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侠最新的章节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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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昆仑侠 小说:现代言情 作者:刘昆仑 角色:刘昆仑刘沂蒙 简介: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罪恶,有罪恶的地方就有侠客
昆仑侠是中国古代用来褒扬武功盖世、义薄云天之侠客的称谓,而刘昆仑的名字是那年他爹妈去新疆捡棉花,半路上把他生在昆仑山下而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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毁灭世界吧魔王大人:k, 神话禁区:新书中感觉不错的,大王饶命那种路线 从拍情景喜剧开始:文抄类型,比较专注于拍电视剧,一开始都是情景喜剧,后面渐渐拓展到其他类型的电视剧,有大量原电视剧剧情描写,一口气看下来没什么毒点,就是文抄文抄,是本类型小说的粮草。 昆仑侠

《昆仑侠》免费试读免费阅读

第五章 滚石


男人的声音很有磁性,温和中带着不容回绝的坚定,刘沂蒙一颗少女心方寸大乱,她脑补过无数次这种类型的对话,但事到临头却还是慌的语不成句,结结巴巴,只说不用了,不用客气,那人很是善解人意,说不慌做决定,我叫韦康,明天这个时间会再打电话过来。

刘沂蒙找到弟弟和脏孩商量,说那人打电话来要报恩,咱要啥合适?

“要一辆公路赛。”脏孩不假思索的回答,“碳纤维钛合金四冲程的进口大排,给钱也行,咱自己去碣石买!”

“要什么公路赛,赔我一桶白酒就行。”刘昆仑大大咧咧道,他想起来这事儿屁股还疼,四姐用掉的那一桶5升装52度廉价白酒的账都算在他头上了,刘金山认定儿子偷喝了自己的酒,用一根竹板把刘昆仑的屁股打开了花。

“幼稚的要死,和你们小毛孩子说不到一起去。”刘沂蒙得不到想要的答案,生气的一跺脚,出去了,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空气漂浮的脏东西被雨水带走,大垃圾场只有在这时候才不那么臭气熏天。她走到自家锅屋外,母亲正在雨棚下干活,雨水顺着彩条布棚的沿子滴落成一条直线,母女俩一边削土豆皮一边低语了半天,屋里传来刘金山的怒吼:“人呢,死哪去了!”

母亲站起来,在围裙上擦擦手说:“放心,我和你爸说。”然后进屋去了,过了一会,刘金山把四丫头叫进来说:“恁娘都给我说了,你把小五叫来,我有话和你们说。”

五分钟后,两个孩子站在威严的父亲面前,眼睛盯着脚尖,大气不敢出。

刘金山吞云吐雾,廉价香烟的味道呛的人直想咳嗽,半晌他才说:“事儿我知道了,这是个好机会,可咱们虽然是捡垃圾的,也是讲究人,漫天要价的事儿不能干,这么着吧,就让那个人带你们进城,介绍个活干,省的整天在我跟前晃来晃去的碍眼。”

姐弟俩交换一下眼神,惊喜万分,他们去过城里,呼吸过那里的空气,知道外面世界的精彩,不然三姐也不会被那个姓王的油腻中年男人几句话就拐走了。

“走吧,以后挣了工资,别忘了给家里打钱,孝敬爹娘。”刘金山大手一挥,遣散了儿女。

第二天同样的时间,分秒不差,韦康再次打电话过来,刘沂蒙早已打好腹稿,台词练了上百遍,回答的得体而流畅,韦康也很爽快,告诉她一个地址和电话号码,让他们姐弟俩随时过来。

刘沂蒙看着纸上的地址:近江市望东区乌鲁木齐路88号。

离别的时刻总是伤感的,刘昆仑的小伙伴们买了酒菜,一帮人在秘密基地喝了个痛快,酒酣耳热之极,刘昆仑拍着脏孩的肩膀,第一次喊他的大名:“臧海,今后我的位子就是你的,带着弟兄们好好干。”脏孩眼圈红通通,用力的点头。

窗外雨正急,密集的雨点敲打着铁皮车顶,小伙伴都已横七竖八的躺倒,刘昆仑拿出藏出日记本,咬着嘴唇望着雨幕想了半天,终于在空白页上写了一首词,岳飞的满江红,他觉得此刻只有这首词才能衬托他壮怀激烈,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的豪迈心情。

又过了两天,母亲给姐弟俩收拾好了行囊,儿行千里母担忧,本来母亲想让刘金山陪着一起进城的,可是父亲说孩子大了,总要离开爹娘的照顾,让他们闯去吧。

望着两孩子背影远去,刘金山拖着蹒跚的步子往回走,拒绝了妻子的搀扶,他身有残疾,妻子也因为长期捡垃圾关节肿大,肺也不好,他们离开大垃圾场已经无法生存,但儿女还有希望,还有未来,不能困在这个大垃圾堆上。

姐弟俩先坐着脏孩的三轮车来到三公里外的国道上,离别之际,脏孩摸出一把黑黝黝的匕首,郑重其事道:“昆仑哥,这个留着防身。”

匕首是脏孩在垃圾堆里淘的,全长三十公分,原配刀鞘已经丢了,用塑料管自己做了一个,刀口位置镌刻着U.**7字样,找高人看过这是美军越战时期的刺刀,脏孩将这把匕首看的比生命还重要,刘昆仑自然也不能辜负兄弟的厚望,双手接过,用力的点头。

在路边等了半天,上了一辆长途汽车,花十一块钱坐到近江城里的长途汽车东站,汽车站和火车站是连在一起的,站前广场北边是一个小商品大市场,车多人多,摊贩云集,两人下车出站,记着爸妈的叮嘱,没敢在火车站周边吃饭,挤上了一辆公交车,这里是始发站,人特别多,售票员端着票盒子开始卖票,刘昆仑伸手掏钱,却摸了个空!

