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大明做藩王(日更三万小说)免费阅读

另一边,刘毛毛将店伙计马二领到了地牢处后,直接和贺老二简单交代了几句来龙去脉后就离开了。毕竟他是当值驿卒,长期脱离岗位的话,后果还是很严重的。属于不出事就没事,一出事就是滔天祸事。而且他也着实心里馋着轮值班房内的肥鸡和小玉酒。当即也是急匆匆的就快步离开了。

而贺老二则是迫不及待的从马二手中把肥鸡,肥鸭和肥鹅抢了过来,然后挥手不耐烦的说道:“你走吧!这里没你事了。”

店伙计马二当即也是唯唯诺诺的看了一眼猴急的贺老二后,心中带着不岔顺着来的路离开了。当然,在出去驿站后得到了张亚铭打赏的两钱后,继而又欢天喜地起来,在短短时间内,他从对贺老二的唯唯诺诺,再到内心的不岔,最后又得到意外之财,内心情绪之起伏自不再表。

另一边的贺老二先是仔细瞧了瞧马二送的吃食,然后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他强自按耐住偷偷吃一口的冲动,快步朝着胡广生与刘璋待着的囚牢走了几步后,考虑到两人可能在囚牢内说着什么机密的事情,心思电转下,他原本急切的步伐缓慢了下来,最后转而直接干脆就在原地停住了。

紧跟着他用不高但是绝不算低的声音说道:“广生哥,酒肉送回来了。”

在囚牢的胡广生和刘璋闻言当即就停止了攀谈。

“老二,亚铭没有回来吗?”胡广生随口问道。只皆因贺老二说的是送回来了,却没有说买回来了。只能说明酒肉并非是张亚铭带回来的。

“没,是刘毛毛领着一个店小二送过来的,刚刚刘毛毛过来的时候和我说了。”贺老二说道。

“嗯,我知道了。等亚铭兄弟回来后,咱们再一起吃吧。”胡广生说道。

“哦,那我去上面等等他回来。”贺老二说道。确实不等张亚铭回来就吃的话,也不合适。他强行自己安慰了自己一下。

在地牢上面的贺老二从来没有感觉时间过的是如此的缓慢。甚至于都让他有一种坐立不安的感觉。

终于,在他望眼欲穿的目光中,张亚铭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他当即朝着张亚铭猛力的挥手,高声喊道:“亚铭,我的亲哥哥哎!你可麻溜的快点啊!”

张亚铭闻言一看贺老二这副恨不得替自己跑着的模样就知道他已经等的迫不及待了。却是暗自摇头什么也没有说,加快了脚步。

当张亚铭和贺老二再次双双回到牢中时,胡广生已经从刘璋的单独囚牢中走了出来。他对着贺老二说道:“老二,我与亚铭有事要谈,你个人在外面吃。要是有人进来,你记得拦一阵子。”

贺老二当即自无不应允。他眼巴巴的看着胡广生分了半只肥鸡,半只肥鸭给他。最紧要的还有一盅酒!

“我在来之前已经和后厨讲好了,一会儿自有人送菜。”张亚铭对着贺老二说道。

听到这话,这就更加让贺老二高兴了。就连嘴巴都笑的快咧到耳根了。

胡广生和张亚铭目光一碰,胡广生主动开口说道:“亚铭,来,和我把酒肉端到后面来。”

张亚铭是何等的机灵角色?从胡广生这一下的目光中,就感觉应该是有事要同自己讲,如果只是算花销的话,也不至于支开贺老二啊!所以他当即顺着话就答道:“哎,好嘞。”

留着贺老二守门,胡广生和张亚铭一前一后的端着酒肉来到了刘璋的囚牢。

没有桌椅,就随手放到了发霉的干草上面。胡广生更是直接盘地而坐。

脸色自然的对着张亚铭开口介绍道:“亚铭,来,见过我大哥!”

“大哥!”张亚铭乖觉的叫道。这是叫人的意思。意思是认下这个关系了。

刘璋闻言诧异的盯着脸庞上笑嘻嘻的张亚铭。此看囚夫他并非是第一次见,但是却着实是第一次与他打交道。看此人面色没有丝毫不愉,与自己这个死囚共处一室,还脸色坦然的叫自己大哥。这也是个角色啊!

所以他也是当即笑着开口说道:“今日我与广生义弟结拜,又与你相识。当真是快哉!当浮一大白!”这话却是有几分解释的意思。

只是不知道张亚铭是没有听明白,还是听懂了。脸色居然不变,依旧是笑嘻嘻的。

三人先是就着囚牢内的海碗,一人抿了一大口酒。然后又相视大笑。

待得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

“亚铭,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胡广生率先开口问道。一旁的刘璋也目光若有若无的盯着张亚铭。

张亚铭放下手中的酒碗。仔细的将自己如何用七十一钱就让刘毛毛当值的驿卒知道了胡广生要给驿丞徐大人和驿吏马德彪送礼的事情。然后又仔细的将如何去的徐家,见的小鱼娘,怎的传的话。怎的去的马德彪家,怎的和马大娘留的话讲述了一遍。

