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程秋巧扯了一卷一卷的蝉丝绸缎，帮程妙婉擦拭着水迹。

程妙婉则抖的更厉害，这难道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然而预想中的打骂却迟迟没有到来，睁开眼，只看见程秋巧捻着颗葡萄吃着：“你不像是自己掉下去的，为何说谎？”

程秋巧观察过地形，心湖周围草地平整，干燥紧实，即使崴了脚也只会跌在一边，根本不可能掉进湖里。

程妙婉垂头，依旧不敢说：“是，是我自己掉下去的。”

程秋巧见状，也不硬逼，她不是那种热心肠的人，生死攸关的时候她肯定会救，但是不会一路送佛送到西。

既然不想说，她也不勉强。

“你衣服湿透了，从我这换身干净的再走吧。”

程秋巧刚吃完葡萄，屋门就被急急的打开。

珍珠泪流满面，见着安坐在里的少女，三两步的跪倒在程秋巧面前。

“大小姐您可吓死我了呜哇哇哇！！”

“我带人赶过去发现您不见了，还以为您落水了呜哇哇哇哇！！！”

珍珠可谓是懂了什么叫大起大落，若是大小姐有什么损失，她全家老小都得跟着陪葬。

“行了行了，起来吧，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程秋巧被吵得耳根子疼，只能叫她先别哭了。

珍珠听了连忙站起，一边抽泣着，一边看向一旁的程妙婉。

“原来是五小姐落水了。”

作为侍奉相府嫡孙女的丫鬟，珍珠似乎对五小姐的态度并不像奴仆。

原来相爷程震共有三个儿子，三个女儿，这六个子女又分别开枝散叶，家族人丁旺盛。

然而即使如此，程秋巧也是万众瞩目的天之骄女，因她的父亲是嫡出，她正也是嫡出，即使是女儿身，也没受到任何偏见，反倒是另相爷宠爱的不行。

而眼前的五小姐，也是不受重视的老三在醉酒后与一丫鬟通房生的。那丫鬟甚至做不了妾，只能到外面做个外室。而她能进相府纯粹是为了养病而寄人篱下。

程妙婉尴尬的咳嗽的两声，不奢求表姐的衣服，站起身道了谢便匆忙走了。

程秋巧也没拦着，毕竟她现在唯一的目标是阿兆。

***

宴春楼，园头的犄角旮旯，少年瘦弱的手臂搓洗着衣物。

“阿兆，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天快黑了还没洗完衣服。”

另一个青年倚靠在门框，抖着草鞋问到。

阿兆抬头，一边用棒打着衣服，一边笑着说：“今天在路上摔了一跤，脚扭着，便回来的晚了些。”

“你回来的晚，饭菜他们也没给你留，昨日剩的馒头你对付两口吧。”

少年闻言，眼睛笑得更弯：“谢谢鋆哥！”

阿鋆嚼着客人留下的槟榔，径直拎着两块馒头扔过去。

发黄且干硬的馒头掉到盆里，少年急忙拿起来，拍开上面的泡沫。

即使沫子已经染进了馒头的裂痕里，阿兆依旧大口啃起来。

“切，傻子。”

阿鋆翻了个白眼，也不知这种如老鼠般的人活着有什么劲，若是他沦落如此，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不过也好，有阿兆在，他的工钱倒是能进自己的口袋，苍蝇腿也是肉嘛。

阿鋆看的无趣，吹着口哨离开。

阿兆则是一口一口的吃着，即使他的肚子已经被两屉包子撑饱了，也不能放过吃食的机会，谁知道明天会不会饿肚子呢。

少年的眼明明是笑的，却没有一丝的情绪，甚至连瞳孔都反射不出光来，眼瞳乌漆麻黑的，宛如深渊。

***

程秋巧在相府过的自在，拖原身的福，住进来的几日没有一个人找她的麻烦，像是她看的其他穿书，刚进去就被三天两头的找麻烦和陷害。

而她现在就算在府里横着走，也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即使那些作为长辈的姨娘们，见了她也是脸上堆成花儿似的。

程秋巧无聊，唤醒系统。

“系统，阿兆还有多久会被禁脔？”

“根据分析，明日便是休沐，宋员外会在宴春楼看见阿兆。”

程秋巧皱眉：“你怎么不早说？”

“你没问。”

啧！这系统怎么一点都不人性化！

时间紧迫，程秋巧决不能让此事发生，可她一小女子，如何能进入宴春楼那种地方。

程秋巧偏头看了看镜子，倒是有个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