走南闯北的老爸千叮咛万嘱咐,火车站扒手多,刘昆仑还是疏忽了,他一阵暴怒,挤到车门口拍打着:“开门,下车!”公交车根本不停,到了下一站才停下,刘昆仑姐弟在司机和售票员的骂声中背着行李下了车,步行赶回始发站,刘昆仑恶狠狠的眼神盯着站台附近几个游逛的家伙,一言不发。

他就这样盯了二十分钟,没发现谁在行窃,但哪个是扒手倒是很清楚,有个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子,胳膊上搭着一件西装,每一趟公交车来他都要往前凑,嘴里嚷嚷着别挤别挤,却扎在人堆里不出来,可每回车走了,他还在。

又一趟公交车驶离站台,中年男子正打算洗皮子,忽然一只穿着四十二码皮鞋的大脚带着六十公里的时速踹在他后心上,整个人飞了起来,落在三米外的地上,嘴角带血,挣扎了几下还是没爬起来。

刘昆仑冲上去骑在小偷身上又是一顿暴揍,他也不说话,一耳光接着一耳光的抽脸,等车站派出所的**赶来的时候,小偷的脸已经成了猪头。

**当场拘留了刘昆仑,说他寻衅滋事,殴打他人,刘沂蒙眼睁睁看着弟弟被十几个联防架走,她手足无措,偌大一个城市,举目无亲,只能找韦康帮忙。

一个电话打过去,没人接,再打,还是没人接,刘沂蒙孤身一人站在广场上瑟瑟发抖,无助和恐惧让她心生后悔,不该带弟弟来陌生的城市。

忽然手机响了,熟悉的声音传来:“小妹,你们到了吗?刚才我在开会没看到电话进来。”

刘沂蒙眼泪下来了:“是我们,我弟弟被**抓了,在火车站这边。”

韦康让她别急,到火车站售票厅西门外等着,自己一会就到。

半小时后,一辆锃亮乌黑的公爵王轿车驶来,韦康从车上下来,白衬衣敞着领子,眉弓处隐约还有伤疤,英气勃勃,活力四射,他一眼认出刘沂蒙,说小妹别担心,这边我都熟,不会有事的。

韦康让刘沂蒙在车里等着,从后备箱拿了四条中华烟用报纸裹了,自己去了车站派出所,十分钟后带着刘昆仑出来了,看到弟弟安然无恙,刘沂蒙又哭了。

韦康上车,启动挂挡,笑道:“小兄弟可以啊,把火车站这边的扒手老大给打了,肋骨都踢断了两根,有点意思。”

刘昆仑气哼哼道:“我管他什么老大,敢偷我东西,我打死他。”

韦康说:“火车站水深,要不是我来,这回你就进去了,下回注意点,干人多用这儿。”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刘昆仑抱着膀子不说话,但是心里对这位大哥又是敬佩又是羡慕,刚才在所里他被人铐在架子上扒了衣服,几个联防队员看到他满身的旧伤疤都惊呆了,但是下手丝毫没留情,用橡皮棍狠狠招待了他,若不是韦大哥来的及时,用联防的话说,像他这种盲流,打死也就打死了。人是没事了,可惜的是还没暖热的M7被派出所没收了。

公爵王在车流中徜徉,韦康开车的姿势很帅,他转方向盘不是用手握,而是用手掌压在方向盘上转动,行云流水一般,时不时有电话响起,他从怀里摸出一部银色的诺基亚8850,单手滑开盖子,简短有力的安排着工作,不大工夫,乌鲁木齐路88号到了,这是一处绿茵掩映中的豪华建筑,玻璃幕墙反射着阳光,门口的石狮子高大雄伟,走进大门,大理石地面光洁无比,头顶的水晶吊灯富丽堂皇。

刘昆仑由衷感慨道:“地真干净,跟拿舌头舔过一样。”

刘沂蒙完全被大堂的气势震慑住,大气不敢出,来往的人都是那么的体面,和垃圾场的人比起来,简直就像是天上的神仙,她不禁自惭形秽起来,低头看着自己鞋子上的污渍,来之前,她认真洗了澡洗了头,换上最干净整洁的衣服,可还是像个丑小鸭。

韦康带着两人直奔电梯,路上所有的人都亲切的喊一声:“康哥!”韦康则熟稔的和他们或点头,或拍肩膀,或停下聊上一两句,没人问刘昆仑两人的来历,仿佛见惯不怪。

电梯直上顶楼,踩着厚厚的地毯穿过走廊,背景音乐和空气中弥漫的香水味让姐弟俩仿佛置身梦幻之中,韦康打开一扇门说:“你们先休息一下,我还有点事情处理。”

这是一间酒店套房,外间有沙发和电视机,内间是一张大床,窗子临街,外面车水马龙,刘昆仑打开电视,正巧在放周润发版的上海滩,浪奔浪流,万里滔滔江水永不休,许文强和丁力兄弟二人制霸上海滩。

刘沂蒙将爱立信T18递过去,韦康笑笑说你拿着用吧。韦康一出去,刘沂蒙就把手机转送给弟弟了,刘昆仑说姐你不用啊?刘沂蒙说谁给我打电话啊,你拿着玩吧。

到了傍晚,韦康回来了,耳朵上多了一副对讲机空气听筒,他要带姐弟俩去吃饭,刘沂蒙从行李里拿出一包带壳花生,嗫嚅道:“自己种的……”

“谢谢啦。”韦康收了花生,带二人下楼去餐厅吃火锅自助餐,各种牛羊肉可劲的吃,刘昆仑饭量大,吃了十八盘牛肉还不罢休,韦康点燃一支烟,笑吟吟道:“小弟怎么不喜欢吃羊肉?”

