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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痴心不改的马大少


正文

大雪纷飞,鹅毛般的雪花迷了人的眼,冷飕飕的北风让无数人蜷缩在家中,用厚厚的墙壁阻挡着肆虐的风雪。

而此时,与外面冰冷相反,恢弘而精致的宅子里,红木雕花大床上,红色的半透明的幔帐把床上旖旎的风光半遮半掩,却挡不住那甜腻的声音。

女人的声音带着嗔怨,简直是让男人整个人身子都酥软了。那男人,上好的丝绸做的里衣半搭在腰间,露出精壮的胸膛和后背,那薄薄的一层肌肉匀称的覆盖在身上,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豹子,完美的让人痴迷。

黑色的长发如同丝绸一般,凌乱的散落在四周,配合着男人完美的身体,简直就是一副诱人的画面。

向艳的画面简直是让人血脉喷张。

“爷,爷,媚儿会死的……”

“是吗,那媚儿愿意为爷死吗?”

男人睁狭长的眸子犹如狐狸一般,带着风情与邪魅,勾起的薄唇犹如开在夜间的荼靡花, 只是眼中却没有一点点的情意的温柔和爱意。

“愿意,媚儿,媚儿是爷的人。”

“哈哈,爷就喜欢你这张小嘴。”

男人笑了,只是眼中却泛着点点的冷意,沉浸在欢爱中的女人完全没有发现,还尽情的展示着自己魅人的功夫。

“爷,属下有事要禀告!”外面传来冷硬的嗓音,表示此事非同凡响。

晃动的床上,在女人拔高的尖叫中和男人闷哼声中,终于停下来。片刻,男人修长而有力的手指轻轻地掀开了轻薄的幔帐,漫不经心的拉上身上的衣服,依然敞露着胸口,坐在床上。

狭长的眸子透着笑意,只是冷的让人浑身打颤。

“爷……”媚儿起身,伸出手环抱着他的腰肢,如同妖精一样缠绕着他,娇媚的笑了笑,顺着男人的视线看着跪在地上的黑衣人。

“说吧,究竟是什么事。”

男人搂着女人,似笑非笑的摸着女人光滑的后背,目光却是落在那个黑衣男人身上。

“爷,目标丢失,属下寻遍了那个地方也没有找到。”

“你说什么!”

男人原本带着浅笑的面容陡然变得阴冷起来,直接把身上的女人给扔到一边,让毫无准备的媚儿直接摔了个跟头,差点撞晕过去,但是感觉到男人身上的煞气,只敢瑟缩的蜷缩在角落了,脸色惨白的不敢多言,完全没有之前娇媚的模样。

“爷,目标丢失,但是他中了我们的毒,就算他逃了,也撑不过天明。”

黑衣人态度十分恭敬地说道,但是他依然不敢抬头,毕竟失职,就凭这一点,就能够让他死一百回了,哪敢还有什么理由辩护。

“天明……你可知道到天明还有几个时辰,这几个时辰可以发生多少事!秦武,看来最近对你太宽容了。”

男人轻飘飘的话慢慢的说出来,却是让人不寒而栗,跪地的人只敢低头,不敢有任何的反驳。

“给我找!你这条命先留着,等事情结束了再去刑堂领罚。”

“是!”

等到黑衣人离开之后,蜷缩在床角的女人才慢慢的爬出来,挤出一抹笑容来:“爷,您也别生气了,这慢慢长夜的,怎么可以让这些小事扰了您的心……”

“啊……”

还没说完,女人一双美丽的眼睛惊恐地睁大,似乎完全不敢相信,明明在上一刻还欢爱的欲仙欲死的爷,为什么现在竟然就被掐住了脖子。

“爷……爷,媚儿……做错了……”媚儿想要抓着掐在脖子上的手,可惜娇弱的她根本没有任何的能力去扒开,脸色已经涨得通红,她毫不怀疑在下一刻自己的命就会丢失。

“哼!”

看着她绝望挣扎的模样,男人眼中的冰冷带上一丝嘲讽的意味,随手这么一扔,看着如同丧家之犬的女人,没有丝毫的情意。

“媚儿……”

“爷……咳咳……媚儿什么都听爷的……”媚儿根本顾不上衣不蔽体的模样,爬在地上恨不得把心脏掏出来表明自己的衷心。

男人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那就好。”男人弯腰伸出手勾起一缕发丝,像是情人间的呢喃,却让跪地的女人不寒而栗。

他缓缓地站起来,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女人半晌才缓缓地开口:“媚儿,帮爷做件事情。”

“爷吩咐。”

“很好,那就回瑞王爷的身边,我想你一定会让我满意的。”

“爷……”媚儿抖了一下,但是她不敢拒绝,咬咬牙立刻应了下来,“是,媚儿一定会让爷满意的。”

等到女人离开之后,豪华的房间内,男人站在窗前若有所思,那双狭长的眸子里面都是杀意。

“该死!”

男人愤怒的甩出一掌,原本放在床头精致而华美的香炉就这么四分五裂,形成了一片狼藉,走向生命的终结。

此时,在汴梁城郊区的某个地方,穿着青色绣着青竹的锦衣的男人,胸口被戳着一把长剑,暗红色的鲜血染红了身上的衣衫,雪光的照耀下更是显得凄惨与狼狈。

而周围是散落的木头,看上去原本应该是一张轮椅,只可惜如今已经变成了如此凄惨的模样。

“你们是何人,竟敢刺杀本王。”男人的声音像是冰冻中打磨出来一般,冷冽的让几个黑衣人不敢上前。

“看来是不肯说了。”

可惜那些人并没有什么好心情去解疑,纷纷拿着武器快速的冲杀过来。

他缓缓地拿起武器,顿时漫天的冰雪犹如一把把利剑铺天盖地的飞向那几个人,天罗地网,竟逼得那些人无法前进寸步。慌乱之中他鼓起所有的内力,悄然趁着飞雪往另一边掠去。

许久,他体力不支,终于停了下来,一下子滚落在雪地中,狼狈不堪。

终于稳下来,他才缓缓的抬头,就这么冷冷的看着前方,眉头紧皱,似乎在担忧着什么。侧耳倾听了半天,发现没有什么动静,才虚软的倒在地上。

他看着胸口的剑,而流出来的血已经发暗,不用说就知道上面涂抹着毒药。他抬头,若有人经过变会发现这个男人长得是多么的绝美,五官像是画出来的似的,多一分少一分都是遗憾,而那双淡漠的带着冷意的眸子,此时就这么看着地上的雪,

他那最惹人的注意的长发竟然是银色的,被雪光这么反射,整个人都散发着淡淡的荧光,犹如天上下凡的神祗。

“咳咳……”

男人捂着嘴,几个咳嗽,再展开,黑色的污血是触目惊心。他想要站起来,却不想根本没有力气,所有的内力就像是流水一般从身体破烂的地方快速的流失。

他躺在雪地里,冷漠的眸子浮现一丝绝望,半晌才缓缓地勾起唇:“天要亡我……”

“真是不甘心呢。”

想他堂堂的瑞王,皇上最宠爱的六皇子,如今竟然如同乞丐一般死在这荒郊野外,甚至于尸体都不知道会怎么样,嘴角渐渐地浮现点点的冷笑。

这一刻他是多么的愤恨,多么的绝望,为什么上苍给他这样一个破败的身体,即使想要逃也没有力气。这双腿,这个身子,从记事之后,最深恶痛绝的一次。

男人低喃,即使不甘心却也无力,他缓缓地闭上眼睛,在最后的那一时刻嘴角浮现一丝冷笑:“若是……此番无碍,一定要让……血债血偿……”

“咳咳……”

青色的衣衫,银色的长发,红色的血液,在白色的雪地里描绘出一副生与死的画面,凄惨而绝望。簌簌的白雪毫不留情的落在他的身上,拼命地想要让所有的颜色变成白色。

汴梁城三十里外的马家村,南宫婉一大清早还没来得及吃一口热乎乎的饭菜,就被面前的男人给堵住了路。

“哎哟,我说婉婉啊,咱们这么早就见面了,真是有缘。”穿着红色长袍的男人,嬉笑的看着她,一副不说话就不让走的模样,而他身后站着几个穿着短袄的男人,也配合着露出一副猥琐而奸猾的表情来。

“就是,就是,有缘分!”

