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三国(怒涛听松小说)免费阅读

山谷里根本没有足够的空间让飞机转弯,再加上动力又不稳定,怎么出去呢?前方又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一时间李学涛有些无所适从。

“老天爷,你是在玩我吗?”李学涛心里骂道。“拼了,拉起来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

飞机凭借惯性被拉了起来,当高度到达一百米的时候,螺旋桨停止了转动。

“我靠”李学涛骂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失去动力那还不一头栽下去呀。不过神奇的是,李学涛的这架飞机气动外型居然还不错,勉强还能滑翔,现在必须赶紧找到能降落的地方。

猛然间,地面上的一点闪光吸引了李学涛的注意,在飞机右下方的不远处有一片不大水面,反射着太阳光。此时的李学涛已经顾不上那里是水库还是鱼塘了,只要有水就行了。

“天无绝人之路”李学涛心中暗道:“大不了飞机毁了,至少还有保命的机会。”

李学涛迅速地手脚并用,调整着不太听话的飞机向着水面冲去。距离越来越近,李学涛双手握着操纵杆,对准水面中心的位置,准备在马上接触水面的时候把飞机拉平,增大接触面积,减小压强,就算飞机撞烂了,自己还有机会逃命。

俯冲的速度越来越快,这架飞机又没有襟翼和减速板,如果现在拉起机头很可能就会飞出那片不大的水域,这种情况下飞机也越来越难操控了。在肾上腺素的作用下,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无数倍。煎熬,忍耐,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就要接触水面的那一瞬间。

终于,马上就要触及水面的一刹那,李学涛猛地拉动操纵杆。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水花四溅。大概是李学涛一刹那的猛拉操纵杆使动作有些变形,稍稍朝左偏了一些,没想到这左侧的机翼竟然先接触水面而折断飞了出去,机身迅速的开始翻覆,下沉。

李学涛拼命的推动座舱盖,想要逃出去,可是似乎是水压增大的缘故,座舱盖死死的卡住,怎么也推不开。

别看这里的水面不大,可水比想象的要深,随着飞机的下沉,周围越来越暗,李学涛挣扎着,渐渐地意识开始模糊了,仿佛这个不大的水潭深不见底,正通向另一个世界……

“这是哪?”李学涛睁开眼,发现周围一片漆黑,似乎是在夜里,心里不禁嘀咕了一声。“难不成是在医院的病房里?看来我还没死呢。”

伸手摸了摸,身上穿着一身没有扣子的衣服,感觉款式有点像桑拿城里二次更衣的衣服,不过面料好像有点粗,似乎是麻质的。身子下面的褥子摸上去很薄,躺在上面挺硬的。

“这是哪家医院的病床,这么硬,没病也睡出病来了。”顺着褥子把手伸出被子,李学涛想抓住床边坐起来,可触手所及却是一块块粗糙的木板。

“我怎么睡在木地板上?这是哪个厂家的木地板?这么粗,连漆都没上。不过倒真是实木的。”李学涛职业病的又犯了。

“不对,哪家的医院会让病人睡在地板上呢?这不是医院。”反应过来后李学涛又想到“难不成是周围山里的哪个牧民把我救了?我现在是躺在牧民家的木屋里?”

想到此,李学涛缓缓的坐起来,努力地睁大眼睛想看清楚周围的环境。可惜刚刚醒来眼睛还没有适应,什么都看不清。过了一会,李学涛渐渐看清了周围,虽然很模糊,但是他总算了解了自己确实是在一间木屋里。原木搭建的墙体,地面上有一部分是原始的地面,没有任何修饰处理。另一部分是用剖成两半的原木铺设的木地板,基本维持了原始的形态。李学涛很熟悉这种木屋,这是当地牧民冬天过冬时居住的木屋。夏天的时候则是在深山里放牧,住的是毡房。这个季节应该是空着的,牧民们正在夏季牧场放牧呢。自己怎么会跑到这里来的?