刘昆仑嘴里塞满食物,咕哝道:“吃牛肉有劲,好打架,康哥,我能在这儿上班不?”

韦康摇摇头:“你俩不适合在这上班,我给你们找好工作了,住的地方也安排妥了,吃,先吃饱再说。”

酒足饭饱后,韦康带他们出门,刘昆仑看到三三两两来上班的美艳女子,大致明白了这是个什么场所,他们走出几百米远,刘昆仑一回头,这才看到大楼上方的霓虹大字:敦皇!

韦康给他们在旁边小区租了个两室一厅的房子,已经预付了一年的房租,屋子里家具家电齐备,被褥都是崭新的,韦康指点了热水器和空调的用法后便回敦皇上班了。

夜里又下雨了,刘昆仑从沉睡中醒来,听到沙沙的雨声,第一反应是拿盆接漏雨,爬起来才想到现在不是在垃圾场那个破瓦油毡搭的千疮百孔的家里,而是城市里的公寓楼,安全温暖,不会漏雨。

少年翻了个身继续睡,却鬼使神差的想到敦皇门口那些亮眼的大白腿,胯下不禁怒马高昂。

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中午韦康带着盒饭过来,说你们先玩几天,上班的事情不急,对了,那件事就不要对任何人提起了,有人问,你们就说是我乡下亲戚。

“哪件事?我们救你的事么。”刘昆仑扒着饭问道,一双眼睛越过饭盒盯着韦康的一尘不染的白衬衫,一个词在脑海里回荡,鲜衣怒马,大丈夫当如是,开公爵王,穿黑西装和白衬衫,接受万众的拥戴。

刘沂蒙拉了一下弟弟的衣襟,说:“什么事,不记得了,我们可不就是你的表妹和表弟么。”

韦康笑了:“小妹,你什么学历?学过护理?”

刘沂蒙心又开始砰砰跳,捏着衣角嗫嚅道:“没……没上过中学。”

“为什么不上学?”韦康一脸可惜,“你手挺巧的,人又细心,当护士最好了。”

“我们是黑户,上不了学,当不了兵,连身份证都没有。”刘昆仑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韦康沉吟片刻道:“我知道了,这里有五百块钱,你们到处转转,我看又合适的工作给你们安排。”说完将钱放在桌上,起身离开,瞥见烟灰缸里的烟蒂,看看刘昆仑:“你抽烟?”

刘昆仑点点头,一副理所当然,我是男人当然要抽烟的派头。

韦康掏出一盒没拆封的金淮江丢过来,说声走了,推门下楼而去,铿锵的脚步声在楼道里回荡着。

……

姐弟俩拿着韦康给的五百块钱在城里玩了个遍,动物园、阅江楼、欢乐谷游乐场,一边玩一边捡空饮料瓶还赚了点钱,完了剩下三百多,刘沂蒙把钱放起来,说凑够一千的时候给家里打钱。

过了一天,韦康又来了,带着姐弟俩来到敦皇附近的一家叫金鼎的饭店,经理接待了他们,韦康说这是我亲戚,让女孩子当个服务员,男孩子在后厨帮工,将来学个红案白案什么的,也有发展前途,经理说康哥介绍的人肯定安排的妥妥的,对了,健康证有么?

韦康把经理拉到一边低语了几句,经理便不再提健康证的事儿,给刘沂蒙发了一身红色服务员衣服,给刘昆仑一套脏兮兮的白色厨子工作服,各自安排了师傅带,说好了服务员工资一个月六百,帮工是五百,管吃不管住,每月有三天休息。

刘昆仑对第一份工作并不满意,但他认为自己是做大事的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所以也就捏着鼻子认了,每天在后厨房打扫卫生,洗菜择菜,老板不养闲人,不会让任何员工有一刻清闲,好在刘昆仑就不是偷懒耍滑之辈,他喜欢干活,尤其喜欢干重活粗活,少年一身精力无处发泄,唯有轻松扛起两个煤气罐,获得一片叫好声时能得到最大的满足。

七天后的一个晚上,饭店翻台率很高,客人络绎不绝,刘昆仑在后厨忙的脚不沾地,九点多的时候,,前面传菜的小王跑过来对他说:出事了,你姐被顾客骂哭了。

刘昆仑顿时火大,四姐从小最疼他,有好吃的都留给这个最小的弟弟,姐弟俩一起闯荡城市,当弟弟的岂能容忍姐姐被人欺负,他第一反应就是去厨房拿刀,拿最大最重的斩骨刀,可是转念想到康哥的教育,炙热的脑子瞬间冷却了很多,他没拿刀,先到出事的包房外面去看。

透过窗户,能看到包房内坐着满满一桌人,老幼妇孺青壮都有,中间摆着吃了一半的生日蛋糕,看样子是一家人给孩子过生日宴来着,刘沂蒙垂手低头站在一边,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正在训斥她,滔滔不绝,上纲上线,一桌人各自或闲聊,或吃菜,或逗孩子,没人理会这个可怜的双肩耸动,无声抽泣的女服务员。

眼镜男说:“你说说该怎么办吧,上菜慢不说,喊服务员也没人搭理,你什么素质啊,你受过培训么,你小学毕业了?”

