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小门神(赫度小说)免费阅读

尉迟宝琪在后世里研习过古今中外众多名师的教学宝典,虽说实战经验有限,可理论上那是绝对是宗师级别。

这春宫简体画连入门级别都算不上竟然也好意思拿来献宝,撕了就撕了,还敢急赤白脸的。

程处弼脸红脖子粗吼道:“尉迟二傻,你知不知道你撕的是什么,这是我们三个费了很大力气才弄到的。”

李奉训和段理也是愤愤不平,“宝琪你若是不喜欢,还给我们就是,何必撕了白白费了那些钱财。”

“这破烂货色你们也当宝,莫要说出去丢了咱们英雄会的人,回头我给你们看更好的。”

“更好的?难不成《御女十二式》竟在你哪里?”

“回头你们看了就知道了,先跟我一起去送礼。”

“那行,若不是拿不出来,不要怪咱们兄弟给你翻脸。”程处弼刚刚转过身,就瞧见一个总角小童和背着书箱仆役鬼鬼祟祟从旁边溜过,立刻喝道:“房二郎,见了兄弟为何不招呼一声便要走。”

那鼻涕冒泡的小童不是房俊又是谁,见了尉迟宝琪几人似是老鼠见了猫,畏畏缩缩的道:“阿娘说了你们都不是好人,叫我不准和你们一起玩。”

“这般听妇人的话,早晚和你阿爷一样惧内,想跟兄弟们拆伙也容易,把入会时给你的一贯钱还回来。”

房俊伸出指头扒着眼皮吐了吐舌头,“钱已是被我买麦芽糖和肉饼了,你若有胆尽管去找我阿娘去讨!”

“他娘的得了便宜还卖乖!看我不揍得你阿娘都不认得你!”程处弼呲牙咧嘴作势欲打。

“阿福快跑!”房俊招呼一声仆役,咯咯笑着跑了个没影儿。

尉迟宝琪问道:“房二加入英雄会,怎得还要给他钱?”

程处弼不解的反问,“自是要给他钱,不然他加入咱们英雄会做甚。”

这话问得有深度,一个没有任何理念还不能给人带来任何的好处组织,能用一贯钱就让宰相家的儿子加入,不是程处弼太能忽悠,那就是房俊太二。

在家里困了多时,终于有机会见识一下大唐风物,可现实让尉迟宝琪有些失望.

没有熙熙攘攘的人流,也没有林立的商铺、遮天的旗幡,甚至没有挑着担子沿街叫卖的货郎小贩,能看见的成群结队的多是巡街的武侯。

如此景象,一是因为刚刚经历乱世,唐初的商贸并不算发达。二则是与长安的坊市制度有关。

长安生活区和商业区都划分的清清楚楚,普通人家即便屋舍沿街也没有资格打开坊墙做生意。王侯公卿倒是有资格在坊墙上开门,可是他们不会干商贾的下作事。

外来的客商进了城门,便直奔东西两市而去,在街坊间瞎溜达的话,立刻就会有武侯上来盘问,若是没有过所或应答不对,很有可能就会吃官司。

至于女人她们一般不会上街买菜,稍好一点坊都具有一定的商业功能,可以满足日常所需,如无必要不会出坊上街。即便上街也要家里的男人陪着,一个人出门很有可能会被当成逃奴抓进官府。

李二很抠门儿,明明富有四海,却不舍得出钱把中央大街铺一下,宽敞的朱雀大街满是尘土,躁动的春风扫过便是昏黄的一片,走了半里路身上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拐了个弯儿便到了安义坊的南门,随行的仆役递上拜帖和吴国公府的腰牌,坊官立刻放行,殷勤的给尉迟宝琪引路。

这开化坊靠近宫城正门,也算是寸土寸金,虽然不像胜业坊中住的全是一流勋贵,可也不是平民百姓。

许敬宗出自官宦之家,其父许善心曾是陈朝旧臣,陈朝灭亡时,出使隋朝的许善心在宾馆之中哀服痛哭,后来得隋文帝赏识就做了隋朝的官。

大业十四年,宇文化和司马德戡发动兵变弑杀隋炀帝,许善心不肯附逆,终被宇文化及所害,同时被杀的还有虞世南的兄长虞世基。

可是虞世南和许敬宗的表现却天差地别,“世基被诛,世南匍匐而请代;善心之死,敬宗舞蹈以求生。”

双方人品高下立判,不说和虞世南比,许敬宗和他老子都差了十万八千里。尉迟宝琪之所以还站在许府的大门前,不过是想着日后借师生名分相互利用罢了。

他以为自己有上帝视角,就可以把握自己的命运,却把古人想得太简单了,如果他知道许敬宗是个为了女人连亲儿子都能下狠手的角色,怕是会离许敬宗远远的。

许府不大,也就是个三进的院子,门脸收拾的干净,两侧各有一块还未摘下的桃符。

张不二上前去扣门递上拜帖,年轻的门房在拜帖上扫了一眼,便像是见了鬼一样把门合上,还能听见里面慌张闩门的声音。

张不二扭头看看尉迟宝琪,“二郎,这是咋回事?俺长得是丑些,可这大白天的也不至于吓成这个样子。”

