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新来的！磨蹭啥呢？快点！”穿着一身红色服务员制服的男人对白启招了招手，催促他快点搬酒。

“哦，来了！”白启回答，此刻他也穿着一样的服务员制服。因为他昨日来今晚娱乐城应聘做了服务员。

实际上是警方的卧底！

前两天在街上那个女孩给白启传递的信息警方其实已经掌控了，他们之所以迟迟没动手的原因是没找到真正的贩毒老大和毒源。

即便出手打掉也起不了太多作用，警方缉毒有个特地，那就是有毒必查源。任何不打击源头的缉毒都是白费。

风头一过，毒品仍会源源不断的流入。

“可恨啊，为什么是我呢？”看着领班的走远，白启小声抱怨道。他抱起一箱伏特加走出仓库，来到酒吧吧台内，开始把箱内的酒一瓶一瓶摆在展台上。

“说得跟我想派你去似的。”耳朵里传来张雨潇的声音。

此刻白启的耳朵里趴着一只很小的蜘蛛，这是张雨潇的式神，通过式神，两人能相互联系，并且张雨潇还可以看到式神所看到的一切。相当于一个微型通讯器，不用充电，也不用充话费，但传输距离不能超过5公里，一旦超过通讯就会中断。式神会本能的记录周围一切，但宿主无法接收。

圣徒还真是无所不能啊！手机都省了！

“那你倒是派别人来啊！毒贩卧底这么危险的任务派我来？拜托，只要看过电视的都知道卧底十年起步的，我好歹也是个大学生，你要让我在酒吧里当十年酒保啊？张警督，我怀疑你公报私仇！”

“给你递纸条的那个女孩叫宋小丽，也是今晚娱乐城的服务员，他给你递纸条，由你去接触她最好，能快速取得信任！”

“可我只是一个普通市民，你让我干这么危险的活，你的良心不会痛吗？张警督！”

“不会！”张雨潇语气肯定，“你现在还是嫌疑犯，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这是戴罪立功的机会！我偷偷告诉你吧，特改委刘弘扬对这件事很重视，他已经到三水市了，你这个卧底当好了，后期不仅免罪，还有功劳，以后努力考公，进体制内吃铁饭碗！”

“十年青春换个铁饭碗？”白启嘴角抽搐了两下，“张警督你不会从十岁开始就做卧底了吧？”

“我没你跟开玩笑。”酒吧外，监控车内的张雨潇忍不住皱眉，隐隐有些想揍白启的冲动：“三水市的贩毒案上面有要求的，再加上刘弘扬亲临守着，顶多三个月必须破案！”

“必须破案？”白启笑了，嘲讽道：“真破案还是假破案啊？要是还没找到毒源怎么办？也强行破案？拿头破啊？我还以为立军令状只是电视里演的，没想到你们还有啊！”

“你废话怎么这么多，让你做点事亏待你了还是怎么了？”张雨潇怒了，“记住你现在的目标就是想法和宋小丽取得联系，询问她是否知道娱乐城贩毒的幕后之人和毒品来源！”

之后无论白启怎么抱怨张雨潇都不回话了。无奈，他只能老老实实当卧底了，这是才出狼穴，又入虎口啊！

看看那些电影里当卧底的谁有一个好下场？

“嗯？新来的？”一个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高瘦男子走入吧台内看着白启问道。

白启点头，看对方的穿着打扮就比自己高级一等，应该是调酒师之类的。

“段坤，这里的调酒师。”男人笑了笑，绕过白启走到吧台区开始整理用具。

卧槽！段坤，在毒窝里叫段坤的估计不是什么好东西啊！白启悄悄上前对段坤说道：“坤哥，要不你跑吧？阿伟盯上你了！”

正擦拭摇壶的段坤一愣，诧异的看着白启愣了几秒后说：“放心，耶稣保不住我，但我信仰天理！阿伟不敢反抗天理！”

