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娘的想噎死我啊！”

咳。

咳。

饼干屑喷了一嘴，许大茂佛了，啥人啊，你差点杀人了你造吗？

“行。”

一口答应下来。

许大茂和这位记者同志，铁磁算不上，但几分薄面还是有的。

一年前。

宋军下乡采访，一脚踩空了掉粪坑里。

许大茂跳下去把人救上来。

为了帮助宋军完成采访任务，又出了不少力。

救命之恩略有些夸大其词。

粪坑不大，又不深。

宋军刚掉下去的时候，纯粹被熏迷糊了，手脚乱扑腾。等许大茂跳下去，二人试着站起来，水面刚刚齐胸。为这个，许大茂一晚上洗了七次澡，恶心的一天一夜没吃东西。

二人在办公室里商量。

赵卫国下次再去登门拜访，许大茂提前给他写一封介绍信。

“宋军这个人死板，送礼没啥用。真有心的话，带一些乡下的土鸡蛋、榛蘑什么的。他妈和他一起住，老太太嘴刁，偏爱这些味重的。”

叮。

“娄晓娥对您好感度+3”

“娄晓娥对您好感度+3”

“娄晓娥对您好感度+3”

叮。

“谭母对您好感度+1”

一道道系统提示音，突兀的响起。

许大茂正忙着大吹特吹，一时间懵在当场。

几个小时前。

娄晓娥家。

独栋独院的三层别墅，

二楼。

客厅、沙发、留声机。

书香门第，家里任何一件东西拿出去，许是普通人一年的口粮。

母女二人相对而坐。

“你和这个许大茂相亲，我是不支持，不否定。”

“你父亲也是一样。”

“孩子……”

谭母一时间欲言又止。

门户之见。

身份不对等。

并非娄家人故作矫情，作为过来人，谭母深知个中苦楚。

“自由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这个道理，妈懂。”

“但是爱情，终归不是头脑发热，一时冲动。”

灰姑娘嫁给白马王子。

落魄小子入赘豪门。

这种所谓的爱情，不是个例。

又有几人，善始善终？

“穷小子娶了千金小姐，但凡他有一点骨气，就一辈子不通气。”

相互煎熬。

他苦，你也苦。

“那不是爱情，是一场相互间你死我活的斗争，对彼此是一种折磨。”

“我不支持。”

不反对。

谭母目光一黯，时代背景下，谁又能独善其身。

娄家家大业大，此时，却成了一颗定时炸弹。也许今天，也许明天。

炸弹响了。

一切，灰飞烟灭。

“我说这些，只想给你提个醒。”

“你要自己确认，许大茂，是否真的是一个值得托付终生的良人。”

“我希望我的女儿幸福，希望我的女儿，不止找到一个丈夫，同时也找到一个精神上可以共鸣，吸引的伴侣！”

一旁。

娄晓娥低下头看脚尖，一朵淡淡的红晕爬上脸颊，爬上耳根。

“妈，我才和许大茂见了一面。”

“现在谈这个，是不是太早了？”

咳。

谭母嗔怪的看了女儿一眼，知女莫如母。

打从娄晓娥昨天回来，一直心不在焉。

就在刚刚。

她嘴里还小声呢喃着：“可怜一卷《茶花女》。

因为爱，勇敢跨越门第礼教;因为误解，终生陷入悔恨遗憾，令人为之叹息。”

“这几句点评之词，真的出自许大茂之口！？”

谭母有点不敢相信，内心泛起一丝丝波澜。

一个普通工人。

熟读国外名著。

且，

寥寥数语点评，让她这个终日以书卷为伴之人，有一种醍醐灌顶之感。

“还有那首诗，作者是海子是吧，我怎么没听过这位诗人！”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

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

……

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

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失落、平静

骚动、退隐

占有、矛盾

“这样的诗，这样的诗人，不该籍籍无名。”

“这……”

娄晓娥一时语塞。

“可能真的诗人作品传世不多？”

“也许听错了？”

哎呀。

她急了，抱着谭母一条手臂撒娇：“总不可能是他自己写的诗吧。”

不可能。

不。

是绝无可能。

王媒婆什么人，一个瘸子，瘫子，都能夸出花来的媒婆。

为了促成这门亲事，把许大茂夸得天上有地下无。

即便这样，她也不敢无的放矢。

一个文化有限的工人，识文断字还行。

作诗？

王媒婆想都不敢想，也不敢吹。

何况是这样一首意境深远，足以流芳的佳作。

“他要真有这份本事，我还真想见一见小伙子。说不定是我们高攀了人家。”谭母打了个趣。

二人又自顾自默念了一遍这首诗。

二人对视。

骚了痒处。

“去书房。”

“大不了去图书馆，一定找出这首诗的出处不可。”

海子，原名查海生。

(1964年-1989年)

此时，才几岁大的海子，站在村头小桥边上和几个小伙伴比谁撒尿远呢。

母女二人累的一身汗。

娄晓娥从院子里搬来一个梯子。母女二人，在一层楼高的书房里，一本书一本书的查找。

十分钟。

半小时。

一个小时。

三个小时。

谭母双手微微颤抖的将最后一本书打开——《资治通鉴》

手上一个不稳。

啪。

书本掉在地上。

母女二人，又一次对视。

惊骇。

震惊。

彼此间，仿佛听见对方胸腔下“砰砰砰”剧烈起伏的心跳。

“所有书查了一遍。”

“这首诗……”

“许大茂，他自己创作的！！！”

呼~

吸~~

娄晓娥拍了拍自己的心跳，头重脚轻，仿佛踩在了一团棉花上。

“妈，我有点晕，你先让我缓一缓。”

“好。”

谭母也有点晕乎，寻思着，一会丈夫回来，是不是让他去医院买一瓶速效救心丸。

……

叮。

天命大反派系统。

提取样本+1

7.谭母（好感度50+20）

叮。

娄晓娥（好感度80）

“恭喜宿主，达成一见钟情成就，请再接再厉。”

“奖励已发往仓库，请及时领取。”

此时。

许大茂顾不得这个，厂里出事了。

第五车间，工人，贾东旭。

操作不当，发生重大事故。

人已经在送去医院的路上。听工友说，走的并不安详，火化的时候还跳了一段霹雳舞。

“还有救，一时半会死不了。”许大茂笃定的一比。

……

第三车间。

工人们一个个埋头干活。

二大爷神气极了，背着手，哼着小曲，迈着四方步。时不时朝头顶上大喇叭看一眼，笑的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他二大爷，乐什么呢？”有人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