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龙王,三年已到,不装了!》张雨潇 温云生小说免费阅读

白大国看见白启笑嘻嘻的拎着一个大布袋子上前,四下望了望,打开袋子对白启悄悄说道:“警官,这里有五万!不要求一定救出我儿子,让我见上他一面就成!”

白启一掌推开白大国,他本就是骗白大国的,况且他现在都要死了,要这钱有屁用啊?

他径直走到白玲面前,指着她对白大国说:“你儿子转移的车九点出发,一旦他被转移到中央省,你下次见到他,就是执行死刑。是要为了最爱的儿子向最看不起的女儿下跪?还是为了自己男人的尊严牺牲自己最爱的儿子?你自己选择吧!”

见白启严肃不肯收钱,白大国又将目标对准了张雨潇,他笑着上前,却被张雨潇提前打断,指着白启说:“他才是一级警督,我是协助他办案的,没资格做决定!”

张秀瞪了白玲一眼,后者立马上前对白启说:“张警官,其实我父母都挺好的,他们都是农村人,不可能参与贩毒的。要证明决心的方法多的是,不一定非要跪在我面前发誓。而且,我是女儿,哪能承认父母的下跪啊!”

牵强的笑着,说着违心的话。这都是父母逼白玲做的,在两夫妻看来。这个警官非要让他们给白玲下跪无非就是觉得自己两人对白玲不公,要给白玲讨回一个公道。

关键问题在白玲身上,所以还得让白玲去求情。

其实白玲不想让父母给自己下跪,也不想参合这事,她只想一个人呆着,远离所谓的家庭关系。

因为她知道这改变不了什么,即便是父母跪在自己面前发誓又怎么样呢?现实也不会有任何改变,自己也许会受到更大的不公!

白大国也马上贴了上来说道:“是啊,警官。想证明我们的决心方法很多,干嘛非要给女儿下跪呢?”

“那你说说还有什么方法?”白启问。

白大国把布袋子塞在白启怀里,同时还把老婆张秀的背包拿过来也塞在白启怀里。

“警官,这里有五万现金,我们全家的银行卡户口本也在我老婆的包里,可以说全部身家性命都在这里,这样难得不够证明吗?”

白启一松手,包和布袋子掉落在地上,里面的钱掉了出来,他说:“你给钱给的这么轻松,除了证明你想保护儿子之外也可能是你们一家都参与了贩毒,这点小钱对你们来说都是洒洒水的程度。”

“那我给你跪下!”白大国说着要给白启下跪,白启伸手拦住他:“你给我跪下也没用。贩毒的哪个是好人?贩毒的哪个要脸?别说你跪下了,就算你给我舔鞋,我也无法相信你儿子无辜的,你们也是无辜的,我怎么敢让你们相见?”

白大国脸色顿时难堪起来,对于他们这种农村里活了一辈子的人来说无非就是两件事最重要——钱和脸。

可这两样东西在白启看来都不能证明他的决心与清白。

难道真要向自己女儿下跪?

对白大国来说,这是比钱、脸和命更重要的事,那是一个‘理’字!

妻子张秀在怀白玲之前他们就用上了村里各种生儿子土方法,结果白玲出生的当天,是个女儿。

那一晚,医生推着张秀从手术室里出来,告诉他们是个女儿。父母脸色当场就变了,张秀满脸憔悴躺在病床上无人问津,女儿就在一旁哇哇大哭,也没人理会。

父亲失望的看着白大国摇头,带着母亲转身就走,甚至拿走了为妻子张秀煲的鸡汤,同样是孩子,但不同的性别就会有不同的待遇。

白大国也不知道错在哪里,不仅是父母,就连村里人都对白大国冷眼旁观。

一开始听说他生了孩子,还兴冲冲的跑来看,一看是女儿,大家的眼神都变了。然后勉强的笑着说“哎呀女儿好啊!”“女儿是小棉袄啊!”“老白你有福气啊!”

