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虞回过神，“不好意思，我刚刚梦游了，实在抱歉。”

她按了照明灯开关，将灯光熄灭。

程七月骂骂咧咧地关上窗帘，宁小说了句早点睡，两人十几秒钟后又睡了过去。

南虞爬上楼梯上了自己的床位，她偏过头看向对面的唐潇。

女孩还没睡，她回了南虞一个很浅的笑容。唐潇：“南虞同学，我白天学习比较深入，晚上睡觉就睡得很沉。”

“如果下次你有事情找我，直接把我推醒。喊我的话，我也许不能立马醒过来。”

唐潇是个很有礼貌的人，这一点在这几天一起上课的过程中南虞清楚。

南虞眉心紧锁，她想了想，开口问道：“唐潇，你是家里的独生女吗？或者，你有没有双胞胎姐妹？”

外挂书籍上说过，人本身是一个完整的个体，只有生和死两种状态。生死之间有一根界限，就像阴间和阳间中隔了一道黄泉，绝不会也不能越界！

简单来说，一个人不可能同时存在两种状态。

活着的同时又死了。

不可能！

唐潇摇了摇头，“南虞同学，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我们家只有我一个女儿，我没有其他的兄弟姐妹，更加不会是双胞胎。”

“时间不早了，南虞同学你早些休息，我先睡了。有什么事，咱们明天再说。”

“……嗯，好的。”南虞应着。

唐潇拉上床帘后，南虞视线定在先前挂着“尸体”的床头位置。

难道是她看错了？

刻苦学习谢必安给的书籍知识点，脑子混乱视线也混乱了么？

-

第二天傍晚下了课。

教学楼门口，一个身材苗条穿着打扮温柔的妇人站在那。

她撑着一把太阳伞，冲南虞她们这边招了招手。

“潇潇你妈妈来了。”

宁小拉了一下唐潇的衣服。

“……”唐潇手里的动作停了一下，侧目看了眼不远处的妇人，然后就想没看见一样转过头继续跟同学谈论周末竞赛的事。

“潇潇，妈妈给你打电话你怎么没接呢。”顾静云走上前，把太阳伞遮到唐潇头上。

“上课手机关了静音没听见。”唐潇敷衍回了句，继续和同学说：“咱们周六上午八点半学校咖啡馆见吧，几道压轴的大题明天晚上再找时间练一练。”

被女儿忽略，顾静云不说话，默默替她撑着伞。

宁小热了一下场子，主动热忱地打招呼：“阿姨，您今天是来接潇潇去吃饭吗？”

“是呀，潇潇她爸爸出差两个月回来了，一家人一起吃个饭。”顾静云看了眼南虞，“这位是新来的室友吧？”

“阿姨您好。”南虞礼貌道。

“生得真漂亮，今年多大了呀？”

唐潇匆促结束与同学的谈话，她横到南虞和顾静云中间，挡了顾静云的视线。

她看着顾静云：“我之前说过我不喜欢你来学校找我。”

宁小将南虞拉开了一点儿，高贵的程七月早就先一步走了，懒得蹚家长里短的浑水。

宁小：“潇潇和她妈妈关系不好，咱们也找个借口赶紧走……”

宁小的悄悄话还没说完，一旁的唐潇就拉住了南虞的衣角，“南虞宁小你们晚上有时间吗？我父母在京城大饭店定了位置，一起去吃饭吧？”

今晚没有晚课，南虞是空闲的。

人家母女关系不好，跟她蹭饭没什么直接关系，反正她只干饭。

南虞点头，“嗯，我有时间。”

“……那个潇潇，我晚上约了朋友看电影，就不一样去吃饭了。快开场了，我先走一步。”宁小光速进入人群，身影消失。

学校外停着一辆宝马。

司机开车，南虞坐在唐潇母女中间。

一路上车厢气氛低沉，顾静云想跟唐潇搭话，唐潇索性挂上耳机屏蔽她。无奈，妇人只好跟南虞拉扯几句家常，问候两声。

到了京城大饭店包厢，饭桌上气压更低。

顾静云两口子只能借着南虞，偶尔跟唐潇说两句话。还好南虞一心专注干饭，不然脚趾能尴尬地扣出三室一厅。

“我去一趟洗手间。”唐潇放下碗筷，离开了包厢。

人走后不久，唐业民蹙眉看向顾静云，“两个月前花了几万块请了个师傅做法事，潇潇怎么没有半点变化，还是这个样子？”

“我跟师傅联系了，他说下周再来家里一趟，给潇潇驱邪。”顾静云叹了口气，“三个月前就不该让潇潇去参加冬令营。”

“一个好好的乖孩子，从冬令营回来之后就成了这副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俩是她的仇敌，她连一句爸爸妈妈都不愿意喊。”

南虞认真扒拉着米饭，她夹了一块牛肉塞进嘴里。

咀嚼的过程中，她又想起昨天晚上趴在唐潇床头，与唐潇长相一模一样的黑色东西。

“阿姨，唐潇之前参加冬令营发生过意外吗？”南虞偏头问。

顾静云点了点头，愁绪爬满整张脸：“他们小组登山的时候，潇潇失足摔了一跤。摔破了点皮，不算重，休息了几天就好了。”

“只是自从那次事故后，潇潇就像变了一个人。”顾静云一面说，一面拿出手机找到以前唐潇的照片。

一个穿着时髦的青春靓丽小资家庭的独生女。

跟现在这个打扮中性的唐潇，差别很大。

南虞不做评价，她放下筷子离开包厢，沿着走廊往洗手间方向去了。

“啪——”

“啪嗒——”

尖锐清晰的皮鞭声从某个方向传过来，南虞脚下的步子停了一下，就在她打算朝声音传过来的地方走去时，唐潇忽然从几米外的拐角冲了出来！

“南虞！”

“南虞帮帮我！”

唐潇跌倒在拐弯处，她惊慌失措逃命一样爬起身，连滚带爬地往南虞那边跑。

她抓紧了南虞的胳膊，躲到她背后。

“怎么了？”

“有、有人……”唐潇话都说不利索，肩膀隐隐发抖。

南虞重新抬眼朝拐角的地方看，一道灰色的影子慢慢拉长，随后一个穿着黑色休闲套装，手握长鞭的男人走了出来。

看见南虞，男人率先开口：“同僚，她是我任务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