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戮仙：没有诛仙的感觉了，女主直接把我看太监了 重任：这作者TMB就是个脑残，85年什么行情，钱是以分角为单位的花，这sB坐个步行20分钟的人力板车，丢2元，两人吃个饭，三菜一本地产洒26元，操你妈的 刀笼：读者是过来看小说的，不是过来跟你学功夫的。一本书被各种不成体系的生造词弄得云烟雾绕，浪费笔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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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看你那鸟样
晚上八点，树林里下起了雨，爆胎的中巴车停在泥泞不堪的小路上，我已经放弃补胎计划，侧壁被树根刺穿，根本没有补的可能，在这个冰冷的雨夜，所有人都陷入了恐慌。
我坐在中巴车下车的台阶上，给疲惫不堪的自己点了一根烟，凌溪一脸愤怒的站在我身后问道：“你还有心情在这抽烟？车的问题解决了么？”
“解决不了。”我低声说道：“早上劝你和旅行社沟通，换两个七座的越野车来做团建，你心疼那点租车的钱，现在后悔了吧？”
“你什么意思？”凌溪双手抱在高耸的胸前歪头问道：“是你把中巴车的轮胎开爆的，现在怪我？你身为司机加保障人员，现在解决不了问题还要反咬一口？”
我当时就火了，站起来转过身看着凌溪说道：“你这个泼妇能不能讲点道理？出发前我有没有告诉你这丰田考斯特中巴车不能走越野路线穿越老圭山，你听我的了么？还不是你坚持要来？我有什么办法？我就是个临时过来帮忙开车的司机，发生意外你怪我？你干嘛不怪你当初不听我的劝？”
“滚——”凌溪不想在众人面前承认自己的失误，指着车门外喊道：“我不知道旅行社为什么安排你这个废物跟着我们来做团建，回去我就要投诉你们经理，投诉你。”
呵……说的我好像愿意来似的，我环视了一眼中中巴车内，除了凌溪之外还有7个女孩，最后，我把目光落在了凌溪的身上，因为我比她高出一头，在我看着她的时候，她本能的后退了一步，用手捂着自己的衣领，好像我要占她的便宜似的，看我的表情要多厌恶有多厌恶，我提醒她说道：“你们八个女人确定要赶我走？”
“走——”凌溪指着车门外说道：“有多远滚多远，别想着用保护我们的借口在这车里躲雨，我们不需要！”
呵！这个女人真有意思，我一个大男人需要找借口躲在这里？潇洒的转身下车……
离开那那辆已经彻底抛锚的中巴车，一个人在雨夜的树林间行走，雨水淋**我全身的衣服，就连裤.裆都是潮乎乎的，此时此刻我真的后悔早上不应该答应杨盼盼的。
杨盼盼算是和我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小伙伴，五年前我们一起离开县城到昆明打工，我当到汽修厂当了学徒，杨盼盼做过服装销售、当过酒店前台，去年进入旅行社当导游，后来提升到一个小主管，总算是稳定下来了。
今天早上7点，杨盼盼给我打电话和我说“云舞”舞蹈培训机构有一个团建活动，在她们旅行社租了一辆车，但是司机今天临时有事，她又没办法安排其他司机来，只好求我帮忙，“云舞”要走的是老圭山穿越路线，如果路上车出了什么问题，我自己也能维修，多了一重保障。
本来我是不想来的，但是耐不住杨盼盼的软磨硬泡，我抱着商量的态度和我们汽修店的主管请假，结果主管非但不给我假，还让我快点过去干活，告诉我今天有一台牧马人要爆改把八寸升高。屁大点事就好好说嘛，主管非得在说完之后补充一句，改不好不许下班。听的我特别不爽，于是我决定翘班来跟着“云舞”的车队做个保障工作。
当我到旅行社门店看到这辆丰田考斯特中巴车的时候，我整个人都郁闷了，提醒“云舞”的CEO凌溪，这辆中巴车不可能完成穿越老圭山的，至少要硬派越野车。凌溪把我的话当耳边风，直接忽略了我的建议。