所有人都说着祝福的话,可他们眼底的一抹不屑与蔑视却深深刺痛了白大国的心,他仿佛能听到村里人的心声。

“快看啊!老白生了个女儿”

“哎呀,肯定坏事做多了吧?”

“啧啧啧,白大国一辈子都完咯!”

无论走到哪里,白大国都能听到这样的声音,即便对方嘴上笑嘻嘻的说着‘女儿也是宝’这样的话,可他们的心声,他们的低语却一字不落的被白大国听进了心底。

白大国下定决心,打算将女儿卖了,在白玲出生三个月后,他联系好了人贩子来家里带走白玲。

但最终白玲没有被卖掉,不是因为白大国心善,而是因为她是个女孩,人贩子不要。

从那以后白大国明白了一个道理,女儿就是错,如同屎是臭的一般,生来便是如此!

因为女儿,自己与妻子才被村里人看不起,才被父母嫌弃!

因为生了女儿,才造就他白大国平凡且庸碌的一生!

世界的一切本来没有错,如果有,那一定是我生了个女儿!

向白玲下跪道歉,无疑是让白大国吃屎!

“不!这绝不可能!”他当着众人的面咆哮了出来。

“那就算了!”白启转身就走,张雨潇跟上。白大国却扑倒白启面前跪下,哭诉道:“警官,我求你了,让我见见我儿子吧,他是我们家的唯一啊!”

这个顽固不化,鼻孔都能翘上天的中年男人居然在白启面前哭了,他潸然泪下,老泪纵横。

如果说白玲是白大国人生中恶念之花,那白峰就是白大国人生中的希望之花了。

他自己也不明白是为什么,但现实就是如此。生白玲的时候,妻子连一口鸡汤都没喝上,那时候鸡很金贵,是要下蛋拿去卖钱的,可母亲杀了鸡煲汤,提到医院里又提走了……

然而白峰生下来的时候情况陡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母亲把家里唯一的两只母鸡杀了炖汤给妻子喝,还嘱咐妻子一定要养好身体,不然孙子没奶吃。

不仅如此,父亲还把家里的猪杀了一头。那个年代杀猪很正常,但杀猪留着自己吃就不正常了!

那一年,村里下了雪。全村上百户人的冬天都不好过,唯独白大国一家的冬天很好过。

柴火没了,五十岁的老父亲上山砍来自己不舍得烧,第一时间就送到白大国家里。嘱咐他照顾好妻子,照顾好儿子,别冻着了!周围邻里更是借着看望孩子的缘由,经常提点花生核桃之类来白大国家蹭上一顿饭。

每到这个时候,白大国总是从屋檐下取下一块腊肉切成丁,在切一个萝卜,放点花生米,一起丢进锅里一起煮成腊八饭。

七八人围在一起,双手捧着瓷碗,暖烘烘的,嗅着碗里腊肉的香味直流口水,美美的吸上一口,嘴里满是猪油的香气。总有那么一个人太怂,烫得张大嘴出气,这时大家就会一起笑他。

屋外的麻雀趁着主人在屋里吃饭,偷偷落到外面晾晒的腊肉上,用尖尖的嘴偷食那块它吃上许久也吃不完的肉,并发出叽叽喳喳的叫声,像是呼唤同伴,又像是感叹世界的美好。

这一切的美好都是因为白峰的出生,白大国夫妻俩不知道白峰的出生到底有什么用,但他们知道白峰就是他们夫妻二人幸福的根源。

“那她又是什么?她是你家养的猪吗?她难道就不是人吗?你可以为了救儿子向我下跪!就不愿意向一个被你们欺压了一辈子的女儿下跪吗?她到底亏欠了你们什么?让你如此憎恨她?”