刘沂蒙低着头说:“今天客人多,实在对不起,要不我给你们打折吧……”

服务员并不具备打折的权限,折扣往往是服务员自己掏腰包补上,但眼镜男还不满意,冷笑道:“打折,你糊弄鬼呢,这一顿饭吃的很不愉快,老的小的都不开心,这损失你赔得起么,我告诉你,免单都不能减轻你的责任。”

刘沂蒙咬了咬嘴唇说:“好吧,免单……”

这一桌菜是金鼎的388规格套菜,价钱不算低,刘沂蒙还没拿到工资,仅有的三百多块钱是准备寄给家里的。

眼镜男这才哼了一声,看看一桌子人也吃的差不多了,起身去拿衣服,忽然看到一个双眼喷火的少年站在门口。

“你干什么?”眼镜男有些没来由的慌张。

少年不答话,上前一步,抓住圆桌边缘,用力一掀,桌上十几个盘子碗里面的残羹剩饭连同半个蛋糕和茶水饮料啤酒,一桌十个人,雨露均沾,谁也没逃过,个个满头满脸的菜汤,过生日的小孩糊了一脸蛋糕,呆了几秒,哇哇哭了起来。

眼镜男的眼镜片上沾了一片菜叶子,本来口若悬河的骂人,现在语不成句,指着刘昆仑:“你你你……”

“这顿饭,老子请了!”刘昆仑傲然道,脱下白褂子一甩,拉起姐姐就走。

……

刘昆仑惹了个不大不小的祸,眼镜男是个律师,最擅长胡搅蛮缠,非要告金鼎饭店,索取巨额赔偿,惹祸的俩服务员是韦康介绍的,这事儿还得他出面搞定。

最后是怎么摆平的,刘昆仑不清楚,他只记住了时候韦康告诫他的一句话:没有实力的愤怒毫无意义。

“你除了一条命,还有什么,如果不是我,你这回又得进去。”韦康这样说,又问他:“你后悔么?”

刘昆仑脖子一拧:“不后悔,再来一遍的话,我还掀桌。”

韦康嘴角翘起:“行,像我年轻的时候,你这个脾气,放到别的地方我也不放心,干脆到敦皇来干吧,我看着你至少不会闹出大事。”

于是,姐弟俩又转到敦皇来上班,敦皇是一个集酒店餐饮洗浴为一体的综合娱乐总汇,在近江首屈一指,刘沂蒙去了酒店部门当清洁工,这个工作相对清闲,也不需要和客人打交道,刘昆仑则安排在了夜总会当服务生。

刘昆仑终于开始他鲜衣怒马的征程第一步,他领了一身黑西装,虽然是涤纶质地的廉价衣服,但依然让少年心满意足,他穿上黑西装,系上黑领带,腰间再挂一台北峰对讲机,耳机线引到脖子后面挂着,刘昆仑又在地摊上花十块钱买了副墨镜,站在更衣室的大镜子前搔首弄姿,幻想自己是**保镖,腰间别着大54,时刻听候组织的召唤。

作为身材样貌都过得去的年轻小哥,刘昆仑被安排做了迎宾,每天晚上站在门口帮客人拉车门,他在这里见识到了各种豪车,**部门的官员坐的是黑色奥迪,老板们喜欢宝马奔驰,暴发户大哥更欣赏陆地巡洋舰这种粗犷狰狞的越野车,当然更多的是坐出租车来的消费者,敦皇的生意很好,停车场往往车满为患,但始终未VIP级别的客人保留几个车位,这时候就需要服务员代客泊车,刘昆仑不会开车,眼馋的紧,韦康说再过几天,带你去练车,也好多挣点小费。

韦康是敦皇老板的头马,安保部的头头,听别的服务员说,康哥是近江道上最狠的年轻角色,上个月被仇家几十号人堵了,乱刀砍成重伤丢到野外,硬是自己硬撑着走了几十里路回来,连夜把仇家料理了。

刘昆仑就会心的笑了,问那伙计:“什么叫料理了?”

伙计耸耸肩:“反正那货再也没出现过……我估摸着是做了之后丢淮江里喂鱼了。”

刘昆仑没接话,却心驰神往,康哥就是他前进的方向。

不知不觉一个月过去了,乌鲁木齐路上落叶缤纷的法桐树变成了光秃秃的枝杈,城市萧瑟凋零,敦皇的生意依旧如火如荼,夜夜笙歌,每天刘昆仑都从傍晚工作到凌晨,他认识每一个在敦皇上班的妈妈桑和小姐,记得常客们的汽车号牌和长相,午夜的城市,数以千吨的生活垃圾从全市上万个垃圾桶、上百个垃圾站收集上来,装在卡车中呼啸而过,运往郊外的大垃圾填埋场。

刘昆仑已经学会了开车,他只跟康哥学了一次就掌握了诀窍,把一辆拉货用的长安面包开的出神入化,但是因为没有身份证不能考驾照,只能在敦皇停车场里代客泊车,每个月光小费就多拿好几百,他又是康哥的“亲戚”,所以在服务员里算混的不错。

