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娇宠锦鲤小福妻》伍子義 张左全完整版免费阅读

鱼乌听到张太医所言之后,最先怀疑的便是床榻,皇上自登基后,后宫虚设,他也从不会宿在别处。

二人由床榻一直到搜查到伍子義所用的书案,甚至连折子与笔架都细细查验了一番,可仍是未能寻到。

伍子義看着腕处的红绳,心中有了答案,解下来递给张太医。

一根极其普通的红绳,好多寺庙门前都有售卖,皇上怎么会把这个东西戴在手腕上?看着红绳的表面,极其温润圆滑,一定是整日的抚摸才会如此。

张太医自然不会傻到,把心中的疑窦问出口,仔细的查看分辨。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才敢断定就是这根红绳有毒,“此毒名为水滴,正是如水滴可以穿石一般,一点儿一点儿融进人的骨血里。

它是前朝月国,一位有名的毒医研制,可此毒应该随着月国的灭亡,也消散了才是,怎么还会出现呢?”

鱼乌知道这根红绳的由来,反问道:“您老可确定?但是它已经被陛下带在身边十余年,可刚刚您又说此毒三年左右发作,这其中的时间对不上呀!”

张太医时而眉头微蹙,时而陷入沉思,低声缓缓地说道:“可能是沾染的毒并不多,也可能是陛下身子康健,这才让毒在十年后显露出来。”

傅恩怀与鱼乌此时不关心毒的来源,只关心此毒能不能解,同声问道:“解药可有?”

张太医才意识到,此药无解,心中一时慌乱,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走出宣泰殿。

忙跪拜在地,头重重的磕在冰冷的石砖上,“臣无能,此毒无解,还请陛下降罪!”

伍子義把红绳收入手中,紧紧地握住,内心早已怒火滔天,并不是因自己中毒无解,而是想不明白,谁会暗害一位后宅的妇人。

十年后才知她不是得了病,而是中毒,早就没有痛觉的他,只觉得有万千蚂蚁在啃食他的心头。

如果她没有嫁给张左全,而是待在他的身边,是不是就不会遭遇毒手?

都怨他看中的名声有何用?自古历史长河里,帝王夺臣妻的不在少数,他活着没人敢说什么,等死后世人如何评判,他又哪里能知晓?

把手中红绳紧张的抚摸平,就怕自己一用力把它弄坏,这可是自己坚持到如今的动力。

傅恩怀想伸手夺过,却被他灵巧的躲开,神色平静,慢条斯理地又把它系会手腕处。

“张太医,朕中毒一事,切莫再让第五人知晓!”

张太医听到头顶上传来的刺骨冷声,心中跟着颤了一记,忙敛声道:“微臣定守口如瓶,还请陛下平日里注重饮食起居,给微臣些许的时间来研解此毒。”

伍子義挥挥手让他退下,等殿门再次关上时,对傅恩怀说道:“你在外面着重调查,曾攻打月国的那几位将军,重点放在我们回宁安后,曾与伍国公府有过走动的。”

“我们”二字,让傅恩怀与鱼乌想到十年前去世的安歌,尤其这根红绳还是她的遗物。

那般安静怯懦的女子,会与何人结怨?多大的仇恨要用这样的毒来暗害她。

傅恩怀回想她们初见时,他在那时的伍国公府书房等着伍子義,有重要的事情相商,还未改名的安歌,名字叫做默默,低头端着茶走进来。

乍然见到他这个外男,眼神里又是惊恐,又是好奇,让人觉得她就好似孩童一般,纯真简单,一眼就看透她在想什么!

再后来知道伍子義认她做义妹,正式改名为安歌,并且为她订下与张左全的婚事。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头起了一股无名火气,顾不得其他,就冲到伍子義面前,大声质问他。

后来又是在一家酒楼里不期而遇,再错过的那一刹那,他开口问道:“你如果不想生活在将军府里,我可以帮你想办法!”

直到现在他都还记得,在不算明亮的狭小走廊,她的脸在余光的照耀下白璧无暇,以及那日的笑容透露着浅淡疏离,只听到她低柔的嗓音道:“不了,我在将军府里很好!”

他就知道,为了伍子義她什么都愿意做,哪怕是困在将军府里,那样张左全不管是明面上,还是私底下都不敢轻举妄动。

心里真的很羡慕伍子義,能有这样一个人一直守候着他,但更多的是为那女子不值。

直到十年前,临近关闭宫门时,他被内侍急召入宫,到宣泰殿看见浑身僵硬脸色发青的伍子義,笼罩在他身上的那片悲伤扑面而来。

看到这样的情形,他内心深处竟涌上来一丝快意,原来这位高高在上的帝王,也有伤心难过的一日,他该是体会到默默的心境了吧!

“她走了!就这样毫无征兆的离我而去了!”

语气里的懊悔自责难掩心伤,让人听着随之动容。

还没等他问是谁,鱼乌走进来,禀报道:“张将军已接旨并按了印儿!”

“和离书”三个大字映入眼帘,也知道了皇上口中的她是何人?

本以为皇上会就此消沉下去,谁知第二日就把新政令颁布下去,大刀阔斧的开始改革整顿,敢出头阻拦的,不论是谁,一点儿情面也不留,黜官夺爵,吓得朝臣们人心惶惶,反观百姓们却是拍手称赞!

他是新帝的好友,自然察觉到他的变化,以前还有些属于人的表情情绪,这几年日渐的如同一具活死人,无悲无喜亦无伤,任何事情都激不起他一丝丝情绪波动。

就如现在,如果不是了解他,恐怕还以为他真的不在乎是谁害死了默默,只是照例吩咐他去查清事情的始末呢!

双手握拳,一记脖筋突起,可见帝王是动怒了,唉!天子之怒,浮尸百万,流血千里。

“臣遵旨!”傅恩怀弯腰拱手道,思忖了片刻,又道:“还请陛下以保重身子为首要。”

伍子義依旧目光痴缠的看着腕处,对好友的话,只是点点头!

随后想到在宣德殿,大臣们哭诉恳求之事,冷冷道:“朕已经派人去接堂兄之子过来,由他继任大统,兴尧,那孩子就交给你了!”

二人之间的信任,不用说的详细,意知他的心中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