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啊张乙，听说你又被吓出毛病了？什么时候变得胆子这么小了。”王鹏好心的打来电话‘慰问’张乙。

“少TM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是没在现场，你要是看见那一幕，你也得吓尿。”张乙对那天的事讳莫如深。

“那栋楼真那么邪乎吗？听大为说你们连工具都没要就吓跑了，连活儿都没给人家干完，听说后来叫了十多个人陪着他，你们才敢壮着胆子上去把工具搬下来，还把人家房主都吓得不敢进家了，真的假的？让你们给人家装修个房子，你们也能整出这邪乎事，以后这活儿还想不想干了。”王鹏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在电话里笑得直打颤。

“这么给你说吧，那天我就看着电梯从负一楼上来，电梯门自己就打开了，里面挤满了人，他们还招呼我进去，我没敢进，就在电梯门要关上的时候大为正好过来，他说电梯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可是我俩眼睁睁看着电梯上了十八楼，我操，那天我要是进了电梯，这会儿你指定就见不着我了。”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张乙提起那天的事还心有余悸，后背发凉。

“实不相瞒，吓得我好几天没睡着觉了，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电梯门缝里那双冰冷的眼睛在盯着我看，太TM吓人了，哪天有空我还得再去找那个老中医给我瞧瞧，我感觉只有他能治好我这病了。”张乙又提起了那个老中医。

“要去就早去，别等憋出大毛病来，那时就晚了。”王鹏知道张乙的身体情况，劝他有病要早看，不要耽误最佳的治疗时间。

“对了，听说你们去的那栋楼对面河道里以前是刑场，刑场你知道是干什么的吗？就是……”王鹏说的是事实，但故意在这个时候说出来，无非还是想拿张乙寻开心。

“打住，你别再说了，再说我跟你急啊！”张乙打断了王鹏的话，没敢再听下去。

“张哥，你说的那老中医是什么来头，我以前也听王鹏提起过，就是王鹏说的太邪乎了，我不大相信他说的话，那老中医真那么厉害吗？”刘大为没见过老中医，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确实很厉害，等下次我去的时候也带你去瞧瞧，叫你开开眼界儿。”张乙也想让刘大为去看看什么叫真正的老中医。

“那还等什么，一会儿干完活咱就去，正好我这几天我也有点不舒服，老是上火，一会儿我开车带着你去。”刘大为也是个急性子。

张乙点点头表示同意了。

“河道里是刑场……河道里是刑场……”王鹏刚才说的话老是在张乙脑子里回旋，赶都赶不走，搞得张乙心神不宁。

“你好张医生，我又来了。”张乙和刘大为又来到了老中医的门诊室，张乙客客气气地打了个招呼。

“又吓着了？哎，算你命大，没跟着他们进去，要不然你就凶多吉少喽。”张乙只打了个招呼，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老中医就对他说了这样一句话。

“呀！您已经知道了？您难不成真是神仙？”张乙对老中医佩服不已。

“哪有那么多神仙，凡事皆有定数，不要痴心妄为就行了，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对不对？你还是不用吃药，等今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在床头桌上放一杯白开水，明天就没事了。”这次老中医没给张乙把脉，直接就说了治疗的方法。

“您不先给我把把脉，就知道我要看什么病？”张乙伸出手放到脉枕上。

“你不是想看晚上睡不着觉吗？每天半夜两点半，准时吓醒。”老中医反问张乙，问得张乙一脸懵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确实是……是……是睡不着，您不是得把把脉吗？”张乙也不敢顶嘴。

“那不就成了，让你放杯水你就放就行了，还问那么多干什么？”老中医说话还是那么不留情面，弄得张乙尴尬不已。

“行了，你去旁边坐一会儿吧，我给他看看。”老中医让张乙去连椅上坐着，让刘大为坐到诊台前。

来的路上刘大为已经听张乙说了，这个老中医脾气非常古怪，在他把脉之前，千万别多说话，等着他问你问题，问什么答什么就行了，所以刘大为一进门诊室的门心里就开始紧张，又看到张乙被老中医训的跟个小孩似的，心里更紧张了，这时见老中医喊他，心里一紧张，走过去时一下子撞到凳子上了，差点把凳子撞倒。

“你呀，也没大多点儿毛病，就是上火，舌头尖上起泡，断断续续半年多了老不好，也不敢吃东西，也不敢碰热水，一碰就疼，对不对？”果然不用等刘大为自己描述病情，老中医就给他说出了病症所在。

