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娇宠锦鲤小福妻》伍子義 张左全完整版免费阅读

这具身子轻的就如一位孩童,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把自己养成这样的,莫不是日日都吃不饱饭?可以前明明她是最爱吃的。

把她轻柔的放进去,撤下大氅,眼眸中的痴缠爱恋不再遮掩,大手微不可见的带着些许的颤抖,缓慢地抚上她的面庞。

“对不起,让你无名无份的葬在此处,也不知你心中是否愿意,但是请你相信我,一定会给你应得的,只求你慢些走,再给我些许的时间,让我把想做之事都做完,到那时一定追随你而去,亲自跟你赔不是!

你一辈子都是小心翼翼的待在我身边,如今让你先睡在这处,等来生,让你欺负回去,你说好不好?”

如果有人此时出现在这儿,怕是会惊的掉了下巴,以冷酷狠绝,杀伐果断的新帝,语气中带着卑微祈求,还是对着一位毫无生气的女子。

仔细的为她整理好衣衫,到袖口处时,发现她露出的一截儿手腕上系着一条红绳。

伍子義瞧着有些眼熟,拉起手腕一瞧,仔细回想往事,在他们从老宅回宁安时,路过一家寺庙借宿,当时他心中难以平静,到佛前聆听讲经,随手从僧人那处,拿了一条保平安的红绳。

后来心绪渐渐平复,打算折返客院歇息,正碰到为他打扫铺床的安歌,顺手就把红绳扔给了她。

只记得她当时低着头看手上的红绳,还以为她不喜欢,别别扭扭的冷声道:“不喜欢就扔了。”反正也是顺手从前头拿的,再不管她是何种神情,脱鞋上榻,和衣假寐,过后转头就忘了此事!

原来她一直戴在腕处,从未离身,心中的悔意犹如冰冷的湖水将他淹没,怪自己粗心大意,竟一直不曾看懂她。

红着眼尾解下来,系在自己腕处,嘴角扯出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就当给我留个念想吧!要不然我怕是一日都撑不下去,可还有那么多的黎民百姓等着我去解救,我!”

再也说不下去,害怕她误会自己,把帝王之位看的比其他任何事都还要重要。

深深的凝望着她的容颜,想要刻进脑海中,融进骨血里。

缓缓的盖上石棺,摸了摸石壁,呢喃道:“等我!”一滴清泪落在石棺上。

见到新帝从里面出来,鱼乌等人这才放下心来,“陛下,咱们可是要回宫?”

众人不敢抬头,被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冷冽气息所压迫,所以任谁也没瞧见他眼角猩红,还带着泪痕。

伍子義翻身上马,回头望向石门处,觉得喉咙哽咽,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几下,声音却卡在喉咙里,只觉得自己的心,也好似随之一起留在了棺椁里。

闭上眼睑,牙齿紧紧地咬住嘴唇,扬起手中的马鞭,向漆黑的夜色里奔去,空中只留下风吹散的泪珠。

鱼乌听到马的嘶鸣之声,才抬起头,忙爬上马背,还不忘与守墓的将领说道:“卫统领,今夜之事,想必您知道该怎么做?“

“属下知道!”

鱼乌这才驾马追上。

等皇上带着护卫走后,小士兵才敢悄声询问道:“老大,新帝的皇后不是去岁就死了吗?葬在云靖陵,怎么突然又抱来一人?”

卫慈怒目圆睁,呵斥道:“天子的事儿也是你一个守墓小兵可以过问的?”

士兵怕的要死,缩着头,不敢再问。

回宫后的伍子羲,全身投入政务中,就好像那日疯魔的不是他,而是另有他人,可只有近身伺候的鱼乌知道,皇上没日没夜的躬身朝政,经常抚摸着手腕处的红绳暗暗出神。

皇上不选妃不说,甚至还把宫里的宫女全部给遣散了,只留下些宦官内侍伺候。

朝臣们谏言递折子都于事无补,闹得狠了,新帝直接罢免他的官职,还送了好几个美人儿给他,大臣们这才消停。

可皇帝无后,终究是动摇国本,坏了根基的隐患,大臣们不死心,豁出脸面,在金銮殿上大哭不止,“皇上,您是要朤国后继无人呀!为了江山社稷黎民百姓,您不能没有子嗣呀!皇上!”

众大臣都匍匐跪地,恳求伍子義留下血脉,虽说这皇位得来的并不光彩,可也不能就拱手让给他人。

坐在龙椅上的帝王,冷眼旁观,置身事外,好像他们所求之事与他不相干。

鱼乌站在一旁,微微抬头,看向皇上,任何多余的表情都没有,心中暗暗一叹,自古皇帝多薄情,怎么到了这位身上却恰恰相反呢!

