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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阴影捕猎者


这个深夜。

他在帐篷里,一盏灯忽明忽暗,趴了很久也没有睡意。帐帘被掀开,谢梏钻进来往他身上扑:“大兄弟,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默不作声,快出来外边挺热闹。”谢梏没拽起他,倒是自己给绊着了,“这里的人都很有趣,那几个士兵也在。”

贺寻澜卖了个面子给他,起身和他出了帐篷。

哪里看出来热闹……

几人搭起的火堆旁,就两个向导、屠辛和旁边那个男人,还有路过的几个士兵,他们走出来时,那些人不约而同望了过来。

“这个时候你们怎么忽然出来了?”向导不解道。

屠辛坐的位置很偏,看不清她的脸,只有火光微弱描绘的轮廓。

“我精神旺,睡不习惯。”谢梏蹲了个地又反问道,“你们不也是没睡?”

“这里最近一带有点动荡,”项呈觉得没什么,就回了几句,“我们有经验,给你们守夜。”

向导摇晃了酒瓶给两位都斟了一杯。这个向导曾多次参加国内外军事演练,而那几个士兵则是专门为了应付盗猎分子,他们刚刚就在这聊“禁区”里的野生保护动物。

贺寻澜听他们说了半天,一点兴趣都没有,也是觉得坐不住。不过酒倒是挺不错的,只可惜上回没尝到。

屠辛看了一眼腕表,对谢梏说:“你们要不先去休息会儿,离天亮还有挺长一段时间。”

她的瞳孔里窜着火焰,一上一下比酒还要热烈。

虽然她并未碰一口。

贺寻澜把控着自己的情绪,烈酒的催化让他变得感性不少。

他蓦然站起身,转头就走回帐篷,出乎意料的很快进入梦乡,迷迷糊糊还有点意识在外。

可还没享受多久,就被叫喊声给震醒。

他当即坐起身,确认很多遍,立马出了帐篷。

火堆旁没有人,远处有许多攒动的影子,抱着头,蹲在一起。

他在黑暗中本能地向前,突然被拽住胳膊,往后一退:“澜哥!那些盗猎的来了。兄弟!好……好像还有豺狼。”谢梏说得断断续续,手一个劲抖个不停。

贺寻澜感觉胳膊都被拧得发疼,他攥着谢梏手腕试图掰开,还好某人又抓了一会儿终于肯放开了。

她还在吗?去哪里了?他担忧环顾四周,根本没发现任何熟悉的身影。

周围的嘶吼声,暴戾而尖锐。

受了伤的士兵靠在石壁后面,捂着伤口,猛地怒吼,一群猎犬扑了过去,在黑暗中,除了听觉格外敏感,什么都看不见,耳旁荡漾着哀嚎。

有人端着猎枪移动着,经过贺寻澜这边,转了转手腕:“没多余的东西了,如果不想死的话最好胆子大一点。”项呈抽出一把刀,往地上一扔就到他脚旁。

贺寻澜俯身一勾,摸着刀锋想了想,还是留给谢梏拿来保命吧。

黑影晃动的速度有点迅猛,他不能很快定位每一个大致方向。视线因为思考慢慢集中,景色变得清晰。

忽然,身后传来破裂的碎片声,贺寻澜能预判到是有东西撞过来了,第一时间扯着谢梏往最大的那个帐篷丢,嘴里头交代着去保护来的女士们。

“澜哥!”谢梏除了拔腿跑,他还往回喊了一声。

他没有动。

因为就在刚刚他意外见到那个熟悉的影子与豺狼扭打在一起。月光之下,屠辛脸上有血痕,目光比身下的畜生要狠劲冷冽,一刀而下刺入心脏,还未停息直接将它切断成两半。

血向外喷涌,鲜红夺目,浸染了她的裤子。

屠辛站起身,面无表情看了一眼贺寻澜。

就在她解决完放轻松的那刻,有什么直接往她身上一扑,肩胛处完全被暴露开来,那畜生贪婪地张开嘴,露出锋利的牙齿。

她下意识扼住那畜生的脖颈拧断,好巧不巧贺寻澜先扑了过来,她刚把尸首丢出去,两人在地面上蹭着滚向了深不见底的湖水。

在落水的瞬间,她又被某人踹着摔倒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就见着贺寻澜跌到水中———

水里好像有鳄鱼……

她往那侧爬,该死这人是来捣乱的,还没想着往下,意识却慢慢消散了。

很刺鼻的气味,肩膀有了剧烈的反应,她被刺激的猛地醒过来,咬着牙关处让自己保持清醒。

没待一点缓和,她纵身跳入漆黑一片的水中。

血腥味随着水的流动,愈发浓烈。她凭着听声辩位,在黑暗里摸索到了那个人,并把他带回了岸边……

屠辛半身都是血,不全都是她自己的,还有贺寻澜的。

她将贺寻澜的手挽在自己脖颈处,用力把人扯起来,近乎拖着往远处走。

游客们被吓得不轻,一时半会儿都围了起来。

营地外都是腥味充斥着,到处的尸体横躺着是豺狼和猎犬。

别说感官上能被冲击,心脏也受不住这么折腾。

“要我看,比起他这伤,你伤得有点麻烦———”

