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窗外还有孩子们跳皮筋的声音，姜司浓坐在卧室的床上，七年的时光一幕一幕的过。

吱呀一声，周霆深轻手轻脚的进了房，“怎么还没睡？”

他有些吃惊，她没睡觉，也没开灯。

“今天的检查怎么样，痛不痛？我一直在上手术，对不起没陪你。”

他蹲在姜司浓脚边，双手包握住她的手。“生气啦？”带着十二万分的小心翼翼。

“我们离婚吧。”

姜司浓想了大半天，挂着微笑说了这句话。

这是对所有人都好的结局。

周霆深脸上的笑容僵了下，“这是什么愚人节的礼物吗？一点也不好笑。”

他站起来，“我心脏虽然好，但是也禁不住你这样吓。”

姜司浓抽出自己的手，从旁边拿出了周媛媛的化验单。

“周媛媛怀孕了，她说孩子是你的，你...要否认吗？”

周霆深瞟了一眼化验单，又迅速的收回眼神，似乎那是什么烫眼睛的东西，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后退，直到后背撞到墙壁。

“司浓，你听我解释。”

大脑飞速运转，他也只想出了这样苍白无力的语句。

“我...”他攥拳，想起那颗失效了的避孕药，他哆嗦着嘴唇说道：

“我不离婚，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我求你司浓，我们不离婚好不好？那天，那件事只是个意外，真的，你相信我。”

周医生有些语无伦次了，他现在脑子里一团乱麻，只记得一个念头：

他不能跟姜司浓离婚。

姜司浓鼻子一酸，眼泪突然掉下来，

“其实，我可以理解你，你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这些我都能理解的。”

“是我，是我的错。”她擦一下眼泪，“是我的心脏拖累了你。”

“明天吧，周三，你也休息，咱们去办离婚手续。”姜司浓起身，她不能再聊下去了。

“司浓，我不离婚，我求你，求你。”周医生从背后抱住她，湿热的眼泪落入她的脖颈。

“你要我怎么做才能原谅我，只要你肯原谅我，要我做什么都行。”

“放手！”

周医生没动。

“你放开我！”

姜司浓挣脱了他，转身，一下子撞到了衣柜的把手。

“嘶...”她捂着后腰，疼到眼前发黑。

柜子上的书跟着这一撞，哗啦啦掉了一地。

“这是怎么了？大晚上的。”

姜妈妈听到声音，推门进来，看着两人眼睛红红的，一个坐一个站，显然不对劲。

“吵架了？”

今天白天姜司浓一直不在状态。

“妈，我们没事，您先去睡吧。”周医生推她，他现在还不想岳母介入。

“妈！我要离婚。”姜司浓已经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不给这件事半点转圜的余地。

姜妈妈弯下腰收拾起了地上的书，那是姜司浓喜欢的，她一本本细心的抹灰，又整齐的码起来。

“小孩子家家的，什么都往外说，你当离婚是买菜呢，也就是霆深吧，谁能这么包容你。”

她还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妈！我说了我要离婚，您是跟我还是跟他？”姜司浓又重复一次，完全不像开玩笑。

姜妈妈不为所动，还在执着地上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