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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寒风


塞外的寒风裹着雪花,肆无忌惮的在辽东的大地上呼啸着,荒原上几棵稀疏的老杨树,呜咽的述说着塞外的冰冷,

惨淡的太阳冷冷的挂在空中,时不时传来几声乌鸦的啼叫,白茫茫的草地上,有几匹战马费力的抠着地上的干草。

鹰鸣鳌是大唐、高句丽和突厥三方交界的一处凹地,因为是三方的交界处,也就成为了著名的三不管地带了,住在那个地方的居民,不管哪方来了都会被征收赋税,一年被收三遍税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但这里仍然有这一个很大的镇子,人口也一直没有减少过,住在这个地方的人没有一个是善于之辈,三不管意味着三国的法律也管不到这儿,这里也就成为了贼人的聚集地。

几个时辰前,正是在这个帝国的边缘地带,爆发了一起小规模的血战。

“韩老大,后面这群狗狗咬的可真紧,估计是太想他爷爷我了,非要给我拜寿来了。”

说话的是一个满脸胡茬的汉子,他俯下的身子随着战马的奔跑而起伏,时不时地举起手中的弓弩,向后面射出一箭。

这个人的名字叫张虎,河北宿县人士,父母都是老实本分的农民,看他身材魁梧,虎头虎脑的,就给他起了这个名字,希望他能像老虎一样强壮,张虎因为不甘心一辈子种田,不知道在哪里听到一句“好男儿当志在四方,功名利禄须当马上取”,便找了个机会偷偷的投军去了,仗着自己身强力壮,加上敢打敢杀的勇气,很快成为了一名悍卒,加入白马营。

在他身边的是一位大概年纪在三十多岁左右的中年人,因为在营里年纪最大,所以大伙都叫他韩老大,渐渐的大伙也就不记得韩老大的本名叫啥了。

韩老大同样的姿势趴在马背上,眼睛四处乱扫观察着周围的动静,突然天空中的一个黑点惹起他的注意,他睁大眼睛努力的看向那个黑点,突然”窦“的一身鸟鸣传进了他的耳中,他猛地一个激灵。

”海东青”,是海东青。

韩老大转过头,低沉着声音道:“老虎,咱们今天可要拼命了”

张虎听到这句话语一愣,有些不明白的看向韩老大。虽然后面这些追兵紧追不舍,数量是他们的几倍,但他们身下的战马是大唐的一等战马,是全世界公认的最好战马,一人双骑的情况下是没可能被追上的,这里距离大营又只有不到百里,完全可以一口气跑回去的。

韩老大看着张虎有些疑惑的眼神,抬手指了指空中的黑点,然后开口说道:“老虎,一会儿我会带着几个兄弟拦截他们,他们比我们人多太多了,我们只能尽量给你门拖延时间,你带着情报和几个小兔崽子们要改变计划了,不要向大本营的方向跑了,向咱们营地的方向跑,营地距这里不过五十里了,我会尽量把暗中的那个家伙也找出来”说完便掏出怀中的竹筒,一把扔给了张虎。

张虎接过竹筒,抬了抬头看向天空中的黑点,突然瞳孔猛得放大,都没来得及回应韩老大的吩咐,震惊的道:“卧槽,海东青,游弩手!!!”

海东青是一种存活在东北地区的鸟类,以凶猛著称于草原之上,连空中霸主苍鹰也会对它退避三舍,只是因为数量稀少,所以在草原上并不常见。

海东青还有一个特点是极其难以驯化,所以在辽东的每一个人都以驯化海东青为荣。而在军队中,只有最优秀的猎人才有资格训练海东青,成功驯化海东青的人,被当地人称为游弩手。

而游弩手不仅仅有只海东青就足够了,只能说海东青是游弩手的标志,一个游弩手首先是要在两百步以内百发百中神射手,其次还需要优秀的骑射和武艺,这么说吧一个游弩手有多难培养,看看高句丽和突厥两国数十万的军队,游弩手不超过千人,所以每一个游弩手都是宝贝一样的存在,能在这里遇到,也是他们的幸运了,只是这种幸运他们谁都不想要。