最后,他更是仔细的把账目报了一遍:“广生哥,这次俺一共买了肥鸡六只,徐大人与马大人家各送了两只,咱们一只,给刘毛毛散播消息一只。一只十五钱,一共九十钱。肥鸭五只,肥鹅一只,共计九十钱。小玉酒买了八盅,一共九十六钱。给后厨定了五个菜,花费了三十钱。打赏了店伙计四钱。总计花销三百一十钱。你给了俺一两银子,俺给你找回来六百九十钱。”

说完之后,伸手将找回来的银子递给了胡广生。

胡广生面色不变,却是只收回了五百钱。也就是半两银子。剩下的一分八银和十个铜钱却是推到张亚铭的面前,开口说道:“事儿办的不错,这些钱就留着给你的小鱼娘买好吃的吧。”

张亚铭也没有推脱。脸色如常的当即收了起来。

一旁的刘璋却是有些感慨胡广生的手腕与张亚铭的精明。正所谓亲兄弟明算账。古往今来有多少至交的关系最后都是败在了这钱财之上。

张亚铭将花销如实汇报,又将找回来的银子如数归还。胡广生收的心安。但如果没有给张亚铭这一分九的银子,理说的过去,但是却容易失了张亚铭的心。

而且给的数字也是不多不少正好。给多了,没有这个必要。给少了,显得心胸气量不够。这中间实在是需要掌握一个不多不少的度。

而张亚铭也很有眼色。这一分九,他拿的心安理得。而且今天这只是一个开胃小菜而已。以他的机灵,怎会判断不出胡广生忽然与这死囚结拜为异姓兄弟里面必然有事。

一人不逛庙,两人不看井,三人不抬水。眼下三个人在这囚牢内,怕不是只是为了喝酒吃肉吧?

果不其然,胡广生慢悠悠的对着张亚铭开口说道:“亚铭,你和俺是弟兄,俺这当哥的也不瞒你。眼下俺要把刘大哥救出这死牢。事情的开头你已经做了,剩下的事情俺来做就好。但是眼下却有件极为机密的事情想要你替俺走一遭。”

胡广生话没有说完,只说了一半。这是给张亚铭思考和拒绝的时间。

张亚铭果然面露沉思之色。他慢慢的倒满了酒。这一思索就是许久都没有开口说话。

胡广生和刘璋也同样默契的没有开口。张亚铭此时的反应是对的。如果他直接连是什么事都不知道就应下的话,恐怕胡广生和刘璋反而不敢用他去做这件机密的事情了。而他只要是认真思考了,说明他在权衡利弊,这样的人用起来反而放心。

一碗小玉酒下肚后,张亚铭脸色虽然不变。但是一直变化的却是他的目光,从一开始的思索,到抉择,再到最后的坚定。他下定了决心。

“广生哥,刘大哥。既然两位哥觉得俺张亚铭值得信赖,可以去做。那俺就斗胆做一做。只不过,俺有一个要求。”张亚铭一字一顿的开口说道。这说明他已经下定了决心。

“你讲。”胡广生闻言,脸色不变,淡淡的开口说道。

“俺家中老娘已经年逾四十,要是俺有什么不测,以后老娘的后事,就要拜托给哥了。”张亚铭脸色淡然的说道。似乎说的是别人的事情一样。

刘璋再次震惊了!之前张亚铭说有要求的时候,他还以为要的是银子。想要提前酬功。但是他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是托孤!连自己的亲娘的后事都托付了!

刘璋的目光有些茫然了,他看了一眼胡广生,又看了一眼张亚铭。似乎在今天一天的时间内,他已经不知道震惊了多少次了。谁又能想到,在这偏远的九边重镇辽宁驿站,竟然潜伏着两位义薄云天的人杰!

胡广生笑了,他话很少,但是却带着一股子犹如崇山峻岭般巍峨难以撼动的感觉:“要是你回不来,你娘就是俺娘。”

张亚铭松了一口气,人也变得轻松了起来。他又喝了一碗酒。趁着冲天的酒气,豪迈的问道:“说吧,要俺去干啥?”

“俺要你替刘大哥去应天府送几封信。”胡广生说道。

“可是有难处?”只是送几封信的话,何以说机密二字呢?张亚铭也是乖觉的人物,当即直言问道。

胡广生就细细的和他讲述了下他的计划。最后总结道:“按照正常的回执规矩。你到应天府交了回执后就要回到辽宁。但是偏偏你刘大哥是狱死之身。这是官府的说辞。而你再去见他的亲朋故友,恐怕就算有亲笔书信为证,还是很难以空口白牙让他们信服。”

“可偏偏事情就坏在你刘大哥家族势力不小,万一将你视为讹诈蒙蔽之徒,你的处境就极为堪忧了。”胡广生说道。

“嗯,俺知道了。刘大哥可将最亲密故友之间的轶事给俺讲述一二。以备取证。这事俺去办了!”张亚铭仔细思索了片刻后,最终接下了这件机密差事。

张亚铭说完之后,又重重的喝了一碗酒。片刻的功夫,他已经连着喝了三碗小玉酒了。这酒量实在是有些骇人。而真正让刘璋有所面露所思的是无论是张亚铭还是胡广生,喝了这么多酒,居然都是脸不红,气不喘。

气不喘可以说是酒量好。但是,脸不红就与胆气有关了。

刘璋一边想着,一边自己也重重的喝了一碗酒,喉咙涌过辛辣的酒液,他忽然想起来早些年自己还尚幼的时候,自己父亲曾经有一次在酒后对自己教授识人技巧时,曾经说过:人的胆气分为四种:血勇之人,怒而面赤;脉勇之人,怒而面青;骨勇之人,怒而面白;神勇之人,怒而色不变!