白启指着白玲脸上那颤抖的笑容,近乎咆哮质问。

在父母面前,她是那么的卑微与弱小,明明自己没有错,却要道歉,明明打内心深处憎恨着父母,却不敢反驳,还要帮着他们说话!

帮着他们伤害自己!帮着他们用刀子在自己身上割肉!

作为一个人,她被压迫得太久了,已经忘了什么是反抗,什么是本能!

白大国一愣,白玲对他们意味着什么?

他不知道在自己喝着暖入人心的腊八饭时,白玲总是孤独的一人坐在灶前,用炭火的余热温暖身子,将锅底那一圈因火力过猛而糊掉的锅巴弄起来自己吃,神情冷漠看着开怀大笑的父母和叔叔阿姨们,感觉自己像是个多余的孩子,就应该和皑皑白雪一样从天上落下来,然后被太阳融化,浸入地下,消失不见。

在农村里,好东西是用来待客的。像白玲这种小女孩甚至都没有和客人们一起上桌吃饭的机会,一般都是和妈妈在一旁小桌上吃,可惜白玲的妈妈也不爱她,并且妈妈生了弟弟,她就像是给皇帝生了龙子的贵妃一般,地位迅速提升,享受着家里所有的温暖。

白大国夫妻二人从未想过白玲的感受与环境,自己明明在暖和的地方,为何要去感受别人的寒呢?

这就是“理”!

而且,所有人都是这么做的啊,我也一样,错了吗?这是白大国的想法。

“所有人都这样!错的不是我,是他们!”他吼了出来。

白启直接一拳打在白大国脸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明知是错,还要随波逐流也是一种错。这世上的一切都不能成为欺压和不公的理由。你不愿道歉算了,永远也别想见到你儿子了。到了中央省,你再也没有任何希望,那里有着全国最狠的刑罚和最强的途径者,他们有的是办法撬开你儿子的嘴!但能不能活下来我就不清楚了!”

白启没有时间了,只能用谎言来恐吓白大国。

“别,我跪!我跪!”看着白启真的要走,白大国慌了,他不知道白启说的一切是否是真的,但他真的别无选择了。

三水市所有律师都拒绝了他们,这是唯一能救儿子的方法。

儿子白峰代表了白大国人生中最荣耀的时光,他不能失去儿子,失去儿子就意味着失去人生中的所有的荣耀与幸福。

即便是要向给自己带来厄运和灾祸的白玲下跪也在所不惜,他不会认错,只会将这一次下跪当做人生中的一次屈辱罢了!

扑通一声,白大国在白玲面前跪了下来,妻子张秀也跟着跪下了。两人低着头,举起手在白玲面前发誓:“我白大国(张秀)发誓,绝不会为偏私白峰而说假话!”

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为了拯救弟弟而演的戏而已!

白玲如此想到。

可不知道为何,当父母在她面跪下,发誓不会偏私的那一刻起,那埋藏在心灵深处石化的弦仿佛被拨动,坚硬冰冷的石质外壳抖落,发出颤音,撩拨着她的心。

那是一种怎么样的音乐她说不上来,只知道那音乐拧开了控制她泪水的阀门,让她的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白玲哭着摇头。

“你这样做有用吗?”老实说,张雨潇也被白琳的泪容所触动了,被欺压27年的少女终于获得了一次公正的对待。

但她知道这都是表象,今天一过,她的日子又将回到重前,一切都不曾改变。

“有没有用且先不说。至少我证明了向往公正的心存在于每个人的心底,即便是打一出生就未感到过公正的心,在感受到了公正之后也会抖落时光的灰尘,再次条跳动起来!”白启回答。

“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这是人之将死其行也善吗?”张雨潇扭头看着白启,眼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那是渴望得到答案的光芒。

“哈哈哈!不是啦!”白启笑了,他思绪流转,回到了十六年前。

那是一个下着大雪的天,父亲站在他面前严肃的说:“白启,从今天开始,你就要独自生活了。”

