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涯这两天，总是睡不好，在床榻翻来覆去。

前些日子，知道自己即将远行，心里一直咯噔着。喜忧参半，高兴的是，长这么大了，终于有机会去更大更远的地方看看，甚至还能看看晴若若。但又担心这么远的地方，虽然有师尊陪伴，总是有些害怕。

“算了。”

无涯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该来的总会来嘛，走一步看一步吧。”

无涯从怀中拿出“玄冥拳”细细观摩着。

玄冥拳共有五式，分别为掌、劈、崩、极、碎。

名字虽然简单没有任何韵味，但自从练过之后，无涯便感觉，浑身的力量有了宣泄的方向。不过可惜的是，无涯只能掌握，掌。劈两式，更高的三式，始终没有任何灵感。

师尊孤命子一直在后山清修，对此，无涯也没有因为这件小事而去打扰。

书上说：掌之一式，讲究四两拨千斤，用灵气凝聚与掌心，慢慢推出，以柔克刚。

劈之一式，则是将巧劲化作刚劲，以力破之。

......

无涯看了良久，脑海中，不自觉出现一幅画面。一道模糊的人影，左手一掌递出，以右手化作手刀横劈出去。随后左手紧握，变化为拳，轰出，直崩人心炫。

无涯心里一阵激昂，尚未有灵感的崩之一式，似乎慢慢有了眉目。

想着太多，没有实际操练，终究悟不出拳法。无涯没有思考太多，急急忙忙跑到后山，要去验证这一猜想。

后山小溪边的石头最是多不胜数，各色各样。这两天的时间，无涯经常待在这一块修炼，使得原本颇为完整的彩石变得斑杂，破碎。堆积的有一尺多高。

无涯捡起一颗石头放在手心，手指慢慢聚拢。几声碎响之后，无涯摊了摊手，手中的石头已经消失不见，唯有一滩粉末，随风吹去，慢慢散尽。

“掌劲的力量太过偏柔，没有实质伤害。可一旦掌化拳，一拳轰出，便能弥补力量上的缺失，即是崩劲。”无涯喃喃自语道，眼中的迷茫之色略微清明。

漫步走在溪边，随着光线的折射，湖面上倒影着少年郎的身影。少年偶尔持拳，偶尔化掌。

水天临近一色，少年也不知打了多少拳法，早先洁净的衣裳，也被打湿。无涯挥洒着汗水，尽管疲惫不堪，手中的拳法却日渐熟捻。

“嗤。”

无涯一拳挥出，一道强劲的刚劲掠过水面，发出声响。

“成了。”

无涯低呼道，脸上布满了喜悦。

“很好。”

孤命子不知何时出现在无涯身后，此刻看到无涯递出的拳法，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

“如今，玄冥拳的崩之一式，你也掌握了，不错，本以为你要学会此式还需要一段时日，却不想，进步这么快。”

说者有意，听者脸上一片火红，无涯诺诺不知如何开口。

孤命子说道：“玄冥拳虽不是什么高深拳法，你勤加练习对于你当下的境界也有不小的裨益。”

无涯深以为然，说道：“师尊，玄冥拳前三式我已基本掌握，至于后两式的威力，弟子尚未明悟，想见识一二。”

孤命子似笑非笑说道:“你当真已经掌握？”

无涯不明所意，仍点了点头。

孤命子不再开口，抬步走到身后的树旁。无涯跟了上去。

眼见孤命子围绕树边来回走动，无涯有些疑惑，试探道：

“师尊，这棵树有什么不同么？”

孤命子摇了摇头，指向身前的树说道：“你看这个树怎样。”

无涯随口说道：“大约两个成年人环抱粗细，相较平常所见，算的上是罕稀。”

孤命子笑了笑，抬手让无涯退后。

等到无涯退后几步后，孤命子袖口稍微膨胀几分，背负的双手抽出。

孤命子缓缓走到跟前，右手一掌拍出，大树纹丝不动。随后手指合拢，一拳递出，只不过跟前的树仍然没有一丝变化。

无涯脸上稍显吃惊，心里却有些纳闷，师尊不会没学过这拳法吧？打了好几招，一点反应没。

孤命子没有注意到无涯的小心思。在他右拳递出之后，并没有收回。而是拳头略微向左倾斜，随后一个肘击狠狠打到树心，紧接着手背向上一扬，同一时刻击出。

做完这些之后，孤命子了拍了拍手，淡淡说道：“玄冥拳，我没有研究过，不过拳法嘛，万变不离其宗，就是几拳的事情。”

无涯沉默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赶忙走到树边。

在孤命子击打的位置，无涯端详了会，没有发现一丝痕迹，这让他有些惊讶。另外值得一提的是，这棵树在孤命子动作停止后，仅有几片树叶掉下。在无涯看来一切都是完好无损的。

无涯摸了摸头，有些懵圈，感情师尊那几拳有模有样，都是绣花枕头，闹着玩的？

无涯带着疑问，抬手拍了拍。

不知是不是无涯力量使大了，原本完整的大树，在无涯眼中，顷刻只剩下树桩。树的上半身轰然倒地，化作碎块，没有一丝完好。

无涯瞪目结舌，回头望去。孤命子会心一笑，看着自己。

“这就是崩，极，碎吗？果然招式简单，也好...？”无涯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