韩老大不知道的是,其实这个游弩手根本就不是高句丽边防军队里面的,而是从高句丽的都城上京城追踪过来的,目的是追回那份事关重大的情报—里面记录着高句丽计划对大唐用兵的计划。

张虎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一个字也没说,他知道韩老大的安排是现在最稳妥的,他想替韩老大来断后,但他们明白,凭他是没办法拖住隐藏暗中的游弩手的。

虽然韩老大平时不吭不响的,谁看见了都能埋汰上两句,刚入营的小兔崽子们见到韩老大更是没大没小的,一口一个“老韩呀,你说你挺大的一人了,咋还没能找上个媳妇呢”,韩老大每次也不以为意,刚喜欢与那些年轻人待在一起,韩老大曾经和人说过,“和那些小崽子们在一起,才感觉到自己活着”。

韩老大是二十年前天狼山之战的幸存者,现在的人们只能在书本上看到短短一句,“玄甲军铁壁营防守天狼山十五日,存一百三十二人,无伤者,余者尽亡”,要知道大唐玄甲军满编营三千人,最后只剩下一百三十二人,而韩老大就是其中的一位。

“老兄弟们,抽刀,该轮到我们了”韩老大吼了一声。

数骑骑兵听到指令,抽出手中的钢刀,快速的从队伍脱离,全程没有的声音,有的只是沉默,沉默的骑士绕了一圈后猛得朝后方追兵冲撞而去。天空中失去了颜色,鲜血染红了白雪,浸透了黑土。

张虎带领着四个年轻人,鞭子不要命的向身下抽去,战马受痛嘶鸣着奋力的向前奔跑。刚跑了十数里,一支箭矢突然直射向他的面门,张虎已经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本能的用左臂护住眼前,一支利箭毫不费力的刺穿他的手臂,强大的惯性将他带落马下,战马拖拽着他跑了数米,在战马停下来的那一霎那,张虎迅速的在雪地上翻滚几圈,抽出腰上的唐刀,飞速的躲到战马的侧后方,用战马将自己的要害部位全部遮挡住,在这个一片荒茫的草原上,周围没有任何遮挡的情况下,这是张虎能想到最笨的方法了。

和他一起的四名同伴看到张虎翻落下马后,紧紧的勒住缰绳,在距张虎不远处停了,这次的停顿也为他们带来了血光之灾,一支箭矢“嘭”一声,带着喷洒四溅的血液,将一名年轻的生命带走,剩下的三人一瞬间快速的翻身下马,学着张虎的姿势躲避着致命的伤害。

三个年轻的士兵慢慢的向张虎靠近,其中一个看起来最小的,看到张虎被贯穿的手臂,担忧开口说道:“张哥,你没事吧?”

张虎看着眼前靠过来年轻的战士们,那个开口讲话的,还带着明显是变声期的公鸭嗓,稚嫩的脸上还未退去的绒毛,但神色确是坚毅的,只不过其中带有着悲伤,

这是他们白马营最小的战士,十岁左右的时候被韩老大捡了回来,本来已经快要饿死的小崽子,没想到,生命像野草一样顽强,被韩老大喂了一点的米汤,硬是挺了过来,从此以后韩老大就拿这小子当儿子养,这小子也改了名,随着韩老大的性,叫韩重,重生的重。

张虎用右手擦了擦韩重脸上的血迹,道:“小重,韩老大交给我的任务,只能靠你了。”张虎挥了挥手,制止了要说话的韩重:“我明白你不想自己当逃兵,但你是我们几个年纪最小的,身体也是最轻的,同时也是骑术最好的一个,你是最有希望逃出去的,虽然这个可能很小,但我还是要求你,求你帮我们完成这个任务,为了这个任务我们整个小队都已经没了,韩老大、张红军、李宁波、李平波、王磊、刘石头、张德寿、赵狗儿,他们八个在拿命拖住了高丽军的斥候,接下来该轮到我们了,再说游弩手!老子也早就想要会会了。”

