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顺风车，不是金瑞婷的吧，“秦柔说。

“就是她的，他要往湖南送内蒙的赤峰羊，顺便再从湖南运一车辣椒回内蒙。”我实话实说。

“那安排瑞婷在河钢吃个饭吧，我想和她聊聊，”秦柔说。

“恐怕不行，她着急赶路，“我说。

“那算了吧，下次找机会吧，”秦柔有些失望。

“厨房做的菜是给她做的吧，你不要忘了。“

“那我走了，我又看了看这个家，”

“我送你吧，“秦柔说。

“不必了，你照顾好自己吧，”我收拾好饭菜，拉着行李下了楼，在小区门口喊了辆出租车，往家的方向望了一眼，秦柔好像还在阳台望着我，我没有理会她就走了。

车子到了人民广场，过了两分钟不到，金瑞婷到了，他帮我把行李装上车，我把饭菜递给她，“瑞婷我来开车，你先吃饭，”

金瑞婷没有客气，把方向盘交给我，自己大口吃起饭菜来，不时还给我夹点肉菜吃。

“凡哥，你做的菜还是那么好吃。”金瑞婷说。

“瑞婷，在我的包里，有个纸包，里面有二十万，回家后，你把这辆车子买了，以后赚的钱都是自己的，”我说。

“凡哥，你哪来的那么多钱，我不要，你不是贪污的吧，”

“你凡哥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贪污，贪污是更高层的特权，这笔钱是客户送的，”我说。

“那是犯法呀，凡哥停车，你去自首吧，”金瑞婷着急的说。

“瑞婷，生活没有那么多非黑即白，我实话和你说吧，我是公司的质量督察员，负责检查客户产品的质量，我们要去的 湖南这家单位，和我们单位的看法一把手王处长是表兄弟，他哥两准备以次充好，我来的时候，一把手给我送行，明里暗里就是表示，让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有另外一家单位，产品质量有保证，和我们单位的书记关系不错，他们给我说，让我把湖南公司的产品送到产品质量检查监督部门做个鉴定，把报告发给那个书记就行，其他的事，我就不用管了。”

“那么你不就得罪了你们单位的一把手，”金瑞婷说。

“得罪就得罪好了，我要是和他同流合污，那么国有企业就没有正事了，这个国家也就没有希望了，”我说。

“那么，秦柔怎么说，”金瑞婷问。

“她让我照着一把手的意思办，“

“凡哥，社会太复杂，我看你别做了，跟着我开大车算了。“

“是呀，社会是复杂的，人性是丑陋的，每个人都不能幸免，当贪腐成为主流，那么清高和纯洁就是罪恶，我们都不是圣人，学会生存，先要随波逐流，再考虑反击，如果我当初选择报警，**也未必会受理，我手头一点证据都没有，”我说。

我正在和金瑞婷说话，我的手机响了。

“是嫂子的，”金瑞婷说。

“开免提吧，”我说。

“楚凡是你吧，瑞婷接到你了么，”

“接到了，你有事么，”

“楚凡，我有两个事，一个，那个王处长的事，你一定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否则就不好收场了。”

“你这是担心你的乌纱帽吧，“我讽刺的说。

“楚凡，不是那么简单的，王处长的势力很大的，”秦柔着急的说。

“秦柔，恐惧来源于怕失去，你看我还有不能失去的么，我不想和任何人为敌，但是前提是不能把我的尊严重复践踏，”我说。

“难道你不顾我们这个家了，还有我们的孩子，“

“家，孩子，真是神圣的字眼，秦柔你敢说楚强是我的孩子么，“

秦柔沉默了会说，“楚凡，对不起我欺骗了你，楚强的事，我回头再和你说，这里面的是很复杂，反正你不要主动招惹王处长就行。”

“秦柔，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去掩盖。我不想和你废话，”我挂了电话。

“凡哥，怎么回事，楚强怎么了，”

“楚强不是我的孩子，”我说。

“怎么回事，我嫂子出轨了么，“金瑞婷问。

“差不多吧，我是你上一次来河钢的时候，我给楚强输血时发现的，”我说。

“嫂子怎么这样呢，太过分了，我看也不像呀。”

“瑞婷，别说我了，说说你的事吧，这一次你去哪，“

“我去益阳，卸完货后，再去岳阳樟树镇。”

“还有，瑞婷，你今年四十了，你也不结婚，就准备这样一辈子么，”

“凡哥，你知道的，和一个你不爱的人过一辈子会幸福么，”

我的电话又响了，“凡哥，还是秦柔的，你姐么”。

“还是打开免提吧，“我说。

“楚凡，我是秦柔，我向你坦白一件事，楚强确实不是你的孩子，当然也不是我的，是妈妈抱养的，“

“我姑且相信，还有呢，”

“没有了，再有就是我收了一些客户的赠品放在保险箱内，”秦柔说。

“还有呢，”我接着问。

“楚凡，我对天发誓，真的没有了，”

“你不说，就算了，我不想和你说话了。“我挂了电话。

“瑞婷，把她拉黑，我不想再和这个女人说话。

“凡哥，也许嫂子有不得已的苦衷呢，”金瑞婷说。

“瑞婷呀，你不要太善良，人生的路都是自己一步一步走的，走错了就要接受惩罚。“

我开了两个小时的车，马上中午了，我进了服务区，想休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