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了医院附近的小卖店买了一个变形金刚，我拿着变形金刚去了楚强的病房，秦柔正在给楚强削苹果。“楚强，你看爸爸给你买的变形金刚，”我说。

“我不要这个，这是最差的，比我的同学差多了，臭粑粑，臭粑粑”楚强狠狠扔掉，大哭起来。

我气的直打哆嗦，这孩子真不是我的，从小和我一点也不亲。

秦柔狠狠给了楚强一个嘴巴，“这孩子越来越不像话了，一点教养也没有，”秦柔说。

“妈妈坏坏妈妈，”楚强大哭起来。

“楚强别哭了，我再给你买一个，”我抚摸着他的头发，拿了几根头发放在我的上衣口袋里。

“我要最贵的，”楚强说。

“楚凡别惯着他，这孩子越来越过分了对你一点也不尊重，“秦柔说。

“秦柔，树大自然直，孩子大了就好了，你看你累了两天了，头发都乱了，”我抚摸着秦柔的头发，顺便取下几根放在裤子口袋里，“秦柔，我去换变形金刚了，我拿着变形金刚很快去了那家商店，我拿了几个塑料袋，借了医院的记号笔，我在楚强毛发的方便带上写上S，在秦柔的毛发方便带上写上W，我又取了自己的毛发在塑料袋上写上H，又在一个空白的塑料袋上写上L准备在那里装上王处长的毛发。我又多花了400块换了一个最贵的变形金刚，回到医院送给楚强。

“楚凡呀，你不要对楚强太娇惯，棍棒底下出孝子，这个孩子真令人失望，”秦柔说。

秦柔的话让我奇怪，难道楚强不是她的孩子，我记得，当初生孩子的时候，她没有一点奶水，楚强是用奶粉喂大的，她和楚强一点也不亲，只有岳父岳母对楚强很娇惯。

“楚凡，这几天你不用上班了，我替你请假了，你在家好好休息就行，楚强再有一周就出院了，出院后你就去湖南，快点把王处长那件事交了差。”

我在家里休息，我给金瑞婷打了电话，“瑞婷呀，你最近好么，”我问。

“是凡哥呀，再过几天我要去湖南一趟，路途太远了正发愁呢，”金瑞婷说。

“去湖南做什么，”我问。

“有个客户要几十只内蒙羊，货运到后再来一卡车辣椒回来，“金瑞婷说。

“瑞婷呀，我大概一周后去湖南一趟，要是时间来的及，我和你一起去，”我说。

“太好了，我小舅最近身体不好，不跑长途了，想把车转让出去，”

“要是你把车接过来需要多少钱，”我问。

“我还没考虑这个，大概二十多万吧，”金瑞婷说。

“这么多，你小舅不能便宜点，“我问。

“我就是大概估计的，我不想做车老板，你不用替我操心，我给谁开车都行，我这都四十岁了，怎么过都是一辈子，”金瑞婷说。

金瑞婷说的话让我心痛，她是为了拒绝和我在一起，才选择开大车，四十岁了还不结婚，一直一个人过着。

我和她约好金瑞婷路过河钢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如果时间来的及，我就坐他的车去湖南去。

我手机来电话了，我看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你好，你是哪一位，”

“姐夫，是我，我是肖毅，出来喝一杯，我有事和你谈，还有李书记作陪，“是肖毅的声音。

我想了解他和秦柔的事，就答应了。

按照肖毅说的地点我到了一处火锅店，肖毅在门口恭候着，“姐夫，这里，“肖毅在门口等我。

我跟着肖毅进了雅间，里面坐着一个人我认识，是秦柔处里的李书记。李书记热情的说，“楚凡快坐，听说你孩子出车祸了，你又输了血，现在好了么，“

“谢谢李书记关心，我没事，孩子一周后出院，“我说。

“肖毅，倒酒，楚老弟的公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今天我和楚老弟不醉不归。“李书记热情的说。

李书记喝了几杯之后，舌头大了，说，“楚凡呀，我是肖毅的父亲提拔的，他对我有知遇之恩，这不，肖毅现在经销大唐电缆厂的电缆，只要不违反原则的前提下，能照顾就照顾，我有点喝多了，出去方便一下，”李书记说着走出去。

“姐夫，我实话给你说吧，那个王处长和那家湖南电缆厂是一伙的，那家电缆厂的老板是王处长的表弟，生产的都是非标产品，“肖毅拿出手机给我看“这就是那家电缆厂的产品，你看铜的颜色发黄，很显然是黄铜，不是紫铜，再有，你看胶皮那么厚，铜芯的直径也不够，很明显是非标产品，还有他们的米数也不够，一百米的电缆只有90米。”肖毅说。

