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做梦你感受一下就知道了。”他把手伸进被褥里，去摸秦烟的腿，他先前说的他“喜欢”秦烟并不是随口说来玩的，他喜欢秦烟那张漂亮的脸，柔软的身子。

这种喜欢并非是多深的感情，他只是喜欢床上的她。

看着秦烟因为愤怒而涨红的小脸，陆司溟忽然觉得挺好玩的，这不比她刚才在床上一幅死鱼挨刀磨的样子有趣？

秦烟长得漂亮，美的精致特殊，叫人一眼看了就难忘，特别是那双眼睛，可塑性极强，可以风情万种也可以清艳绝尘。

看惯了秦烟清冷的模样，如今生起气来，整个人张扬如火，更加讨人喜欢。

陆司溟吸了口烟，把烟雾全喷在秦烟的脸上，冷眼看着她的无可奈何说道：“这辈子能威胁到我的人不是已经死了就是还没出生，你想死我可以成全你，但方法只能我来。”

秦烟被烟熏的咳嗽，气喘吁吁，牵扯着绞痛的肚子，她死死盯着陆司溟，攥紧的手指骨节发白，陆司溟那只伸进被子里的手越来越没下限，他力气太大，只一只手就叫她无可奈何。

看秦烟休息的差不多精神气十足，陆司溟想着要不要再来一次，最好的能让秦烟在床上彻底屈服。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打断了他的念欲，陆司溟“啧”的一声，把手伸出来，垂眸拿出手机，一看屏幕来电显示，他意味深长的瞄了眼秦烟，随后接听起来。

秦烟双耳耳鸣，听不清手机里的声音，但看陆司溟恶心的表情就知道这打来的电话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隐约间，秦烟听到谁脑出血进了抢救室瘫痪了，她心里顿时不安起来，直到陆司溟放下手机。

秦烟死盯着手机，觉察到她的目光，陆司溟露出恶劣的笑：“知道是谁打来的吗？”

有个声音在心里拼命阻止秦烟，叫她不要去听，蒙住眼睛也好，捂住耳朵也罢，短暂的逃避现实当一切都没发生，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陆司溟露出恶劣的笑，扯着唇瓣一字一句说。

“是医院打来的电话，就在刚才你求着我让我s你的时候，你爸突发脑出血被送往了急救室，现在等着签病危通知书，联系不上你就联系到我这里来了。”

秦烟整个身体宛如失去了知觉，仿佛与这个世界隔绝了一般。

她看着陆司溟的唇瓣，在脑子里组织语言，明明每个字都听明白了，可是组合在一起又是那么难懂。

当一个人痛苦到极致，整个身体就会触发保护功能，像是乌龟缩进了壳，对外界失去反应。

陆司溟还在一旁不断用嘲讽的语气提醒她。

在她和陆司溟上床的时候，她爸正在医院里抢救被下病危通知书，连个签字的人都没有。

她委曲求全，放下所有自尊和骄傲跪在地上求陆司溟的时候，就是为了救她爸，可现在她爸却在医院生死不明。

这段时间......她经历了什么？发生了什么事？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不过短短几个小时，她经历了所有人生百味，从天堂掉到地上再坠入淤泥万劫不复的地狱里。

她还妄想用自己的死去威胁陆司溟，多么可笑的一件事。

“你不是求着让我放过你爸免去他坐牢吗？现在好了，他躺进医院了不用坐牢了，都不知道该说你运气好还是说你爸倒霉，牢是不用做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命活。”

秦烟望着陆司溟脸上的笑，一双眼睛红的吓人，她撑起身子扬起手，还没打下去就被陆司溟握住了手腕往地上拖。

“砰！”伴随着男人强大的力道，秦烟直接被甩了出去，额头撞在了床脚上，额头顿时痛到发麻，传来一股灼热感，鲜红的血流进眼睛，把睫毛都黏在一起了，她不得不闭上眼睛，适应完疼痛后，她捡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穿回去，好似这样就能把她刚才丢掉的自尊给找回来一般。

陆司溟看着她额头上的血短暂的愣住了，他没想到他手劲儿能这么大，秦烟这么不经摔，轻轻一磕就出血了。

不过看样子伤势不大，都能穿衣站起来，只要不死人就好了。

秦烟扣上最后一粒纽扣伸手擦掉脸上的血，她看着陆司溟露出一抹惨淡的笑。

“陆司溟，我做梦都没想到有天你会对我这么狠。”在这一天里她好像把这20多年没受过的痛和苦全尝完了。

人不怕没希望，怕的是从最后的希望成奢望再是失望。

如果从一开始她对陆司溟就不抱任何希望，那她是不是就不会有失望？

陆司溟，你真的让我在这一晚上耗光了对你所有的感情。

秦父在医院里，秦烟穿上衣服一瘸一拐的走出去，手机被她不小心按成了静音，这个时候点开一看才看到有那么多未接电话，有她妈打来的，有警方打来的，还有几个陌生电话，想来就是医院那边打来的了，一连串未接来电就像催命符。

海都的天终于扛不住冬天的寒冷，外面飘着米粒般大小的雪。

凌晨四点，加上这个天气下雪，路边上很难打到一辆车，陆司溟看着秦烟战战兢兢的身影，心里莫名的很烦躁。

地上还有血迹，陆司溟用脚碾了碾，看着秦烟下楼消失不见的背影，他转身回到了主卧，开门看到坐躺在床上的女人后，脸上瞬间恢复了平静。

“司溟，秦烟同意抽骨髓血帮我治病了吗？”江语柔撑起身面色惨白的问道。

陆司溟走过去搂住江语柔的肩膀：“放心吧，你的病很快就能好了。”