“嗯……”屠辛随口应了项呈的话。

贺寻澜视线渐渐聚拢,喉咙发干,大概还是能辨别出身边的是屠辛。

他明明记得刚才和鳄鱼在那殊死搏斗来着,不过因为酒精导致反应迟钝一点才被偷袭了。

“你别动,”屠辛俯身对他轻声说,“没事的,我先给你处理伤口,”她顺着贺寻澜手臂往下滑,整个人有点无力。

贺寻澜立马拖住了她,虽然不小心扯到了伤口,轻声“嘶哈”了一下。

“你都伤成这样了,先别管我,再撑一下。”贺寻澜将人抱起,带到了帐篷里轻轻放下,“你可能不知道,我的观察力特别的敏锐,无论是你的呼吸,还是不停来回起伏,我都能感受到。”

屠辛知道他想转移注意力,以便减轻对疼痛的焦距,显然这个方法很管用。不过她对疼痛向来麻木,至少他的话充满诱惑力,她顺着听下去还嫌不够。

他身上的衣服在搏斗中被撕扯掉大半,曼珠沙华沾染血的效果更加妖艳。

她没能好好欣赏完,贺寻澜快速给她清洗伤口,那嵌在肉里头的沙子很难一次性解决。

她都没顾上让他手下留情,仰着脖子看棚顶。

她有点无奈,声音很虚弱:“你就不能温柔点,赶着给我送行?我承认昨晚是想让你吃点苦头,但你现在不至于把我往死里摁。我的心上人,为什么会迷恋我,忍不住靠近我,感受我……”

贺寻澜见她说出的这番话,手里的动作变得轻柔了些,缓缓吐出几个字:“能不能哪怕一点,去依赖我。”

他轻轻落下在她的脸颊上,眼里很是心疼,但这个女人居然还在笑。

屠辛觉得伤口在烧,可脸颊的温度居然比伤口还烫。

他像是在赌气一般,手一把夺过项呈拿着的瓶子,液体忽的倾倒在她肩膀上和空气一块散开。

身体产生剧烈变化,她用力攥着拳头被他揽过来靠到脖颈。

她有点茫然,视野变得慢慢模糊,只能感觉到他在揽着。

都快忘记了,有多久没受过这么重的伤了。

贺寻澜仔细又小心翼翼给她包扎着,而一旁项呈的表情说不上来变扭,因为眼前男人那片血色的曼珠沙华太亮眼了。

屠辛慢慢合上眼,难得可以睡个好觉,此时一旁的韩语初那眼神,真是了不得。

项呈挑了挑眉。

他总有预感,这男人不太简单。

啧,还真是踩了什么运气,项呈尴尬地咳了一声。

那几个士兵事后,一直巡视在营地。他们表示这次袭击是盗猎者的打击报复,非常感谢他们的帮忙。贺寻澜和项呈面面相觑,又看了眼对方,也没说什么,就是拍了拍士兵们的肩。

贺寻澜独自去解决伤口,不是很严重,至少和那些曾经的伤疤相比,算是小伤。

等他处理完的时候,谢梏在一旁扣着手,告诉他大致情况,大家都在这休养,就几个没受伤的和处理好的向导出钱找当地人,买一些针剂和药品。

贺寻澜听着却在担心屠辛会不会引起发烧,因为他自己有点发热的迹象了。

他干咽了几下,润润喉咙,谢梏却将话题往他身上扯:“澜哥,你跟我说实话,那个大美人和你怎么就突然这么熟络起来?你也不看看当时那场面多可怕,我想了半天也没想通,她那话语里怎么品出调侃的意味。韩语初那脸我都没敢看,你俩回去还能……”谢梏说着说着,那遗留的恐惧回荡,“这地方真不安全,咱还是赶紧离开。”

谢梏嘴就没停。

一夜过去。

屠辛舒服伸了个懒腰,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叫嚣着饿。

她心情不错,于是起身就去找了点吃的填饱肚子。等到贺寻澜拿来了消炎药和药膏,不熟练地往上抹,他涂着涂着就不敢往下了,连带着吞咽声都变慢。

贺寻澜略咳了一声:“我上手是不是有点重。”屠辛不知为何犯了头疼,听这话嘴角也是一抽,但还是配合着老老实实回他。

他说的倒也不是谦虚,那纱布拆的,屠辛严重怀疑他是真记仇,尽力去忽视他的动作:“你知道就好,至少比昨晚有进步。我怕没死在鳄鱼手里,先在你手里嗝气了。”

贺寻澜听这话皱着眉头,想起昨晚项呈笑道:“你也是没看见,屠辛带着伤去拉你,差点把那鳄鱼打个半死不活。”

项呈的话让他很是抵触。

那时他默不吭声,发觉自己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喊她的名字,心里会莫名不爽。跟兜里揣着那张揉得不成样的纸团一样,脑子里的思绪很混乱。

项呈当时还说什么来着,他说:“可惜没能看见那只被屠辛打得半死的鳄鱼,要是剥了入药肯定很值钱。”过了一会儿对方又摇摇头说,“不行了,**有了新政策,这方面即便入药也管的很严。毕竟瘾君子太多,谁知道会是哪种。”念念叨叨的,很是烦人。

贺寻澜想起这一系列的不愉快,抠出几粒消炎药,一捏某人的下巴就着水给她吞了下去。

虽说她的眼神不太妙,他应该能活过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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