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来风满楼(安风楼崇禹轩辕霜小说)免费阅读

“微臣还有要事在身,先行告退了。”听安风这么一说,官员们心下便已了然,纷纷上前辞行。

这个时候,谁还敢留下来碰霉头?见有人要走,其他官员也纷纷告辞,各自离开。

一时间,堂内的宾客尽数散去。安风这才问道:“管家何在?”

薛扬一直站在边上,既然王爷没有交待,他便不会自作主张。直到这会听到安风唤他,他才上前一步,对着安风恭敬道:“不知王妃有何吩咐?”

“你就是管家?”

看着眼前这个不过二十上下的男子,安风略觉讶异。

“正是薛扬。”薛杨不卑不亢地答道。

安风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这个自称薛扬的管家,薛扬并未抬头,只是静静地任安风打量。

安风打量着薛杨,看着薛扬这派头,还有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气质,怎么看都不像一个管家。

直觉告诉安风,薛扬并不是管家那么简单。但是这与她何干?覃王府的事,她并不想管。

安风收回目光,理了理思绪,而后道:“不知,新房在何处?”

薛扬抬头,却并未看向安风,而是对一旁的丫鬟吩咐道:“夏荷,带王妃去新房。”

“是。”丫鬟先对薛扬行礼,后才走向安风,恭敬地道:“王妃请随奴婢来。”

安风扫了一眼堂内的众人,发现丫鬟婆子们皆低着头,并不言语。想来这也是覃王府的规矩。

引路的丫鬟把安风送入新房,便快步转身离开了,连一句话也未曾留给她。看来,她这个王妃并不受待见。

安风心想:楼崇禹是绝不可能来新房的,自己倒乐得清闲。

褪去一身繁重的嫁衫,安风原想早些让暮雨去休息,忽而又想起在将军府门前的事来,便拉着暮雨坐下。

“暮雨,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怕我受委屈。可是往后在这覃王府你务必小心谨慎,万不可再为我强出头。这王府规矩多,可不比我们从前在将军府,事事都能随着你我的性子来。切记。”安风拉着暮雨的手,叮嘱道。

“小姐,我就是心疼你。虽然你曾是征战沙场的女将,可在将军府里也是老爷子和大家伙宠着的大小姐。凭什么要嫁到这劳什子王府受这份儿气。”想起小姐今天受的委屈,暮雨心疼得掉下泪来。

“暮雨,听我的话,嗯?”安风边安抚着暮雨,边为她拭泪。

“知道了,小姐,我听你的便是。”暮雨只得应允。

暮雨走后,安风这才开始仔细打量这个说不上奢华却又布置得相当精致的屋子。

满室的红绸,满室的祥和。两支红烛的影子摇摇晃晃映在窗前,床头上的嫁衣显得分外红艳,烛光中,也只有她这个新嫁娘显得孤单又凄凉。

起身,安风推开了窗,一阵凉风灌进来,屋内的烦闷之气一扫而空。

银月悬空,繁星相映,偌大的王府院子在星辉的照映下,一片清明。

今晚的月色很美,夜空很亮,只是从今往后,再美的月色也只能自己一个人看了。曾经美好的一切,从她踏入这个王府大门开始就彻底告别了。

抬起头,安风看着窗外的明月,静静与之凝视着,良久,才喃喃自语道:“既然你选择了江山,那这便是我最后的抉择。从今往后,你我再无瓜葛。”

凉风习习,夜虫寂寂。有些乏了,安风便关上窗,回了里屋。

看着桌上的合卺酒,安风苦笑一声,看来这酒,怕是只能自己喝了。

安风端起酒杯,对着桌上另一杯酒,行了酒礼,正准备喝下那杯酒。突然从外头射进来一枚暗器,似是冲着她的酒杯而来。

伴随着一声暗器的落地声,安风虽然及时躲开,却还是在手背上留下一道划痕。

“谁?”安风有些好奇。

“一个人喝酒,王妃真是好兴致。”

话音未落,一道人影从房梁处落下。

看着从房梁上跳下来的人,安风脸色有些难看。这人到底在房梁上呆了多久,为什么自己竟然毫无察觉?

“没想到堂堂覃王,竟然有当梁上君子的癖好,真是让人刮目相看。”除了覃王,还能有谁。

安风心想:刚刚自己说的那些话,不知道被他听到多少。

“本王不过是闲来无事,换种方式欣赏王府的院子。”楼崇禹挑了挑眉,理直气壮地看着安风。

大喜日子闲来无事,跑到房梁上赏景?安风觉得这个覃王真的令她大开眼界。

“王爷真是好雅兴。”安风不再理楼崇禹,径自转身走向床前,整理着床铺,准备就寝。

楼崇禹自讨无趣,看着安风弓着背整理床铺,眉目轻挑,随即又冷哼一声。

虽然声音很轻,但安风还是听到了,只是并未放在心上。整理好床铺,安风随即站起身,转过头看着楼崇禹:“王爷如果方便的话,出去的时候记得把门关上。”

安风说完,便掀开被子,合衣躺下了。

楼崇禹看着自顾自躺在床上的安风,竟有些错愕。

他堂堂覃王,这是被下了逐客令?

安风才不管覃王心里想什么,躺下后,便闭上了眼睛。他覃王兴致好,但她安风却是真的累了。

楼崇禹看着安风,知道安风是直接把他当空气了。楼崇禹突然有种想上前去把安风揪下来狠狠摔在地上的冲动。

安风突然睁开眼,扭头见楼崇禹还站在原地。于是,安风便皱了皱眉,问道:“王爷?”

楼崇禹冷漠地说道:“王妃莫要忘了,这可是本王的房间。”

安风挑了挑眉,头微微抬起,手肘撑起身子,看着楼崇禹问道:“难不成王爷还想留下来洞房花烛?”

楼崇禹无话可说。他当然不可能留下来。

“你……”楼崇禹还想说什么,但又不知说些什么。他瞟了一眼已经被打碎的酒杯,又看看桌上的酒壶,面色有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