张虎抬起头,仔细的审视着眼前这一片荒凉的四野,白茫茫一片的雪地上,微风打着旋,卷起一片片漂浮的雪花,周围一片死寂,而海东青还远远的在空中挂着,太阳的余晖洒在雪白的大地上,他们没能找出藏在暗中的游弩手,那他们坚持到天黑就是他们的唯一选择了。

一片洁白的雪地上,一双黑溜溜的眼睛扫视着四方,寻找着机会击破那几个人的防线,他叫契合谷,是高句丽的一名游弩手,本来负责的是京都的防务,突然有一天上面让他追杀一个人,并拿回一个东西,契合谷知道这又是一个不能放到明面上的任务,他在这几年执行过不少这样的任务了,他只要拿回来这个东西就好,他从京都开始追踪,终于在鹰鸣鳌抓到那个人,但突然出来的一群士兵将人劫走了,虽然那个人活不成了,但东西他还没到手,契合谷在追逐这伙人的过程中遇到了高句丽的斥候,他紧急征用了他们,所以才出现了这场追杀。

契合谷是一个变态,他喜欢不断的折磨对手的神经, 让惊慌的人们体会死神慢慢降临的压迫感,让他的对手在紧张中死亡,他喜欢看到弱小的人,在死亡后恐惧凝固在脸上的表情。他能从对手的恐惧中获得巨大的满足,所以他特别喜欢折磨他的猎物,尤其是精神上的折磨。远处那四个人就是他今天最后几只猎物了。

他抬头看向天空 海东青还是远远的挂在天空,说明那几个人还是没有任何动作,太阳正在缓缓的向地平线以下降落,他已经和那几个猎物僵持一个时辰了,他知道那几个人的想法—等到天黑,让他的弓弩没办法发挥作用,殊不知他也在等着天黑,天黑更方便他摸向他们几个人,毕竟唐军的弓弩是唯一能对他产生威胁的,

突骑施已经能想象出,那几个人看到自己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那种惊恐中带着惊喜的表情,经过奋战最后发现一切都是徒劳的绝望表情,毕竟游弩手从来不只是弓弩娴熟,他们的近身格杀要比弓弩更强,只不过平时弓弩杀起人来更方便吧了。

张虎看着缓缓落下的太阳,浑身已经被汗水打湿,他知道藏在暗中的那个人一直的在寻找他们的破绽,他们紧绷着神经全神贯注的注视着周围的动静,预防着突然飞射而出的箭矢,

一个时辰眨眼就过去了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但明亮的月光照映在雪地上,白雪反射着月光,整片荒野笼罩在月色朦胧中。突然一个身影翻身上马,快速的向着远方急奔而去,淡淡的月光下一支箭矢急射而出,贯穿了战马上的身体 身体翻滚着倒在了雪地上,战马的脚步并没有因为背上的骑士死亡而停下来,因为这一匹马背上还有一个瘦小的身影,他从马背的侧面翻了过来,焦急的催促着战马,向月亮升起的方向奔跑而去。

契合谷刚要搭弓继续射下向远方逃跑的身影,但飞射而来的箭矢不得不让他终止射击,剩下来的两个人在契合谷射出第一箭的时候,就发现了他,两个人手中的弩箭倾泻而出,阻止了契合谷的第二只箭矢的射出,张虎也希望着箭矢可以射中那个游弩手,

但事与愿违,那个游弩手躲过了箭矢的攻击,抽刀快速的向他们奔射而来,张虎紧了紧右手中的钢刀,也向那个人发起了冲锋,虽然弩箭没有伤到那个人,但他的设计本来就是借着月色让韩重跑出去,因为那个人一定会随着视线范围一点点的降低,而慢慢的像他们靠近,这就给了张虎他们能发现他的机会,结果和他预料的一样,他射死了骑马而出的战士,而他们也发现埋在雪中的游弩手,接下来就是那命来拖延时间了。

契合谷盯着向他冲过来的两个人,脚步没有犹豫,加快了冲锋的速度,很快就与张虎撞在了一起,长刀与唐制式钢刀碰撞出一连串的火花,张虎连连后腿,短短的一瞬间两个人就互砍了十多次,右手的手臂已经麻木的没有知觉了。