南宫婉面无表情的看着这几个人堵在自家的门口,下雪天为了展现风情还不愿意穿袄子,没看见脸色都是惨白的吗,再加上穿着红色的衣服,简直像鬼一样。

“婉婉啊,怎么样,今天的天气不错,一起到集市上走走,我们家刚开了一家点心铺子,师傅可是专门从汴梁城请来的。”

马大年说着,还想往里面挤,身上的衣服实在是太单薄了,被风雪这么刮着真的受不了啊。

“没时间。”

“哎,婉婉这话就不对了,你一个姑娘家整天在家里闷着,何必呢。我马大年在这马家村可是数一数二的富户,走吧,带你去见见世面怎么样?”

“不怎么样。”

“哎哟,婉婉,我就喜欢你这直爽的劲,这样吧若是你愿意嫁给我,镇上的铺子随你选。你若是喜欢看病,咱们也可以弄一家药铺啊,怎么样,啊?”

马大年似乎预想到未来幸福的生活,激动地苍白的脸色都变得有些泛红,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心念已久的美人儿的脸,却不想被南宫婉给躲了过去。

“南宫婉,我们家少爷可有钱了,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

“就是,少爷低三下四的和你说话,竟然还拒绝,看看咱们村上的那个女儿家不是挤破头想要嫁给少爷,你真是……”

“给脸不要脸!”

“闭嘴!”马大年怒吼一声,吓得几个家丁赶紧闭嘴。再转头看着南宫婉,看着南宫婉这张清秀中带着一缕风情的面容,在这个村子里可是鹤立鸡群的存在,不由自主的又猥琐的笑了起来。

明明还算不错的一张脸,偏偏做出这样的表情来,再加上脸色苍白如纸,真的如同鬼魅一般,能让人喜欢才怪。

“嫁给我,这些人可就不敢这么和你说话了,婉婉啊,怎么样,跟着本少爷,吃香的喝辣的,保证你在这村子里横着走,再也没有人敢指使你去给那些乡巴佬看病了……”

南宫婉淡淡的看了一眼,漂亮的杏眸眼角微微上扬,在用眼角看的时候,总给人情意绵绵的错觉,电的马大年差点双腿都软了,黄豆大的胆子瞬间就涨了起来,笑眯眯的凑过去,想要亲亲白嫩柔滑的小脸。

谁知道还没有靠近,突然觉得脸上一疼,伸手摸了摸就见到掌心有点点的血渍,没见过大世面的他吓得大声尖叫起来。

“啊……啊……我是不是脸毁容了,是不是?”

几个家丁见到,赶紧凑上来,七嘴八舌的叫嚷着。

“少爷,少爷,您的脸没事,没事。”

“是啊,少爷真的没事。”

“什么都没有啊……”

马大年不相信,赶紧跑到院子中的水缸前,看着里面结冰的冰面,发现自己英俊的脸没事,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来。

“脸疼?”南宫婉装作不在意的问道,马大年听见她的关心赶紧凑上去。

“是啊,是啊,还流血了呢。”

南宫婉看了一眼,十分认真的说道:“没有啊……怎么会……”

“啊!”

故作诧异的瞪着眼睛,看着马大年,这样的表情让马大年害怕的不知道怎么办,颤抖的问道:“婉……婉婉,怎么了?”

南宫婉皱着眉,十分认真而诚恳的说道:“我忘记说了,师父当初给我算了命,说我是命格不好,不能嫁人。不然的话轻则克夫,重则害的夫家家破人亡……”

“原本我是不信的,但是现在……”

南宫婉皱眉,看上去十分的忧虑,“师父说,若是命格弱点的男人对我有心思,只怕稍微靠近点,身体就会出现问题,你刚才……”

马大年惨白的脸色变得更加的惨白,他不敢置信的盯着南宫婉:“你……你是开玩笑的吧……”

“我是大夫,从来不拿这个开玩笑。”

“不过我还是不相信,若真的这样的话,那我怎么嫁人呢,大年哥你准备什么时候娶我呢?”

南宫婉眨眨眼睛,特别的期待。

“少爷……少爷……这……”

身后的家丁小心翼翼的扯了扯他的衣袖,然后凑到马大年耳边小声地说道:“少爷,这样的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不行咱们也请人算算怎么样?”

“这……”马大年还有些犹豫,谁知道胳膊上又疼了一下,像是针扎的似的,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马大年虽然已经吓尿了,但是在南宫婉面前还想保持一点风度,他颤巍巍的看着周围:“那……我突然想起来,我爹还让我回去看铺子,看来今天带你出去玩是不行的了。”

“那,我们先走了。”

“对对对,先走了,我们走,少爷,少爷!”

“大年哥……”南宫婉还特别特别风情的喊了一声,谁知道马大年跑的更快了。

看着骚包的马大年嚣张的来,匆忙的走,南宫婉脸上的表情瞬间不见了,面无表情看着那红色消失在苍茫的雪地中。

真是胆小如鼠啊,南宫婉伸出右手,就看见那指缝中夹着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尖头还有点点的红色。

嗤笑一声,嫌弃的把银针给扔到地上,细如牛毛的银针一下子就没有了踪影。

等到把讨人厌的人赶走之后,南宫婉回屋,无聊的开始翻看手上的药材,旁边是一本书,纸张已经泛黄了,可见有不少年了。

她曾经活在两三千年之后的未来,那时候的世界是动荡不安的,而她因为拥有空间和医术也混得风生水起,毕竟她的医术在那个时代是数一数二的,可惜了当她准备找个人过一辈子的时候,突然就这么死了。

死了就死了吧,结果还穿越了。穿越就穿越吧,还穿越到不知名的世界。不知道就不知道吧,结果还是一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小丫头,虽然年轻漂亮,还把空间都带过来了,但是这是古代啊,没有电灯没有电视,没有电脑也没有网络的世界!

哎,而且貌似这个身体还有很大的秘密,南宫婉,一听就是非常瞩目的存在,结果却隐姓埋名的在这个小村子里生活,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算了,过自己的小日子就好,好在还算平静安稳。

太悲催了好吗,她能做的就是每天看医书,整理药材,偶尔替村里面的人看看病,随着时间的推移,果然医术再一次上升了一个档次,不仅医术出神入化了,各种毒药各种蛊毒都玩的得心应手好不好。

哎,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她宁愿不要,宁愿回去和之前相好的那个大帅哥来一场你情我愿的酱酱酿酿,可惜了,无法满足。

“哎……”她一边翻看着医书,一边叹气,看样子好像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似的。

“婉婉,婉婉,快点,快点!村长找你!”

就在她自怨自艾的时候,外面传来虎子急切的声音,南宫婉赶紧走出去:“怎么了?”

见她出来,虎子二话不说抓着她就往前跑:“快点,快点,出事了,出事了!”

“什么事啊?”

“人命大事,快点!”

“等等,我还没有带药箱!”

“来不及了,快点啊,情况危急呢!”