终于有了动作,忙收敛心神,等着听候吩咐!

伍子義却理了理腕处的红绳,起身走下龙椅,踏出金銮殿,把丑态百出的朝臣留这儿。

鱼乌忙掐着嗓音,喊道:“无事启奏!退朝!”

他本想追着皇上一同离开,奈何傅大人眼疾手快,他又是皇上的知己好友,在谁面前摆谱子,在他面前也摆不起来。

满脸谄媚的笑道:“傅大人!”

拉着鱼乌向宣泰殿走去,路上与他低声询问道:“陛下这些日子身体如何?”

鱼乌的脸上浮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色,叹声道:“您最是了解陛下,如何能好的了?一直不曾安寝过,只顾着躬勤政事,整顿吏治,清理户籍,减免赋税,使广大百姓得以休养生息。

这十年间朤国的变化,再没有人比您还清楚的了。”

说话的功夫,就到了宣泰殿门前,鱼乌推开门,请他进去,他自己则守在门外。

伍子義站在舆图前,抚摸着腕处的红绳出神,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便猜到了来人。

“以现在的兵力攻打南国,胜算是多少?”

傅恩怀正色道:“三成把握!”

见他沉默不语,继续道:“陛下您该知道,南国建国到如今已有近千年的历史,为何一直不曾被他国所侵占?固守在西南安于一隅。”

伍子義转身回到书桌后坐下,继续抚摸着腕处,语气平静道:“朕知道,南国有圣女护国,即便国主再昏聩无道,也没有人能撼动他的皇位。”

傅恩怀这放下心来,百姓们好不容易才安定了几年,眼下不宜再起战事,可又被上首的几声咳嗽,吓得心惊胆战。

顾不得君臣规矩,忙试了试茶盏的温度,有些凉了,扬声就要喊人进来还热茶。

伍子義直接夺过来一饮而尽,刚想说话,却咳得更加厉害,掏出袖口里的素色帕子捂着唇畔,好似五脏六腑都跟着轻颤。

傅恩怀绕道书桌后面,为他拍背,忍不住斥责道:“你何苦这样作践自己的身子。”

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声,放下帕子一瞧,一滩血渍。

傅恩怀握住他想收起来的手,质问道:“你就这么想随她而去?那你曾经夸下的盛世霸业呢?”

鱼乌推开门,引着太医进来,看到二人双手交握,张太医忙把头埋的更低了,总觉得自己好似窥探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陛下,刚刚听您咳得厉害,奴才就自作主张,把张太医给请来了。”

伍子義把帕子攥紧,若无其事的放回袖口中,想要挥手让他们退下,却被傅恩怀抢先道:“麻烦张太医给陛下瞧瞧。”

看了一眼他,自知拗不过,索性就把手递了过去。

张太医躬身上前,细细地为其诊脉,片刻后就皱起眉头,让鱼乌与傅恩怀的心跟着提起。

起身跪在地上,颤声道:“启禀陛下,这脉象上着实古怪,瞧着似痨瘵,其实并不是,而是中了毒。”

伍子義依旧稳坐在椅子上,反倒是鱼乌与傅恩怀,心中犹如惊涛骇浪。

“陛下,臣这就召集禁卫前来护驾!”傅恩怀以为是戚王朝的人不死心,还想着复国,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下的毒。

“不必,先暗中探查,最后再一网打尽才是最好的!”

鱼乌听到张太医说皇上中毒,就内心惶恐不安,匍匐着跪在地上,“陛下,是奴才失职,竟不知在何时让您中了毒?可陛下在宫中除了宣泰殿,就是宣德殿,再没有去别的地方呀!”

随后又在脑海里把能接触到皇上的人,逐一排查,也没有发现可疑之人,心中不由得更加惊涛骇浪,可见那暗处的人隐藏之深,脸色本就白皙的鱼乌,白的越发透明,颤声儿道:“陛下,咱们还是听傅大人的,把禁卫召进宫中吧!”

伍子羲挥挥手,让他起来,因刚才的咳嗽,嗓音略带沙哑,“张太医,先把殿里的一用物品检查一番,看看这毒朕是在何处沾染上的。”

张太医见皇上并无怪罪之意,才稍稍的放下心来,也就更加的敢开口说实话,“那臣可否请鱼总管在一旁帮忙?”

鱼乌本就一心想要把毒物揪出来,忙应声道好。

“其实只要鱼总管把殿中留用时间最久的,找出来即可,因为这毒短时间内是不会发作的,少说也要有个三年之久,才会浸入皇上的龙体之内。”

伍子羲其实对殿中的物品摆放,从不挂心,他一直做的就是节俭,吃穿用度上并不会铺张浪费,数年前的遣散宫人之举,也是为了减少宫中不必要银财消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