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飞蓝天，第1卷，第5章

面试

王雷，1997年3月

陈群芳从小房间退出去以后，王雷在面试官的指示下坐到了外边直道的一把椅子上。

男面试官推过来一张纸，让王雷看，

“这是我们事先准备好的面试申请表，你看看，有没有错误，有没有错别字。如果没有就请你签字确认。”

王雷拿起申请表，表格和里面填写的内容都是计算机编辑的，王雷一路看下来，连个错别字都没发现。这些本来应该他手填的内容，都是他的自然情况，现在人家都用非常妥当的措辞填好了，连他父母的姓名都准确无误。

王雷努力让自己别显得太惊讶，所以连头也没抬起来，就拿起桌上为他准备好的碳素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女面试官说话了，带着明显的南方口音，

“王雷先生，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看王雷点点头，她就继续说，

“请你口述一下你大学四年所有课程的名称，最好按时间顺序，一个学期一个学期地说。”

王雷虽然毕业时间不长，可是大学四年时间不短了，他努力地回忆着，从高等数学开始，一门一门地说过来，一直说到毕业设计。中间多次停顿，有些实在是记忆模糊了。

女面试官掰着手指替他数着，等他说完了，也没置可否，就接着问，

“这些课程里，你最喜欢的课是哪一门？”

王雷略微犹豫了一下，

“数字电路。”

“可是数字电路的考试成绩并不是最好的，你自己认为原因是什么？”

王雷对提问很惊讶，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好，停在那儿了。

女面试官等了几秒钟，替他回答了，

“因为你喜欢这门课，所以你对考题有自己的看法，有些跟老师的想法不合拍，所以分数不理想。这么说你认可吗？”

这回答太标准了，连王雷自己都不能这么准确地表达，王雷只好点点头，表示认可。

“你觉得哪门课最难？”

“你觉得哪门课将来最有用？”

“你觉得哪门课学校花费的成本最高？”

……

……

一连串这样的问题，让王雷一直在努力回想，同时还要组织恰当的语言回答。

女面试官终于停止了提问，看看手表，再看看男面试官。男面试官马上接过去，开始他的提问。

“王雷先生，请问你们宿舍的其他五位同学都是哪儿的人？他们毕业的中学各是哪一所？”

“你们宿舍的卫生是怎么搞的？谁打扫的次数最多？”

“我们知道你喜欢打篮球，在篮球场上你最佩服谁？为什么？”

……

……

又是一连串这样的提问，没给王雷一点喘息的机会。等到男面试官也停止了提问，两个面试官同时看看手表。

“一小时多一点。”

男面试官自言自语地说。

王雷看面试结束了，想要站起来告辞，谁知两条腿不听话，没撑住身体，王雷一下子又坐回椅子上了。

男面试官看了，说，

“别着急，这么高强度的对话，你坚持了一个小时，已经很不容易了。先休息一下。”

王雷坐着，悄悄地活动活动两条腿，感觉知觉渐渐地回来了。

这是什么面试？想试试我的体力？试这些干什么？

“这些都是陈总安排的，我们也累得够呛，不过你的表现真不错。恭喜你了，我想你应该过关了。”

王雷莫名其妙地离开了火炬大厦。本来是想先来看看的，听陈群芳的口气，他已经被录用了，还让他明天八点半再来，我来不来呢？（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