尉迟宝琪大声笑道:“不是你长得丑,是我名声太臭。定是许师之前吩咐过,我若来了便紧闭门户,人家没拿棍子撵人便算是给尉迟家脸面了。”

“不是!不是!”只听门房隔着门解释道:“贵客不要误解,我家主人去礼部当值了,家中皆是妇孺,不好待客。”

“正好,那就容我拜见一下许夫人。”

“这个……夫人身体不适,少郎君还是改日再来吧。”

“那就不叨扰了,我带了些许薄礼,还请开门收下。”

“这个……小人不敢做主,少郎君还是带回吧。”

门房打死了不开门,尉迟宝琪也不再跟他废话,直接让人将礼物搬下来连同礼单一同放在许府门外,“既然你不开门,我就把礼物放在外面了,若是少了自拿你试问。不二,咱们打道回府。”

众人掉头往回走,程处弼好奇的问道:“许敬宗在礼部不过是小小主事,他家奴也敢怠慢吴国公府,你又何必热脸贴冷屁股。”

“阿爷摁着我的脖子已是给许敬宗磕了头,师徒名分已定赖不掉了,我可不想再添一个不敬师长的恶名声。”

几人说着话便出了坊门,沿着朱雀大街往回走,段理问道:“宝琪,难道我们不去平康坊吗?”

“你若是请客便去,反正我手上没钱替你们付缠头。”

“你没钱我们三个更没钱,因为东市的事情,家里要扣我半年的花销。”

李奉训道:“不不不去平康坊也罢,宝宝宝琪哪里不是还有《御女十二式》嘛,咱们一同品鉴也能过瘾。”

不过是十三四岁的少年,也不知怎么这般的好色,从平康坊经过的时候都要踮着脚尖往里面瞧上一瞧。

正有两个个鲜衣怒马的少年人从平康坊出来,各自着一副黑眼圈,一副哈欠连天的模样,估计昨天晚上做多了多人运动。

一个抹粉簪花的“美少年”大声调侃,“快看看我瞧见谁了!这不是尉迟二傻嘛,你怎么还有脸出门?”

旁边的一人附和道:“长孙兄是在对牛弹琴,这厮已经蠢到要给马儿穿鞋的地步,根本不知荣辱,你骂他还以为在夸他呢。”

也不知道哪里好笑,两个人竟拍着大腿笑得前仰后合,引得那些刚刚离开温柔乡正要归家的恩客们驻足围观。

作为长安最大的红灯区,平康坊本就是长安各种信息交汇的场所,恩客们显然也听过尉迟宝琪的大名,对着他指指点点低语窃笑。

尉迟宝琪还没说话,程处弼已经不干了,大声骂道:“长孙净你才是蠢才,难道没听说宝琪向朝廷献的马鞋十分好用,陛下还对他大加封赏。”

长孙净嘿嘿的笑道:“程处弼,我知道你有这么个朋友很丢人,可你也没有必要撒谎来维护他的颜面。”

“陛陛下手谕写得清清楚楚,处处处弼何须撒谎,宝琪现现在有六转军功,正经的骁骑尉。”

一个看热闹的恩客插嘴道:“这倒是真的,我大兄就在吏部任主爵郎中,尉迟二郎的军功已是存档了……哎哟!”

他话未说完,长孙净的随从上前一巴掌将他抽倒在地,“再敢多嘴,便割了你的舌头!”

那人捂着脸道:“你怎敢打我,我大兄可是吏部郎中……哎哟!”

“什么狗屁郎中,难道没听见这位少郎君的姓氏,是你家一个小小的郎中能惹得起的,还不赶紧的滚!”

那倒霉的恩客连忙捂着脸落荒而逃,其他看热闹的人也散去了大半,长孙净翻身上马,颐指气使的道:“尉迟二傻还不把你家的马车挪开,给我让路。”

“嘿嘿……这就要走吗?”尉迟宝琪阴恻恻的笑道:“你走之前,咱们不应该把账算个清楚吗?”

“哈哈……你不说我都忘了!”长孙净一拍脑袋,“上次咱们赛马对赌,我赢了你还欠我五百贯赌债。”

段理立刻骂道:“你使诈赢了宝琪,竟还敢讨要赌债,真是无耻!”

“别管我用什么手段,总之就是我赢了,你们若是耍赖不给我也不强索,只是赶紧的把你们那个什么狗熊会解散了,别再丢勋贵的脸面,让草民贱奴看笑话。”

作为创会元老程处弼当下就怒了,两个拳头攥的啪啪作响怒吼道:“长孙净你敢侮辱我们英雄会,今天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有胆就来跟我打一场。”

“我和他的账还没有算完呢,总要讲究个先来后到。”尉迟宝琪拦住程处弼望向长孙净,“你使诈毁了我的坐骑害我受伤,总要给我一个交代!”

“哈哈……是你自己本事不济,怎敢怨到我身上……你要干什么!”见到尉迟宝琪突然拔出了程处弼的横刀,长孙净脸色骤变。

“杀你!”尉迟宝琪低喝一声,手里的横刀朝着长孙净射了过去,长孙净反应倒快,身子一矮便躲到了马颈后面,而那柄横刀径直扎在马颈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