当南宫婉被抓到村长家的时候,就看见村长家围着不少人,有些疑惑,谁知道被虎子推到里面:“村长,村长,婉婉来了,婉婉来了!”

“快点,快点,你们这群人在这里凑什么热闹,赶紧走,赶紧走!”

村长是个四十多岁的老头子,精神奕奕的,在村子里十分的有威望。他这么一吼,周围的人三三两两的离开。

南宫婉跟着村长往里屋走去,便看见一个银发的年轻男子躺在床上,身上的青衣早已经染上暗红色的血,变得僵硬,而胸口的伤口已经成黑色,看上去应该是中毒。

“婉婉,快看看。”

南宫婉皱皱眉,看这个人的衣服是上等的云缎,虽然躺在床上,但是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质绝对不是普通人。再加上他受的伤,只怕会给村里人带来麻烦。

“村长,这个人只怕身份……”

“哎,婉婉,好歹人活着,你看能不能救,若不行,我们也尽力了。”

“二牛上山的时候从山上背回来的,这么大的风雪要是不管的话,肯定会死的,毕竟是人命。”

南宫婉点点头,马家村是个十分淳朴的村子,里面的人都很善良,虽然平时有些小矛盾,但是遇到困难还是会好心的帮忙。

她走过去,掀开衣服,看到伤口,然后又伸手搭脉诊治,有些诧异的看着床上的人。没想到这个人自带胎毒,身体孱弱,而且体内还有十分严重的寒毒,按理说活不过二十岁。而且再加上这次的重伤和毒,应该立刻毙命才是,没想到意志力到是坚强,撑了下来。

“怎么样?”

村长焦急的问道。

“只能暂时缓解,我回去看看师父的医书再说。”

“行,只要活下来,也算是一件大功德了。”

南宫婉点头,让人都出去,然后从空间拿出一套银针,快速的把男人身上的衣服给脱掉,手上的动作十分的利落,不一会儿就把男人身体扎成了刺猬。

快速的把他身上的毒给控制住,然后慢慢开始疏通身上的经络。

村长进来,看着被扎成这样,倒吸一口气,这太吓人了。

然后就看见男人猛地翻身,吐出一口污血出来。

“哎哟……这,这……”

“没事了,给他先休息一会,我回去拿点东西。”南宫婉面无表情的看着浑身都是针的男人,“半个时辰之后我再过来拔针。”

“哎,好,好。”

南宫婉点头,出去的时候就看见之前拽她来的虎子焦急的搓着手:“婉婉,那个人没事吧。”

“你家亲戚?”

“怎么会,这是二牛哥捡到的。”

“那你这么关心。”

虎子:……

南宫婉没有搭理他,回去到房间的药柜上找了半天,然后想了想又从空间里面寻了几味药。要知道空间的出现可不一般,里面是有灵气的,种在里面的草药可比外面的要好的多。

带着草药来到村长家,拔掉针之后,又拿刀快速的把伤口的腐肉给处理了,撒上她特制的药,才慢慢的把他伤口包扎起来。

看着男人明明疼的眉头都皱起来,还没有哼出来,她挑眉多看了一眼,哟,这人长得还不错,比后世的明星还要帅气。

擦擦手站起来,走出去便开口。

“村长。”

“哎。”

“他胸口的药,以后一天一换,这种内服的药三碗水煎成一碗水,给他喝下去。”

“这,他什么时候会醒?”

“看样子需要几天,没事死不了。”

她最多是把致命的毒药给解决了,至于其他的,她不想多事,“村长,若那人问起,就说是我师父治病的,见他没有生命威胁了才让我来换药。”

“啊,好好。”村长也知道南宫婉的顾虑,这个人明显的身份不简单,南宫婉肯定是不想找麻烦。

吩咐好了之后,南宫婉二话不说就走了,至于这个男人长得有多帅,气质有多好,人有多么富有,抱歉,她没有兴趣。

慕容旭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放在火上烧一样,每一根筋脉都在沸腾,每一条血管都在叫嚣,就在他以为身体会爆炸的时候,突然一股寒气从心底涌上来,让他又觉得仿佛置身于冰寒之中。这冰火交融的感觉,即使自制力强大的他也无法承受的哼了出来。

胸口像是被巨石击打,他只觉得一阵心悸,猛地坐起来就是吐了一口血。

“这……怎么又吐血了?”

耳边似乎传来谁的声音,慕容旭想要睁眼,却根本不行。

无边的黑暗让他疑惑,难不成他已经到了鬼门?

呵呵,就算是鬼门,只要他还有意识,也不会放过那些暗杀他的人,等着,就算是厉鬼也要把幕后人给找出来。

“无碍,这只是毒血,再过一段时间便会醒来。”

清冷淡漠的嗓音犹如炎热中的一缕清风,又像沙漠中的一汪清泉,让他躁动的血脉竟然渐渐地平复下来,那股疼痛也渐渐消失。

然后就缓缓地沉浸在黑暗之中。

眼皮好沉,慕容旭艰难的睁开眼睛,想要看看这地狱是什么样子,却不想一张如同风干了橘皮似的脸闯入视线,让他皱起眉头,这地狱的恶鬼怎么会这么普通。

然而,那张脸在看到他睁眼,顿时喜上眉梢。所有的皱纹挤到一起。

“这位公子,你醒了?”

“婉婉啊,他醒了,你说的对啊,真的醒了。”

慕容旭虽然很是疑惑,但是常年喜怒不形于色的他自然没有流露出来什么异状,到是淡定的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便已经知晓他并没有死,而是被人救了。

布帘被掀开,走进来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精致的五官,清冷的眉眼,在几个村民的拥护下显得很特别。

南宫婉见他盯着自己,面无表情的走过去,自然地搭在他的脉上,沉思片刻:“再扎一次针,然后那些药再喝三天,之后下床给你准备药浴。十来天也就差不多了。”

然后你就可以走了。

不过,南宫婉看了看男人的双腿,挑眉,想要走也不容易,虽然站立可以,长途跋涉不容易,从小腿萎缩的程度来看,只怕以前是常年坐轮椅的。

不过这个和她有什么关系?

“你……姑娘救的我。”

慕容旭吃惊,这个姑娘这么年轻,竟然拥有这么高超的医术,若是可以……

“二牛把你背回来的,师父救你的,我只是过来看看。”

男人的声音特别的好听,清冷而低沉,磁性带着蛊惑的魅力,若是放在后世绝对可以让无数女人们为之痴狂。

原来如此,还以为这位姑娘如此年轻就有这么精湛的医术。

“那不知姑娘师父……”

“走了,现在你也死不了,他在这里干嘛?”

南宫婉说得很不客气,让慕容旭哽了一下,他意外的看着南宫婉,见对方依然没有表情,露出一抹笑容来:“是我失礼了。”

“没事,你躺好,我要扎针了。”

慕容旭看着南宫婉手中半尺长的银针,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继续昏迷。

他堂堂的瑞王,如今竟然被一介草民这样不客气的对待,他是不是一点点的威严都没有,还是这里的人实在是太闭塞了?

“不疼吗?”

南宫婉疑惑的看着慕容旭,见他终于皱眉,才满意的点点头:“我还以为你不知道疼呢。”

慕容旭哭笑不得,他绝对是没有看清楚对方眼中划过的一丝狡黠,这个小姑娘还真的与众不同呢。

南宫婉倒是没有感觉到什么,之前这个人昏迷没有感觉是正常的,可没想到醒过来也没感觉,还以为痛神经坏死呢,看来没事。

“好了,休息吧。”

“等等姑娘……”

“有事?”

