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公主仗剑行(魏心织白玉城小说)免费阅读

张得胜按照魏心织所说,前后相隔一刻钟,分别将三封信交予小春子小墩子小林子,吩咐他们连夜出宫,定要将这信亲手交到定远侯魏谦手中,并且千叮咛万嘱咐,不可让任何人看了这信。

而魏心织他们需要做的,便是静静等待鱼儿上钩。

魏心织托着腮,坐在软榻上晃荡着小腿儿,心满意足地塞了一大口牛乳糕,开心地眉毛都要飞起来,哪有半点被害人的自觉。

“白哥哥,你也吃。”魏心织又捻了块牛乳糕,伸长胳膊凑到站在身旁的白玉城嘴边,看着他双颊绯红,却还是小口叼过糕点,满心欢喜,但还是一本正经地问道,“白哥哥,你说,会是说想要我的小命呢?”

白玉城一噎,只偷偷抬眼去瞧皇帝。皇帝正死死盯着这厢的一举一动,瞧见白玉城询问的眼神,轻轻摇了摇头。

白玉城只知那些黑衣人定是皇后派的,可为何皇后突然要对一个臣女下手,他也毫无头绪,但见皇帝心中确有计较,不想让魏心织知道,应该也是出于保护她的考虑,便干脆将问题抛回给魏心织:“你觉得呢,会是谁?”

魏心织不假思索道:“我正面得罪的,只有白瑛一人。可是白瑛也就仗势欺人耍耍小姐威风罢了,真叫她杀人,肯定不敢。我听二哥的意思,白瑛整日里欺负咏真,也不是凭她一个大理寺卿之女能做成的,那么定是背后有人纵容指使,白瑛背后之人,不就是皇后娘娘么?若是娘娘帮着白瑛来敲打我,也不是不可能……”

白玉城目瞪口呆地听着魏心织歪打正着已然接近真相,忙转移话题打断道:“你说得对,定不会是白瑛,她……是我的妹妹。”

“啊?”果然魏心织一听便被这层关系牵去了全部注意力,顿时像被压瘪了的小球儿,“怎……怎么会!”

这么好的白哥哥,怎么会有白瑛这么坏的妹妹!那我之前这么对白瑛,白哥哥会不会讨厌我?

魏心织艰难咽下了后半句话,急得抓耳挠腮。

白玉城似看出她的顾虑,一边伸指揩去她鼻尖上的牛乳末,一边笑道:“白家三兄妹,她与二弟白瑾城一母所生,与我之间则是隔了一道横沟,从小不睦,若你们发生龃龉,我定是帮你。”

这倒不是宽慰魏心织的话,十五年前,白玉城之父白耀祖辞别寡母发妻和刚周岁的儿子进都城开阳赶考,一举高中探花,因相貌英俊仪表堂堂被皇后的表妹看中,执意下嫁。白耀祖迫于权势,隐瞒已有妻儿的事实,娶了新夫人。

待新夫人有孕之时,白耀祖才坦白老家还有姻缘,想将他们接到开阳一同生活。新夫人哪受过这种气,暗中遣人送了银子去老家要发妻另谋生路,但发妻是个有气性的,丢了银子便跳河自尽,只余幼小的白玉城随祖母到开阳与父亲团聚,成了白家的庶长子。

这近乎于弑母的仇恨,其是一道横沟便能轻轻带过。

魏心织先前听他说没了母亲,如今又知他在白家不快活,心疼地难以附加,拉着白玉城的手安慰道:“不打紧,你若不想回家,以后就住我们侯府来吧。爹爹一定会喜欢你的。”

“咳咳咳!”皇帝一口热茶呛在喉,张得胜强忍着笑意替他顺气。

就在此时,突见窗外掠过一道黑影,还未等魏心织反应过来,皇帝跟前已经跪了一个青衣人:“启禀陛下,鳖已入瓮,可惜,尽数服毒自尽了。请陛下降罪。”

皇帝顿时敛了神色,问道:“在哪个殿内?”

“栖霞殿。”

“啊……怎么会!”张得胜大惊失色,颤抖着双唇看向皇帝,“这……”

“殿内都处理干净了,还有,把小春子,带上来。”皇帝闭了闭眼,沉声吩咐。

黑衣人领命又消失在殿内。

而栖霞殿,正是张得胜,分给小春子的那封信上所写地点。

不一会儿,青衣人已经将小春子提拎进勤政殿,小春子跪倒在地,抖若筛糠,恨不得把头埋入地缝。

“抬起头来回话!”皇帝高在龙椅上俯视着小春子,厉喝道,“你竟然敢背叛朕!”

“奴……奴才……不知……”小春子颤巍巍地挣扎……

“啪!”皇帝抓起茶盏就砸向小春子,正中他的额头,鲜血顿时顺着眉眼流了一脸。

“老实回话,朕还能留你个全尸!”皇帝雷霆震怒,魏心织白玉城双双跪下请陛下息怒,张得胜则连滚带爬地跪倒在小春子身边涕泗横流。

小春子蓦然抬头,竟是视死如归的神情,“奴才自知难逃一死,千刀万剐任凭陛下处置,但求陛下放过奴才的家人!”

“家人?你不是孤儿么?”张得胜一脸惊愕地直起身看着他,“难道你入宫时,就是……”

小春子挪了挪膝盖,转向张得胜,重重磕了三个响头,起身已是满脸泪痕:“奴才确是孤儿,没有欺骗陛下!四岁那年,奴才的亲生父母得病双双亡故,幸得老天垂怜,被好心人收养,视奴才如己出。可是,好景不长……七岁那年,奴才家里来了一群官差,以养父母一家五口人命相威胁,要奴才进宫到陛下跟前当差……”

小春子继续说道:“奴才并不知是哪位主子要求奴才这么做,每月有不同的公公与奴才联络,要奴才留心夏太医的册子手札什么的消息。前些日子,那公公特地叫奴才将与魏小姐的消息事无巨细回禀。”

“什么册子手札?”皇帝一听“夏太医”这三个字,脸色剧变,夏太医,正是心儿的外祖,自己最爱女子夏语桐的生父!如此看来,定是皇后猜到了心儿的身世,想要置她于死地!

“奴才不知,奴才不知!如今太医院里没有姓夏的太医,奴才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小春子倒豆子般将自己所知道的全说了出来,“今日奴才并未偷看信笺!只将那信交给了接头的公公,那公公将信还回时,奴才发现,信封上笔墨未干,但字迹却并无二致!所以奴才大胆猜测,这信已被人换过,换信之人,擅长模仿笔迹!”

皇帝轻轻叹了口气,以皇后谨慎多疑的性子,自然是将信置于火烤水溶,生怕里面有什么机密,自然是要重新写一封的,语气也软了下来:“你们都起来吧……”

而小春子却又“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恳求道:“奴才自知罪无可赦,还请陛下看在奴才身不由己的份上,救救奴才的家人!奴才纵使做了孤魂野鬼,也定会天天为陛下祈福!”

说罢,小春子倏然起身,竟一头撞在殿内梁柱上,没了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