李学涛看到了一扇粗陋的窗户,隐隐的感觉光线在逐渐变亮。他站起来,揉着太阳穴,摇摇晃晃的走向窗户。伸出手,想要推开窗户看看外面的情况。

这扇窗户居然是上开窗,推开了窗户,一阵湿润的空气迎面而来。光线还是很暗,像是天快要亮之前的感觉。窗外是一个篱笆小院,有一个简单的柴门,柴门边还放着一张简陋的竹床,床上放着一些黑色的东西,看不清是什么,只知道一排一排摆放在哪里。院子中间有一个像炉灶似得东西,还有烟囱。另外还有些东西摆在旁边,看不清是什么。李学涛越看越纳闷。“牧民家里好像不是这样的,他们的木屋没见过有这种院子呀。这些牧民都是天当被来,地当床,天地之间就是他家的后花园。还是头回见这种格局。”

正纳闷着,李学涛隐隐听到有一阵蹄声传来,听起来慢悠悠的,像是信马由缰的漫步。李学涛知道,山里的牧民都很悠闲,平时的这种信马由缰很常见,也没有觉得奇怪。他还想等木屋的主人回来了向人家道谢救命之恩呢。

正思虑间,柴门前出现了一个身影,微微有些驼背,身上穿着一身灰色的衣服,由于光线不好来人的长相,衣服的样式都没看清楚,只是看到他身后牵着一头驴。此时那人也转头看向院内,发现李学涛正探头出窗望向他。

于是开口对着李学涛说了一句什么,可李学涛完全没听明白。这完全不像当地少数民族牧民的语言,“他说的是什么呀?”李学涛不禁挠了挠头。

那人见李学涛好像没有反应过来,笑了笑又说了一句。李学涛还是没听懂,莫名其妙的傻笑了一下。那人笑的更厉害了说了句话,转身牵着驴走了。李学涛更是莫名其妙。

此时,天已经慢慢亮了。李学涛看清楚了那牵驴的人是个老汉,头发花白了,可发型却很奇怪,是古人梳的发髻,是用一根木头簪子别着的。

身上穿着的也是一身古人穿的麻衣,腰里束着腰带,其实就是挺长的布条。

“这是什么节奏?”李学涛的头更疼了。“这他娘的怎么还穿上古装了?我家离横店好几千公里呢,怎么还拍上古装了?那老头到底说的哪国话?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一头雾水的李学涛百思不得其解。“会不会是某个电视台搞的整人节目?趁你病要你命?在你醒来的时候故意布置一些陌生的场景引你入套,最后再来个剧情反转,让你哭笑不得的回归现实?”想到这李学涛不禁又摇了摇头。“可能性不大吧?这种剧情好像都是国外视频里才有的,国内电视台会这么搞吗?谁给投资呢?得多少群众演员来客串呀?不对,摄像头藏在哪?”

李学涛猛地反应过来一个问题,“我身上应该有伤的呀?连人带飞机摔进水里,当时就感到浑身疼痛,这是过了多久呀?怎么身上感觉只是有点无力,并没有伤痛感。那种筋断骨折的伤一年能不能彻底痊愈?头疼。”

从清醒过来之后,李学涛感觉越来越奇怪。游牧民族的木屋,内地风格的篱笆小院,古里古怪的古装老头,完全听不懂的语言,这一切都让李学涛感觉自己好像活在另一个世界。他决定先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搞清楚自己到底身处何地,该怎么回家,怎么找到飞机的残骸,还能不能修复,那可是他两年的心血。当然还有一大笔债在等着他呢。

李学涛仔细环顾了一下他所在的木屋,不算太大,根据他的经验只有不到二十平米,长宽大约三米五乘五米五左右。因为没有尺子,他只能凭经验估算个大概尺寸。

门开在靠南边的墙面正中,两边各有一扇窗户,都很粗糙。室内大约四分之一是原地面,确切的说就是土地,剩余的部分是用剖成两半的原木平铺的木质地台,离地大约三十厘米左右。

地台的正中间放着一张简陋的木质小桌,看得出是用铺设地台的原木下脚料做的,大约六十五厘米见方,高度大约四十厘米,很明显只能盘腿坐才能使用。桌上放着一个灯碗,就是一个陶碗里面倒上油,放了几个灯芯。

