

马德彪听闻此言,真好比是听到了仙乐!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他当即面色赤红,迫不及待的张口就斩钉截铁的表态道:“既然胡兄弟觉得我马德彪能做这笔买卖。我马德彪也不是不识好歹的蠢人。以后咱们哥俩再也休分上下关系,你我平辈儿而交即可。胡兄弟直接叫我马德彪即可!以后在这辽宁屯卫驿站,你的事情就是我马德彪的事情!我看谁敢欺负你?”

这话说得是豪气冲天,拍的胸脯是震天响!却不知马德彪是真心流露,还是故作姿态的让胡广生看的。

尽管如此,胡广生也是笑着说道:“年长者为大,马大哥如若不嫌弃我胡广生愚笨。以后马大哥就是我大哥,我就是你弟弟。怎样?”

“好!好!好!”马德彪当即笑着说道。胡广生的这番话却是没有马德彪刚刚说的那番话提气,但是却多了几分真诚实在。

更让马德彪没有想到的是,胡广生紧跟着开口说道:“马大哥刚刚回到驿站,可能不清楚,就在昨夜,驿丞徐大人给愚弟取了一个表字,字庆之。而且还亲自提笔为愚弟给辽东镇总兵刘荣刘大人写了一封举荐信。恐怕新年过后,愚弟就要加入边军了!”

这一番话当真是石破天惊!震的马德彪是目瞪口呆。他难以置信的看着一脸笑意看着自己的胡广生。他实在是想不明白,难道在驿站做一个风吹不到,雨浸不着,雪淋不到的看囚夫不舒服吗?况且眼下还即将做这私盐的泼天富贵买卖。怎会去那危险无比的边军中受那份罪呢?

而且胡广生这话说完,话中的意思也是很明显。那就是以后他都不会在这辽宁屯卫驿站中当差了。马德彪刚刚所说的照顾却是空口白话做不得真了。

这更加说明了胡广生之前还以年轮称呼马德彪大哥,自己却以弟弟自居的话是透着十足诚意的。况且就连驿丞徐大人都亲自给胡广生取了表字,这其中的寓意更是深刻无比。由不得马德彪不会多想。

一时之间,倒是让马德彪有些怅然若失,他怀着浓重的补偿心理,对着胡广生开口说道:“那还有什么事情是大哥可以办的,胡老弟尽管开口!”

顿了顿后,他继续开口说道:“只要是我能办的,皱一下眉头,以后你休认我这个大哥!”

这话就有所诚意表示了。胡广生心中暗道:火候差不多了。现在就可以和马德彪张口了。

他当即正色的开口说道:“之前就和马大哥说有两件事情要商量。做这盐的买卖是一件,还有一件却是要马大哥帮忙。”

“胡老弟但说无妨!”马德彪见胡广生面带正色,也是当即连忙开口说道。心中却是止不住的暗想,胡广生这头一件事就让自己之前坐立不安,头皮发麻。却不知道这第二件事情是何事情?难道也是和这盐一般,是顶顶重要的事情?一时之间,倒是让马德彪暗暗提起心来,心中有些惊疑不定起来。

胡广生开口说道:“这第二件事情非马大哥不能办,此时在地牢之内,有一犯人,姓刘名璋,应天府人士。羁押已有四月有余。愚弟与他一见如故,已结为异姓兄弟。却是想让马大哥想想办法,将我这义兄从这死牢之中赚出来。不知道马大哥可否帮弟弟这个忙啊?”说完之后,目光却是直接盯向了马德彪。

马德彪却是松了一口气,原来第二件事是为了将他义兄从死牢中赚出来。这对他倒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情。主犯应天府人士,命案也发生在应天府。苦主离这辽宁更是千里之远。自己又没有获得苦主的半分好处。而且这犯人倒是好命,居然和胡广生结为异姓兄弟,倒是让胡广生为他上下奔波,还给了自己一个好大的脸面和人情。

现在他才明白过来,为何胡广生要带自己一起做这盐的买卖了。原来是有求于自己。但是这样的心思还没有持续多久,立即就消散了,因为单凭胡广生又是得到了驿丞徐大人的赐表字,又是让徐大人为他给辽东镇总兵刘荣刘大人写了举荐信。手中还捏着盐这富贵买卖。想要从死牢中救出自己的义兄恐怕不要太容易。

但是他仍然找了自己。这就是看重结交之意。而且他之前的话已经说的太满了,没有丝毫回转余地。况且与这泼天的大富贵相比较,偷天换日换个死囚出来又算的上是什么事情呢?这种事情以往他又不是没有做过。

所以马德彪并没有拿捏着官腔,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刚才我就说过了,胡老弟的事就是我马某人的事情!这事你就放心吧。”

他先是直接表态,然后紧跟着又补充的开口说道:“今天,就今天我就把事情给你办明白!”