南宫婉有些不耐烦,这个人好讨厌,都已经看好病了怎么还要问问题。

“敢问这里是什么地方?”慕容旭看着她,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那眼神明显的就是不待见他,有些好奇更多的却是自嘲,想他堂堂的瑞王爷,竟然有天被人这么嫌弃。

还真是新鲜的存在。

正好,村长掀开布帘,看着床上的人清醒,赶紧端着熬好的红豆粥走过去:“这位公子您醒了,饿了吧。”

慕容旭淡淡的笑了笑,原本就是风华绝代的模样,再加上那一头银色的长发,看上去如同天上的谪仙,这么一笑,让村长都觉得受宠若惊。

南宫婉看了一眼,转身就走了,连声招呼都不打。

村长尴尬的笑了笑:“公子别介意,婉婉就是这幅脾气,平时不爱说话。”

“婉婉?”

“恩,村里人都这么喊她,五六年前和她师父一起过来的。”村长如实相告,“公子,村里没有什么好东西,您将就着点吃。”

慕容旭沉思了一下,没有露出一丝异样来,把那碗粥端过来慢吞吞的吃下去,动作特别的优雅。

“谢谢。”

“公子客气了。”村长看了看,欲言又止。

“村长有事吗?”

“公子,您身受重伤,只要在继续调养应该没有多大问题。只是我们村子太过于贫穷,您看……需要我们帮忙的吗?”

潜含义,您要走吗,要走就早点走。

慕容旭今天收到的震撼要比这么多年都多,毕竟作为大楚国堂堂的瑞王爷,被人嫌弃成这样,也是第一次。

那些把他害的沦落至此的人,他一定不会放过。

不过,婉婉,那个姑娘到是有几分意思。

“公子?”

村长见慕容旭半天不说话,心里有些惴惴的,小声的喊了一声。这位公子贵气天成,实在是太有气势,即使面带浅笑,也让人不敢直视。所以村长觉得,这样的人他们这个小村子是惹不起的,若是能送走的话自然是很好的。

“抱歉,村长,现在有些不方便,恐怕只能等人寻来了。不过你放心,自然不会亏待村长的。”

“公子客气了,只要公子不嫌弃就好。”

村长走出去,搓了搓脸,觉得这张老脸都快要冻僵了。见南宫婉还在煎药,走过去蹲下来:“婉婉啊,那位公子……”

“村长想要说什么?”

“那位公子只怕是来历不凡啊,若是……哎,这么怎么办才好。”总是觉得有些不安。

南宫婉自然也是知道他的担忧,这样一位来历不明身份不凡的人,只怕会给村子里带来麻烦。她看了看这位老人,思量片刻:“村长,我房子旁边那栋房子还没有人住,那边又偏僻,平日里应该没有人过去,你看……若是不行……”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呢,村长立刻就拍着大腿:“不错,过两天就让二牛和长顺把人抬过去,到时候你也方便照顾。”

南宫婉:……关她什么事,为什么她要方便照顾。

为什么村长笑的这么开心,她绝对是挖坑给自己跳了,果然再淳朴也有一份狡猾在内。就算不同意,话已经出口了也没有办法。

郁卒的她端着药走进去,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虽然长着一张勾人的脸,但气还是不打一处来。

“喝药。”

慕容旭睁眼,琉璃般的眸子盯着南宫婉,见对方脸色不善,挑眉缓缓地撑着上半身坐起来,只可惜身体过于虚弱,动作十分的艰涩。

南宫婉看了一眼,皱眉,见对方要摔倒,赶紧过去伸出手扶着他。

许是动作幅度有些大,她的脸都快要贴上慕容旭的脸,这么近的距离她才发现这个男人的眼睫毛是那么的长那么密。

“你在看什么?”

慕容旭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只觉得这个小姑娘特别的有趣。

“反正不是看你!”

口不对心。

“哦是吗?”慕容旭没有继续拆穿,见她已经站好,有些遗憾的伸出手把药端过来一口喝下去。

南宫婉看了一眼,转身就走,谁知道身后却传来男人的声音。

“一般喝完药都是有糖或者蜜饯,口中实在是苦涩的狠。”

南宫婉回头,面无表情:“这里是马家村。”

“……所以呢?”

“所以别做梦了。”

看着她毫不客气就走掉的背影,慕容旭轻笑一声,还真是不客气呢。

他扭头通过窗户看着外面白茫茫的一片,眼中闪过一丝忧虑。这次对方明显的是有备而来,如今他生死未卜,也不知道王城那边现在如何了,若是他们找不到,只怕王城也会陷入慌乱之中。

慕容旭伸出手揉揉发疼的太阳穴,想着身上所有的东西都已经丢失,唯独那块象征着身份的玉佩还在,得想个办法把消息送出去,还不能被人发现。

一想到这里的人对他的不待见,慕容旭觉得脑袋更疼了。

南宫婉正在房间内做防冻的膏药,就感觉到外面有动静,掀开布帘一看,就见二牛和长顺,身后还跟着虎子把慕容旭往这边抬过来。

她抬头看了看天上的风雪,挑眉,也不知道村长是怎么说动这位爷的,竟然冒着风雪就过来了。

不过看着被裹成球一样的慕容旭,南宫婉不厚道的笑了起来。

慕容旭原本是很郁闷的,毕竟堂堂的王爷竟然被如此对待,像是迫不及待想要送走,正低头思考呢,谁知道抬头的瞬间正好看见南宫婉一闪而逝的笑容。

南宫婉长得很漂亮,只是眉眼过于清冷,面无表情的时候给人不可靠近的距离感,而现在这么一笑,就像是水墨画点了色彩,瞬间生动起来。

一时间,竟然有些痴了。

“婉婉,村长让我们送过来的。”

“等等,村长不是说送到那边吗?”

“原本是这样的。”二牛是个憨厚的人,呵呵的笑着,有些不好意思的抓着头,“但是村长说,这段时间风雪大概是不会止住了,所以把公子一个人放在那边不方便。”

不方便就放在她这里,似乎也不方便吧!

“村长说了,大夫是治病救人的,没有什么男女之别,所以让婉婉不要在意。再说了师父也会很快就回来的,到时候定然不会有什么闲言碎语。”

长顺要比二牛能说会道的多,说完了这么多的话赶紧把人放在床上,嗖的抓着二牛的手就跑了,至于看热闹的虎子还在发呆呢。

南宫婉嫌弃的看着慕容旭,结果对方回了一个笑容,真是想要发火都没有脾气。

“站着干什么,西屋还有间房,去把柜子里的棉被拿出来。”她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虎子,十四五岁的男孩被吓得赶紧撒腿就跑,心里就疑惑着,怎么今天婉婉姐这么凶。

慕容旭看着忙碌的南宫婉,意外的挑眉,嘴角浅笑:“姑娘似乎并不想见到我。”

南宫婉手指顿了顿,回头看着他,有些不解的问:“我为什么要想见到你?”

“作为医者不该救死扶伤吗?”

“那也不是当保姆。”南宫婉不高兴的撇撇嘴。

“保姆?”

“奶妈子。”南宫婉不客气的回话,然后继续收拾手中的草药,小声的说道,“哎,没钱就没东西买,家里的炉火都要断了,这冬天这么冷怎么办哦~”

慕容旭被她故意装出来的苦恼表情逗笑了:“姑娘是缺银子?”

“很缺。”

“我此番遭难,身上也没有黄白之物,唯独留下这块玉,若姑娘不嫌弃……”

“不嫌弃。”

南宫婉随手就拿了过来,看了看这块玉,意外的动动眉,却不动声色的放到身上:“你的药很贵,只怕这块玉不行。”

慕容旭嘴角抽搐了一下,看着南宫婉理所当然的模样,半晌才点点头道:“自然,日后定然重谢。”

南宫婉并没有在意,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好了之后,便去看虎子有没有收拾好。

“婉婉姐,看这样行不行?”

