诈死后,娇娘子上山要当匪(梦为虞小说)免费阅读

谢应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急忙翻身下了床,卫妙绒穿上寝衣撩开帐子问他:“着急忙慌的你做什么?”

“衣服”,他趿拉着鞋在衣柜间翻找着。

“什么衣服?”

那件卫妙绒与他拉扯间被撕坏的衣服。

“找到了”,他将那件裙子搭在手上,又在竹篓里寻了针线,卫妙绒探头看他做这一切,轻轻将灯烛放在床头柜上挑亮了几分。

谢应将床帐撩起半边卧在床侧,笑着看了一眼卫妙绒然后为她缝补衣服。

他以前从军时被迫学了不少本事,埋锅做饭缝补衣服都不在话下,当然军中也有勤务兵为他做这些,但他于这些小事上很不愿麻烦别人,加上他那双手不止在刀枪棍棒上厉害,学这些零碎儿本事也极有天赋。

他针线活儿做得好,针脚又细又密,卫妙绒脑袋靠在他肩膀上看他灵巧的手感觉心里淌出了水,简直柔软的不像话,身心里所有的烦躁和怒气被涤荡了个干净,她抬头亲了亲他的侧脸,谢应感应到后歪头凑上去与她吻在一起。

片刻后,两人放开,谢应开始收起针脚,她看了一眼是真的不错,几乎看不出缝补的痕迹。

谢应回头看昏黄的灯光下他家娘子嘴角微微含笑,眼神痴迷的看着他,便知她气已经消了许多,于是趁热打铁将她搂在怀里又亲了一口。

“为夫当初娶你时就答应过你,我是要给缝一辈子的衣服的”。

他问:“夫人,你可欢喜?”

卫妙绒不答话,嘴角放下不再笑,眼眸低垂着。

她想,眼前这个男人口口声声说爱着自己,看着也不像作假,偏偏做出来的事最伤人心,他仿佛是将自己拿捏在了手心里,愉悦,痛苦皆被他掌控,她偏偏就爱上了这样一个人。

烛火“啪”的一声炸了一下,她开口对谢应道:

“子由,你跟那个女人断了吧,我不跟你计较也不再同你吵架,咱们以后好好过,行吗?”。

她下定决定让步再给他一个机会,也最后一次给自己一个机会。

谢应感觉手背被那爆开的灯花烫了一下,他在衣服上搓了搓,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只是心虚的低下头。

他不答话,只是在半晌后将补过的衣服放到旁边,然后低头亲了她一下,忖度着开口道:“好夫人,我真的只是看她身世可怜拿她当知己对待,绝没有半点男女之情,我发誓”。

卫妙绒抬头看她:“可怜?可怜就要养了她?那天下不幸的女子太多难道都要将军去垂怜,还有你觉得我不可怜吗?我不能生,自觉对你不对,可凭什么就该招别人还有你母亲的指指点点,我自觉对你不住,可当初你讲的好好的不介意,但凡你嫌弃这点,我也决计不会嫁给你”。

她这话里字字句句都带着怨气,但是却是用极平静的语气说出来的,不过虽然再云淡风轻,那眼圈儿里依然见了红。

谢应连忙上前哄道:“夫人,你别生气,我发誓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你是我谢应明媒正娶接谢府的,以后是要同我一起白头到老的,外头那些女人怎么能跟你比。再说你不能生育的事,你看我谢应岂是言而无信之人,我说了你无需在意别人看法,有我护着你,这谢府女主人只会是你”。

她有些急了:“那就跟她断了好不好,我都说了只要你就跟她断了我就不计前嫌,子由,你从前答应过我的,这辈子都只有我一个人,不能说话不算话?”

