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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步韶的心计（二）

　　他的唇落下的时候，有令人眩晕的气息。
步韶的心缩成一团，刚刚有些红润的脸色瞬间雪白，身子不由自主的僵直。
　　她不敢看他，侧着脸颤抖着。
他却笑了，在她耳边促狭地说，“怕成这样，偏又来招惹我？”
　　他见她一言不发地望着他，人在他怀里，却满眼的凄苦惆怅，不由叹了口气，“别怕，别因为上次的事记恨我，也别因为其他的事责怪我。
我想了很久，我不想让你伤心的，更不应该用不堪地手段对付你身边的人。
可是，韶儿，但凡有办法，我也不会这样去做。
所以，别怕我，也别恨我。
你不知道你这个样子让我有多难受。”
　　他吻着她的唇瓣，软软地说着，“就像我们以前那样，好不好？
你以前很喜欢粘着我的，你不知道，那时候我多希望你快点长大。
可如今，你人大了，却跟我离心了……” 　　是他残忍到不择手段，明明在用残酷的现实逼她，却又要用可笑的言语去安抚她。
步韶侧过脸，淡淡道，“你知道为什么，我那么害怕雪天么？”
　　傅靖阳没有回应，手却伸向她的衣服。
步韶下意识避开，他却用力地将她拉近，不让她乱动，“你不会想穿着衣服泡温泉吧？”
　　步韶的脸在发热。
　　他贴着她耳边轻笑，“我早就看过了，你还害什么羞？”
　　他轻柔地褪去她的衣衫，吻落在她的背上，有种战栗的灼热。
他将下巴搭在她的肩上，宽厚的手掌温柔地抚过她的身躯，在她耳边暖暖地吹气，将她僵硬的手臂环在他的腰际。
　　“对了，你刚刚说，你为什么害怕雪天？”
　　她的僵硬丝毫没有影响到他，此时的他真的很快乐，一种发自内心的少见的快乐。
她没想到，不过几句平淡的耳语，一个算不得亲密的拥抱，他就高兴成这样。
　　她想了想，忽然拉开他不老实的手，笑了笑，“一些琐事，不提也罢。”
　　“不行！
说给我听。”
他咬她的肩膀，忽然像个孩子一样霸道。
　　她笑着躲着他，可温泉就这么大，能躲去哪里？
　　他成功地撬开她的嘴巴，却听到最不想听到的故事。
　　她说，“如果一个人，曾经被人一次一次地按在冰冷到结冰地湖面上，最终被人生生用头凿穿冰面，我想，他也会跟我一样。”
　　“什么？”
他很惊讶。
　　“我堂兄胡未泽……”步韶定定地看着眼前的温泉，整个人忽然有些发虚，“你知道他加注在我身上的恐惧是什么吗？
不是暴力，不是死亡，而是在你生活中的某一个时间，有一个人，可以让你活得生不如死。
而这个时间，不可推测，无法预料，它像阳光下的影子与你如影随形，它会慢慢抽干你……” 　　“不要再说了！”
傅靖阳听不下去了，他紧紧抓住她的肩膀，“不要再说下去了……” 　　步韶却笑了，苍白的笑容在清凉的月光下，有些诡异，“你听不下去，是否因为他让你联想到自己？”
　　他猛地抬起凶狠的脸庞，如同一只被激怒的猎豹，恨不能将猎物拆解入腹。
他狠狠地抓着她，将她整个人按在身下，仿佛要将她嵌进身体里。
　　“你是故意的！”
他从牙缝里狠狠吐出这句话，“你今天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甚至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是你事先设计好的……是不是？”
　　他说着肯定的话语，最终，却还是保留了余地。
可她却毫不在意地挑破，“你说呢？”
　　他抓着她的肩膀，几乎想撕裂她，“你怎么会变得这么可怕？
我简直不敢相信！”
　　步韶忍着肩上如同被拆卸的剧痛，凄惨一笑。
她抬起手，撩拨着他的胸膛，轻柔的声音仿佛从天外飘来，十分不真切。
　　“究竟是谁可怕？
你若问心无愧，何必恼羞成怒？
我今天做的事说的话让你感到不舒服么？
那我呢，这两个月我又过得什么样的日子？
你可以一次次将我逼入绝境，再给我一根救命稻草。
就如同我一次次被人按在冰面上，一次次被人拉起来。
这个过程……” 　　顿了顿，她收回了手，“就像熬鹰。
什么时候我屈服了，你才会满意。
还记得第一次的时候，你不让我闭上眼睛，你要让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有多无力，多绝望。
还有这一次，你以爱的名义妥协，以保护的名义将我身边的人软禁，你的每一步都是算计好的，你要我不敢拒绝你，就连梦里，都必须梦到你……” 　　她忽然讽刺地勾唇，带着几分玩味，说着与他同样残忍的话，“这真是一种浪漫的璀璨，你一定认为自己是世上最伟大的情圣，是不是？”
　　“不要再说了……”傅靖阳慢慢扣住她的脖子，哪怕在温泉蒸腾的热气下，他的手也依旧很冷，冷得人直哆嗦。
　　蛮暴的戾气扑在她脸上，阴冷的眼神让她相信，如果她再多说一个字，他真的会掐死她。
　　可是，她却不怕死地偏要说下去。
　　“你比胡未泽更可怕，更高杆。
你连爱情与亲情都可以拿来利用，让我痛得说不出来。
我真的很想知道，像我这样一无所有的人，如果有一天我连爱都舍弃，你还有什么资本？”
　　他的大拇指卡住她的喉咙，手指咯咯作响。
他极力地控制着自己不至于扬手给她一个耳光，忍到整个人都在颤抖。
　　可她依旧在断断续续的说着，“你不知道，这些日子，我只做一个梦，梦里都是你，都是巧取豪夺的你，我做梦都会吓醒，你想我爱上你，可能吗？”
　　他如同遭受致命一击！
　　砰的一声将她按在水里。
　　身上的血管几乎要炸开，额头上的青筋都突了出来。
　　他如同一只失去理智的野兽，将她反复揪出来，按下去，令她无法呼吸，不断地呛水。
　　她眼前一黑，倒不过气，只是疼，疼得那么可怕。
　　他似乎对她说了什么，可那声音太遥远，她听不真切。
　　她被他粗暴地捞出水，她如同布娃娃一样地任人摆弄，他动作暴虐得好像要将她五脏六腑都一块揪出来。
她剧烈地挣扎，可他的力气那么大，凶残狠厉得仿佛要将她大卸八块。
　　她如羊脂白玉雕成的美丽身体，暴露在昏暗的月色下，勾起男人最原始的野性。
　　他如同一把尖锐的刺刀，似乎要活活刺穿她的顽固与倔强，她被活生生地贯穿，她疼得冷汗都冒了出来。
　　忽然，他听到有人在笑，笑得令人毛骨悚然，笑得充斥凄艳绝望，好像某种妖精一样，好像出自她的喉咙。
　　她喘息着，看着他暴怒的眼睛，用轻而颤抖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对他说，“傅侯爷……等你做完了，请告诉我，看到我在你身下绝望颤抖，你有多快乐？
等你做完了，请你告诉我，这样作践我，你有多快乐？”
　　所有的风暴瞬间息止，安静得只能听到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整个世界都消失了，所有的感情都瞬间倾塌了，只余下那可怕冰冷的心跳声。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声音在她耳边狠狠地响起，带着刻骨铭心的恨意，“你给我滚！
带着你的人滚！
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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