自己都尚且处于骨勇之人。要不是压不住脾气,怎会犯下这次的滔天大罪呢?

那么,眼前这两个人面不改色,难道说?这两个人都是神勇之人?

一时之间,他甚至都被自己这个忽然间的判断震惊到了。目光更是不时从两个人的脸庞上看去。这目光倒是让胡广生和张亚铭有些不解。

察觉到两人不解的目光,最后刘璋却是什么也没说。

剩下的时间三人只顾得饮酒吃肉了。却是再也不谈正事了。

最后三人喝了四盅小玉酒。依旧是脸不红,气不喘。胡广生原本身体还有些没有缓过来,倒是通过这顿酒,反而觉得全身通泰了。他和张亚铭给刘璋私自换了被褥,倒是让刘璋在囚牢内不至于再睡干草了。

而且出狱有望,这一夜刘璋终于能够踏踏实实的睡一晚上安稳觉了。

驿丞徐如镜也是在忙碌了一天后回到了家中。年关将近,需要走动的关系那是一家都不能少,哪尊佛都要拜拜的,哪座庙也要上上香的。

徐如镜回到家中后,先是换了居家便服。然后在吃饭的时候发现饭桌上居然有肉食。他眉头轻轻一皱,又慢慢舒展开来。

想必是要过年了,夫人吩咐买的吧。倒不好让他因为买肉而发怒。

因为一只肥鸡发怒这一点都不夸张,因为他有一大家子要养活。而且大明律有明确规定,除了明媒正娶的正妻之外。纳妾也不是寻常人家可以轻易纳妾的。这意味着大量的金钱支出负担。而且他衙里衙外也需要打点,丫鬟也要养。总不能失了体面,况且他的长子徐近山,次子徐近海都在直隶府求学。这师资也是一笔不小的负担。

徐氏和徐如镜老夫老妻几十载,自然明白夫君刚刚微微皱眉是因为饭桌上的肥鸡。她笑着说道:“夫君,今日下午,胡广生托张亚铭送来了肥鸡肥鸭各两只。”

只这一句话,就把想要说的都说明白了。

果然,徐如镜脸色陷入了沉思。他却是没有直接接话茬,而是开口说道:“晌午胡才福才来的咱们家吧?”

徐氏点头说道:“是。”

徐如镜没有再在这个事情上开口说话。而是和娘子开口说道:“来,吃饭吧。”

有了他动筷子,徐氏和两个小妾才敢动筷子。一顿饭吃完,徐如镜一个人来到了自己的书房。他有一个习惯,每天在临睡觉前都要来这书房消消食,顺便把今天做的事情总结一下,明天要做什么事情提前做一下笔记。

忙碌完正常的政务后,自有丫鬟送来一杯温茶。

现在他才有时间去思考胡广生今天送肥鸡肥鸭的意图。

根据他的判断,首先这绝非是胡才福的意思。因为他刚刚中午才到家里拜访过自己,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不管是暗示还是直言,当场就要点到的。这也是求人办事的规矩,哪有当面不上香,事后来拜佛的?

所以,这是胡广生自己的意思。那么,胡广生自己个儿是个什么意图呢?

他剥丝抽茧的站在胡广生的角度上去思考,唯一在自己这里有所图谋的,恐怕就只有驿站的职务吧?难道他并不是想看囚夫了?想要换个职位?或者想往上再提一提?

恐怕也只有这一种可能了。最后徐如镜下了结论。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抻一抻他。让他主动找自己提出来,这样才能示之以上恩嘛!总不能让自己上赶着去给他换职位吧?合不合规矩是一说,他有没有那么大的脸面才是最重要的。很显然,尽管他老子是总旗,但是军政不同家,驿站虽然是隶属于卫所,但是却是自己这个从九品的官员掌控,所以从更深层面上来讲还是属于从政的,他一个从军的老子,还只是一个总旗,恐怕他在自己这里是没有这个脸面的。

想明白了之后,他就把胡广生的事情放到了脑后了,这样的小事实在是不值得他心心念念的记挂着,所以最后他心安理得的就去睡觉了。

只是他根本就没有想到的是,胡广生没有给他抻一抻的时间,而是在第二天就迫不及待的主动找到了门上,而是提出的要求更是让他感到匪夷所思,瞠目结舌!

却不知胡广生第二日来找徐如镜提出了什么要求,又让徐如镜感到匪夷所思,瞠目结舌?只这一次,就让金龙入海,鲤鱼跃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