……

七点半,坐台的妹子们陆续来上工了,她们穿着摩登的羽绒服和长靴,看起来和外面的女孩没什么区别,但是到了会所里,都会换上统一的短裙或旗袍,刘昆仑和男服务员们暗地里对这些女孩评头论足,按刘昆仑的话说,都是残花败柳、庸脂俗粉,没一个能看上眼的。

但是女孩们却很喜欢撩刘昆仑这种血气方刚的小处男,尤其是一个叫梅若华的女孩,有空就逗他。

这天梅若华穿的是一件灰色的假貂皮坎肩,路过大门口又停下没话找话:“昆仑弟弟,啥时候来捧姐姐的场啊。”

刘昆仑也练就了一副厚脸皮,回应道:“梅姐,我没钱,能白日不。”

梅姐吃吃笑了:“能,咋不能呢,姐姐还得给你包个红包哩,童子鸡不能白吃。”

刘昆仑却没继续接话茬,目光越过梅若华的肩头,眼神渐渐变得迷离起来。

梅姐还在继续:“昆仑弟弟,姐姐考考你了,你知道敦皇这个名字的含义么?哈哈,不知道吧,姐姐教教你,敦就是敦伦,敦伦就是房事,皇就是皇家,敦皇就是……”

她发现刘昆仑心不在蔫,于是转身,顺着昆仑弟弟的目光看过去,吃了一惊,寒风中站着一个女孩,如同一株与尘世无关的雪莲花。

女孩穿的很雅致,绒线帽子,驼色大衣,牛仔裤配雪地靴,出落得如同家境殷实的高中女生,素面朝天,我见犹怜。

刘昆仑在敦皇混了三个月,从没见过如此清纯的女孩,看过的诗词胡乱涌入脑海,不禁低吟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梅姐咯咯笑着推了他一把:“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文艺青年,你们男人都一个臭德行,姐姐提醒你,越是这样的越骚,知道不。”

刘昆仑不理梅姐,依旧直勾勾的盯着那女孩,只见她慢悠悠从包里摸出一盒烟来,抽出细细的一支,用手指夹了却并不点燃,突然之间,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群人,无数打火机凑过来,火苗簇拥着女孩,她却一个都不理,不紧不慢掏出金色都彭来,一声脆响,点燃吸了一口,徐徐吐出烟来,在万众瞩目下袅袅婷婷步入大堂。

梅姐魔鬼一般的声音在刘昆仑耳畔幽幽低语:“省省吧,这是新来的八十八号,你还想卖油郎独占花魁咋地。”

敦皇的规矩,头牌都是八十八号,头牌就是古时候的花魁,梅姐一点没说错,价钱高是一方面,关键是有钱都点不到,刘昆仑这样的小厮,只配帮人家拉拉车门,想一亲芳泽,等下辈子吧。

“等着瞧,没有不可能的事!”刘昆仑狠狠撂下一句话,梅姐揶揄的撇撇嘴,眉头挑动:“行,姐姐等着看你癞蛤蟆逆袭白天鹅。”

刘昆仑正在心猿意马,一只大手按在他肩膀上:“想什么呢?”回头看去,正是韦康,他将一把车钥匙塞在刘昆仑手里:“把外面那辆红色的小车停到VIP车位去。”

车钥匙上拴着一只小熊,刘昆仑没多想,走出去左右看看,发现一辆从未见过的,小巧玲珑的越野车,只有左右两个门,中网上是铃木的标志,这让他想起《七龙珠》漫画封面上的那辆小吉普,没想到这样的汽车还真的存在,开门上车,闻到一股香味,没想到这居然是女人开的车,他发动起来,干净利索的停到了靠里的VIP车位,下车的时候闻了闻那只小熊,更香。

大垃圾场出来的孩子对于香味总是特别敏感,刘昆仑将小熊放在鼻尖深吸一口,将这股似兰似麝的香味记在心头。

以往刘昆仑总是尽职的站在大堂等着给客人拉车门,泊车,今天却鬼使神差的好几次借上厕所的名义跑到会所里面去瞎转悠,也不知道是期望遇到88号还是邂逅小熊神秘的主人。

敦皇占地颇广,布局是裙楼加主楼,上下六层,基本上的功能分布是负一层加裙楼一二层为洗浴中心,主楼一层二层餐饮,三层四层是夜总会,五层六层是客房,据说装修整栋楼的时候花了上千万,比楼本身都贵,这座楼以前是国营企业的什么单位,前几年改制的时候倒腾了几手,不知怎么就到了敦皇老板手里。

大老板姓苏,叫苏容茂,白手起家的传奇人物,现在是近江政协委员,十大优秀企业家,他旗下的产业不止敦皇一处,有矿山,有工厂,总资产以亿计算,他不经常到敦皇来,但是在这儿有办公室,是用六楼的高级套房改装的,刘昆仑从未进去过,只能凭想象才揣测里面的豪华程度。

不知不觉,刘昆仑顺着防火梯上了六楼,今天晚上四姐当班,姐弟俩商量了一下春节回家的事儿,过年的时候酒店生意很忙,需要人手加班,刘沂蒙的意思是钱回去,人就不用回去了,挣加班费多开心,只是放不下妈妈的身体。

“对了,今天大老板来了。”刘沂蒙神神秘秘的指了指走廊尽头的高级套房,“我给开的门,里面可大了,平时都不让我们服务员进去打扫的。”