母亲站在一旁不停的抹着泪水,她手里还牵着一个和白启长得一模一样的小男孩,那是白启的双胞胎弟弟。

“为什么是我?不能是弟弟呢?”年幼的白启知道自己要被抛弃了,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是自己。

“因为你是哥哥!”父亲说,他拉着母亲转身就走。白启迈出小短腿去追,但没追上。

“我其实被父母抛弃的,”白启说,“虽然我知道他们是无奈的。但我还是觉得不公平,想揍他们一顿!刚好这白大国也姓白,同样是欺负大的,所以揍他就当做揍我父亲了,看着他向白玲下跪,我就脑补父亲向我下跪的场景,挺爽的!”

果然,张雨潇听到真实的原因后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她冷冷的说道:“你是爽了,可你有想过白玲以后会不会被他父母报复吗?这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骗局,我不会因为你而破坏规矩让他们见白峰,知道被骗后的白大国夫妻俩只会将这份怒气发泄到白玲身上!你死了一了百了,可你为什么要害活着的人?”

“额!”白启头都大了,临死还要被警官教育,他赶紧摊手:“别着急,张警督,我要做的事还没做完呢!”

白启抬起手对准了白大国夫妻和白玲。

张雨潇一怔:“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白启微微一笑,“我只是想告诉张警督,我的目的是不纯,但这世上的一切都不是欺压和不公的理由,这句话是认真的!在我心里,抗争与生命同等!”

语毕,白启打了个响指,念出了那一句令他感到十分羞耻的术语:

“宣言,在此成立;天理,予以审判!”

婴儿啼哭的画面、白玲挨打的画面,一幕幕记忆如潮水般涌入白启脑海中。

他知道这是审判生效了,自己的猜测果然没有错。

为什么白启第一次使用审判没有生效,因为他误解了‘举证’的意思!

明面上看是找到证据的意思,可调戏沐晓晓的三个流浪可是当街拦住她的,众目睽睽之下,还需要别的证据吗?

所以白启当时冲上去就对三人使用了审判,但奇怪的是审判并未生效,而是在白启将三人打了一顿,第二次遇见他们并使用审判的才生效!

这意味着‘举证’的真实意义是惩罚,而非证据!

此刻审判起效,也验证了白启的猜想。

反正自己都要死了,就帮白玲干掉他父母好了!

正在隔壁吃早餐的温云生愣住了,因为那平静的汤碗里忽然荡开了一圈涟漪,他明明没有感觉到任何力量波动,仿佛是世界悄然无息中发生了某种细微的变化,而引起的震荡。

秦国中央省某栋办公楼大楼里,一位穿着西装的男人也注意到了这细微的变动,但他和温云生不一样,他知道这变动是由天行者引起的,而天行者的出现则意味着世界要开始出现变化了。

他起身走到窗边,看着那一圈悄无声息的波动逐渐传播到全世界。

日本某处深山里,一块长满苔藓的地里突然钻出一个人头,是一个女孩的头,她拥有一头绿色的秀发和绿色的瞳孔,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扭头呆呆的望着波动传来的那个方向。

这样的现象全世界各地都正在发生,几乎所有神位以上的强者都感知到了世界出现的某种细微的变化。

但只有极少数人能察觉到引起这种变化的真相是什么。

地球西北无人区内,群鸟拍动翅膀起飞,惊扰了森林里所有的动物。

女人正逗弄停歇在自己肩上的一只小团雀,后者被这突如起来震动惊扰了,跟着群鸟一起振翅高飞了。

“天行者终于诞生了。”她的声音空灵悦耳,宛如翠鸟站在树梢上啼叫。

声音,只是她梦幻的一部分。正午的阳光透过林间缝隙洒在她洁白的长裙上,洒在她洁白的秀发上,洒在她光洁活泼赤裸的双脚上,让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一道金色的光柱中,尘埃在光柱中起舞庆贺,如天使带着神圣的祝福下凡,又如一只可怜的金丝雀被困在笼中。

但比阳光更刺眼的是她红色的眼眸,像赤血宝石,随着眨眼的频率,闪烁着迷人诱惑的红光。

河畔公园内,跪在地上的白大国夫妻二两同时愣住,像是被抽空了思绪的木头人,完全不知道自己此刻是在做什么?

