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唐小尧不可置否。

池知蔚浓眉拧紧，捏着她的手指骨节泛白，“是什么？”

“我结婚了，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她垂下眼睫，池知蔚眸色阴郁发紧，想从她脸上寻找什么，“有老公孩子还来这里？”

他宁愿相信，唐小尧是故意气他的。

“谁规定已婚的不能来？我是在这里工作，您不会连这个也管吧。”唐小尧一本正经说。

他冷笑，“你老公真是大度，知道你被男人玩弄，他不跟你离婚？”

“我跟我老公关系好得很哦。”

池知蔚恨不得掐死她，吸一口气浑身都是蚀骨的痛意，却故作不经意问：“嫁给谁了？“

“一个生意人，很厉害的喔。”她抬起手，无名指上一枚钻戒，得意洋洋的炫耀，“喏，我老公送我的，如果池爷愿意送我一个更大……”

“嘭！”

唐小尧被狠狠推了一把，猝不及防摔在地上，整个人摔懵了。

玻璃渣划破了膝盖，她吃痛咬牙，“池爷为什么这么生气？”

冷冰冰的一个字劈头落下，“滚！”

“问完我想问的，我立马滚。”

唐小尧跪坐在他脚边，仰着头，“池爷还记得当年答应我的承诺吗？“

池知蔚没应。

唐小尧盯着他犹如恶鬼般阴沉戾气的侧脸，声音很轻，带着几分固执，“收养我，照顾我，供我吃穿，这么年予舍于求，池爷是真心的，还是只是为了让我放下对池家的仇恨？”

她不会忘记十五岁被养父打得半死不活，池知蔚冲进来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煞红了一双眼睛。

在争夺抚养权的那场官司里，她因为弟弟的死恨透了池家，便当众羞辱池知蔚——想要她的监护权，娶了她再说。

池知蔚给了她意想不到的答案，承诺会养她宠她，给她想要的一切。

三年前的那晚，她被池知蔚逮出酒吧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

她以为这样算是水到渠成了，却没想到等来的，是池知蔚狠心将她赶出京都。

“唐小尧，你有什么资格提当年？”池知蔚扣住她的后脑勺，俯身逼近，晦暗的眼底交织着愤怒，不解，伤痛，卷起风暴肆意凌虐。

就像三年前她走得那个晚上，他一颗心被她糟蹋得粉碎。

“庄梦蝶的死不是我造成的，如果早知道你跟她订婚了，我不会打扰你们，像三年前那样，离开你，再也不出现你面前……”

“闭嘴！”

唐小尧猛地被掐住脖子，嶙峋的大手收紧，她发声艰难，“放开……”

池知蔚平时冷得不好接近，但失控起来很可怕。

她再肆意妄为，也不敢触碰池知蔚的逆鳞，不知道自己哪一句话得罪他了。

唐小尧小脸憋得通红，眸底倒映着男人凶狠残暴的模样，心里满是冰冷恐惧，“池知蔚，如果庄梦蝶没死，我跟她，再让你选择一次，你会不会……“

池知蔚红了眼，再用力点，白颈儿“咔”得就能掰断。

“我嫌你脏。”

池知蔚狠狠把她甩开一边，站起来准备走，冷眼看向黄少，“下次跟我谈生意，叫个干净点的女人。”

黄少愣了愣，赶紧跟着起身,“池爷，是这个陪酒女该死冒犯到您，您别生气。黄某招待不周，您想要什么样式的，我把她们都叫过来给您挑选……哎，池爷、池爷，您别走啊……”

黄少追到了门边，还是没能留下池知蔚，他恶狠狠转头，指着唐小尧，“让你伺候好池爷，你竟敢跟他叫板！”

她落寞得坐在那儿，凉幽幽看着黄少，“跟我有什么关系？”

“为了谈下池知蔚这笔大单子，你知道我费了多少心血，这么好的机会，都是被你这个贱人搅黄的！”

唐小尧听见这么一句话，心情更差了，站起来不客气嘲讽，“你想巴结池知蔚，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难怪人家不想跟你合作。”

“贱人！我看你是活腻了！”

黄少气得暴跳如雷，冲过来一把揪住她的头发，“老子舔着脸在池知蔚面前卖乖，你这个不识好歹的贱货！”

唐小尧头皮发麻，想回骂一句“你也不是什么好货色”，猛地被推到一个猥琐男身上，“这个女人归你们了，给我好好玩，玩死了算我的！”

猥琐男人色迷迷得盯着唐小尧，对她上下其手，她恶心得想吐，却因为挣脱不开，放声尖叫。

“叫吧，再叫欢快一点。把我哄开心了，再考虑要不要满足你。”

唐小尧屈辱反抗，听见几道戏谑的声音。

“她完了，得罪了池爷，还害的黄少损失一笔大单子，她以后可没好日子过了，留一条命在京都混下去都难。”

“池爷找她喝酒，她还得寸进尺让池爷掏钱请她，我们就算再没底线，也知道收敛，她真是野心比脸还大，自己作死怪的不得别人。”

“听说她很看不起我们这种陪酒的，在魅色一直独来独往，背后骂我们脏，靠卖身吃饭的。”

“装什么装！哼，一个下过崽的母狗，没人要的烂货！”

“就她这种货色，还想勾引池爷！走，我们一起整死她！”

酒从唐小尧头顶浇灌下来，她打了个激灵，几个女人围着她，扯她的头发，撕开她的衣服。

她抓起玻璃片保护自己，大吼，“给我滚开。”

为首的女人愣了下，大笑起来，“你以为谁会来救你吗？黄少放话了，今天不能放你活着离开这里。是不是啊，黄少？”

她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被人玩弄，黄少走过来，点了根烟，“别担心，少爷我还是很怜香惜玉，不会弄花你的脸，顶多身上受点罪而已！”

黄少拿烟头往唐小尧身上烫去——

“嘭！”

门被踹开，反弹到墙上发出巨响。

暗沉的身影掠进来，揪着黄少的领子狠狠一扯，黄少直接被拖出两米远。

所有人还没看清是谁，耳边传来痛苦的惨叫，伴随一股肉烧糊的味道。

黄少倒在地上，腿上一个触目惊心的烟窟窿。

那群女人僵着没反应过来，说话的女人瞪大眼，吓得后退了一步，“池、池爷，您……”怎么回来了？

黄少忍着痛，强行扯出一抹笑容，“池爷，这个陪酒女该死，我已经替您教训她了。”

池知蔚眼神冰冷暴戾，“老子的女人，你也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