有了马德彪的态度明确后,胡广生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他笑着开口提醒道:“马大哥,这眼下可是离过年没多久了,咱们这两件事,可是宜早不宜迟啊!”

话中的意思倒是想听听马德彪是如何安排的。也是一份信任的意思,毕竟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商量着办,也好让胡广生安心。

马德彪沉吟了片刻后,开口说道:“我有一堂兄在辽宁府衙做牢头,稍后我骑马去找他,从他的牢中选一个死囚,今日晚间就能神不知鬼不觉把你义兄从死牢中换出来。然后明日间给徐大人报一个昨夜间牢中囚犯暴病而亡。待得徐大人开具了死亡证书后。我再找辽宁府衙小吏重新给做一份籍贯路引,这样就天衣无缝了。”

顿了顿后,他继续开口说道:“最后明日我就去找张二亮,和他商量商量如何尽快组一个赌局,最迟晚间,约上周敏中,咱们和他搭搭线。”

“不知我这样安排,胡兄弟你看如何?”马德彪最后有些按奈不住洋洋得意的向胡广生开口问道。

马德彪也是在短短的时间内,暗自咬了咬牙,打算把这个人情做足的。这件事情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哪怕他与堂兄关系不浅,也是要给足银子的。毕竟他那边也要上下打点的。牢中无缘无故少了一个死囚犯,真要是被发现,他堂兄照样脱不了干系,也是担着十足风险的。至于找府衙小吏做一份籍贯路引,倒是小事一件,毕竟那小吏也是赌徒一个。双方常有往来。

但是这事做下来,又要搭银子,又要搭人情。偏偏马德彪还觉得相对于后面贩卖私盐的大富贵来说,实在是不值一提。尽管如此,他还是要胡广生实实在在的承情。不然他也算是抛媚眼给瞎子,费心尽力最后一场空。

当然了,马德彪相信以胡广生目前表露出来的智慧,不会看不明白这一点的。所以在他志得意满的说完后,目光就紧紧的盯着胡广生。

果不其然,胡广生闻言后,当即就有些讶异的看了马德彪一眼,心中忖道:这马德彪倒是做足了人情啊!不但利用自己的人脉关系,先从府衙换一个死囚出来做替死鬼。还能想到顺便把身份问题也做足,做实。倒是省了自己的一番手脚。

他先是正色的直接抱拳对马德彪开口表态说道:“这事我承马大哥的人情。”

紧跟着他又意味深长的开口说道:“日子还长,马大哥就拭目以待吧!”

这话虽然含糊,但是却极为提气!马德彪果然哈哈大笑,开口说道:“事不宜迟,我现在就骑马去府衙。”走了十几里山路从辽宁镇回来,却要紧着骑马去办事。由此可见,银子的威力十足!

胡广生自然无不应可,当即就点头开口说道:“正是!马大哥先去办紧要的事情吧!小弟我就静候佳音了!”

紧跟着胡广生又做出一副刚刚想到的模样,拍着脑袋开口说道:“对了,马大哥,给我那义兄做籍贯路引的时候,就给他取名叫做胡广鹏吧!”胡广鹏,鲲鹏也,鲲鹏展翅九万里,长空无崖任搏击!

马德彪当即点头称是,随后离开。而胡广生在看着马德彪迫不及待的离开后,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徐徐的出了口长气。这两天他的事情办的极为的顺利。昨日将加入边军的事情办妥,今日又将私盐和刘大哥的事情办妥。接下来他就要趁着自己还有时间,抓紧时间回家一趟了。

毕竟他走了徐如镜的路子,这事可不能瞒着家里。况且他和婉娘的事情也得抓紧筹备了。早日成婚,早日让他爹娘放心。

暂且不提胡广生随后去了地牢和刘璋讲述这两日间的进展。单论此时的马德彪快马赶到了辽宁府衙的时候,已经时近中午了。他轻车熟路的找到了在牢中当差的堂兄。

他堂兄年约四旬,在这辽宁府衙中却是一个经年的牢头。他看到马德彪风尘仆仆的找过来,当即不动声色的先交接了下差事后。带着马德彪来到了距离府衙不远的一处酒楼中,他要了一个雅间后,不疾不徐的开口问道:“这么着急的找过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马德彪却不复在胡广生面前的慷慨与意气风发,反而是有些畏惧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堂兄。他堂兄名叫马德志。年不足二十的时候就接了班,在辽宁府衙中混的也是风生水起,八面玲珑。尽管只是一介牢头,但是在这辽宁镇中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人物。