进入老圭山之后才走了十公里左右，轮胎就爆了一个，当时下着雨，我一个人把备胎换上去，全身都湿透了，换备胎的时候我就忍不住发了几句牢骚，和凌溪说早上要是听我的，现在也不至于在雨里换胎。
凌溪非但不领情，还说我废话多！当时我就火大了，老子一分钱没那拿，明天还要被汽修店的主管骂一顿，不求你说什么感谢的话，至少你得别太过分吧？在雨里，我把扳手丢在地上对凌溪说道：“觉得我废话多你自己换。”
凌溪气愤的说道：“你是随队保障人员，换备胎都要我自己来，那要你还有什么用？”
我不屑和一个女人一般计较，何况是一个白富美！
下了雨的山路十分泥泞，方向都不受控制，傍晚的时候发生第二次爆胎，已经没有备胎可以换了，我只能尝试着把轮胎补起来，但很遗憾的是，轮胎伤到了侧壁，在我宣布无能为力的时候，凌溪对我说出了上面那些话。
一个人在雨夜走山路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辆考斯特中巴车里面有8个女孩，全都是“云南”舞蹈培训机构的女老师，老圭山上手机没信号，想叫救援都没办法，想到这，我竟然感觉挺爽的。她们能做的也就是今晚缩在车里过一夜，明天徒步走二十公里左右下山再求救吧！
脑海中出现了另外一个画面，凌溪带着其她的女孩在泥泞的山路里走几步摔一跤，浑身是泥……越想越开心……
突然，我脚下一滑……妈的！自己先摔了。
空中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落下来，我把外衣顶在了头顶，固执的一步步往下走，晚上十一点的时候，我终于来到了山脚下，走了差不多三个半小时，此时的我已经狼狈不堪。
老圭山的脚下有一个乡，叫老圭乡，距离昆明还有接近两百公里，到乡里已经是筋疲力尽了，只想找个宾馆睡一觉，手机却在这时候响了，屏幕上显示杨盼盼的名字，我滑动屏幕接听，杨盼盼在电话那边兴奋的说道：“终于打通你的电话了，我从下午两点就一直打，真担心你们在路上出什么事，是不是山里没信号？你们已经回到昆明了吧？”
“回个头！我当时特别愤怒，对杨盼盼说道：“从他.妈.的中午上山就开始下雨，考斯特中巴车烂的要死，一点越野能力都没有，还他.妈.的要用这破车穿越，脑袋进水还是怎么着？现在轮胎爆了两个，已经没有备胎，车在山上丢着呢，山路泥泞，等着明天让你们公司安排救援吧，今晚冻死那群娘们！”
“啊？”杨盼盼紧张了，在电话那边说道：“陆云鹏你可别吓唬我。”
“我吓你干嘛？我吃饱撑的了？”我愤愤不平的说道：“我他.妈.的被凌溪赶出来了你知道么？连躲雨的机会都不给我，我黑灯瞎火的在泥泞的山路顶着雨走了接近四个小时才到老圭乡，浑身上下都湿透了，我一点不夸张的告诉你，我现在裤裆都是湿的，我的鸟都快泡的发霉了！”
“云鹏……”电话那边的杨盼盼真的着急了，对我说道：“你别和我开玩笑，真的是这样么？那凌溪和她团队的那些女孩呢？现在还在山上么？”
“在！”我对杨盼盼说道：“全都窝在车里面等着过夜呢，山里下雨气温更低，明天全他.妈.的感冒！想想都爽。”
“云鹏你听我说……”杨盼盼的语气开始认真起来，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的样子，“你能不能帮我先想办法去救援？这个凌溪是我们旅行社的VIP客户，我得罪不起，她要是投诉到我们公司，我肯定会被炒鱿鱼的，我现在不能失去这份工作，我家里弟弟读书还等着用钱呢，你能不能再帮我一下，看看在附近找一找救援的办法，至少让凌溪看到我们旅行社有救援的态度，而不是对她们不管不顾，我也知道你现在很生气，但是我……除了找你，我真的没办法了，要是真的把凌溪她们团队丢在山顶一整夜，回来之后大闹旅行社，我……我……”
“救？怎么救？”我抱怨道：“老子现在心里特别委屈，今天是可是翘班来凌溪那妖精做随队保障的，结果她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还损我、把我赶下车，有她这种人么？我现在巴不得她在山上遇见个什么豺狼野兽的，实在不行遇见几个憋了好几个月的壮汉，把她们一车女人全都强行OOXX了。”