“大老板来有啥事?”刘昆仑不解道,事实上他连苏容茂的真容都没见过,只听说过大老板神乎其神的发家史。

“不知道,刚才一个女孩进去了。”四姐答道。

刘昆仑心里一紧,没来由的猜测是88号进去了,又不敢问,刘沂蒙却直接说出来了:“穿的像个学生,没想到是干这个的……”

试活,一定是试活,刘昆仑心如乱麻,其实夜总会并不和负一层的洗浴中心那么**裸,并不明码标价,也不提供“大保健”,所以没有所谓试活一说,但也仅仅是书寓和咸肉庄的区别而已,都属于风尘女子。

“不说了,我干活去了,你也赶紧下去吧。”刘沂蒙推着小车走了,刘昆仑却继续站在原地,发了一阵呆,正准备下楼,忽然套房的门开了,88号快步走了出来,摔门而去,脚步急促,和刘昆仑擦肩而过,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见。

88号直奔走廊的另一端,那里有出口,外面是天台,刘昆仑内心戏这会儿超丰富,脑补女孩是贫寒出身的女大学生,为了重病的母亲才坠入风尘,但是一直洁身自好,出淤泥而不染,但是刚才却难逃大老板的魔掌,被那啥了,现在怕是想不开要跳楼,自己断不能坐视不管。

女孩果然爬上了天台最外侧的护墙,刘昆仑来不及多想,一个箭步上前,死死抱住女孩的双腿,身子向后一仰,两人都摔倒在地,88号破口大骂:“你疯了!”

“你别想不开,既然做了这一行就要认命!你死了谁来照顾你妈。”刘昆仑动作很敏捷,跳起来站到护墙边,防止女孩再度跳楼。

88号呆呆看着刘昆仑:“我做哪一行了?”

刘昆仑被这种迷离无辜的眼神击败了,心一狠说:“坐台也没什么丢人的,凭劳动挣钱,等钱攒够给你妈看病的就上岸找个好男人嫁了,日子长着呢,千万别一时糊涂。”

88号继续看着刘昆仑,如同看傻子一样,眨眨眼,哭笑不得,继而笑了,笑的前仰后合,眼泪都出来了:“小毛孩,这都谁教你的啊,一套一套的。”

“梅姐经常这么絮叨。”刘昆仑有些不好意思,但心里却松了一口气,至少88号笑了,那就不会再想着寻短见。

“你新来的吧?”88号从地上捡起包,拿出烟来,刘昆仑掏出打火机凑过去,女孩很给面子,就着他的火苗点燃,顺势在他手背上点了一下表示谢意,喷出一口烟来,刘昆仑眼前的世界笼罩在雾霭中。

“我来了有个把月了,是康哥带我来的。”刘昆仑道。

“哦,韦康介绍的人,你是他什么人?”88号似乎对韦康很感兴趣,这也正常,敦皇每个女性都喜欢韦康,恨不得给他生孩子,每个男的都崇拜韦康,不自觉的学他说话的语气,学他走路的架势。

“我是他表弟。”刘昆仑道,“我在大堂当门童,我刚才见过你。”

“韦康没告诉你我是什么人?”88号奇道。

“没,是梅姐告诉我的,你是88号。”

“哦,呵呵,你今年多大啊,叫什么名字?”

“我叫刘昆仑,马上就十八岁了。”

“十八岁啊,那是上高中的年纪,你怎么辍学了?”

“……”

两人在天台的寒风中尬聊了半天,88号看看手机时间,那是一部昂贵的诺基亚8850,“不说了,我该……我该上钟去了。”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刘昆仑赶紧问出这个一直在嘴边的问题。

“你就叫我88号好了。”

刘昆仑回到大堂,他脱岗时间太久,被领班训了一顿,但是心里很高兴,毕竟挽救了一条生命,而且还聊了那么久。

半小时之后,一个穿真貂的女子从电梯里出来,二十七八岁年纪,丰腴白皙,身材高挑,她从刘昆仑身边经过的时候,一股熟悉的香味传入鼻子,她是越野车的主人。

果不其然,领班拿出那把挂着小熊的车钥匙,吩咐刘昆仑去VIP车位把越野车开出来,车位比较远,正当刘昆仑发动汽车的时候,88号也下楼了,身后还跟着敦皇的大老板苏容茂,穿貂女子很自然的踱到一边打电话去了。

一辆乌黑锃亮的加长奔驰车驶到门口,苏容茂亲自打开车门,请88号坐进去,低声下气道:“别和爸爸生气,爸爸错了还不行么。”

女孩哼了一声,拉上车门把脸侧过去,苏容茂宠溺的笑笑,对司机交代了一句,奔驰车开走了,片刻后,刘昆仑驾着红色越野车停在了门口,苏荣茂和穿貂女子交谈了几句,独自上楼去了。

穿貂女子出门,从刘昆仑手里接过车钥匙,说声谢谢,开车走了。

刘昆仑回到工作岗位,领班告诉他,这女的是大老板的女人,以后见了客气点。

“这车什么名堂?”刘昆仑显然对车更感兴趣。

“进口货,日本车,铃木吉姆尼,十几万一个的大玩具,爬楼梯杠杠的,全近江就这一辆。”领班啧啧连声,刘昆仑表示附议,有钱人的想法真猜不透,十几万啊,能在稍微偏的地段买个两室一厅的房子都富余。

