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队长，你们可来了。我叫杨刚”邹尧景一行人刚走进机场大厅，机场负责人就迎上来了。

“人呢？”

“五分钟之前说要去厕所，现在还没出来，我让人在厕所门口守着呢。”杨刚边说边带着邹尧景他们往厕所那边走去。

“怎么样？”

守在厕所边上的人说“进去了现在还没出来。”

“里面有没有其他人？”

杨刚摇摇头“她进去之后，我就让人暂停这个厕所的使用。里面只有她。”

里面的四个厕所，只有最里面的隔间关着门，邹尧景看一眼南乔，南乔心领神会的去敲门“孙小姐，您好，您马上就要登机了，请您快一点。”

“孙小姐，您在吗？孙小姐。”

“老大，好像有股血腥味。”

“撞门。”

撞开门的周琦差点扑倒在里面的人身上，最先出现在他眼前的是马桶里面的一槽血水，还有孙若楠搁在马桶上少了膝盖以下部位的右腿。

邹尧景推开周琦，摸了孙若楠的脉搏，“还有救，快叫救护车。”

杨刚看到马桶旁边姿势怪异奄奄一息的人“怎么会……？”

“这边的监控在什么地方？”

“跟……跟我来。”

邹尧景回头看到宋扬蹲在地上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就由着他去了，自己一个人跟着杨刚去了监控室。

看完所有的监控，天色也渐渐暗下来了。邹尧景一出门看到宋扬的背影，宋扬的眼睛透过窗户看着远方。

“有什么发现？”听到邹尧景的声音，宋扬机械的转过头，眼睛一点一点的变得清明。

“孙若楠的腿是最先被砍下来的部分，伤口平整，凶手故意留着她一口气，看样子是想让她失血过多而死。凶手还在厕所里抽了一支烟，把烟灰都弹进了马桶的血水里，但没有找到烟头。或许他是在向警方挑衅。”

“还有一种可能，他是在侮辱孙若楠最爱的东西。看现场的干净程度以及手法，杀孙若楠的和杀蔡梅的是应该同一个人。可他不应该会留孙若楠一命。为什么？”

“他并没有想打算放过孙若楠。我在她身上发现了这个。”

宋扬将一张皱巴巴的纸递到邹尧景面前，纸上写着：就让你多活一会儿，好好珍惜。慢慢感受血液从你身上一点一点的流失，就像被你剥皮的曾卉一样。

“南乔刚刚打电话给我，孙若楠还没到医院就断气了。”宋扬说完和邹尧景对视一眼，两人同时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

“监控有什么发现？”

“和文化中心那个案子一样，重要节点的监控被删了。我已经发回去给姜伟了。每一次凶手都能快我们一步把所有的线索都清理干净，这个对手既狠辣又聪明。”

“今天让大伙儿回家休息一下吧。都熬了几天了。”

邹尧景点点头，“我们还得再去个地方。”

“孙若楠家。”

这是一栋比较老旧的公寓，一共六层，大铁门已经锈迹斑斑，所谓的保安是一个没有穿制服的大爷，也没有保安亭，大爷搬了个竹椅坐在那里，抽着旱烟，脚边放了一个七八十年代的老搪瓷缸，邹尧景他们进门时大爷眼皮都没抬一下。

两个人上了五楼，好在门上还用黑色记号笔写了门号，不然他们也不能顺利的找到孙若楠的家。

“房东说，里面的东西都还在，就是不知道人还会不会回来。”邹尧景边开门边对宋扬说。

屋里有一股霉味，给人一种很久没有人住的感觉。里面除了一张简易的饭桌、两把椅子和一个衣柜外，再没有其他家具。

“宋扬，你知道我第一眼看到这个家想到的人是谁吗？”

宋扬有些疑惑，示意邹尧景说下去，“是蔡梅。穷也算她们之间的共同点了。”

“买凶的人知道她们缺钱，以此为诱饵？”

“这应该是其中一点，但天下穷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只找她们俩？带相机了吗？”

邹尧景说完回头看宋扬，却见后者在就已经开始拍了，邹尧景一拍手，“要说我们俩是最佳拍档呢，我放个屁你都知道是啥意思。”

宋扬一皱眉，用最温柔的语气说最霸气的话，“滚。”

两人从孙若楠家出来的时候已经深夜十二点了，街上没有活人的气息，远处偶尔传来几声流浪狗的叫声。

“你觉得孙若楠生前一个什么样的人？”

宋扬正在认真看在孙若楠家中拍的每一张照片，头也不抬的回道，“家中没有镜子，对自己的容貌不自信或者因为自己的长相受过什么伤害，所以不敢面对；窗帘是阴郁的黑色，内心极度自卑而且封闭；墙上有很多划痕，我之前看到她的身上也有很多烟头烫伤的疤痕，有自残倾向；家中只有一副碗筷、一个杯子，没有朋友。”

“确实，她那个家阴森得像口棺材。”

“对了，鸭脖见到你肯定很开心，最近脾气不太好，经常晚上叫，邻居看我的眼神那叫一个忧郁哦。”

邹尧景刚拧开自己家门，就感受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他把宋扬护在身后，摸索到开关一按。我们的邹大队长腿一软差点摔在地上，餐桌的五把椅子却全部横躺在地上，沙发上的靠垫一只在厨房门口，一只在厕所门口，其余的以各种姿势躺在客厅；最可怜的就是我们邹队的衣服，全部从卧室的柜子到了阳台和客厅，所有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奇妙。

“完了完了，家里遭贼了，我得去看看我的卡还在不在。”宋扬淡定的拉住邹尧景，用头指了指卧室的方向。

鸭脖正探出半个头来观察这边的情况，接触到邹尧景的目光，眼神立马变得无辜起来，还低下自己高傲的头颅，看起来是知道错了。

“鸭脖，你给我过来，你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了是吧。”邹尧景那爆脾气可忍不了，脱了自己的拖鞋就要下手，鸭脖一步一顿的走到邹尧景面前，抬头可怜兮兮的看了他一眼之后，在拖鞋快要打到他的哪一个瞬间躲到了宋扬身后，然后斜着眼睛看了邹尧景一眼，充满了得意。

这一夜注定无法平静，自己养的崽自己受着，邹尧景骂骂咧咧的收拾完自己的家，然后，天就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