“肖毅呀，不是姐夫不帮你，你是中间商，比人家成本高，”我说。

“姐夫，话不能那么说，我代理的大唐大唐电缆厂一门心思，想打入咱们河钢市场，承诺让利给我八个点，我为了这门生意一分钱不赚也行，其实需要你帮忙的事也很简单，你取来湖南那家企业的样品送到质量监督部门就行，他们按照标准检查，你把报告拍一下，传给李书记就行，剩下的事不用管了，这样你也不用说假话，承担责任，这是二十万，给你的，事成之后还有感谢。”肖毅说。

我觉得肖毅说的没错，我为什么要帮王处长说假话，欺骗钢厂，再说，金瑞婷需要钱，就把那二十万装到皮包里。

“肖毅，我问你，你和秦柔有没有谈过对象，”我问。

“我和秦柔虽然从小认识，但是我们八字不合，互相不感冒，在国外，秦柔妈妈让我照顾她，不过秦柔拒绝了我的照顾，她和一个叫李作象的魔都人走的挺近。”肖毅说。

李作象难道就是那个小象鼻子。

李处长方便完了，走进来，肖毅和李处长对视了一眼。

“我对李书记说，李书记，我和肖毅已经谈好了，到时候我会把检测报告发给你，反正我不会弄虚作假的，”

我和肖毅还有李书记又喝了几杯离开了。

到了家，家里的灯是暗得，没有人，秦柔还在医院陪着楚强。

岳母打来电话，“楚凡呀，秦柔在家么，“

“妈，她不在，她没在医院陪楚强么，”我问。

“没有呀，这孩子，去哪了，你说，你们两个，对楚强一点也不亲，还不如我把小强房老儿子养算了。”岳母不满意的挂了电话。

我给秦柔打去电话“秦柔你在哪，”

“楚凡呀，我在医院陪楚强玩呢，”秦柔说。

这女人撒谎了，她会不会和李作象在一起，我怒火中烧。

两天后，秦柔告诉我，王处长想让我尽快去湖南，晚上要给我送行，我答应了。

晚上王处长在喜盈门大酒店为我送行，我看到王处长和秦柔眉来眼去的样子心里就膈应。

处里的领导都到齐了，只有李书记没有来，“明天楚凡久去湖南了，大家敬他一杯，”王处长说。

“王处长，我一定谨记领导的指示，把工作做好，“我说。心里想着老子才不会和你同流合污呢，

“楚凡呀，你这次回来，你的高级职称的事，我来给你办，希望你不辱使命。”王处长说。

“跟着王处长干，有肉吃，大家要团结在王处长周围，”一个马姓科长拍马屁说。

“是咋，你看王处长为了我们日夜操劳，头发都白了，”我扶着王处长的秃顶给大家看，趁机采了一颗白头发，放在口袋里。

反正酒桌上除了阿谀奉承，就是溜须拍马，很快王处长喝多了要去娱乐娱乐，他和财务郑科长对视了一眼，郑科长拿出个信封给我说，“楚凡，这是处里给你的出差补助，其余的费用拿发票过来报销就行。”大家跟着王处长唱歌去了，至于去了哪里，只有天知道。

秦柔拉着我，她没有喝酒，“楚凡，我没有看出来，你挺能拍领导马屁的，”

“我们生活在这个现实没有办法，蓬生麻中，不扶而直；白沙在涅，与之俱黑，我已经四十岁了，早就没了棱角，你把我送到医院，我去看一下楚强，”我说。

“好吧，我回家洗个澡，一会去医院。”秦柔说。

秦柔把我放到医院门口离开了，我借着医院门口的路灯把王处长那根花白的头发放进装在写着L的袋子里。

我给程大夫打了电话，“程大夫，你在那里我把头发凑齐了，”我说。

“是楚先生呀，我在医院值班，你来找我啊，”程大夫说。

我去了程大夫那栋楼，夜幕里，那栋病房阴森可怖，我打开手机的手电筒走进楼里，那间精神病人的病房传来那个女人嘶声裂肺的哭声，骗子，院长是骗子，医生是骗子，妈妈是骗子，你们夺走了我的孩子，”凄厉的哭声在黑暗里让我毛骨悚然。

我走进程大夫的办公室，“程大夫，你天天听那个女人哭闹你不害怕，”我说。

“哎，习惯了，做了医生，吃这碗饭，心黑了心也硬了。“

我把四个袋子里包的毛发交给程大夫说，“程大夫，这是我同事交给我的毛发，麻烦你检测一下看看这四个人之间的关系，还有这五千块钱给你是我同事给你的，你别嫌少。”

程大夫看了四个样品上面的字母笑着说，“这个S是孩子，这个H是你那个同事，这个W是你同事的妻子，还有这个L是你同事的怀疑对象是不，”

我好像被人看穿了一样。

“楚凡，我还是那句话，我是朋友帮忙，钱我不要，检测结果作为离婚的证据我不认，”程大夫说。

说了半天客气话，程大夫总算收了3000块，告别程大夫我匆匆下楼，在楼梯口我听到有人说，“先生，小心台阶，路太黑了，”

我急忙离去，差点摔倒，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她到底是不是疯子，我已经浑身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