突然契合谷飞身而起一脚踢中张虎的胸口,将张虎踢飞了数米远,契合谷借着张虎的力在空中猛地变向,从空中向另一名士兵劈砍,年轻的士兵慌忙的用手中的刀刃格挡,契合谷手中的长刀迅猛而下,连着格挡的唐刀一并的看到士兵的肩上,好在年轻士兵手中的唐刀足够结实,否则一定会是个刀断人亡的下场,年轻人的脸上露出刀入血肉的痛苦神色,但身体仍然倔强的挺着,尽管双腿都已经打颤了,手中的唐刀仍奋力的向上抬,

契合谷眼见手中的钢刀没有砍断这个猎物的脖子,借着年轻人的力量翻身一脚踏在他的胸口,年轻人猛地向后飞了出去,口中不断的喷出鲜血,年轻人落地后滑行了数米远,口中的鲜血中带着一些肺腑的碎肉,趴在地上没了动静。

张虎看着在空中仍口吐鲜血的年轻士兵,心中悲痛不已,他知道这些两个年轻人的死亡是他一手安排的,是他决定了这两个年轻生命的的凋零。

张虎知道这不是悲痛的时候,他用力的拔出左臂的箭矢,巨大的疼痛使他的精神异常的集中,双手紧握战刀,奋力的向契合谷冲了过去,一个照面张虎又飞了出来,

契合谷没有追击,而是站在原地,脸上挂着嗜血的笑容,戏谑的看着努力爬起来的张虎,

张虎一次次被踹飞,又一次次爬了起来,在契合谷终于失去耐心的时候契合谷的一只脚被紧紧的抱住,原来是刚刚被契合谷踢晕的战士清醒了过来,他趴着紧紧的抱住了契合谷的右腿,

张虎来不及擦去头上鲜血,他要抓住这个机会用尽最后的力气,最后一次向契合谷发起了冲锋。

契合谷弯下腰,双拳猛的向下砸去,每一拳都犹如千斤重锤砸在年轻人的后背上,年轻人死死的抓住契合谷的右腿,鲜血不断的从口中吐出,契合谷连砸数拳,年轻人已经没有了呼吸,但手中的仍然抱着契合谷的腿,契合谷有些气急败坏,抬起左脚接连向年轻人的头踹了好几脚。

契合谷刚捡起地上的钢刀,张虎又一次冲了过来,契合谷只能架起手中的刀,格挡张虎的奋力劈砍,由于右脚被年轻人抱着不能移动,所以只能尽量招架,突然又一次劈砍后,

张虎没有继续攻击契合谷的要害,而是攻向契合谷的右腿,契合谷下意识的就将手中的钢刀向张虎的喉咙处划去,张虎并没有格挡喉咙处的攻击,只是将手中的钢刀更用力了几分,

契合谷看着张虎没有格挡的动作,便明白张虎的目的,是以死换伤,使他不能继续追击剩下的那个人。虽然明白过来,但契合谷已经没有反应的时间了,只能尽力的将右脚向后撤去。

钢刀划破了张虎的喉咙,护颈只是保住了张虎的头颅还在身体上,但生命随着血液的喷洒而流逝,张虎努力的调转了头,眼睛看着韩重跑的方向,哪里更是家的方向。

契合谷非常的愤怒,手中的钢刀发泄一般的砍向抱着他的腿的年轻人,终于在砍断那个年轻人的胳膊后,契合谷抽出了受伤的右腿,他还是没有躲过张虎的最后一刀,那个汉子拿生命换来的一刀。

契合谷一瘸一拐的走向不远处的战马,这个刀伤已经影响到他的走路了,契合谷翻身上马,朝着韩重逃跑的方向追去,突然他又返回了过来,拿起马背上的弓弩,射向已经死亡的张虎,五支弩箭将张虎的四肢和躯体钉在这片荒野上,这在高句丽是最恶毒的诅咒,诅咒这个人的灵魂被永远的钉在这片土地上,不能投胎,生生世世受尽严寒酷暑、风摧日晒。