“对对，就是这样，您看我这该怎么治治？”刘大为也挺服气。

“这样吧，给你开三副药，吃完就好了。”老中医说着话就开了张处方单，刘大为歪着脑子看了看，一共就写了三样药，老中医把药包起来，交给刘大为。

“十块钱。”老中医随口说出了药价。

“一副十块？”刘大为知道中药贵，以为一副药十块钱，三副就是三十呗，心里还在想，一副药里就三样药，十块钱，也不便宜啊。

“一共十块！”老中医只好解释了一句。

“呀，可真够便宜的。”刘大为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又问了一句：够不够？

“说了十块就是十块，够！”老中医也有点不耐烦，脾气果然够大的。

付完钱，刘大为拿起药招呼张乙：那咱们就回去吧。

“您忙着啊张医生，我们先回去了。”张乙对老中医相当客气。

走出门诊室，刘大为把药拎起来看了看，撇着嘴说：就这点药，也能治病？没见过这么大脾气的医生，要是搁以前，他敢这么跟我说话，我一把就把药呼他脸上去，拽什么拽？

张乙说：他就这脾气，可别小瞧他，本事大得很。

刘大为有点不敢苟同张乙的说法，摇摇头，也懒得争辩，随即发动了车子往回赶，等快到家的时候，路过一条小河沟，刘大为突然拿起药从车窗里扔了出去。

‘唉，你怎么把药给扔了？’张乙不明白怎么回事。

“就那么一点儿药，估计吃了也不管用，而且三副药才十块钱，也太便宜了，没听人说过这样一句话嘛，便宜没好货，这老中医一看就是糊弄人的。”刘大为满不在乎。

张乙见劝不住他，只好作罢。回到县城，刘大为又转弯去了医院，医生给他开了一二百块钱的西药，刘大为心里痛快了，对张乙说：看，这才叫治病。

“张哥，要不你再跟我去那个老中医那里看看吧，我寻思了这几天，感觉还是吃中药的效果更好，要不再让那个老中医给我开几副中药吧。”刘大为吃完那些西药，一点效果没有，反而感觉比以前更严重了。

张乙埋怨他说：你看，上次就不该把药扔了。

“我也不知道啊，脑子一热就给扔了，现在又后悔了，一会儿再陪我去一趟吧。”刘大为心虚，也不敢一个人去找老中医。

“行，一会儿下班了就去。”张乙也不推辞。

等下午干完活，两人早早收拾好工具，开车又去了老中医的门诊室。

“吃完药感觉怎么样？”老中医似笑非笑的看着刘大为，问他服药情况。

“挺好，感觉好多了，这不又找您来了，再吃几副巩固一下效果吧。”刘大为说了个谎。

“你都没吃药，哪来的效果？”老中医眼睛一眯，眉头一皱，显得有点生气，毫不客气地揭穿了刘大为的谎言。

“吃了，真吃了！”刘大为毕竟心虚，但是又不敢说实话，还在嘴硬，因为他料想老中医不会知道扔药的事情。

“你半路把药给扔到河沟里去了，怎么吃的？”老中医真生气了，没想到他连这事都知道，真是神了。

刘大为扭头看了看张乙，他以为是张乙偷偷告诉老中医的。

张乙双手一摊，表示我可没说过。

刘大为好不尴尬，讪笑着说：没想到您连这事都知道，那药确实被我扔了，我现在后悔了，真后悔了，麻烦您再重新给我开几副吧，这次不会再扔了。

老中医又重新给他开了药方，还是跟之前的一样，包好后交给刘大为，嘱咐他：要是再扔了，下次也别再来了，来了也不给你药了，浪费。

“医生，您给我也开几副药补补呗。”张乙也想吃点药。

“不是给你说了，你不用吃药。”老中医说话还是直截了当。

“可是我每隔一段时间就犯病，虽然比以前好多了，您给我一次治除根不是更好吗，老是这样子也不是办法吧，挣点钱都不够买药的，都快愁死我了。”张乙很苦恼。

“你看，以前给你说的话白说了，你一句都没记住。”老中医摇头表示惋惜。

“您交待我的事我都做了，都是按您的要求做的，一点儿都没敢忘。”张乙仔细想了想，似乎该做的事都做到了，究竟忘了什么事呢？

“看来你是真忘了，那就没办法了，等你想起来再说吧。”老中医也不打算再提醒张乙。

“到底是什么事呢？”张乙是真想不起来了。

“回去吧，回去好好想想，等想起来了再说；对了，等你下次来的时候，进村口的时候慢着点。”老中医又不客气的赶张乙回去。

“医生，我能再问您一个问题吗？”张乙突然想到了什么。

“你说。”老中医这次出奇的好说话。

“您是神仙吗？怎么什么事都知道。”张乙终于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我也是吃五谷杂粮的，一天三顿饭，少吃一顿都不成，跟你一样，哪里是神仙？”老中医笑呵呵地回答了张乙的问题。

“那您怎么什么事都知道？”张乙还是有些疑惑。

“凡事都有定数，该你知道的，你总会知道，不该你知道的，你也弄不明白，凡事都讲究一个缘分，不能强求；就好比你，从小病到现在，除了求求健康，还有什么好求的，对不对？”老中医似乎是在指点张乙。

“我感觉经过您的指点，我的身体现在好多了，虽然偶尔有点小毛病，但是也都能抗得住了，不像以前，有点病就是大病，不住几天院都好不了，好多次我都以为我要完蛋大吉了，我能活到现在真是太不容易了。”张乙这话真是一点都不夸张，但他似乎没理解透老中医话里的真正意思。

“对了医生，您这么厉害，什么都知道，能不能给我看看，我什么时候能发财？”张乙终于想起来要问正事了，嬉皮笑脸的问老中医讨好。

“哎……你还是什么都不懂啊，还是欠点火候，回去好好想想吧，等想明白了再来。”老中医又往外撵人了。

张乙急得抓耳挠腮：“到底是什么事没想明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