他抿了下嘴唇。整理了下思绪之后,他决定还是不能将事情和盘托出。至少不能实话实说的同时,也不能将盐的事情吐露出分毫。哪怕自己以后真的赚了银子,再分润给堂兄,也不能将他也拉入局中。实在是他并非主事之人。就连他自己能够入局还是胡广生懂的做事将他拉了进去。况且要是挟恩图报以此为条件将他堂兄入局,恐怕胡广生那里同不同意是两说。单单自己办事的能力就要受到胡广生的质疑了。

况且最重要的是他现在对胡广生的印象已经较之前有了翻天覆地的转变。他既不想让胡广生看低自己,又不想让堂兄知道事情的原委。还要让堂兄鼎力相助。这还是颇有些难度的。他斟酌了下言辞,想明白思路后,他开口说道:“哥,我与驿站一死囚一见如故,已经结为异姓兄弟。我想求哥从牢中找一个死囚犯,将我这义弟从驿站死牢中换出来。”

“胡闹,你也是三十出头的人了。整日里游手好闲,赌博成性。不想着早早娶个媳妇给婶娘生个孙子续个香火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还和死囚犯结为异姓兄弟。马德彪,你到底想干什么?啊?脑子里能不能想个正儿八经的事情做一做?”马德志当即就怒了。尽管两个人都是马家德字辈,属于同辈,但是他却依旧毫不客气的对着马德彪训斥道。

“哥,伸伸手吧!我保证过了年后,早早找一个合适的人家,先成婚再把赌给戒了。一心找门路赚银子养老娘!”马德彪先是央求,后来又咬了咬牙开口说道。

马德志当即就扬起了眉毛,他是十分清楚马德彪的德行的,这样的一个嗜赌成性的人居然要戒了赌瘾?尽管他不知道这话是真是假,但是自己却也不好打击他这份改好的劲头。况且这事他也是做的熟了,对于他来说易如反掌,马德彪也是自己的亲亲堂弟,并非是外人。

于是马德志只能闷声开口说道:“记住你刚刚说的话,希望你可以说到做到!”这就是要伸手帮忙的意思了。

马德彪闻言,果然喜上眉梢,信誓旦旦的开口赌咒发誓说道:“哥,你就瞧好吧,我一定会改的!”心中却是暗暗想到,等他赚了银子,给堂兄分润一些,到时候哪怕他就是整日泡在赌坊,但是有银子撑着,堂兄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再好开口训斥自己了。

马德志闻言,冷哼一声,开口说道:“也是你那个义弟命中有这样的造化。正好昨夜间牢中暴毙了一个囚犯。原本有大户人家想要出钱买他的尸身,吃人血馒头治恶疾的。眼下却正好便宜了你这个便宜义弟偷天换日。”

衙门内的丑恶实在是罄竹难书。只皆因人们迷信无知,居然相信人的血液可以治疗恶疾。故此,每逢菜市口斩首,都有大量的百姓或是富户争抢着蘸人血馒头。

听到马德志的话后,马德彪高兴的开口说道:“还是我哥疼我。等下吃罢饭,我就雇一辆板车,拉着那死囚的尸身回驿站!早点将我那可怜的义弟给救出来。”

“你倒是真心,还舍得花钱雇车。”尽管马德志在嘲讽马德彪,但是面上却是一副笑意。至少无论马德彪多么嗜赌成性,为人的秉性还是不差的。只是他哪知道马德彪对他满口谎话。肯出钱只是想圆满的办好这件事而已。

待的兄弟二人吃罢饭后,一客不烦二主,马德志带着马德彪找到了府衙小吏。当即就开具了一份籍贯路引。马德彪按照胡广生的意见,籍贯路引写的都是胡广鹏。为了怕马德志起疑心,他还故意低声对着堂兄马德志开口说道:“随便取的名字,避一避嫌疑。”马德志自然无不允可。

是以,当夜酉时,当马德彪雇的板车抵达驿站后,刘璋终于出了死牢。恰似猛虎出囚笼,胡广生身边终于有了强手可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