“现在的牧民基本上都用上太阳能和风能的混合发电系统,白天靠太阳能和风能发电,晚上用来提供照明和一些简单的电器使用,怎么还用油灯呢?”李学涛寻思着,“怎么着也是用蜡烛吧。”

李学涛抬头看看屋顶,也是原木搭建的人字顶,中间是一根很粗的原木梁,其余都是与地台一样的半圆木铺设的,并没有看到电灯,电线。看得出拼接的地方有松脂之类的天然防水材料填充。

“估计屋面上还铺有芦苇,稻草之类的东西用于保暖。”看到这里李学涛琢磨着,“难道这户牧民住的偏远点,还保持着较为原始的生活方式。”

桌上除了油灯,姑且算是油灯吧,还有一个空碗和一个坛子,都是粗陶制的,连点釉都没上。李学涛拿过坛子,感觉里面装着什么液体。凑近了用鼻子轻轻闻了闻,有点发酸,类似苹果醋的味道,但是没那么浓,还有点淡淡的酒味。

“马奶子酒?不是这个味呀。”李学涛有点纳闷,“干脆倒到碗里再说。”

于是他倒了半碗,端起来又仔细闻了闻,“好像是酒,可这是什么酒呀?从来没见过的一种酒?”

李学涛狐疑的看着碗里的液体,绝对不是白酒,度数肯定很低,色泽也不够透明清凉,稍微发点浑。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我尝一口看看?应该没有毒吧?能放在这桌子上的应该是能喝的吧?”李学涛十分的犹豫,转念一想“这木屋的主人救了自己,就应该不会害自己呀。”

想到这,李学涛轻轻抿了一口,立马吐了出来。“这是什么味呀?”

李学涛确定喝的是一种酒,可味道比起平时喝的白酒差的太远,有点酒味,略带点酸涩感,不怎么好喝。

“这都什么玩意儿呀。”李学涛放下碗,站起身,想看看屋里还有什么其他东西能让他判断出自己到底在哪?这木屋主人到底是谁?

桌子的西首靠窗户的位置有个门洞,挂着个蓝布帘子,里边是什么看不到。东首是他之前躺过的地方,有一床被褥,又破又旧。被褥旁边还有一个躺箱,也是用地台下脚料做的。

“这盖房子的人倒是会精打细算,什么都不浪费。”李学涛笑道:“连油漆都省了,够抠的。”

打开箱子,里面放着几套衣服,样式很古怪,有两套是和刚才见到的牵驴老头穿的衣服差不多的古装,还有一套明显是一种少数民族服装,自己从来没见过,电视上也没看到过。

但是凭感觉应该是某个游牧民族的服装,布料粗糙,没什么装饰性的图案之类的可以判断民族,款式也很简单,几乎就是件有腰带的袍子。

“不对呀,本地的牧民不穿这种衣服呀。这都什么鬼?”李学涛已经彻底糊涂了。取出几件衣服,箱子底部竟然还有几串铜钱。

“这家伙还收集古钱?”李学涛伸手拿起一串铜钱,铜钱的方孔两边各有一个篆字,赫然写着“五铢”两个字。再看这些铜钱光亮如新,不像是出土的古钱那样满是绿锈。

“这是假的吧?”李学涛更加摸不着边了。五铢钱虽然从汉武帝时期开始使用,一直到唐代都有流通,前后大约七百年,可唐朝到今天快一千四百年了,怎么可能还有这么新的五铢钱。“莫非是拍戏用的道具?可我拍的哪门子戏呀?要是拍戏,这剧组人员都哪去了呀?”从醒来到现在,天已大亮只见到一个奇怪的老头,除此之外连个人声都没听见。刚想到这,突然从屋后传来一阵稀溜溜的马嘶之声。

“看来真是牧民的家。”李学涛知道,牧民们都有在屋后下马的习惯。不管是毡房还是木屋,到了牧民家要绕到毡房或者屋子后面下马,然后牵着马走到前面栓马,以表示对主人的尊重,没有敌意。如果直冲到门前,那就成了强盗抢劫的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