同时愣住的还有白启!

张雨潇拍了白启一巴掌:“好了,善事也办完了。要不要再去吃点早餐,我请客,当给你践行!”

白启扭头,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张雨潇问道:“白玲是谁?”

“啥?你是不是脑子烧糊涂了?”张雨潇探手在白启额头上摸了摸,“也没发烧啊?她不是你在酒吧认识的好朋友吗?为了她,你偷我刑警证放走她父母,临死前都要帮她,你这人还真是……”

“她和白峰什么关系?”白启打断张雨潇,直接问道。

“她和白峰没有任何关系!”张雨潇摇头,“看来你是无法面对自己的死亡而疯了啊!”

我真希望我是疯了,白启在心底嘀咕。他扭头走向白玲,拉着她质问道:“白峰和你什么关系?”

白玲还没从父母向自己下跪的事实中反应过来,听见白启的质问老实回答:“白峰是谁?我不认识啊!”

不认识!

白启惊恐的后退了两步。白玲的表情不似撒谎,但是这与他的记忆不符合!

审判,没有杀死白大国夫妻,而是篡改了世界的记忆。将白峰是白大国夫妻二人的儿子这个事实从世界上删除了。

它不是一个定向技能,而是一个根据事实与罪恶的不同会造成不同结果的技能。

“准备好了吗?”

慈祥的老人声从背后传来,白启回头,发现温云生站在了自己的背后。

“晓晓是个不错的孩子,还是感谢你救了她。不过我也曾是体制内的人员,知道有些事不像表面那么简单。很遗憾,你没能抓住我给你的机会!”

温云生一步步走向白启,他不由得后退一步,真正面对死亡的时候谁又能不恐惧呢?

“等等,温老!”张雨潇忽然出声制止了温云生,两人皆是一愣,白启还以为张雨潇要以序列5战序列3了,却听张雨潇说:“刚刚警局打电话来,说白峰招了!”

白峰招了也就意味着线索连上了,白启不用死了。可他僵持了那么久都不招,怎么突然……

呃,是审判的力量,审判将白峰变成了孤儿,将他那引以为傲的父母从他的血缘中剔除了。

所以他就招了,谋求减刑!

意外,这真的是意外之喜!白启从未想过事情还能发展成这样,他也从未想过能扭转一个被父母惯坏了的熊孩子的思想!

阴差阳错之下,他还真就做到了!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好人有好报吧!不枉他临死还惦记着白玲的事!

“真的?”温云生有些怀疑的看向张雨潇,后者点头:“白峰已经交代了毒品的来源,和我们掌握的资料对的上,他没有撒谎。白启的约定也算完成了。”

“好吧,恭喜你。”温云生扭头看向白启笑了笑,整个人突然消失在白启眼前,像是泡沫破碎般突然,只留下一句话在白启耳边回响:“等这事了结,来灵异社吧,晓晓想当面感谢你,顺便给你介绍一下她的朋友。”

不愧大佬,无论是登场还是退场都这么有逼格!

这些都不重要,白启兴冲冲跑到张雨潇面前,开心的说道:“感谢你啊!张警督,你要是晚说一步我可能就去见阎王了!中午想吃什么尽管说,哥请客!”

“现在这么大方了?”张雨潇鄙夷。

“当然!活着的人就应该享受下生活,体验世界的美好!”白启理直气壮。

“那先把你的手伸出来!”张雨潇说。

“干什么?”白启疑惑,但还是老老实实的伸出了右手。

“两只手!”

