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国朝仙(跪妃扶墙小说)免费阅读

变故突发,何千旬持剑劈向白魁兽。

巫芙拄拐上前,面不改色道:“何师侄,这白魁兽也算灵兽,能收服最好,你且罢手,免得徒增杀孽。”

老妪说完,一掌轻推,刚躲过剑锋的老白被轰趴在地上。

一招制敌,银发老妪望向密林之中,嘴角上扬,继续说道:

“何师侄,那头幼崽已经通灵实属难得,可带回门中好生驯养,只是那孩子留不得,不然幼崽难以驯服。”

待巫芙说完,何千旬腾空而起,趴在地上老白突然发难,头上两角发出淡紫色的雷电。

何千旬立即身形后退,抽剑抵挡。变故突发,何千旬持剑劈向白魁兽。

巫芙拄拐上前,面不改色道:“何师侄,这白魁兽也算灵兽,能收服最好,你且罢手,免得徒增杀孽。”

老妪说完,一掌轻推,刚躲过剑锋的老白被轰趴在地上。

一招制敌,银发老妪望向密林之中,嘴角上扬,继续说道:

“何师侄,那头幼崽已经通灵实属难得,可带回门中好生驯养,只是那孩子留不得,不然幼崽难以驯服。”

待巫芙说完,何千旬腾空而起,趴在地上老白突然发难,头上两角发出淡紫色的雷电。

何千旬立即身形后退,抽剑抵挡。

“给我老实点!”

白魁兽暴起伤人,巫芙一掌隔空打出,将之轰出数丈之外。

被打断的何千旬再次御空追向密林之中。

巫芙迅速掐诀,形成一方圆形光罩,将老白笼罩其中。

何千旬逐渐远去,老白无可奈何。

声嘶力竭的咆哮怒吼,头破血流的撞击光罩,发出沉闷的声音。

“咚”

“咚”

一声、两声、三声......

光罩纹丝不动,老白皮开肉绽,头断一角。

虽是徒劳无用,但却不死不休!

......

另一边,小白驮着重伤的张凌,沿着熟悉的山路,慌忙逃窜,何千旬顺着血迹一路追赶。

张凌拍了拍小白,有气无力道:“你去臭虫那边,躲到我们上次挖的深坑里,不然一个都跑不了。”

“我不!”

小白驮着张凌继续拼命奔跑,可速度越来越慢,肩颈处的伤口已经将前腿染红,加之张凌也血流不止,小白已浑身血色。

临近山顶,前方传来打斗声,小白料想山顶也不安全,便更改方向沿着不归山横向而逃。

一炷香后,小白终是支撑不住,踉跄栽倒在地,伤口处已露出白骨,右爪已经抬不起来。

小白趴在地上,侧身放下背上的张凌,回头望去,知道后面有人正在穷追不舍。

小白用头蹭了蹭男孩,小声呼喊道:

“ling”

无人应答。

张凌早已失血过多而昏厥。

小白目中含泪,舔了舔张凌,声音哽咽。

生死关头,小白叼起张凌,用三只腿踉跄前行。

陌生的山路,小白也不知该走向何处,只知道要不停地往前走,不然就会被追上。

在灌木密林中穿行一段距离后,一道两丈来宽的狭长山缝横在眼前。

山缝两侧长满了灌木箭竹,小白看不清楚下面是什么,透过缝隙,只觉深不见底。

若是以往,小白本可轻松跃过,但此时已无力为之。

小白舔了舔男孩的脸颊,呜呜咽咽,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何千旬追至山缝前,见小白用尾巴卷起男孩,准备殊死一搏,跃过山缝。

一人一兽穷途末路,何千旬从容道:“你已通灵实属不易,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放下他跟我走,我不会伤害————”

不待何千旬说完,小白朝其一声怒吼,转头跃向山缝对面。

“不识好歹!”

何千旬立即掏出一截绳索朝小白扔去。

金色绳索如同一条细蟒,灵性十足,瞬间缠住小白。

感觉仅剩的力量在迅速流失,情急之下小白转头怒吼,双角发出一道细雷劈向何千旬。

“自不量力!”

何千旬御空躲过细雷,左手握着绳索用力一拉,右手顺势对着张凌一掌打出。

沉重的掌力轰开了缠在张凌身上的尾巴。

小白被何千旬扯到脚边,张凌也被一掌击中,挂在了山缝边的箭竹上。

小白被捆成了一个大粽子,丝毫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张凌,躺在被压弯的箭竹前端,慢慢滑落,即将坠入山缝之中。

也许是何千旬刻意为之,并没有继续对张凌下杀手,也没有出手相救,只在原地静候,目的是让这头妖兽幼崽亲眼确认男孩的死亡。

小白无能为力,只能含泪看着张凌掉入山缝之中,最后力竭昏死过去。

刚从箭竹上滑落,挨了一掌的张凌苏醒过来,吃痛的双眼微睁。

朦朦胧胧的看见何千旬用绳索吊着小白,御空离去。

下坠的过程中,张凌的视线逐渐模糊。

又要死了吗?