接下来的几天,刘昆仑留意着88号的踪影,但她一直没来上班,也许是家里的事情需要处理吧,刘昆仑这样脑补着,到了第四天,晚上八点多,对讲机里忽然传来呼唤:“门口的刘昆仑,到二楼来一下。”

是88号的声音!刘昆仑健步如飞,蹭蹭上了二楼,88号站在一间包房门口正在抽烟,神色烦躁,见刘昆仑上来便道:“陪我出去玩吧,蹦迪去。”

刘昆仑瞥一眼虚掩的包房内,这是敦皇最豪华的一个餐饮包间,一群衣冠楚楚的男人正在推杯换盏,其中就有苏容茂,刘昆仑想起来了,今天是大老板宴请**和商界的朋友,来的都是各部委办局、工商联、民主党派的体面人物,88号居然敢不乖乖陪酒,反而要出去蹦迪,这颗心真够大的。

“怎么?不敢么。”88号露出一丝讥讽的表情。

刘昆仑少年心性,天都敢戳个窟窿,哪有不敢的事情,“敢!”他脱口而出。

88号欣赏的看了看刘昆仑,低声道:“走!”两人快速顺着防火通道下去了,到了一楼后厨位置,她又停下犹豫道:“就咱俩好像不大合适,你再叫个人吧。”

刘昆仑不想叫其他人,转念一想,四姐还没出去玩过,便道:“叫我姐一起行么,她是六楼的保洁,今天正好休班。”

“行。”88号点点头,“你去叫吧,我在附近等你们,对了,把你手机号码给我。”

刘昆仑报了自己的手机号,跑去在大堂把对讲机放下,给领班请个假,把领带解下,又去把四姐喊上,88号恰到好处的给他打了电话,她的号码很有意思,1380开头,末尾是1314,。

88号叫了一辆出租车来接他俩,见刘昆仑还穿着工装,88号嘲笑道:“你没别的衣服啊?”刘昆仑看看自己一身化纤黑西装,纳闷道:“这不挺好么,康哥整天也这么穿。”

提到韦康,88号就没声音了,四姐没认出这位敦皇的“头牌”来,她生性腼腆,也没打招呼,三人坐车直奔近江最火的迪吧滚石,这儿是年轻人扎堆的地方,还没进去就听到震耳欲聋的音乐,偶然能见到穿着打扮和气质都和本地人截然不同的男女,据说他们是滚石的老板花高价从香港请来的DJ,领舞之类。

88号拿出十元钱让刘昆仑去买票,滚石的入场券是十元,女士免票,进去之后的消费另算,进门之前,88号特地交代了一声:“这里面坏人多,如果惹了麻烦,赶紧给你康哥打电话,让他来救我们。”

滚石的前身是一处人防工程改建的室内旱冰场,再之前是舞厅,随着时代的演进,三步四步变成了蹦迪,装修也再也见不到当初的痕迹,整个迪厅里可以用乌烟瘴气、群魔乱舞来形容,七彩射灯乱射,一个操着港台腔的女孩在台上喊着令人面红耳赤的歌词,台下的人疯了一样晃着脑袋胡乱扭动着身体。

刘昆仑姐弟看傻了,在他们单纯的世界里,在父亲刘金山的教育下,这种离经叛道的玩意就是耍流氓,就是犯罪,是要被抓起来枪毙的,可是为什么没有**管,还卖票,还有这么多人如痴如醉?少年的世界观被颠覆,痴痴傻傻说不出话。

88号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三个深色的小瓶子,每人塞一瓶,自己拧开盖子一饮而尽,招呼刘昆仑:“愣着干什么,喝啊。”

迪吧里音乐分贝极高,刘昆仑是看88号的口型辨别出她说的是什么,小瓶子上贴着花花绿绿的商标,印着繁体字:联邦小儿止咳露,是香港制造的咳嗽药水,刘昆仑大声道:“我没感冒。”

“你没感冒,你傻帽了。”88号在刘昆仑耳畔喊道,“喝,喝了摇头。”

刘昆仑为了显示自己并不是乡下土鳖,拧开盖子一口闷了,刘沂蒙迟迟疑疑的,也一咬牙把咳嗽糖浆喝了,粘稠的糖浆除了甜的齁人之外,没别的味道,88号又去买了可乐和啤酒,一边痛饮一边摇头,刘昆仑觉得这种摇头的动作太过傻B,便退到一边静静看88号狂摇。

迪吧里人满为患,摩肩接踵,空气浑浊,弥漫着汗臭、烟味、酒味以及各种来历不明的复杂味道,震的耳膜生疼的音乐,充满挑逗的歌词,炫目的灯光和满眼的大白腿,所有的感官都被充分而强烈的刺激着,躁动的荷尔蒙仿佛就要四溢而出。

刘昆仑看着一个看起来蛮帅的男子挤到88号面前,和她对摇,男子的舞姿很帅,穿着打扮也很时尚,刘昆仑甚至感觉他俩蛮般配的。

突然之间,88号毫无征兆的出手打了那男的一耳光,不远处的刘昆仑立刻警惕起来,男子没有丝毫迟疑,当即以牙还牙,回了88号一个耳光,然后88号把手里的啤酒瓶敲碎在男子头顶。