谢应别开脸,咬了咬咬继续道:“再等等好不好,你要相信我,给我点时间”。

卫妙绒从前是很相信他的,但她深觉两人再也回不到从前,她觉得谢应变了。

她现在看不懂他,两人之间仿佛横亘着一座山,她们隔着山相爱,说情话,时间长了也累,只有刚才看到他为自己缝补衣服的样子才能稍微回忆出往日的甜蜜。

她翻身摁倒谢应骑在他身上,然后捧着他的脸细细看着,心道:这人我怎么不认识了。

她抬头正色道:“方才你说是因为可怜那女人,我问你,当初……你娶我是不是也有可怜我的意思在”。

谢应略微想了一下,他对卫妙绒当初哪是可怜,那时的自己对她爱欲炽盛,恨不能将她圈在自己身边时时都能看到她,那跟可怜可不一样。

他低头将伏在自己身上的卫妙绒托着屁股往上提了一提:“心肝儿,那不叫可怜,若只是可怜我又怎么会舍得为你被打断一条腿,我是个将军,若是腿废了这意味着什么你该清楚的”。

卫妙绒又讲了一遍:“那行,心里有我就不要放其他人,我嫌挤得慌,只给你三天时间,跟她说清楚断个干净,不然……你知道我想说什么的,我现在不想跟你吵”。

和离,谢应一听她说和离就开始头痛,只好先稳住她道:“你给我点时间吧”。

接下来两天他陪卫妙绒去戏园子听戏,因她从小在山里长大没见识过外边这种新奇玩意儿,边疆不比京中哪怕这唱戏的水平一般动作夸张但她同样听得入迷。

两人从前刚成亲时卫妙绒天天拉着他往戏园子跑总也听不够,谢应起初有些不好意思觉得丢人,想他堂堂一位将军却整天陪着娘子往戏园子跑,凭白招人笑话,于是天天晚上拉着她消磨半夜试图让她第二天能睡到日上三竿。

可没成想起不来床的那个是自己,她反而还活蹦乱跳的,好容易逮着机会回了军营感觉又有些不对劲儿了。

啧,营里那一堆糙爷们儿有什么可看的,哪比得上自家娘子香软。

戏不大好,咿咿呀呀的没什么意思,台上唱念做打功夫齐全,他依然听不进耳朵里去,心里藏着一件大事儿搅得他心神不宁,面上却是一派云淡风轻,偶尔伸头往卫妙绒脸上偷个香。

他十五岁开始当兵,战场上无数次死里逃生熬出来的军功才到了今天这个位置,但是于情爱上却如白痴一般。

当年能够娶到卫妙绒他们二人都吃了不少苦头,正经事历尽劫难求来的姻缘,他珍惜得很,但,有些事情他不得不做。

二人如胶似漆了一天,卫妙绒觉得此刻很如意,话也多了,只是晚饭时谢乔氏闻着味儿就过来了。

她婆婆今年还没到五十,外形看着倒是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的,但这只是不了解她的人只看长相下的结论。

她前半生吃了不少苦头,一辈子将希望都寄托在了儿子谢应身上,说是孟母三迁也不为过,但是随着年纪渐长,看着其他命妇含饴弄孙眼馋得很,馋而不得便将这份怨气可劲儿撒在卫妙绒身上.

但是在儿子面前又装作很是深明大义一派慈祥的样子,但谢应也不是好蒙蔽的,察觉出不对头后干脆将婆媳两人分隔开,让他们不要见面企图避免更深一层的矛盾。

因一年前她的确做了亏心事导致现在儿子疏远自己,她对卫妙绒是恨得牙痒痒,一冤她肚子不争气却勾缠着不让儿子纳妾,二怨她像个妖女一样唆使谢应与她生了嫌隙,一起吃饭的次数更是少之又少。

现下她听说儿子今天在虞梨院里用晚饭连忙带着丫头就赶紧过来了,她堆叠出一脸的慈爱与宽容,早在来之前她就命婆子准备了些补品一起带过来。

谢应对她这个母亲谈不上亲近,但到底是母子,他连忙上前将她迎到了首位:“母亲怎么突然来了,也不命人提前通知一声,不然我再让厨房加两个菜”。

卫妙绒也敛起了不开心吩咐丫头多准备一副碗筷,她对这个婆婆说不上喜欢,但也谈不上讨厌,就是觉得她碎嘴且行事让人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