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了，抓到付强了吗？”

邹尧景气喘吁吁回到局里，汗珠顺着鼻尖抵在地毯上。

宋扬不知道在看什么资料，听到邹的声音看了他一眼。“在审讯室里。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南乔呢？”

“她和经理单独见面了。他们的警惕性很强，现在只能看南乔能打探到什么线索了。”

“危险吗？”

“放心，别看南乔平时缺心眼，大事精着呢。”

宋扬白了一眼邹尧景“不知道南乔听到你说这句话，该哭还是该笑？”

邹尧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清了清嗓子“好了，说正事，付强怎么样？”

宋扬把耳朵上的笔拿下来，摇摇头，“很奇怪？”

“怎么了？”

“今天抓到他的时候，跟照片给我的感觉完全不一样。照片上的付强虽然害羞，但是绝对不是今天抓到的那样——眼神躲闪，一看就不安好心。”

“人都是会变的。”

“绝对不会变得这么彻底，我完全看不到之前的影子。我们去抓他，他的样子完全就是地痞流氓和泼妇的结合体，对着我们的人又抓又咬。一个为人师表的人不会是这种气质。”

“我看了他的资料，所有人都对他夸奖有加，这里面肯定是哪里出错了。”

看着宋扬一本正经分析的模样，邹尧景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看人比我厉害，我相信你。”

说完又补了一句“这是一种天赋吗？”

邹尧景认真的看了半晌宋扬，眼里有希冀，还有一点别的东西。眼看着得不到回应，邹尧景正准备转移话题，宋扬悠悠地声音传来“哪有什么天赋？这你以后就知道了。我们去看看付强吧。”

“跟以前一样。”

进了审讯室，邹尧景有发挥他无赖的本性，整个人摊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付强是吧。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吗？”

腹腔稍微抬起自己的脸，眼珠转个不停，接触到邹尧景的目光，转而谄媚的说“警察叔叔，我可是良民。”

“良民？抗日剧看太多了吧。听说你抓伤了我们警局的同事。你是觉得自家的饭不香，国家的饭白吃，想试试？”

付强换上一副受委屈的表情，“那么多大男人抓我一个，我也属于正当防卫。”

邹尧景被他说笑了，“大男人？难不成你是女扮男装？”

付强撩了撩额前的头发“那倒不是……”

眼看付强还想继续闲聊下去，邹尧景拿出一张照片，问付强“你女朋友挺漂亮啊，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

付强先是一愣，然后接着说“难不成是这娘们犯了事，我们前不久分手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还撒谎，前几天有人亲眼看到你们在一起。”付强被邹尧景吼得一愣，右手忍不住摸了脖子，之后将视线落在了一直没有说话的宋扬身上，视线灼热似乎要将宋扬灼出一个洞来。

在邹尧景凶残的对比之下，宋扬简直是身后发光的天使。

“啪”桌子上传来一声巨响，邹尧景偷偷把自己发痛的右手藏在桌子底下，中气十足的喊道“看什么？看我，跟我说实话。”

付强看着这一幕，一滴眼泪从他的脸上落下来。对，你没看错，她（错了）……他哭了。可能觉得小声哭不过瘾，接着整个审讯室都是他的哀嚎。

邹尧景揉了揉太阳穴，又掏了掏耳朵，扯着宋扬的衣领出去了。

走压惊到外面把自己的袖子撸起来“你说这小子？怕是要气死老子……”

在这种场合，能够沉得住气的大概只有宋扬了，“他很聪明。”

“你还夸他。”

宋扬推了推眼睛，嘴角扬起一抹笑“他在用这种方式逃避你的问题，他摸透了你的脾气，短短几分钟就知道你是怎样的人，该夸，你这个老警察，改骂。”

说完冲姜伟招招手，“姜伟，快给你家队长去外面捡块石头。”

姜伟快步走到两人面前，听到宋扬的话，转身走了几步，黝黑的脸上随即闪过一丝疑惑，不仅脸上，嘴里直接问了出来“为什么？”

“让他砸自己的脚啊。当了这么多年的警察，还那么不会控制自己的情绪。”

“啊？”意识到这是宋扬讲的冷笑话，有些尴尬的摸摸后脑勺。

邹尧景冷哼一声，“他有问题，这娘娘腔……”

宋扬打断他“别乱说话。他刚刚已经放你一马了，在你说他女扮男装的时候，你收敛点，别到时候被他说成警察侮辱他，你就等着被调查吧。”

“问题很多，不止一个。”

“没错，我拿的是苏诺一的照片，可他竟然说前不久分手。我还看到他身上有一个项链，应该是两条一起的，我觉得他可能有一个双胞胎哥哥或者弟弟。”

“哟，还不错嘛。观察仔细。”

邹尧景两眼一眯，感觉今天氛围不对，今天的宋扬很开心，因为只有他特开心的时候才会不遗余力的怼自己，“今天吃错药了？”

“那还不是千金难买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