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公主仗剑行(魏心织白玉城小说)免费阅读

魏心织趁热打铁,扯着与师兄讨教的大旗,央着陛下要白玉城送她出宫回府。

皇帝委实不愿便宜了臭小子,可架不住魏心织撒娇卖萌,终于松了口。

可末了,这小丫头竟得寸进尺,自然地使唤起张得胜:“张公公,麻烦您遣人去栖霞殿与我的贴身侍女小月说一声,我先和白哥哥一道回家啦!叫她也赶紧回府吧。”

“是。”张得胜掩嘴应下,笑看皇帝的脸色在看向魏心织时喜不自胜,与看向白玉城时气不打一处来之间切换自如,心道这魏小姐虽还不知自己身份,但举手投足间尽显皇家的大气,难怪陛下暗自欣慰骄傲。只是苦了白侍卫,明明是陛下跟前的红人,怕得受好几天莫名其妙的白眼。

魏心织虽得了“陛下亲遣御前侍卫护送出宫”的待遇,但也是首次与父兄之外的男子单独相处,况且,是自己一见便心生好感的。

而白玉城,这些年受陛下皇恩,拜素有“剑仙”之称的左金吾大将军裴旻为师,便醉心于剑道,光想着如何在剑艺上精益求精,与女子单独相处,倒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

二人一左一右,一前一后,慢慢在宫巷中踱着步子,魏心织微微低头,看不清神色,有一搭没一搭把玩着刚得的天山雪玉,将上头的络子拧成麻花儿又绞成线团。

白玉城在后亦步亦趋昂首抬头地跟着,瞧着与平日执勤无异,只是死死摁着腰间佩剑的手出卖了他,大冷天的竟出了一手汗。

走过几道窄窄的宫巷,沉默仍笼罩着二人。可在这宁谧的氛围中,却丝毫不觉得尴尬难熬,相反,不知不觉间,二人的步子逐渐同频,耳根脖子上突然爬上红晕,就连轻咬唇角的小动作,也似一个模子刻出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对娇羞的恋人闹了小别扭,正犹豫着怎么开口求和,抑或是小两口之间打情骂俏的小情趣,直叫人酸掉牙。

平日瞧着老远的宫门,竟一下子便到了。

面对高大的马车,白玉城犹豫片刻,在魏心织灼灼目光的注视下,伸出手去搀她。

魏心织原本阴晴不定的小脸上,笑意倏然绽放,一把抓过白玉城起着薄茧的手,轻盈一跃,跳上马车,而后甜甜回头道:“谢谢白哥哥。”

白玉城抽回手别过脸,捏紧残留其中的少女柔夷的温热,匆匆翻身上马,护送马车回魏府。

“我今日逃了学,爹爹定然要罚我的。”魏心织坐上马车也不老实,掀开帘子,双手托腮,下颌抵着窗框,噘嘴吹翻额前刘海,无辜的大眼睛盯着马上的白玉城眨呀眨。

白玉城微不可见地蹙眉道:“会怎么罚你?”

“会拿家法打。”魏心织随口胡诌,心里向二哥道歉:借你被爹爹打拿来说一说,谁叫爹爹不舍得动我一根手指头呢?

白玉城果然面露急色:“这……可否代为受罚?我是说,魏小姐是我师妹……我有责任……”

“叫我心儿吧!”魏心织得了想要的答案,眸子更亮,音调都上扬了,“放心吧白哥哥,爹爹不舍得打我,都是做做样子呢!”