我还真是个废物,前世一事无成,今世狼狈不堪......

只可惜,重活一世也没能见到亲生母亲.......

弥留之际,张凌意识恍惚。

看到了自己趴在小白身上,在山谷里尽情的奔跑,

看到了自己大雪纷飞时,蜷缩在老白的怀里取暖,

看到了自己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时,兴奋和无助,

......

张凌坠入山缝底的寒潭之中,缓缓下沉。

意识即将消散之际,身体如泄洪的闸门,血气迅速溢出体外。

血气如同有生命力一般凝而不散,汇聚成一黑一白两条鱼,头大尾小,弓着身子,彼此首尾相连,围着张凌不停的追逐旋转。

......

冰冷刺骨的潭水如同针扎,强烈的寒意使得男孩瞬间清醒,如同回光返照。

男孩浮出水面,挣扎着游到潭边。

左手撑住瘦小的身体,趁势向前一倾,吃力的爬了上来。

抹去挂在眉毛和眼角的寒气水珠,咳出肺腔中的积水,男孩躺在地上喘着热气。

“头好痛......”

男孩庆幸自己还活着,却发现自己好像遗忘了很多东西,脑海中仿佛有一道气墙,隔绝了一切。

努力回想,只有山中十三年的成长经历,且断断续续。

姓名、母语、经历.....前世种种,张凌全部遗忘。

右手腕的伤口还在流血,男孩放弃回想,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

“不行,得快点出去救小白!”

四周幽暗静谧,除了狭窄的过道和光秃秃的石壁,男孩再无任何发现。

如若停下身来,甚至能听到血液滴落的声音。

男孩靠着石壁摸黑前进。

行至一处拐角,前方隐隐闪烁着光亮。

男孩本能似的慢慢靠近,一间方圆十丈大小的石室呈现在眼前。

室内,正对门口的墙壁上有着一处布满灰尘的神龛,不知历经了多少岁月。

室中,摆着一张缺了一角的方形石桌,桌下围着几个残破倒地的石凳。

放眼望去最里面,靠墙处还有着一张天然石床。

男孩定睛一看,石床上蜷缩着一头丈长的妖兽,浑身闪烁着诡异的黑光。

那似曾相识的身形将男孩吓的险些摔倒在地。

这妖兽分明就是之前看到过的饕餮,只不过身形缩小了数倍而已。

饕餮被惊醒,一双猩红的双眼慢慢睁开,见男孩气息不稳,背靠石墙,咧嘴道:“哟呵,真是想啥来啥,居然送货上门!”

依旧趴在石床上,饕餮张嘴一吐,一个小型黑洞形成,旋转加速,散发出恐怖的吸力。

男孩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招,慌忙之中便在光秃秃的墙面上,寻找可以稳住身形的东西。

身体悬空之际,男孩用左手抓住了神龛上的一处凸起。

饕餮见状,用兽语狰狞道:“小子,之前偷桃放过你们,是念在你们与白泽有旧,今日你时运不济,还是乖乖让我进补吧!”

刚经历过死亡,男孩的求生欲无比强大,左手死死抓住神龛上的凸起,吃力道:“大哥,收手吧,外面全是道士......想进补,你去吸他们啊!很好吸的,一吸就能吸到!”

饕餮抬头闭眼,神识外放。

俄顷,饕餮艰难的站起身来,收腹发力使得黑洞吸力大增,残忍道:“小子,你可别怪我,都是百忍老儿的错,要怪就怪他一点时间也不留给我!”

吸力大增,男孩抵挡不住,连同凸起一起拔出神龛,飞向饕餮。

男孩刚被吸至黑洞前,饕餮身形不稳,似坚持不住,继而一阵抽搐,咳出一团团黑色血块落在石床上。

黑洞崩裂,男孩摔在饕餮跟前。

凶兽近在咫尺,男孩被其散发的恐怖气息所震慑,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饕餮稳住身形,目露凶光,狰狞的张开血盆大口。

男孩下意识的用手护头,饕餮咬住其胳膊,用力一扯,整个胳膊连同右臂被粗暴的撕扯下来。

还没完全扯断连在肩骨上的白筋,饕餮就开始咀嚼,势要将男孩生吃。

疼痛使得男孩头皮发麻,肌肉颤动,强烈的求生欲战胜了恐惧。

男孩挣扎起身,左手抓住从神龛上拔出的凸起,扎向饕餮,三尺多长的凸起之物刺穿了饕餮胸口。

饕餮僵住,盯着胸前的木质钝剑,简直不敢相信!