南宫婉看了看,收拾的还不错:“去把炕烧起来,然后把人接过来。我有事先出去一趟。”

“婉婉姐,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三五天。”

南宫婉换了套衣服,把头发扎起来,然后又特别自然的把脸弄得灰蒙蒙的,看的虎子目瞪口呆。

“可是,你出去了,那位……”

“你照顾。”

“啊,不是吧。”

南宫婉没有搭理他,拿起背篓就出去。迎接上慕容旭的视线,她解释:“我要出门,最近几天你要什么和虎子说,他自然回去找村长。”

“好。”

南宫婉有些意外对方的镇定:“不怕我做什么?”

“不会。”

不会,意味着他知道自己不会,这么笃定。

慕容旭漫不经心的随手拿起一本书来看,随意的说道:“想来姑娘是聪明人,有些事情不必要说出来,毕竟马家村也算个不错的村子。”

南宫婉神色凌厉,看着躺在床上的人,见对方依然坦然甚至于漫不经心的随意,好像说着今天的天气,转身便走了。

等到南宫婉离开,慕容旭的动作停了下来,淡漠的看着这间不大的房间,目光清冷,无波无澜。

真冷!

南宫婉抬头看了看飞舞的雪花,摸了摸冻得僵硬的脸,快速的拽了拽衣服的领子把脸给遮挡住,看上去特别的滑稽。

两天后,她终于看见了巍峨的城门,看着旁边站着的穿着铠甲的士兵,严肃的审查着每一个出入的人,不由自主的皱皱眉头。

似乎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她想到了家里的那个人,皱皱眉便往城里走去。

“你是什么人!”

“我是来探亲的。”前面的人瑟瑟缩缩的回答,在士兵严厉的检查下,发现没有问题才感恩戴德的进去。

轮到南宫婉,她淡漠的扯下脸上的蒙巾,十分镇定的说道:“我来置办东西的。”

士兵看了一眼,发现竟然是个十几岁的姑娘,穿着粗布棉衣,上上下下看了一眼,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就放行了。

她进了城,发现不多时就会有士兵巡逻一下,皱皱眉显然这件事不简单。

“喂,你们听说了吗。”

“什么?”

“听说王城里的那位王爷……失踪了。”

“王爷,谁,别说是瑞王爷。”

“就是啊,能够让皇上这么着急的,除了瑞王爷还有谁啊。”

“啊不是吧,瑞王爷哎,那位如神祗一般的人物。夭寿哦,谁有那么大的胆子,不过话说话来,这汴梁离王城那么远。”

“嘘……士兵来了,小心点。”

南宫婉站在人群中停了一会儿八卦,把得到的消息给组织起来,便知道了家里那位的身份。但看这个阵仗……她挑眉,明显的是有人故意放出风声来的,只怕幕后的人不想这位爷回去。

摸了摸下巴,南宫婉沉思片刻之后,转身就往常去的那家药房走去。

“咦,婉婉啊,今天又带来什么好东西?”

南宫婉笑了笑,从背篓里面把小布包给拿出来,然后就这么大大方方的扔在老人家的面前:“人参。”

“人参?”

老头子打开布包,然后整个人就暴躁了:“婉婉啊,你怎么……怎么可以这样啊……几百年的人参,这样实在是太糟蹋了……婉婉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啊,几百年啊……知道吗虽然很多人动不动说上千年人参,但是那都是假的啊,你这个是真真实实的超过五百年的啊……哎哟我快要没办法呼吸了,心疼,不行不行,这个必须拿盒子装……哎哟……”

听着老大夫长吁短叹的样子,南宫婉不在意的撇撇嘴,她空间里面有很多好不好,别说几百年的,一两千年的都有呢。

还不是害怕拿出来吓死你。

见她一副不在意的模样,老大夫把人参小心翼翼的放在木质的盒子里,还特别特别仔细的把每一根参须给固定好,才狠狠地给她一个爆栗。

“说吧,有想要什么?”

“银子和药。”

“真不客气。”

“嗯,不需要客气。”

“行了行了,这株人参我给你五百两银子,你去拿药材,从里面扣。”老大夫看到她就觉得心情不好,呼吸不顺,只要是大夫都不会这么糟蹋药材的,偏偏这个婉婉从来都不在意。

想想都觉得郁卒好不好。

南宫婉很不客气,直接到药房去把需要的都给拿了一遍,然后让人打包放在一起。又从老大夫那里拿了三百两的银票,顺手抄起一个包子毫不客气的就走了。

“你还真的是……”

老大夫姓梅,和她相识已经好几年了,每次南宫婉过来都会带点稀缺的药,换走一大批普通的药,早已经习惯了她的脾气。

南宫婉不在意的摆摆手,又去市场上购买了许多的生活用品,又购置了新的棉被、火炉、大米……然后雇了一辆车慢悠悠的往村子里面赶。

等到她回家的时候,已经好几天了,天也放晴了,白色的雪地被太阳这么照射着,发出绚丽而刺目的光。

一进门,便看见虎子抡着膀子在院子里劈柴,楞了一下:“你干什么?”

虎子一听,扔掉手中的斧子,特别委屈的过来告状:“婉婉姐,那位公子欺负人,非要让我劈柴、挑水、打扫……”

虽然村子里穷,但是虎子是马大娘的心头肉,老小子,十四岁了还是捧在手心里,家里的活基本不用做,现在被人指使团团转,自然是委屈的要哭出来了。

“好了,好了,虎子去帮我把东西搬下来,柴不用劈了。”

“恩,婉婉姐给我带好吃的了吗?”

“有,花生糖,去吧。”

“好唻。”

说着扔掉斧头就高高兴兴的去外面搬东西,南宫婉笑了笑掀开布帘回房间,就看见慕容旭坐在躺椅上,特别自在潇洒的晃来晃去,手中拿着一本书,旁边放着一杯热水,难怪虎子想要哭呢。

“回来了。”

慕容旭特别自然的把书放在一边,微笑的看着南宫婉,那绝美的面容配上银色的长发,即使穿着最简单的衣服,依然挡不住他的清冷气质。

“嗯。”

南宫婉把东西放在一边,然后从背篓里面拿出一个布包:“衣服。”

慕容旭挑眉,打开看了看,发现竟然是上好的丝绸,还有最轻薄的云锦做的棉衣。

“算钱。”

“可以。”

“那就好。”

“城里面发生什么事了?”慕容旭把衣服拿出来,慢悠悠的开始脱外衣,南宫婉见了也没觉得什么不对劲,反正对于她来说,人的身体只是用来研究的而已。

对于南宫婉的自然和坦然,慕容旭勾勾唇,然后就露出精壮的上半身,略白有些瘦,但绝对蕴含着力量。

“有,瑞王爷失踪。”

“已经传到这里了?”

“恩,有人故意为之。”南宫婉不在意的把背篓里面属于慕容旭的东西给塞到柜子里,“玉佩不值钱。”

“是吗?”

“没当出去。”

见慕容旭已经穿上衣服了,她拿起背篓指着柜子:“里面的东西都是最好的,不过花费了一番精力才弄回来,而且……引人注意。”

“钱会给你结算。”慕容旭淡淡的说着。

南宫婉直视他的眼睛,犹如这个男人一样,漂亮的眼睛像是琉璃,透明而璀璨,却看不出来任何的情绪。

半晌,她才开口:“这里的村民喜欢安稳的生活。”

见慕容旭不说话,南宫婉也不想继续,反正话中的意思对方肯定是明白的。

慕容旭看着南宫婉的背影,面无表情,半晌才轻笑一声,没想到这个小姑娘到是意外的聪明。

南宫婉看着外面的天气,虎子拿着花生糖坐在旁边慢慢的吃着:“婉婉姐,你在看什么呢?”