身着黑色甲胄的士兵,慢慢抬起已经僵硬的身体,身下的鲜血已经冻结成冰,每抬起一具尸体都需要士兵费力的砸碎身下坚冰,一排排的战士安安静静的躺在爬犁之上,只是这些尸体大多都不是什么全尸了,很多都是丢胳膊少腿的,甚至更有被战马踩踏的面目全非的,犹如一滩烂泥一般。

就在今天早上,大营门外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士兵,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昏迷不醒了,经查正是前几天前去接送情报的那只小队,

军医在给他治疗的时候,在怀中发现了装送情报的竹筒,当这个竹筒提交到他的手中,上面是印着鲜红的军密察事封漆,林俊彦马上意识到事情要比他想像的要大得多。

林俊彦没有犹豫的打开了竹筒,他都尉级别当然不够查看这封密信的,但他还是军中察事高级执事,军中察事会挑选部分有潜力的军中骨干任职,这也是为了监督边疆的军队官员,而林俊彦也正式其中一员。

而他这次所带领的白马营,是大唐乃至世界上最强武装-玄甲军的军队,玄甲军是保护大唐的京都外围的重要力量,但由于近些年来大唐根本没有大规模的战事,

上面为了保证玄甲军的战斗力,特许玄甲军下属的十二个营全部轮换到边疆,进行战斗训练,这也是玄甲军一直保持着强有力的关键,这次的白马营就是他林俊彦亲自带队前来的。

林俊彦骚扫了一眼密信,脸色刷的一下惨白无比,连忙将密信原封不动的封后,叫人送到都护府,然后便带人沿着韩重的痕迹进行搜索,期望能发现到更多的幸存者,同时启用另一组军中察事,以密信的方式交到缉事司崔正手中,做完这一切林俊彦才出发搜救其他士兵的命令。

而此时站在雪地中的林俊彦正抿着嘴唇,低着头看着手下的士兵,将钉在地上的尸体小心翼翼的抬起,看着那个四肢和身躯都被箭矢穿透的尸体,林俊彦手微微的发抖,抬起头一双猩红的眼睛看向眼前的这片战场,眼中只剩下了冰冷,他们搜查了一天,这是他们找到的第十一个人,或者说第十一具尸体。

自打天狼山战役之后,大唐已经很多年没有发生过战争了,虽然小规模的冲突却无时无刻的在发生,

每年各个都护府都也都会有大量的斥候牺牲,但成小队的死亡并不常见,一是所有的斥候都是各个军中的精锐组成的,战斗力都异常强悍,二是斥候都以刺探情报为主,不会发生死战的情况。

“大人,战场已经打扫完毕了,没有发现还有活着的兄弟,从战场的迹象来看,应该是我们的探子小队在遭遇敌人后,就紧急向大营的方向撤退......”,一名士兵向年轻人禀告战场的状况,林俊彦对这个结果没有感到意外,其实他看到了这个地方,心中就有了大概的结果。

“能确认是哪方人下的手吗?”林俊彦冷冷的发问道,在这个区域,大唐的主要对手是突厥人,但随着高句丽的朝政的不稳,高句丽的军队这几年也时不时的会挑战大唐的边军。

士兵从怀里掏出一只羽毛递给了林俊彦,这只羽毛正是海东青的。

林俊彦拿起士兵手中的羽毛,一言不发的将羽毛包好放在怀里,他知道不论是不是高句丽人做的,就凭这只羽毛,他们就要付出代价,我们大唐要做的是报仇,而证据是需要高句丽来提供,证明他们不是凶手,否则就要付出血的代价。

林俊彦翻身上马,看了一眼身后已经准备就绪的同袍们,用力的抽了下身下的战马,高大的战马一声嘶鸣,奋力的向前一跃,快速的奔向了远方,十数骑紧紧的跟在身后,寒风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下来。随着太阳的光辉洒在这群人远去的方向,黑暗逐渐吞噬着太阳的光茫,天空降临下来的黑色追逐着这些人而去,黑夜逐渐笼罩了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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