一击得手,男孩双眼充斥着疯狂,左手抓住木质钝剑,使身体紧贴在饕餮胸口,拼命搅动。

吃痛的饕餮翻身倒地,巨爪连挥,想拍死男孩。

由于男孩过于瘦小,爪子只能挠到其背部,虽不能一击拍死,但锋利的巨爪在男孩背上留下了见骨的血槽。

一人一兽都在坚持,饕餮在地上翻滚的同时巨爪连挥。

男孩也忘记了疼痛,一边抱着钝剑搅动,一边啃咬饕餮的伤口。

一人一兽就这样抱着,翻来覆去。

在石床上滚了半柱香后,饕餮安静下来,躺在地上无心挣扎,好似认命一般。

可男孩依旧疯狂。

血淋淋的生肉被撕扯下来,吞入腹中,男孩双目通红,失去神智,被体内强烈的饥饿感驱使着,趴在饕餮身上不断啃食。

饕餮斜躺,神情放松,仿佛解脱一般,看着正在生吞自己妖丹的男孩被双鱼环绕,露出罕见的苦笑,叹息道:

“真是天意难测,竟让我以此种方式解脱,只是以后苦了你了......孩子,吾名乐生,如若将来想要解脱,你得找到卿落......”

声音越来越小,所有言语化作一团柔光,钻入男孩体内。

断肢重生,脱胎换骨。

浑身冒着热汽的男孩不断啃食,仿佛永远得不到满足。

吃完饕餮的尸身仍不罢休,就连沾上血迹的石床也一块一块啃了下来。

......

时过三日。

当初进入不归山的三拨人,在找寻数日无果且不断有人伤亡的情况下,陆续退出不归山。

山顶破败的广场上,一行三人正打算离开,突然山腰处传来一声哀嚎。

三人寻声而去,行至山腰,看见一个瘦弱的男孩双手握着一柄木质钝剑,一边哭,一边驱赶着食腐鹫。

男孩全身白净无暇,没有任何伤疤。

地上的白魁兽被剥腹断肢,尸身不全。

男孩跪坐在尸身前嚎啕大哭,用头在其怀里蹭来蹭去,嘴里不断发出奇怪的声音,似在呼喊着什么,声音嘶哑,断断续续。

三人面面相觑,疑惑不解。

为首的白袍老者名为宫徵羽,静虚宫掌门,神识外放发现男孩身上有妖气,立马祭出一方铜色玲珑塔。

玲珑塔灵性十足,越变越大,将男孩罩入其中。

宫徵羽结印一指,玲珑塔化成一方铁笼。

行至铁笼外,见男孩双目无神,身穿莲花齐胸襦裙的年轻女子好奇问道:“掌门,这是化形妖兽吗?”

“应该不是,否则哪能这般轻易困住,不过可能是头年幼的半妖。”宫徵羽拂须皱眉,一时也无法断定其身份。

宋初瑜小声试问道:“要不放他出来吧,哭的好可怜!”

“胡闹!通灵的妖兽向来狡诈,小心招来杀身之祸!”

说话的是宋初瑜的师父,名为宋秋姗,一位风韵犹存的中年美妇。

“好吧......”女子低头退至一旁。

男孩沉浸在失去至亲的痛苦当中,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被囚禁在了铁笼之中。

对修士可谓恨之入骨,男孩怒目而视,双手举起钝剑对着铁笼一顿乱劈。

起初,三人不以为意,当看见铁笼被砍出深深的缺口后,震惊的神色溢于言表。

宫徵羽口念密文,单手一指,一个灵气凝成的古字印在了铁笼上,当男孩再次劈砍在铁笼上时,钝剑被震的脱手而去。

宫徵羽拂袖一卷,单手握住钝剑细细打量,脸色不断变化。

钝剑总长三尺六,材质不明,颜色暗黄如桃木,无剑格,柄与剑身浑然一体,看起来就像是一把加厚的木尺。

身穿华裙的美妇淡漠道:“师兄,可是发现了什么?”

“可曾听闻万物两断?”宫徵羽激动不已。

“两仪断万物,这是两仪剑?”宋秋姗深吸一口气。

“应该不会错,但这两仪剑已藏锋于身,需找到合适方法才能发挥这把剑的威力。”

宫徵羽看了眼男孩,一番思虑后,继续说道:“先回清虚宫,切记此事不可声张!”

宫徵羽拎着铁笼,乘仙鹤腾空而起,带着一行人朝不归山外飞去。

男孩被困在铁笼中,眼看老白又被一群食腐鸠围了起来,无能为力的他泪流不止,跪坐在铁笼中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