很少有人是单独来迪吧玩的,都是呼朋唤友而来,对方一下涌上来七八个人,刘昆仑挺身而出,拦在88号面前,双方大声争吵着,却只能看见口型听不到声音,互相推搡了几下后,对方指了指安全通道,示意跟他们上去解决纠纷,刘昆仑正有此意,带着88号跟他们走了,回头向姐姐递了一个“放心”的眼神。

刘沂蒙没有不放心,这次和上回在火车站被联防抓不一样,对手只是一群年轻人,当姐姐的知道弟弟的手段,别把人家打的太严重就好,否则医疗费真的赔不起。

从安全通道来到地面上,冷冽的风让人的头脑顿时清楚起来,刘昆仑迅速判断对方的战斗力,这群人男女混合,总共十二个人,虽然黑压压一群,但男的只有七个,看穿戴是殷实人家子弟,并不是社会混混,他决定退一步海阔天空,毕竟是88号先动的手。

可是对方并不给他和解的机会,那群年轻人中有个领头的,一米八几的身高,彪悍结实,爆发力很强,他上来就扇刘昆仑的后脑勺,嘴里骂骂咧咧的,那几个女的也开始推搡88号。

“刘昆仑,你是不是男人!”88号愤怒的喊道。

刘昆仑没吱声,他在忍,他在等,对方若是见好就收,他也就息事宁人了,年轻人的尊严没那么重要,被人打几下没关系,但是事不过三,以为自己是软柿子,总捏个没完的话,那就不得不出手了。

对方哪知道刘昆仑的心思,看他一身廉价黑西装就知道是哪个服务行业的小厮,欺负也就欺负了,领头的继续追着刘昆仑打,也没什么章法,就是轮番打头打脸,用脚踢。

刘昆仑默默数着,当对方打到第十下的时候,他骤然出手,抓住那人的左臂向前一拉,同时猛踢他左膝盖,那人猝不及防,身子侧倾倒在地上,刘昆仑顺势反关节一掰,咔嚓一声,左胳膊以奇异的角度扭了过去,这还不算完,在那人倒地之后,他又迅疾抬脚照头跺了一脚,坚硬的皮鞋底和人脸亲密接触,滋味可想而知。

整个过程电光火石一般,不超过两秒钟完成,对方领头的,也是最嚣张凶狠、体格最壮的一个,完全丧失战斗力,进入休克状态。

其余的人看到自己人被放倒,非但没被吓住,反而跃跃欲试,但他们缺乏团队作战的默契和技巧,只能轮流往刘昆仑的案板上送。

88号和那几个女生就在旁边亲眼看着刘昆仑用一分钟时间将剩下六个人全部KO,平均每个人耗时两秒钟,她们完全看不到详细动作,那些比刘昆仑高半个头的男孩子到他面前就莫名其妙的摔倒,然后脸上挨一记皮鞋底,就彻底不动了。

片刻后,世界清净了,只剩下地下传来的喧嚣和呼啸的寒风,刘昆仑对88号说:“走吧。”

“不走,继续玩。”88号完全不在乎,摸出小镜子补了一下妆,真格的下去继续玩,刘昆仑也一脸的无所谓,舍命陪君子。

那几个吓呆的女生开始打电话,叫人,叫救护车。

二十分钟后,接到电话的韦康带着几个人赶到了滚石,从人群中把88号和刘昆仑揪了出来,而对方的援兵也到了,这回来的都是正宗社会人,双方在滚石外面的马路上讲数。

刘昆仑坐在公爵王里,看康哥一个人面对他们四个穿貂的社会大哥,气势分毫不弱,双手叉腰,时不时伸出手指隔空虚戳着对方,谈了五分钟,双方各自散去,架没打起来。

韦康回到车里,吸了一口气:“操,外边真冷。”

坐在副驾驶位子上的88号关切的问道:“谈的怎么样?”

韦康扶着方向盘,扭头皱眉看着88号:“我说你能不能少惹点祸,大姑娘家家的,消停点不好么。”

88号吐吐舌头,耸耸肩,拿出化妆盒来补妆,一副我不听不听就不听的样子。

韦康又回过头来训斥刘沂蒙:“小妹,你也是的,不看着点小弟,他这种打法,早晚出大事。”

刘沂蒙心悬起来:“要赔多少?”

韦康说:“对方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他们的人先调戏咱们,这才引起的冲突,小弟一个人对他们七个,以多欺少本来就不讲究,还打输了更没脸说什么,大不了咱们赔医药费就是,这笔钱当然是谁惹的祸谁出了。”

刘沂蒙快吓哭了,七个人骨折住院,那可是一大笔开销。

韦康紧接着戳88号的额头:“听见没,医疗费你出。”

“我出就我出,有什么了不起的。”88号咕哝道,继而眉飞色舞起来,“对了,康哥,刘昆仑很能打嘢,我还没看清楚呢,人就躺下了。”

韦康严肃的点点头,回望刘昆仑:“小弟,你在哪学的格斗?”

刘昆仑说:“我师父挺神秘的,是个拾荒的老头,我也不知道他姓甚名谁,他在垃圾场住了两年,打架就是跟他学的。”

韦康感慨道:“大隐隐于市啊,你这不是普通的打架,是实战流格斗术,当然底子不好也施展不出来,你的反应速度应该比常人快许多,天下功夫,唯快不破。”

刘昆仑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没那么神,就是打野架打出来的。”

韦康说:“你知道他们七个是什么来头么?”

“不知道啊。”

“这帮人全是体育学院学散打的大学生,第一个被你打倒的曾经得过江东MMA大赛第四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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