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租虽然不好，但吕锋看着租务处和街坊对待小结巴的态度，心头也有一些冒火，都说港岛街坊之间是最有人情味的，现在看来也未必。

“小结巴，把钱给他们。”

装钱的包虽然在小结巴手里，但这都是吕锋挣的钱，吕锋没开口，小结巴也不好意思动用。

听到吕锋的话，她不由抬头看了他一眼，宝石般的眼睛里闪着一丝柔光。

“哼，你们有钱？”莲姐不由笑了一声，饱含讥诮的意味，“要是有钱，前两天古惑仔来讨债，你们就不会没钱给他们了！”

小结巴反驳：“谁说……我们没钱？锋……锋哥挣到……挣到钱了！”

“呵，精神病还会挣钱？哈哈，真是笑死人了！”

莲姐身边的男人豹皮也笑了：“他长得这么靓仔，不会出去当鸭子吧？”

“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此起彼伏，在狭窄的楼道里回荡。

小结巴气坏了，抱着手里的包，拉开拉链，里面一沓一沓的港币出现众人眼前。

笑声越来越小，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小结巴的包里。

除了港币，里面还有一只大哥大。

港岛这个时期的经济水平比内地高，但大哥大在底层也是很少见的，谁也不会花几个月的工资买这么个玩意儿。

芬姐也愣愣的看着小结巴，以为她又去偷车了。

“给你，连……下半年的租金一起……一起给你！”小结巴抓起一沓钞票，砸到蔡经理身上。

蔡经理略显尴尬，缓和了一下，说：“钱倒是不少嘛！别怪我没提醒你，如果每月超过最高入息限额和总资产净值限额，你是没资格住公屋的！”

“这……这不用你……担心！”

蔡经理招呼两个同事，把收据单和其他一些票据交给小结巴，让她签字。

交钱之后，她也没办法再为难小结巴，很快就离开了。

围观的街坊都很失望，他们蛮想这一次能把小结巴一家给赶走的，现在他们一家住了两个精神病，以后单独一个人都不敢出门。

尤其小结巴的存在，让他们总怀疑家里丢东西。

“好啦，散了散了，真走狗屎运了！”

“切，估计又是偷的吧，听说她在外面偷车，一辆车还是能换不少钱的。”莲姐三角眼一扫，语气里酸溜溜的。

“这……这不是……偷车的钱，是锋哥……写小说……挣……挣的……”

“哼，谁信呢？一个精神病挣钱？还写小说呢，当自己是作家啊！”

“好了小结巴，别跟他们解释，说不着。”吕锋摸了摸她的头说。

越是底层，人性越恶。

虽然街坊之中，有不少人家里的存款都比小结巴拿出的钱要多，但这钱是小结巴拿出来的，还是会让他们心里不自在。

嘉诚或者兆基有钱，他们不会难受，但身边一个从前处处不如他们的人突然有了钱，这会让他们抓心挠肝，好几个晚上睡不着。

……

小结巴打开了门，吕锋招呼刘晶进来，同时又防备着丁婆拿西瓜刀从门后砍出来。

“欸，阿嫲呢？”吕锋关上门，没看到丁婆从门后出来。

卫生间里传来了动静，丁婆双手持着西瓜刀跳了出来：“啊哈，双刀丁婆在此，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哇，阿婆，你好神勇啊！”刘晶不由发出一声感叹。

丁婆走到刘晶面前，问道：“锋仔，你没事吧？媒婆蔡没欺负你吧？”

“阿嫲，我是锋仔啊！”吕锋说。

丁婆看了吕锋一眼，又看了刘晶一眼：“你是哪位？”

“我叫刘晶啊阿婆。”

“哇，刘晶啊，后生仔火气大，我都绝经了。”

小结巴把丁婆的西瓜刀收起来，高兴的把一包钱放到桌上，对丁婆说：“阿嫲，你……你快过来……看……这是什么？”

“发达了发达了！”

丁婆看看包里的大哥大，又把钱从包里搬出来，本来一沓一沓都是捆好的，但她还是拆开一张一张的数着。

小结巴下楼搬了一箱啤酒，顺带买了一些卤味和鱼蛋，这个晚上大家都很高兴，一来为了庆祝吕锋投稿顺利，二来也是为了欢迎刘晶。

丁婆酒量很好，但她年纪大了，小结巴不让她多喝，把她先送回屋休息了。

等小结巴出来，吕锋跟她提起带阿嫲看病的事，现在阿嫲时而清醒时而糊涂，除了拿西瓜刀砍人之外也不会出什么大事，但还是尽快送到医院彻底检查一下为好，该治疗治疗，该预防预防。

小结巴抽了抽小粉鼻，有些感动，突然又说了一句：“锋哥，你……对我这……这么好，是不是想泡……泡我？”

“……”

女人的脑回路是很神奇的，但是小结巴绝对是想多了，他只是觉得在这个世界他没有亲人，把阿嫲和小结巴都当成了亲人。

“泡你？搓衫啊？”吕锋提着一听啤酒，打趣道。

小结巴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气得给他一拳：“人家……还……还长呢！”

吕锋笑而不语。

《古惑仔》里，小结巴出场就是对A，何况现在在电影里她还没出场呢，年纪还小一些，到了第三部的时候，她才说得上是初具规模。

“不喝了，你们喝吧！”小结巴气鼓鼓的回到里屋。

里屋是个双层床，阿嫲睡在下铺，她爬到上铺，拉开领口往里看了看，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外面的客厅，吕锋和刘晶把剩下的啤酒喝完，收拾了一下，吕锋看了一眼界面，复制刘晶的属性才到68%。

从九龙过来这一路都跟刘晶在一起，但按照系统的规则，加载到越后面会越慢，看来得让刘晶留一晚上。

“晶哥，晚上咱们睡一起吧。”吕锋又从角落搬了一只折叠床过来。

刘晶紧张的向后退了一步：“你想干嘛？”

“不想。”

“……”

“家里的条件就这样了，阿嫲和小结巴睡屋里，咱们两个男的只能睡客厅了，这儿也只能摆下一张床。”吕锋解释。

刘晶弱弱的问：“那你会不会从背后突然嗯我一下？”

“不会，你看我像那种人吗？”吕锋眼神写满了真诚，试图打消刘晶的疑虑。

这泥煤要不是为了获得一双天生神力的右手，他至于跟一男的同床共枕吗？

刘晶看了一下房屋四面，心里有些后悔来港岛了，他在大陆乡下就算再穷，也不至于没地方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