南宫婉笑了笑:“没什么。”

虎子撇撇嘴巴,反正婉婉姐的师父特别的厉害,连带着婉婉姐也很厉害,见她一直盯着山上,吃了一颗糖问道:“姐,是不是想上山?”

南宫婉叹了一口气,看着那边的雪,若是再下雪的话,开春说不定就有洪灾啊,到时候她这里首当其冲,肯定会遭罪的。

“虎子,你去三叔公家里,告诉他我要一把轮椅。”

“哎,好!”虎子爽快的站起来,然后就甩开腿跑了。

南宫婉笑了笑,转身走到堂屋里,升起炉子然后从空间里面拿出一把栗子,放在上面慢慢的烤着,不多时就闻到了淡淡的一股香气。

“我饿了。”

那边传来慕容旭的声音,南宫婉看了看手中的栗子,干脆又掏出一些来走到他的房间,然后把烤熟的栗子递过去:“准备什么时候走?”

慕容旭手指顿了一下:“我还以为你会巴不得我多留几天。”

毕竟已经知道身份了,怎么还是这么嫌弃呢,真是让人不高兴啊。慕容旭觉得自己一不高兴,那就非要做点什么事出来。

“我有什么好处?”

“很多。”慕容旭表示作为王爷,能给她的有很多。

南宫婉轻笑一声,剥开栗子,往嘴巴里面一塞,慢悠悠的吃着,栗子的香味瞬间弥漫在口腔内,愉悦的让她眼睛都眯起来。

看着她腮帮鼓鼓的,白皙的小脸被厚厚的衣服衬着只有巴掌大,像极了偷吃东西的小松鼠,不由得笑起来。

南宫婉快速的把自己手上的几个吃下去,抬头见慕容旭盯着自己看,皱皱眉:“不吃?”

“不……”

还没说呢,就看见南宫婉快速利落的把栗子拿起来,剥壳吃下去。

“这好像是给我吃的吧。”

“你没吃,不能浪费!”

南宫婉很是不高兴,就说这些人毛病多,饿了给吃的还嫌弃,不吃还不给别人吃,真是神烦。

没等慕容旭在说什么,南宫婉已经站起来了:“我去做饭,你想吃什么。”

“事先说明,没什么好吃的。”

慕容旭无奈,那还询问干什么呢,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许是感觉到对方的心情,南宫婉十分认真的解释道:“这是礼貌,最基本的。”

慕容旭觉得认识这个女人之后,无语的次数越来越多,而无奈的次数也更多了,若是之前有人这样的态度对他,只怕早已经拉下去斩首了,没想到现在不但不觉得厌烦,反而多了份趣味。

若是能看到这个女人为自己变脸的话,是不是也是很有趣味?

约莫半个多时辰,南宫婉端着饭进来,一条鱼,一碟干菜,还有自治的咸鸭蛋,清淡没有花色,不过今日吃的到是白米饭。

“今天刚买的,想你这几日吃的粗粮也难受了。”

慕容旭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并没有矫情说客套话,端起碗才发现只有一份:“你不吃?”

南宫婉撇撇嘴:“我在外面,你吃吧。”

说完,又不客气的走了。慕容旭神情古怪,想来这个丫头是嘴硬心软的人呢。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南宫婉的空间内存着很多好吃的东西,她不吃是因为有更好的。走到后院,看着自己搭建的小小的棚子,走进去,种植了一些简单的蔬菜,长得还不错,看样子实验出来的大棚还是有点用的。

随手从空间里面拿了一块面包,面无表情的啃着,想着房间里的那个人觉得头很疼。

“婉婉啊,婉婉啊,好事,真的是好事上门了。”

听到外面的声音,南宫婉赶紧把吃的塞到嘴里,拍拍手走了出去,就看见外面刘媒婆穿着大红棉袄,拿着手帕扭着腰笑得特别的开心:“哎哟,婉婉啊,喜事临门啊,喜事临门。”

南宫婉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盯着对方,这样的眼神让刘媒婆吓了一跳,脸上的笑容像是被冰冻住了似的,僵硬在脸上,看上去特别的滑稽。

“什么事?”

“婉婉啊,这不是镇上的富户马老爷家吗,人让我给你说媒呢。马家的大少爷那可是玉树临风,英俊非凡,神丰俊朗,一表人才……而且人家还是这里数一数二的富户呢,镇上好几个铺子,家里面百亩良田,只要坐在家里都能数银子。多少人挣破了头想要嫁过去呢,婉婉啊,所以说你是好运到了啊……”

南宫婉不在意的撇撇嘴,媒婆果然是有口才的人,不过这个马大年还真的是不死心。

好运,马大年长得那么猥琐不说,家里面妻妾都好几房了,看那个虚弱的模样就知道是纵欲过度,竟然还敢打她的主意。

皱皱眉,南宫婉觉得上次给的教训还不够。

“婉婉啊,你说说吧,你总说师父师父的,这些年也没看见,可不能因为这个耽误了。看看你今年也十六了吧,该是嫁人的时候了,这可是最好的年华,千万别耽误自己啊……哎哟,我说婉婉啊马少爷可是诚心诚意的想要娶你,看看这乡里乡村的哪个不羡慕你。”

“刘婶子。”

“哎。”

刘媒婆嘴巴都说的干燥了,终于听到南宫婉回答,笑眯眯的看过去:“哎,你也可以提要求的吗,毕竟马少爷是这么喜欢你。”

南宫婉笑了笑:“婶子,这件事我自己去找马少爷,若是谈妥了到时候肯定要麻烦你。”

刘媒婆一愣,这是怎么回事,自己谈?

不过想到婉婉这些年都是一个人,也就不计较这么多,笑眯眯的挥舞着胖手:“那可说好了,到时候一定要婶子帮忙啊。”

“嗯。”

好不容易送走了刘媒婆,南宫婉烦躁的抓抓头发,回屋谁知道就看见了慕容旭似笑非笑的面容,挑眉:“你能走路。”

“不能。”

南宫婉点点头,并不准备说什么。

“需要帮忙吗?”

刚才刘媒婆的声音那么大,自然都听到了。

南宫婉利落的收拾碗筷,嫌弃的看着他:“你?”

慕容旭觉得特别的憋屈,区区一个地方的富户,教训起来轻而易举,结果南宫婉竟然这样的表情,好像他只会吃喝睡似的。

“不用了,我自己解决,你若没事早点休息吧。”

这是第几次看到对方毫不客气的转身,连话都不给他说。作为王爷的尊严再一次被挑衅,简直是不可饶恕。

是夜,南宫婉换上一套破破烂烂的棉衣,快速的赶到马大年的家,果然是富户,这五进五出的宅院可不是一般人能够修建的。看着一人多高的院墙,她利落的踩着墙面就跳了进去。

快速的摸到马大年的房间门口,结果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暧昧的神音声,动动眉她直接戳破了窗户纸,然后就看见了一副特别向艳的活椿宫。可惜的是,男女主角差距太大,不好看。

不过她来的目的可不是为了看这个,她偷偷摸摸的对着里面撒了点东西,然后又快速的离开,看见假山经过的一个小丫鬟,眼珠子一转,直接蹿过去,然后毫不客气的把他们敲晕了。

南宫婉从怀里面掏出一个小瓷瓶,放在小丫鬟的鼻子下面晃了晃,然后轻轻地在她的耳边说道:“马大年的病只有马家村的婉婉能治。”

“这么晚。”

当南宫婉回到家,谁知道慕容旭竟然没有睡,黑漆漆的房间里坐着个人,还真是吓人呢。

“你真有兴趣,在赏雪景吗。”

“还行,今晚的月亮不错。”

南宫婉没有搭理他,快速的洗漱之后便回到自己的房间内,不多时她看了看外面,嘴角勾了勾。

此时在西屋,慕容旭淡然的坐在床上,而床边跪着个黑衣人。

“主子。”

“恩。”

“属下失职!”