白玉城这才放心地点点头:“若是真要受罚,魏小……心儿你就叫人来告诉我,我,来替你领罚。”

自然是用不着去搬白玉城这个救兵的,魏谦手中的家法,高高扬起,轻轻落地,都扬不起魏心织一根头发丝。

“知道错了?”定远侯魏谦板起脸,粗声粗气问道。

“知道错了。”魏心织乖乖跪在蒲团上,一问一答。

“知错就好,那就罚你闭门思过三天,抄《女训》一百遍,今晚不许吃饭!”魏谦将家法丢到小厮手中,大步离开,他怕再呆一瞬,连这点惩罚都说不出口。

“是……”魏心织恹恹地领命,依依不舍地瞥了桌上还冒着丝丝热气的桃花酥一眼,不情不愿地回房罚抄。

“又闯祸了?”门外由远及近,传来幸灾乐祸的笑声,来人与白玉城差不多年纪,浓眉大眼,与魏谦五分相像,双手各提着一鼓鼓囊囊的油纸包,踩在饭点风风火火地赶到魏心织房中。

“二哥!你终于来啦,我都快饿死了!”魏心织眼睛一亮,丢开手中的笔便迎上去,一把接过魏骑云手中的油纸包,迫不及待地拆开一看,是一只香喷喷的烤鸡与一袋子精致的点心,“毛记烧鸡!林大娘铺子的栗子糕杏仁酥豌豆黄!二哥你对我最好了!”

说罢便大口吃起来,折腾一天,还真把她饿坏了。

“小姐……老爷吩咐了……”丫鬟小月听小厮说起老爷板起的面孔,不由出声提醒道。

“哎呀!爹爹不许我出这房门,可没说不许别人进来!他说晚上不许吃饭,可没说不许吃烧鸡和点心呀!”魏心织刚解决完一只鸡腿,油乎乎的小手抹了抹嘴,狡黠地挤挤眼道,“爹爹最疼我了,怎么舍得让我饿肚子。”

魏骑云不等小月动手,径自倒了杯水递给魏心织,无奈道:“慢些吃,别噎着。刚还说二哥对你最好呢,怎么一眨眼又变爹爹最疼你。小没良心的!”

魏心织咕噜噜一口气灌下一大杯,扭动着小屁股朝魏骑云靠了靠,讨好道:“都好都好~你们是心儿最好的爹爹,最好的二哥!”

“行行行,就你嘴甜,你说了算!”魏骑云拧了把魏心织油乎乎的小脸,一面口是心非地嫌弃着“小花猫”,一面走向书案,就着魏心织未抄完的文章继续,字迹竟相差无几,一看便是惯犯了。

“对了,我那最好的大哥呢?怎么还没来看我?”魏心织又吃完两只鸡翅,才想起大哥魏乘风来。

“还说呢,这不是上被你撞倒的姑娘家里赔礼道歉去了。”魏骑云头也不抬,笔下如风,突然又似想起什么,玩味地笑道,“话说回来,你是挑着人撞的吧?都是些五六品小官的女儿,父亲怕亲自上门吓着他们,才叫大哥代劳了。”

“哼,才不是呢!”魏心织仰头傲娇道,“白瑛的父亲也不过四品大理寺卿,却老借着皇后娘娘是她姨母作威作福,连咏真这样的金枝玉叶都不放在眼里!有点见识的根本不愿搭理她,也就那些小门小户,才围在她身边!”

“这样的人,理她干嘛。”魏骑云笑道,“越搭理她她还越来劲了,你堂堂定远侯府嫡小姐,犯不着。”

魏心织拍拍吃得饱饱的小肚皮,接过小月递来的帕子净手:“谁叫她老是找咏真麻烦,我看不过去!爹爹刚正不阿,我既身为定远侯府嫡小姐,自然不可坐视不管,任她欺凌弱小!”

魏骑云了然,如今这后宫,皇后一人独大,太子之位稳固,但也不乏其他优秀皇子,六皇子襄王晏霄就是其一。咏真公主与其兄长六皇子襄王晏霄系罗昭仪所生。罗昭仪母族势微,朝中无人,白瑛之所以敢对咏真公主不敬,必然少不了皇后的授意。

其她女子岂会不知皇后借白瑛敲打襄王的意思,也只有自家这单纯又正直的小妹,才会替咏真公主打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