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今晚去看看？我打头。”

虞扬灵挑了挑眉头，眼神发亮，跃跃欲试。好奇加上刺激，虞扬灵迫不及待想要探寻一下这城主府的秘密。

“你觉得那吴庸有这么傻吗？既然阿温提出来了，他就不会将埋在府里转移？”

“还会傻乎乎的等着被我们抓包？”霍凡斜睨了一眼虞扬灵，眼神带着鄙夷。

“霍凡，你个小矮子，不怼我心里不畅快是吧？”虞扬灵歪头望着霍凡，身体微微前倾，长袍滑落至腰间，微微挑眉，面露愠怒。

“就算我是小矮子，你也高不到哪里去，不就比我高了一点嘛，我以后，肯定比你高。”

霍凡勾唇轻飘飘的瞟了一眼虞扬灵。

被人说矮，是虞扬灵不可承受之痛，虽然，霍凡比虞扬灵还要矮上那么一点。

“霍凡……”虞扬灵从椅子上起身，朝着霍凡走过去。

“啊，阿温你看他。”

霍凡佯装惊恐，尖叫一声之后，猛的窜到余温身后，伸手揪住了她浅白色的袖子用力的拽了拽。似乎想要让她动一动，不再那么沉默。

余温不是木头，于是便看了一眼霍凡，抬手抽了抽袖子，没抽动，便面无表情的像个石头墩子一样站在原地，任由虞扬灵和霍凡两个人胡闹。

年轻稚嫩的两个少年，张扬又有活力的面孔，余温即使天性不喜嘈杂，在这样的情景下，也不免被那种青春所感染。她尚且还能想到，自己如今的躯体还是一个少年人。

霍凡躲在余温身后，上蹿下跳的像个猴子，虞扬灵就差掏出一捆麻绳，将停不下来的霍凡捆起来。

三人这样子胡闹惯了，彼此之间，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男女之间，本该避嫌，可三人，到底是少年人，就爱这样的打闹嬉戏，以此，维系着彼此之间的少年友谊。虞扬灵还带着点分寸，而霍凡……竟是想要将余温扯入着闹剧之中。

余温在笑，在被闹腾的不耐的时候，皱一皱眉头却也不曾出手喝止。

霍凡伸出手，打打这个，又拽拽那个的头发。

虞扬灵头发被扯，“嘶”的一声。霍凡扬起嘴角又坏心眼的去扯余温的头发。余温虽腿脚不便，但身形灵活，察觉到霍凡的意图之后，往后退一步，霍凡扑了个空，直接迎面撞上的虞扬灵。

虞扬灵嘴角一勾，眼波流转，伸手揪住了霍凡的耳朵。衣袖擦过霍凡的脸，模糊了视线。

“长能耐了啊，竟然还扯我头发。我就算了，连阿温你也不放过。”

“别忘了，那可是小……师……妹。”

虞扬灵漫不经心的抬眼看了一眼霍凡，见长袖挡住了霍凡的脸，便伸手撩开衣袖，转而又嫌弃的一把将霍凡推开。

“嘤嘤嘤，阿温，那个混蛋欺负我。阿温，阿温……”

霍凡泫然欲泣的走到余温跟前，垂眸，楚楚可怜的看着余温。黑眸潋滟，夹杂着些许委屈，配上那张精致干净的少年脸，简直是得天独厚，竟是一点也不违和。

余温看着霍凡，在虞扬灵不忍直视的目光里，抬手，拇指与食指相合，捏住了其脸上软肉，捏了捏。像小时候那样，拿霍凡没办法时，只能如此的干。

“让你皮。”她道。

脸上的触感是温热的，尤其是余温指腹间的薄茧，刺激的脸上肌肤带着一股痒意，让人忍不住想要退缩。望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霍凡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睛。湿漉漉的大眼睛，黑白分明。

“阿温，我下次不弄你了。”

霍凡咬着绯色的唇抬眸讨好道，顺便，小心翼翼的身体往前，贴了贴。想要触碰到余温的身体，汲取她身上的暖意。

“放过你了。”余温放开了捏着霍凡脸上软肉。

“嗯，阿温最好了。”霍凡低着头，想要像小时候一样蹭了蹭余温的脸，可惜，余温向后退了一步，没成功。

霍凡嘴角带笑，眼神幽幽的看着退却的余温，脸上表情虽纯良，但眼眸深处，是浓稠一片的诡谲之色。

黑袍，衬的少年肤色白皙，更添一丝冷峻。素来不着暗色衣物的少年，今日身穿黑衣，倒显得异常。

余温虽因不常与人打交道而未曾察觉霍凡眼中深沉，但此刻霍凡不说话了，她便也知晓他肯定是不悦了。

“怎么了？”她没眼色的再问。

她不知，少年心眼很小，也善妒。

“没事，阿温，今日天色已晚，我们明日再商讨吧。”

霍凡凝视着余温的眼睛道，在余温琥珀色的瞳孔里，看到了她自己的影子。

待到余温走后，斜靠在门口的虞扬灵这才随意开口道：“男女大防啊，霍凡。”

“你可真傻，小师妹都已经懂得的道理，偏生你还不懂，跟个小屁孩似的，黏黏腻腻，恶不恶心。”

“小时候打打闹闹，搂搂抱抱，放在已经快要成年的我们身上，可就不行了。”

这样子的腻歪，着实不妥。

“男女大防？”

“那又如何。”霍凡冷嗤一声，转而回头看着虞扬灵……

“阿灵是不是也应该和师姐保持距离啊？”歪着头的少年笑眯眯的看着虞扬灵，一句话，堵得虞扬灵心涩。

“随你，随你，我不管了。我才不要管你的破事。”

虞扬灵有些烦躁的甩了甩袍子，打开门退出了房间。毕竟，霍凡与余温，两人关系，他不是很懂。

留下的霍凡敛了脸上的笑容，面无表情的走向内室，而后，褪了鞋袜衣衫上床休憩。而睡着的少年周身，散发着若有若无的黑气，猖狂，又诡异。

夜里，霍凡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他囚禁了一个女人，女人面容模糊，看不清楚，只有那红衣，刺目艳丽。而他，明知道是梦，却能感受到刻骨的疼痛。愤怒，夹杂着扭曲的不顾一切的恶意，想要将眼前之人狠狠撕碎，吞吃入腹。

女子被铁链囚着，铁链穿透两侧肩膀，刺入血肉里，将女子半挂在半空。鲜红的血液，染红了女人的白衣。“啪嗒”一声，是血液滴落在脏污地面的声音……

而他，站在地上，俯视着那女子。黑色的衣衫上，绣着一条狰狞的金龙。疼痛的身体贴着那女人，将女人禁锢在怀里。铁链，因为他过激的动作“铛铛”作响。

视线是模糊的，身体是不受控制的，来源于体内的邪火，愤怒，以及杀意。

……

他坚硬入铁的”利刃”冲入她的体内，被炙热包裹。

梦醒时，霍凡出了一身汗，掀起被子，望着亵裤上的浊痕，他拧眉，漆黑如墨的桃花眼里闪过一丝诡谲的危险之色。

梦，怪异极了，霍凡感到……恶心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