慕容旭淡漠的眼神就这么看着外面,今晚的确有月光,只是太过于惨淡,和雪光互相照应着,显得特别的凄凉,冰冷的让人心脏都快要停止了。

许是沉默的时间太久了,地上跪着的人一直低着头,气氛凝重的让他都无法呼吸。

“这件事等回去在领罚,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

“关于王爷失踪的消息,在第二天便传遍了王城,之后快速的蔓延。高统领认为有人故意这么做……”

慕容旭面无表情的听着他的汇报,许久才开口道:“知道了,我的行踪暂时别说出去,让高统领去查一查,另外……”

他看了看房门,想到那个女人:“给我点银票。”

许是这个要求太突然,跪地的人半天才反应过来,立刻把身上所有的银票都给拿出来,恭敬地放在他旁边的桌子上,然后快速的消失在雪地之中。

慕容旭看了看这些银票,有些遗憾,毕竟暗卫身上不可能带太多银子,不知道明天早上那丫头看到后会什么表情。

当早晨的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的时候,南宫婉才睁开眼睛,一只小麻雀似乎迷了路站在窗户,黑豆似的眼睛就这么滴溜溜的看着南宫婉,像是发现什么好玩的东西,叽叽喳喳的叫着。

她伸出手,小麻雀自然的落在了她的手指上,开心的啄了啄,惹得南宫婉笑了出声。

“胆子倒是不小。”

说着,把小麻雀给放飞了,站起来走到院子中,因为这些天的天气都还不错,周围已经看到罗路的黑土,若是一直这样的话,开春也就不用担心了。

“婉婉姐,婉婉姐,轮椅送来了。”

虎子开开心心的推着轮椅从外面走来,南宫婉看了看,点点头:“好了,就放在这里吧。”

“哎,好啊,对了我娘说了,今天有鸡吃,让你给屋里的那位端点回来。”

南宫婉撇撇嘴,果然脸长得好看就是不一样,这才来多久啊,村子里面的人简直就把他当做儿子宠,不管谁家有好吃的都要送点过来,这待遇……啧啧。

“知道了。”

虎子走了之后,南宫婉把轮椅推到房间放在慕容旭面前:“给你的。”

“多少钱?”

南宫婉看了一眼:“有钱了。”

“还好。”慕容旭从怀里面掏出一张银票,上面是五百两的面额:“大概能花一段时间。”

“嗯。”

毫不客气的把银票拿过来,然后随手放在怀里,就准备离开。

“等等,我想出去看看。”

“所以?”

南宫婉疑惑的看着他,结果发现他的视线在自己的腿和轮椅之间来回的游走,眉眼间带着一丝无奈,却让南宫婉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帮个忙。”

“你不是不能走。”

“昨晚累了。”反正昨晚有人过来,这个女人知道,他又不需要隐瞒。

南宫婉知道他在说假话,但看着对方眼中的意思便知道,拿人钱财帮人干活,真糟心。

走过去,伸出手一只手从慕容旭的腋下传过去搂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从膝弯下穿过去,轻而易举的把这个高大的男人给抱起来,利落的放在轮椅上。

慕容旭有些意外的看着她,要知道自己看上去比较瘦,但是重量却是在这里,而南宫婉竟然这么轻松地抱过去,一点的吃力都没有,立刻抓住她的手腕。

“嘶——”

一根银色的针亮晶晶的出现在慕容旭的手前,他下意识的缩回手,不悦的皱眉。

南宫婉面无表情的把银针缩回去:“你应该庆幸上面没有毒。”

慕容旭看着她,见对方没有一点点害怕的模样,轻笑一声:“这世上有这么大胆子的,估计也就你一人。”

“传闻,瑞王勤政爱民,遵纪守法,两袖清风,不会无缘无故的对一介草民治罪的。”

南宫婉毫无诚意的夸赞,让慕容旭哭笑不得。

“此言差矣,以下犯上即使本王有心放过,本朝律法也是不允许的。以姑娘刚才的行为……”

“五马分尸。”

南宫婉丝毫不想和他在这里扯,不说这位王爷现在还需要她,就算现在想要杀她也要看看有没有这个本事。

慕容旭:……

摸摸鼻子,还真的不客气啊,越是这样他越是感兴趣了,要是被南宫婉知道,只怕又要翻白眼说一声:恶趣味或者抖M。

“姑娘是聪明人。”慕容旭淡淡的说着,和之前开玩笑的表情完全不一样,整个人凌厉的犹如一把出鞘的宝剑,寒光四射,咄咄逼人,那双清冷的浅色的眸子里面冰冷的犹如外面的雪地,让人一眼就觉得下一刻就会命丧黄泉。

南宫婉与之对视,并无一点点怯意,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的看着对方,彼此的身影就这么映在对方的瞳孔之中。一阵微风从窗户闯了进来,吹乱了慕容旭那银色的长发,也让南宫婉的眼睛眯了眯。

“婉婉姐,肉来了。”

虎子的声音打破了两个人之间诡异的气氛,南宫婉默默地收回视线,轻笑一声:“我对你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包括你要干什么一点点的兴趣都没有,我也不想从你身上得到荣华富贵,王爷,您不需要特地的提醒我。”

像这样身份的人,她恨不得离得远远的好不好。

感觉到对方话语中的嫌弃与冷漠,慕容旭动动眉,似乎有什么他想错了。

“王爷,若是可以走的话早点走吧。”

昨晚不是有人过来吗,明显的已经找到了,为什么不走,在这么下去找来的人会越来越多,到时候很有可能给村子带来麻烦,这才是她最担心的。

“真不凑巧,本王暂时还不能走。”

南宫婉看了一眼点点头:“你的内力很快就会恢复,身上的伤也要好了。”

“本王需要当面感谢令师。”

南宫婉动动眉:“好。”

大不了到时候找个老头子来冒充一下就好,反正又不认识。

“婉婉姐,热乎着呢,快点快点。”

南宫婉没好气的说道:“自己端进去吧,我还有事。”

“啊?”

虎子不知道怎么回事,把热乎乎的鸡肉端进去放在慕容旭的面前:“大哥,你和婉婉姐吵架了吗?”

“怎么说?”

“婉婉姐很少生气的,虽然也不喜欢笑,但也不会啦长脸啊。”虎子做了个鬼脸,表示婉婉姐真的好生气,却是逗笑了慕容旭。

“许是最近家里没米粮了,有些担忧。”

“是吗?”