江语柔露出一抹笑容，随即想到什么，右手抓住陆司溟的衣袖，面色愁容小心翼翼地问了句：“司溟我是不是很坏？”

陆司溟揉了揉她的头：“怎么会，那都是她自愿的。”虽然秦烟现在还没答应签字，但他说过的，只要他想不管她愿不愿意，她的骨髓血他想要她就必须得抽。

另外，现在秦烟她爸住进了医院需要一大笔的钱，他不信秦烟不会来求他。

“秦烟她人呢？我想当面和她道声谢。”

“她走了。”

“走了？这大晚上的她去哪？我看外面都下雪了，你不去送送她吗？”江语柔好奇问道。

陆司溟不在意道：“她又不是没手没脚我送她做什么，有这个时间我还不如好好陪你，难道你不想我陪你？”

“我当然想要你陪，但就是觉得秦烟现在挺可怜的，秦家现在没了，他爸犯了事要蹲监狱，她还剩下什么？”说完，江语柔又小心翼翼问了句，“我现在还想要她的骨髓血，是不是太残忍了？”

残忍？秦家当年做出的事，就算秦烟抽千百次血也偿还不了！

何况，秦烟有脸有身子，还有那股磨不去的反骨，没用的自尊和骄傲，等他把这些给她去掉，那秦烟才叫真正的没用。

江语柔和秦烟一比，是截然不同的性子，一个像白开水，一个如醇香的烈酒。

尝过烈酒后，白开水也就解解渴，没滋没味儿，陆司溟看着放在床头柜上的那杯水，眼眸眯了眯，警告道。

“语柔，以后别做这样的事了，我不喜欢有人能左右我，你懂的。”

江语柔一怔，一股寒意从脚底升到头顶，顺着陆司溟的目光看向那杯喝了一半的水，看来他知道她在水里动了手脚。

陆司溟受不了欺骗，江语柔后知后觉的感到害怕，手忙脚乱的解释道：“对不起司溟，我就是有些心急害怕，怕你放不下秦烟不要我......”

陆司溟打断她的话：“我一开始就说过我和秦烟是逢场作戏。”

逢场作戏？做戏会做到这种地步？她都听到从隔壁房间里溢出来的声音了，江语柔有些心凉，她是爱胡思乱想，可陆司溟真的没有那些心思吗？她不敢多问，生怕陆司溟一个犹豫就毁了她这么多年的幻想。

江语柔掩下失落，松开陆司溟，被子一裹躺下去：“我想睡了。”

陆司溟知道江语柔在闹小脾气，不过他今天实在是没心情哄，只说了句：“以后你就搬到这里住，这里本来就是为你准备的，不要想太多，你的身体会康复，我和秦烟也会离婚。”

江语柔心里一软，回头看他：“那你会娶我吗？”

“这不是我最初就答应过你的事吗？我会娶你的。”

这短短一句就够了，江语柔松了口气，只要她的病好了她就有大把时间和陆司溟在一起。

她其实一直在担心，毕竟陆司溟跟秦烟在一起三年了，怕他假戏真做真的爱上秦烟。

所以在秦家破产后，她才迫不及待的跟陆司溟回来用了最极端的方式来留住他。

陆司溟在她面前从来不屑说谎，她应该相信他，毕竟陆司溟和秦家可是隔着仇恨。

“你好好休息，这两天我送你去医院随时准备手术。”陆司溟起身端起那杯水离开，临走时还贴心的关上了灯。

.....

陆司溟没有回房间休息，而是站在二楼落地窗口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里早已没了秦烟的身影。

秦烟一边往医院方向走去，一边用手机软件打车，直到有个司机接单了她才停留在原地。

司机距离她的位置大概要十分钟才到，秦烟靠着路灯，像是一只被丢弃的流浪猫缩在原地瑟瑟发抖。

眼睛涩的发痛，她捂住肚子，疼的浑身打细颤。

司机给秦烟打了个电话，询问具体位置，她赶紧站起来看到车牌号后招了招手。

司机靠边停下，打开车窗觑了她一眼，瞌睡都吓清醒了。

像鬼一样。

这会儿冬天凌晨四五点，路上连个人影都没有，路灯照下来光把人影拉的很长，秦烟长发凌乱散着，面色苍白，额头上还有血。

好在司机抗压能力强，不然铁定吓晕过去。

车门打开，秦烟坐进去。

“你是去医院？”

“嗯。”

司机没再多说话，油门一踩，这个点还去医院肯定是急事，司机把车开的很快。

路上只有寥寥几辆车，一路上畅通无阻，他看身后的女人一直缩着身子发抖，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些。

秦烟渐渐的没觉得冷了，可身子疼，还是止不住发抖。

到了医院，秦烟下车，好不容易捂暖和的身子风一吹又冷了，她赶紧往医院跑去。

值班护士见突然跑进来一个人，惊了一瞬，以为是有什么疾病。

她过去，看着额头上是血的女人：“你这额头怎么弄伤的？我帮你处理一下吧。”

“不......不用，谢谢......”秦烟说话哆嗦，拿出手机，手太僵没拿稳直接掉在地上，她捡起来打开短信拿给护士看。

“四楼抢救室里的人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