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间诡事最新章节,赵憾 王鹏小说免费阅读

”哥哥,哥哥,救我。“

赵憾右手霎时感觉冰凉,耳边传来一个小女孩可怜兮兮的声音。

低头一看,一双小小的手紧紧扯住了他,再转头,看到了那只手的主人,那是一个女孩子。

脏兮兮的脸蛋、乱糟糟的头发,小女孩个子并不是太高,穿着破烂的衣服、上面补着好几个大洞。

女孩长着冻疮的手透着一股股凉寒,一双黯淡的眸子里流露出恳求,可怜兮兮的样子真是叫人特别怜爱。

赵憾蹲下来,摸着小女孩的头,说:

”小妹妹,怎么了?你家里人呢?快回去吧,外面冷。“

小女孩一听,急得就要哭了,扯着赵憾的手不放,哭着说:

“哥哥,有人......”

这时,一男一女三十多岁的样子,小跑着过来,一把抱紧小女孩,将她扯进了怀里吗,捂住了她的嘴巴。

女人嘴里嘟囔着:”该死的小丫头,就知道乱跑,不知道我们担心你吗?“

说完,擦着泪珠,看起来就是骨子里生出的伤心,男人一脸担忧,对赵憾等人赔罪:

”抱歉抱歉,打扰几位公子哥了,这死丫头和家里闹了点矛盾,就离家出走了。“

那女孩子听到这话,挣扎着摆脱了那女人的怀抱,在赵憾旁边使劲的哭着说:

“不,我不要回去,他们是......”话没说完,便又被那女人捂住了嘴巴,抱住了。

然后那女人使了个眼色,男人过来丧着脸,说:

“哎,实在是抱歉,这是我侄女,不久前她爸妈没了,这娃娃受不了打击,于是疯言疯语了。”

那女人也是点点头,见到旁边那瘦高的王鹏满眼疑惑,于是喊道:“快快快,把户部开的证明拿出来。”

男人连连答应,从怀里拿出来证明,递给两人看,看着证明上那专人画的像和官府盖章,两人再无疑虑。

“小妹妹不要闹了,好好和你家人回去吧。”赵憾劝道,说着自怀中取出几两银子给了他们。

男人接过,连连道谢,收起证明,女人捂着哭闹的孩子抱走了,很快消失在两人的视野里。

“真是个可怜的女孩子。”赵憾对着王鹏感慨道。

一股古怪的幽香传来,一个浑身黑衣的男人经过两人身旁,香气是自他身上发出的,朝着前方那一男一女一小孩走去,很快不见了踪影。

“两位少爷,在看什么?”威总镖头过来问道,“东西放好了,两位少爷上船吧。”

赵憾收回落在远处的目光,点点头,疑惑道:“刚刚那个男人身上有股子特殊的香味。”

威总镖头憨憨笑道:

“怕是那重的胭脂味,这年头多少男子常常留恋风月场所,让那胭脂俗粉搞得一身胭脂味,倒也正常。”

总镖头眼中流露出落寞,摇摇头,叹道:

“似那曾经京中藏娇楼花魁,那才是真正的皎月啊,惹多少人痴迷啊,哎,一把大火,倒是可惜了。”

王鹏听到,“噗嗤”一笑,“想不到严肃的总镖头也留恋花月。”

总镖头倒不脸红,微微摇头。

“哪个男子不喜窈窕美女?那时的她,真的是名震京师。”

“是是是,威叔叔,上船吧。”赵憾拉着威总镖头上了船。

船上振威镖局的一行人都站在货物旁边,义父的灵柩被他们搬到了船尾。

路途遥远,船上设有吃饭的大厅,有专门的师傅会给他们提供饭菜。

跟着威镖头来到了船舱,他对着那船长问:“还有人吗?”

年近五十多岁的男子,一身棉锦,倒也富贵,戴着一只棉帽,答道:

“公子,还等一个人,是和这位姑娘一起的。”

随着那人的手指看去,赵憾瞧起了那位女孩。

她撑着一把黑伞,黑亮的秀发披在背上,着一袭白色棉衣,宛如那飘扬的白雪纯洁无暇。

但身形消弱,似乎是身体不好,整个脸面上衬着病弱露出伞外,就连那嘴唇都苍白的可怕。

女子听到船长的话,转过头,对着几人,微微歉意:

“抱歉,他同我一起的,说是买点东西,很快回来,耽误大家的时间了。”

众人纷纷说道不用,各自找了个位置坐下。

赵憾刚刚来到船的侧面,就见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蹲在那里。

男人顶着一顶破帽,斑白的发梢、黝黑的脸上满是皱纹。

一身腥味,可能就是那海边打渔为生的穷苦人,穿着一双破旧的布鞋上打着很多的补丁。

男人自那口袋里拿出一块碎银,递给了那船长。

赵憾看的清楚,那人黄黄手背上满是口子,指甲缝隙里都是黑黑的,指定是那平日里干苦活的人。

“你这点,去闽州兴化本来是不够的,可......也罢,坐着吧。”船家皱着眉头叹息。

那人憨憨地说着谢谢,老实巴交地样子,弓着腰,然后一瘸一拐地走到不显眼的角落。

自怀中取出一块黄馍馍,干硬的黄馍馍上已经有很多发霉的点点。

那人轻轻抹了一把,用力咬了一口,取下腰间陈旧的水壶,喝了一小口。

船家看着,将碎银装入口袋,摇摇头,叹息一口。

等路过赵憾身旁,赵憾叫住了他“船长,刚刚那客是去远方?这么大冬天的,难道是为了探亲?”

船夫在赵憾一旁坐在,拿出烟袋,往那烟杆倒点烟丝,吸了一口,望着将吃剩的一半饼又用黑布包起来的男人,说:

“哎,那是我同乡啊,就是个可怜人,好好的房子被大风刮了,拿着那朝廷给的补贴,准备是盖间栖身的窝,可是啊,那家附近的村霸邻居不让,哎。”

“这?朝廷就不管管?”两人实在想象不到世间人如此薄凉。

“哎,朝廷规定了,修缮房子因为可能会干扰到别人的正常生活,所以必须得到周围邻居的签字,人家死活不同意,朝廷又能怎么样?”

赵憾心里也是感叹,“那他今日是?”

“哎,县里、州里官员无法处理开来,他前不久来京师求户部官员的,结果人家连门都不让他进,好不容易拦住了哪位高官的轿子,结果人家说让他请直属官吏解决。”

船夫烟不离口,眼中尽是同情。

“这不实在没钱待在这里了,所以要今日回去了,也不知这次会不会解决的了。想想他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八九岁的孩子,全家几人蜗居在帐篷里,风吹日晒,倒是可怜。”

“这,好可怜啊。”赵憾说着,自怀中掏出一小袋碎银,递给那船夫。

“拿给他吧,不多,算是点心意,也望他及早脱困。”

船家半晌才从惊讶中明白过来,接过银子,惊讶道:

“公子善心啊,我先替他谢谢你嘞。”说完便是将那袋子拿过去,给了那可怜人。

赵憾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位老实人接过银子后手足无措,等船家讲完,盯着赵憾,眉宇间皆是感激。

“唉,真苦,这年头,有的人的心,真的是,放别人个便利真的有那么难吗?”赵憾感叹道。

正思着,一股浓郁的香味传入鼻中,赵憾转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