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龙的怨气。”

阿照身上怎么会有死龙的怨气呢，龙之冤死，怨气不散，沾之祸及来生。

蒋照看着宁宁手上的黑泥，想到自己和晏焦去看的人桩牲祭的现场，自己扔掉的那双皮鞋。难道裤脚上也沾了？早知道，他应该连裤子也换了的。

“阿照，我们明天去一趟你今天工作的地方。”

杨九宁让大花把她手指上龙怨吞了，死龙怨气不好处理，她要帮帮阿照。

“晏家说全权负责，我明天带你去看，要是麻烦你就不要动手了，免得太辛苦了。”蒋照摸摸宁宁的头，又要在沉香园填补风水大阵的漏洞，又要帮忙处理工地上的事情，他怕宁宁太累了。

好，都听阿照的。

……

夜里，蒋照洗完澡出来，还没擦干头发，一只微凉的手就拽住了他的胳膊，把他拖到床边，压了下去。

“阿照，你脾脏要补一补。”还穿着芥末绿小裙子杨九宁压住在他的两条大腿上，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扒拉他的浴袍。

五脏六腑具有破碎之相，蒋照从小到大做了许多次手术，脏器的外表上，都有手术愈合的疤痕。

“我自己脱。”

蒋照坐起来，自己把浴袍脱了，浑身上下就只穿着条平角裤，两条大腿笔直修长，刚刚洗完澡，皮肤白皙光滑，肌肉线条分明，被宁宁坐上去的时候，怕肌肉太紧绷咯着不舒服，又强迫自己放松下来。

“你躺下。”

杨九宁伸手，准确的按在蒋照的腰腹外侧的脾脏位置。

碎裂情况比两天前看到的还要严重一些。阿照的内脏一直都在以极快的速度蹦碎着，明明是健康有力的脏器，却和上好的瓷器一样，表面布满了裂片。

她想用金针，可是阿照好像不喜欢，想用药鬼，阿照也怕鬼。

那就只能。

“阿照，可以让大花咬你一口吗？”

大花从主人的头发里钻出来，碧青红眼，盯着蒋照。

“咬吧。”蒋照很紧张可还是躺平了。

很轻微的一个碰触，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腰腹上掠过一样，蒋照就发现自己从腰那里开始发麻，这种麻木向全身蔓延，几秒的时间，蒋照就完全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了。

这就是碧青红眼王蛇的麻醉效果吗？

大花傲娇的摆摆尾巴，游回主人的头发里去了，她还记得这个人把她的头撞扁了，害她无敌美色都降低了一点点，但是只有一点点哦。

杨九宁俯身，把双唇贴在了脾脏表面的皮肤上，然后下嘴，用尖利的虎牙咬破了皮肤，舌尖往下，触到了脾脏表皮，她收回舌尖，咬破了，把舌尖血滴在阿照脾脏上。

她的舌尖血像是一层血膜一样，缓慢从一个点，铺展开，包裹住整个脾脏，血膜覆盖在脾脏的表面，把崩碎外凸的脾脏表层又收缩压了回去，形成一个保护膜。

这只能治标不治本，还是需要尽快找到阿照的病因。

收回舌尖，杨九宁舔了舔阿照腰腹上的伤口，等伤口快速的愈合结痂脱落，露出粉红肉色的新生疤痕，她才慢慢的从阿照的身上起来。

门外传来敲门声。

“蒋爷，出事了。”

蒋照身上的麻醉效果还没全退，杨九宁感觉到了阴物的气息，把大花留在房间里，然后摸摸阿照的脸。

“我去把传播那首歌的阴物解决下，我让大花留下来陪你。大花很厉害的。”

大花从主人的头发里钻出来，盘在蒋照的胸口，摇头晃脑的接受主人的赞扬，那可不，她是最厉害的王蛇。

“小心点。”蒋照舌根还有点发麻，说话的时候都有点大舌头。

“我知道的，阿照你先休息。”

主人走了，大花还很记仇的立刻扭头。

然后用尾巴尖，一直点她的蛇头，看见没这个鳞片上面都有一点点划痕了，不那么完美了。

这个动作蒋照看这条蛇做了好几次了，蒋照费力的仔细得去看这条小指粗的蛇的蛇头，终于在其中的一片鳞片上发现了一点点白点。

“你要我，把这块鳞片拔掉？”

太可恶了，这个坏人，竟然想拔掉她的鳞片！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嘤嘤嘤，主人你看这是个坏人！

大花僵直了尾巴尖，然后掉头盘在这个男人的胸口，用后脑勺对着他。

怎么好像惹蛇生气了？

想起之前宁宁一直要他道歉。

“大花，对不起？”

蛇头微微偏了偏，用一种算你识相的眼神瞟了他一眼。

这条碧青红眼王蛇，好像很灵性。

这时床头的手机响了，蒋照用语音指令接通后，里面就传来晏焦焦急的声音。

“蒋照，那个依靠歌曲传播的阴物，很强，晏家今天的抓捕行动失败了。那个阴物很聪明，很有可能找你寻仇去了。”

“恩，我知道，已经来了。”

蒋照刚说完，晏焦那边的声音忽然变得遥远且模糊了起来，手机里响起了音乐，是一首古风歌，有点伤感。

盘在蒋照胸口的大花忽然动了起来，从胸口往上游到了蒋照的头发上，牢牢盘在蒋照的脑袋上。

本来被迫听歌的蒋照突然就感觉大脑一清，再听这首歌的时候，就没什么伤感的感觉了。曲子写的一般，升降调不和谐，歌词写的更一般，为了押韵，词写的有点不知所云。

等戏腔出来的时候。

“这个戏腔一点神韵都没有。”蒋照冷冷的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