白启又拿出另一只手,只见张雨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身后掏出一对银镯子给白启戴上。

他呆萌的眨了眨眼,看着张雨潇,不明白她在做什么?

张雨潇笑了笑:“既然你没事了,那之前持假枪假证冒充刑警、偷我刑警证私放闹事者、以我的名义招摇撞骗的罪名就该算算了。午饭我请你,吃牢饭!两荤一素带还带汤!”

“卧槽,张雨潇你没必要这么狠吧?大家好歹同事一场!”白启无语,他抬手,想让张雨潇解开自己的手铐,可他眼前忽然一花,大量雾气涌了进来,模糊了他的双眼。

等视线再次清明之时,他惊人的发现自己在站在一个巨大的圆环上,直径估摸着有三十米吧!

圆环上下空无一物,中间也是空心的,在最中间的部分有一颗发光的球体,像是小太阳一般。

而圆环的下方则是云海,圆环没有任何支撑,就这么漂浮在云海之上。

不可思议!这究竟是梦还是奇迹?

白启又抬头向上看,头顶星空明亮,大白天的居然能看见北斗七星!

这他妈是哪啊?我明明在和张雨潇扯皮,怎么突然就来到这个鬼地方了?

在白启出现在圆环上的同时,还有八道身影出现在了圆环之上,但全都是黑影,只能看出一个身体的大概轮廓,其他全是一片黑,唯有眼睛的颜色是真实的!

但是……

八个人,八种瞳色!

红、棕、蓝、紫、黑、琥珀、绿、灰,八色齐聚!

这是大型cosplay线下聚会吗?

在白启打量八人的同时,八人也在打量着白启,棕色眼里闪过一丝不屑:“我还以为天行者和我们不一样,会以真面目示人呢!”

“这是了天理的手段。”琥珀说道,“不服你可以反抗天理。”

黑色扭头看向白启解释道:“欢迎你,天行者!这里是天理议会,负责维系世间的秩序与和平。而我们这些人,都是从天理从八大途径中挑选出来的佼佼者!”

白启恍然大悟,一直以来,天理究竟是如何维系世界秩序一直都是个迷,原来是存在这样的地方!

那自己又是为何被叫上来的呢?难道我是第九途径中的佼佼者?

不对!他们都叫我天行者,并未称呼我为第九途径者,难道是他们都不知道第九途径的事?这个可能性不大,既然知道天行者,就不可能不知道第九途径的事,唯一的解释就是我的身份是天行者,而不是第九途径者!

这样反推,那是否意味第九途径审判只有我一人?

“好了,开始吧!天行者的出现代表着世界要开始发生变动了,希望你们收起自己的小心思。”红色开口打断白启的心思,他本来想发言询问自己为何来到这里,但那样会显得他是个菜鸟,虽然他就是,但不能别人看出来啊!

在座的各位都是大佬,就我一个垃圾,说出去多丢人啊!

“暂且没有需要处理的事。”黑色说,在他之后。棕色、灰色、蓝色、紫色和琥珀都说没有。

绿色眼里有些犹豫,她开口说道:“我感觉到大地上可能会出现一些不好的事了,就是最近一段时间感觉到的。”

是个女性的声音,但听起来怪怪的,像是电子合成的声音。

“神棍!”棕色冷哼,“那你预感到哪里要出事,倒是说清楚啊?”

绿色没有回答,红色主动接过话题:“正常,因为天行者是最近一个月才诞生的。天行者的诞生,意味着世界即将产生变化,世界的变化,从来就不是小事,也许会有数千万人丧生!这是无法阻止的事!”

闻言,众人沉默了。

白启也是,红色的话里透出两个问题。

第一,她清楚自己成为天行者的时间;第二,天行者的出现似乎不一定是好事。

那他们会不会为了维系天理的秩序而干掉我?