虎子挠挠头也不再追究这个问题:“那大哥你赶紧吃吧,娘说了,村里人穷没啥好东西,希望你不要嫌弃呢。”

“怎么会。”

慕容旭伸出手揉了揉虎子的脑袋,眼中浮现点点的笑意。

而南宫婉却是在后院中的大棚里,拽了一把青菜,想了想又从里面摘了几片新鲜的薄荷叶子出来。看着虎子和慕容旭聊得开心,转身就去了厨房。

给自己做了一碗面,一边吃一边想着,马家估计要派人来了,毕竟得了那种病。马家只有这一个儿子,怎么舍得呢。

想到这,她嘴角勾了勾,果然让男人不举什么的,才是最大的报复啊,若是房间里的那位也这样……想想,觉得人生都变得灿烂了。

就如同她所想,不出两日,马家的人就来了。

这天的天气有些阴沉,南宫婉正在想是不是应该上山挖点蛇回来做蛇油膏,谁知道刚出门就被人堵住了。

“婉婉啊……”

拉长的声音像是尖利的呼啸,让南宫婉的耳膜疼了疼。

“婉婉哎,这回你可要帮我。”刘媒婆看到南宫婉就跑过来,恨不得把南宫婉抓起来,双眼都是红色的,看上去特别的可怜。

“看到你真好啊,婉婉,你快点快点跟我走吧,哎哟这是做的什么孽啊,我只是想要保个媒怎么就摊上这样的事。”刘媒婆过来抓着南宫婉的手就开始哭诉。

“婉婉,这件事你可不能不管,可是你惹出来的,你必须得出面。你说啊,我这不是好心吗,怎么就这样呢。婉婉你可不厚道,自己的命格不好竟然不说,害的人马家少爷卧床不起,你怎么可以这样呢。”

南宫婉听着刘媒婆这么说,皱皱眉:“婶子,你到底想要说什么,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啊,快点快点,人家马少爷现在可是在床上呢,你跟我走,必须跟我走啊。”

想到早上马老爷带着人气势汹汹的过来,扬言若是马大年的病好不啦,她就别再这马家村待下去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南宫婉动动眉,回头看见慕容旭坐在轮椅上,慢悠悠的喝茶,浅淡的眉眼中无波无澜,但她绝对是看到了一丝笑意。

“恩,我去。”

南宫婉拿起药箱,跟在刘媒婆后面,就走了。

慕容旭慢慢的抬起头,看着走在刘媒婆身边的南宫婉,眼中划过一丝深思。他中的毒自己知道,再加上自己的身体情况,几乎可以说是没有解药的,谁知道如今竟然安全的坐在这里,不仅仅毒解了,内力竟然一点点都没有受到损害。

真的是她的师父吗?

慕容旭的目光慢慢的收回,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来,这姑娘还真的聪明。

丝毫不知道已经被怀疑的南宫婉跟着刘媒婆急匆匆的来到镇上马家的宅子,看着依然没有变化却气氛凝重的大宅子,目不斜视的走进去。

马家老爷长得很富态,快四十岁的男人下巴上留着些许胡须,一双三角眼中满满的都是不耐烦和厌恶,特别是在看到南宫婉的时候,这股怒气直接就冒出来。

“你就是什么婉婉?”

“马老爷,这就是咱们村的婉婉啊,她医术可好了,您可不要着急啊。”

“哼,我管你医术好不好,竟然害的我儿子卧病不起,告诉你若是他好不了,我让你在马家村过不下去!你们马家村今天的田都收回来!”

“别啊,马老爷,这不是把婉婉带过来了吗,咱们先看看马少爷好不好,只要少爷好才是最大的事情。”

刘媒婆擦擦脑门的汗,明明没有少炭炉怎么就这么热呢。

“哼!”

马老爷没有在说什么,立刻有丫鬟过来,领着南宫婉就往后走。

看着躺在床上的马大年,南宫婉面无表情的走过去,伸出手特别自然的说道:“诊脉。”

“婉婉,你怎么来了,我没病,我没病!”马大年患上隐疾,怎么也不愿意在南宫婉面前露出来,拼命地缩着有些慌张。

“别躲!”

南宫婉直接拿出一根针在他面前晃了晃:“否则直接扎。”

马大年瑟缩了一下,这针是扎牛的吧。他看了看周围的人,顿时不高兴的挥手:“都给我滚出去!”

“可是少爷……”

“滚滚滚!”

周围的下人被他这么一吼,只好走出去。

看着人都走了,马大年犹豫的看着南宫婉手中的银针,吞吞吐吐的说道:“婉……婉婉啊,咱们也是相熟一场,你能不能……能不能别告诉我爹啊。”

南宫婉伸手搭脉,嘴角勾了勾:“最近这段时间禁房事……”

“这好像由不得我吧。”

本来就站不起来,想也不行啊,马大年觉得好委屈。

“这些药,每天一次,而且每天吃的清淡点。还有你房间里的那些女人最好离远点。女人阴气重,若是你再不注意,这怕这一辈子都这样了。”

“可是……”

“当然离我远点更好,最好不要有任何心思,不然的话……你知道我命格不好,若不是你找刘媒婆去提亲,也不会弄成这样。”

南宫婉睁着眼睛说胡话,但偏偏马大年信以为真,他纠结的看着她,想要摸摸小手又不敢,特别委屈的看着她:“可我真的很喜欢你啊。”

“那真可惜了。”

“婉婉……”

马大年遗憾的看着她:“那我以后还能找你吗?”

“找我干嘛?”

马大年委屈的盯着她,磕磕巴巴的说道:“不能娶你,看看也是好的。”

还真的是执着呢,南宫婉看着他这可怜的模样:“没事就别来了,若是生病什么的还是可以的。”

“真的!”

马大年立刻在思量着是不是该不时的装病,但想到现在的身体整个人又萎靡了:“能……能治好吗?”

“可以,清心寡欲,别一天到晚在女人堆里面醉生梦死,三个月后保证你好起来。若是按照我给你的药服用,不出一年保证你抱上孩子。”

“真的?”

“不信?”

“信,信!我信!”马大年激动地从床上爬起来,也不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生龙活虎的站起来,就想往南宫婉怀里扑,然后就看见南宫婉手中的针……

“好了,我回去了。”

南宫婉站起来,暗地里准备在药里多放点黄连,这家伙不清清火只怕不会消停。

从马家回去,南宫婉把药箱放在桌子上,就见到慕容旭慢慢的推着轮椅过来。

“事情解决了?”

南宫婉提了提眉毛,勾勾唇:“王爷的消息很灵通。”

“还行。”

慕容旭十分不客气的接受了这个称赞,饶有兴趣的看着南宫婉利落的处理药物,漫不经心的开口道:“这些是什么?”

“毒药。”

“看得出来。”

慕容旭依然是这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似乎很是感兴趣:“那你对蛊毒呢?”

“你想要?”南宫婉手中的动作没有停顿,对于慕容旭的回答丝毫不在意,蛊毒她自然是有研究的,但是为什么要告诉他。

见她这样,慕容旭的眸子里闪着淡淡的光华,似乎在打什么主意,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在桌面上敲击着,却不想看见一只红色的小甲虫慢悠悠的从南宫婉的袖子里爬出来,晃了晃头顶上的触须,然后来到药箱前。

慕容旭看着好玩,伸出手想要碰一碰,却被南宫婉给制止了。

“别动。”

“怎么了?”

“有毒。”

慕容旭看了看,憨厚的小甲虫红的像是宝石一样,挺漂亮的,不过这么艳丽的色彩还真的有可能是剧毒。

“这是红甲狼,很难得的,什么虫子都吃,有它在什么蛊虫都不怕,不过他不咬人。”顿了顿之后又说道,“不熟悉的就难说了。”

慕容旭看了看她,想了想还是伸出手指轻轻地碰了碰红甲狼的后背,光滑的像是抹了油似的,触感非常好。

红甲狼的触须晃了晃,然后慢吞吞的转个身,又晃了晃触须往另一边爬去。南宫婉看了看之后,从药箱拿出一只死掉的虫子放在它面前,红甲狼慢吞吞的吃了起来。

“真挺乖的。”

“嗯。”南宫婉忙好了之后,便把东西收拾起来,见慕容旭还在看虫子,皱眉,“这是我的。”

“当然。”

慕容旭笑了笑,依然饶有兴趣的玩着红甲狼:“若是我也养一只呢?”

“自然是可以的,若是你愿意让人把南疆那边的地给翻开的话。”

慕容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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