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淮川颔首，落座。

不偏不倚，主位就在夏璃旁边。

“见过夏璃的都说不上相。”以为两人互不认识，台长熟络介绍，笑着看向他，“盛总，你说是不是？”

大约韩知奕要避嫌，座位之间隔了几个身位的距离。夏璃捋捋耳侧碎发，她装作不经意低头吃东西，实际在等着盛淮川回答。

盛淮川正要开口，服务生借空位站过来传菜。

同时，周老板抢话说：“小夏到底比镜头里多出种生动野性美。”

这话盛淮川没接。

他没动筷子，周围自然没人转动圆桌玻璃。服务生很顺利地将菜上齐。

“辛苦了。”他说。

这样让人相处舒适的修养，好像是骨子里浑然天成的。

但却是阶层不够的男人永远没有的。

服务生忍不住看多几眼盛淮川，矜贵气场禁欲感于一身，很容易让人沉沦。这样近距离看一眼，火烧云从脸颊直烧到耳尖：“您的菜已上齐，请慢用。”

“好。”

中途，盛淮川接了个电话。他的左手搁在桌边，桌边是大堂经理专程送来的预调酒，冰雾沾在指腹边缘。

各自交谈间声络绎不绝。

小酌几杯，周老板有些飘了，看着安静夹菜的夏璃张口就来：“夏小姐给我们唱首歌吧？”

气氛一下就静了。

换商业场合，有男女艺人被要求自我展示，是工作无可厚非。

但要放在饭局、放在会所，就变了性质——

很有一种狎昵嫌疑的恶趣味。

连最会说话的台长都愣住。

反观被调侃的夏璃相当淡定。

“疼。”她指指喉咙，冷冷撂出一个字。

嗓子疼。

周老板变本加厉：“不要紧的，点一首情歌，夏小姐配合我，我唱歌词多的。”

夏璃被他直勾勾盯着，看得有些恼，这一幕恰好落在盛淮川眼里。

周老板与他们的位置隔不远。

气氛降至冰点。

不知何时盛淮川挂了电话。

慵懒地笑笑。

韩知奕看好戏似的‘啧’了一声。

他接下来要做什么，他要怎么打配合，只有他们俩懂。

韩知奕侧身踢了下周老板椅背，示意他过来。

盛淮川修长的指腹扣在香槟拉环上，周老板一副且听吩咐的表情凑近，‘嗤’一声，拉环被丢开，绵密的金色气泡喷溅而出，溅射在周老板眼睛里。

周老板立刻闭眼挣扎，没由他挣扎，韩知奕先一步起身，单手摁住他的后颈，跟拎了只肥硕点的鸡崽似的。

嫌他挣扎，韩知奕又补了一脚：“受着！”

气泡混着酒精，蛰得人根本睁不开眼，周老板狼狈至极，连声求饶：“错了错了……”

韩知奕哼笑：“错哪了。”

周老板：“……”他哪知道。

香槟混发成液体，蛰过眼睛，淌着脸往下滑。黏腻腻的别提有多难受。

求饶只好重复：“是啊，错哪了。”

“让你才艺展示。”盛淮川好整以暇靠坐回椅背。

敢情是玩笑。

“哈哈哈哈哈。”周围人笑得前俯后仰。

和韩知奕看起来就知道阴冷恶劣的样子不同；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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