“世界的变化自然有由天行者去处理,这些不是我们要操心的东西。”红色接着又说,她环视周围一圈:“两件事。第一,有一群实力在序列5左右的门神队伍近期前往了极北探索,他们的目的我想在座各位都清楚,但不能仍由他们挖掘,否则会出大事的,谁去解决?”

又是一阵沉默,琥珀抢先开口:“我在极北追那群海岛,如果遇上,我可以解决他们,但如果遇不上,我就没办法了。”

这时蓝色也开口道:“美国那群小兔崽子最近在背着我搞什么研究,我不敢离开境内。”

“哼,估计又想发动洗衣粉战争吧!”棕色冷哼一声,“我比谁都更了解你们!”

白启好奇的看了一眼蓝色,光是那双眼睛就足以证明他是欧美人了。他自己的话里也透露出了这样的意思,但棕色为什么会知道?

他们对彼此之间的身份都有一定的了解吗?

“如果你解决不了美国的事,我可以帮忙!”黑色开口。

棕色像愤青似的,见谁都怼:“你想怎么帮忙?把白宫纳入你们中央省的一部分,实现大共产主义吗?”

卧槽!白启忽然喜欢上棕色这个怼王了!他这一句话就揭露了黑色是秦国人还是中央省高官的事实!

真希望他把每个人都怼一遍,然后自己就能对所有人有个大概的了解了。

“呵呵,天行者的出现对你刺激这么大吗?”琥珀的声音中充满了调戏的味道,他看着棕色说:“你干脆把我们的资料都整理好送给他得了,反正我们八人谁也奈何不了谁?”

“红色……”绿色提醒道。

琥珀愕然,摇头道:“忘了,我们七人,不过红色多半不会对我们的私事有兴趣。”

“我希望她对我的私事有兴趣。”灰色说。

白启一言不发,暗中观察着他们的发言。上面几句话可以得出红色是一个特殊的存在,至少比他们七人更加特殊。

对了,白启的目光忽然转向圆环上至今都未说话的紫色。

他的瞳孔眼神是紫色没错,但却是那种绣球花般淡雅的紫色。他不仅不说话,也没人主动询问他或是招惹他,是个奇怪的家伙。

“好了,既然没人接手,那我就直接指派了。”红色扭头看向棕色:“你和他们同途径,有权监管他们。”

棕色正欲开口,红色直接发言打断:“你没有资格拒绝,否则我会将你的资料松到天行者那里去,现在的他还是个新人,或许你能多活上一段时间!”

红色的话中充满了威胁的意味,两人的对话不仅充满了大量信息,还充满了巨量的火焰味,一点就炸!

第一,棕色的途径是门神;第二,棕色怕我,之前故意透露别人的信息给我也是想转移我的目标,可这是为何呢?

白启想不通,能被天理选中的人,怎么也是聪明绝顶或是实力强劲的人吧?至少都应该张雨潇这种序列5的级别。

“明白了。”棕色回答。

红色回头看向众人接着说道:“第二件事,烈焰魔女组织成员近期将会出现在秦国境内。”

黑色马上接话:“他们来秦国干嘛?”

“那是你的事。”红色回答。

沉默一会,黑色点头答应:“我明白了,这件事我来处理。”

烈焰魔女是什么?白启暗自揣摩。

红色环视众人,开口道:“还有事吗?”

所有人都摇头,绿色眼神有些犹豫,但还是摇了摇头。

“今天就到这里吧!”

说完,红色身体微微前倾,将右手放在左胸前,面朝圆环中心的小太阳敬礼,其余七人也都做出了相同的动作,齐声说道:

“愿,天理永恒!”

礼毕,红色抬头看着白启说:“这是议会的结束方式,需要所有人向天理致意,才能离开。”

噢! 白启明白红色这是让他也做一遍,于是跟着做了一遍。

九道黑影,包括白启在内开始消失。这时红色突然对白启说道:“每月8号早上9点,天理议会准时召开。下次见面,希望你能明白自己的使命!”