顿时，两人都笑了出来，像是多年未见偶然重逢的好友！

“啥时候来的？”段坤回头继续擦拭摇壶。

“昨天应聘，今天正式上班！”白启回答。

“外面的活挺累的，偶尔客人发酒疯还要挨打受气，就留在吧台内帮我吧，我会跟他们说的。”说着，段坤指着吧台下的杯子说的：“拿去洗了，记得擦干水分，残余水分影响酒的口感！”

“感谢坤哥！”白启开心的去洗杯子。

酒吧员工7点就上班了，但至少晚上9点酒吧才会热闹起来了。白启上班第一天就捡了个大便宜，被调酒师看中留在吧台内工作。

只需要给段坤伺候好就够了，不用去伺候外面那些富婆少爷，和想要发泄欲望的年轻人，相当轻松惬意。

没事做的时候他就趴在吧台上，看着舞池里的男男女女肆意挥洒青春，仿佛局外人，无喜无悲。

一连过了几日都是这样，别说联系上宋小丽了，就连她的面都没见着。

但这与白启上一次找线索不同，这次需要慢慢来，越着急反而越容易坏事。

卧底需要耐心，他趁这几天和段坤打好了关系，从他口中了解到酒吧内不仅仅是存在吸毒现象，还存在对女性使用迷药的现象。

天天泡酒吧的男性中十个之中有三个都会使用这种药，娱乐城管理方对此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两边都是客人，而且来酒吧的男女也的确都是来发泄的。

大家心照不宣，戳破脸对谁都不好，还耽误娱乐城做生意。

这些话一字不落的通过式神传递到张雨潇耳中，被记录下来，留后以后起诉的证据。

终于，在白启入职今晚娱乐城酒吧的第七天夜里下班的时候看见了宋小丽。

这天夜里外面下起了滂沱大雨，导致酒吧里的生意都冷淡了不少，以至于凌晨一点就下班了，放平时这些欲望没处发泄的年轻人不嗨到天边泛白是不会回家的！

在客人离开后，白启开始收拾吧台，段坤则坐在旁边抽烟等白启去吃夜宵，这几天下来，两人的关系混的不错，每天下班都要一起去吃夜宵。

虽然两人年龄相差了十岁，但网民们是没有年龄之分的。就如同白启一开始玩的梗一般，段坤立马就听懂了回敬。

两人明明互不认识，但却能通过互联网上的共识迅速了解对方，并建立起友谊，这大概也是虚拟世界反哺现实的例子吧！

收拾好吧台，白启和段坤一起走出酒吧，在娱乐城入口大厅处他看见了二十多名服务员着装整齐的朝楼梯口走去，白启记得那是去地下室的楼梯，据说是员工宿舍，一般人不允许下去。

队伍的中间正好有宋小丽的身影，她看起来不太好，脸颊略微凹陷，漆黑的眼眸里也透露出一股死亡的寂静，黑色秀发干枯分叉，还有些微微泛黄，这是营养不良的症状。

而女服务员本就修身瘦小的服装穿在她身上还是干瘪了下去，她的身躯瘦得无法支撑衣物。

这样的情况不仅出现在宋小丽身上，还出现在在与她同行的服务员身上，二十多名女服务员全都瘦得有些病态。

如果不是招人的时候经过特意挑选的话，那么这些服务员全都有问题，可能和宋小丽一样，遭遇到了强迫性吸毒。

宋小丽也看见了白启，眼里闪过一道细微的光芒，但不等她开口，领头的男人光头就大吼道：“小丽，你看啥呢！不想吃夜宵了？”

她的眼神黯淡了下去，麻木的回头，麻木的跟着人群走下楼梯。

白启停下脚步，一脸茫然的看向段坤：“坤哥，公司不是有夜宵吃吗？我们为啥要去外面吃浪费钱？”

“公司的东西都难吃，我请你去外面吃！”段坤拉着白启往外走，同时还警告他：“不要和他们接触，那些都是放弃了希望的人，靠着公司养活给口饭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