下一刻,白启回到现实中,张雨潇拉着他往警车上走,仿佛无事发生。

“什么同事?你现在顶多算个辅警!”

天理议会上和现实里的时间流速不一样。白启转换好状态说道:“辅警也算同事啊,总得给我留点情面吧?”

“你跟我讲情面?”张雨潇语气惊讶。

忽然,街边传来人群嘈杂的声音。几百人从街角处跑了出来,大部分都是女性。几十名穿制服带盾的保安冲过来开路,拦住来往车辆也拦住道路两旁激动的人群!

“卧槽,逮我还这么大阵仗啊!”白启惊呆了。

“他们都是安保人员,不是特警。”张雨潇回答说,虽然衣服很像特警衣物,但所有人都只是安保人员而已,“应该有什么大人物要来了!”

“大人物?”白启皱眉,停下看着十字路口,会有啥大人物出来。

没一会,十字路口传来一阵马蹄声,紧接着跑出来十几匹马,领头一匹白马上坐着一个年轻人,穿着一袭白袍,留着长发,一边骑行一边朝路旁的女人们挥手致意。

两旁聚集的粉丝瞬间高潮,尖叫如浪潮,一浪更比一浪高,震的白启耳朵都快聋了。他指着领头的小白脸问道:“他妈的谁啊?”

“林书清。”张雨潇回答,“上月底网上闹得沸沸扬扬那个手指割伤送医院的就是他!”

“这也算大人物?”白启惊呆了,他不满的说道:“论起对社会的贡献,环卫人员也比他的贡献大吧?不说其他,就是你也没这么大的脸吧?”

“我们不一样。”张雨潇回答,“不需要这些。”

伴随林书清的前进,沿路的疯狂粉丝也跟着疯狂前移,直接将沿路的行人和上班族直接挤着倒退,有人扯着嗓子就开骂,但是都被淹没在粉丝高昂的‘哥哥’声音中。

粉丝人数实在太多了,行人道根本不够他们挤占,直接挤入了公园,白启和张雨潇也遭到了无妄之灾,被冲入人群。

“啊!!哥哥太帅了!”

“我爱你,哥哥!”

“我要让我哥哥代言我家生产的饮料!“

虽然被一堆美女挤在中间,香柔满怀的感觉不错,但她们疯狂得不像人的样子就觉得一阵心寒,这也许都不能称作为人了吧?白启认真的记下她们每一个人的面孔,试图从中找寻出疯狂的原因,但遗憾的是失败了。

人群一波接着一波涌上来,将不同的女孩推到白启面前,此时和他挤在一起的女人怎么说呢?

嗯,魔鬼身材!真正意义上的魔鬼身材!隔着薄薄的寸衫,她那外露的肋骨咯得白启胸口痛,这特么真是红粉骷髅啊!

白启欲哭无泪,想走就走不掉,人太多了,只能被推着往前走。

突然,白启感觉自己手心被塞入了个小纸团,就是面前这个干瘦如柴的女人塞的。

不等他多问,一个矮瘦的光头从粉丝群里挤过来,压根都没看白启一眼,一把抓住女人的手臂,有些生气的质问道:“你怎么跑这来了?”

“我也不想,可没办法。”女人回答。

光头看人多,不想多说,拉着女人朝人群另一边挤过去。拜他所赐,白启轻松了许多,虽然其他粉丝还是疯狂的拥挤,但至少不会咯人。

半个小时后,白启才脱离人群找到张雨潇:“把我手铐解开!”

“不可能!”张雨潇态度坚决。

“我有正事,刚有个女孩塞了个纸条给我,然后又被一个光头带走了,不知道她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白启摊开手,将掌心上的纸条给张雨潇看。

后者拿起纸条打开一看:“海峰区酒吧街今晚娱乐城藏有大量毒品,我被他们强迫吸毒,请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