杨盼盼也算是听出来我的愤怒和不满了，在电话那边叹息说道：“算了，我想办法吧，你先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今天你也辛苦啦，回来我请你吃火锅好好补偿你。”
挂断电话，我凝视了手机几秒钟，这深更半夜的她去哪想办法？从昆明安排车来救援，到老圭乡就要接近四个小时，再从这里上山，山路不下雨的时候还好，最多就是土路灰尘多，现在下起了雨，全都是稀泥！二十多公里的山路全是上坡……万一“云舞”那些女孩真的发生什么意外……凭借我对凌溪这个女人的了解，她一定会把全部责任怪罪到杨盼盼身上，那等待杨盼盼的肯定是前程尽毁……
“妈了个逼的！”我忍不住骂一句，我这算是和凌溪杠上了么？如果不是考虑到杨盼盼，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这个女人！心里即便是有千百万个不愿意，但我还是得想办法救她们下来……
老圭乡——我要怎么形容这里的荒凉呢？其实就是个小山村，虽然云南“村村通”公路都修成了水泥路，但是这水泥路连个路灯都没有，这个时间整个村子灰暗一片，好不容易找到了村委会，一个很破旧的二层小楼，我在门卫室见到了值班的大爷，说明了自己来意之后，这大爷也是真的可怜我，让我先坐在值班室吃点东西，搞了一盒泡面给我，告诉我乡委会倒是有一辆中巴车，车里有个备胎，就是不知道合不合用。
我狼吞虎咽的搞定泡面，跟着门卫大爷去看车，运气很好，村委会的也是一辆老的掉牙的考斯特中巴车，果断拆了备胎借走，我问老大爷要不要压点什么东西在这里？老大爷倒也仗义，告诉我记得还回来就行。
我厚着脸皮说还想借一下他的摩托车，村委会院子里面有个摩托车，我也不确定是不是他的。
老大爷告诉我这摩托车不是太好骑，如果我坚持要的话，他可以借给我，这是一辆有些年头的宗申125被我骑在胯.下，后座上帮着考斯特中巴车的备胎，我还去老圭乡唯一的一个小卖部，把里的面包、饼干全都打包带走了，出发前给杨盼盼发了一条信息，告诉她我已经找到备胎，现在折返回老圭山去救援，让她别太着急。
发完信息，我就把手机装在兜里，顺着下山的路从新折返回去，值得庆幸的事这会儿已经不怎么下雨了，这辆摩托车虽然破旧，但是跑起山路来还挺给力，除了甩的我前胸后背都是泥巴还摔了我几次之外，其他都挺好……
泥泞的山路我用了差不多45分钟才回到中巴车抛锚的地方，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半了，在摩托车靠近中巴车的时候，我就看到车内亮起了灯光，零星点点，应该是那些女孩拿着手机打开了电筒在照明，我把摩托车停好，还没等熄火呢，中巴车上就冲下来几个女孩，我以为最前面的会是凌溪，但很遗憾，下来的这几个女孩我都叫不出名字，她们看到我也很奇怪。
在最前面的那个女孩问道：“怎么会是你？你有看到凌总么？”
翻身下了摩托，把挂在车把上的塑料袋提在手里，递给和我说话的女孩，不带任何语气的说道：“你们都饿了吧，先吃点饼干垫垫肚子吧，我把备胎换上，咱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也别往前走了，老老实实的调头回去，运气好的话，天亮之前还能到昆明。”
那个女孩接过我递给她的塑料袋，那个塑料袋上面全都是泥，估计摔跤的时候都把饼干压烂掉了，她并没有介意，而是再次问道：“你有看到凌总么？”
“谁？”我问道：“凌溪？我去哪见她？”
“她出去求救了……”女孩解释说道：“她说去附近找一找手机有信号的地方，要打电话求救。”
“胡闹！”我问道：“她走多久了？”
“半小时吧……”
另一个女孩说道：“不对，没有半小时，也就二十分钟。”
“妈的！”我忍不住骂了一句，这大半夜的不是没事找事么？此时此刻也顾不上换轮胎了，对其他几个女孩子说道：“你们都上车，谁都不许下来，这老圭山上真的有野兽，就算遇见野兽的几率不大，但是蛇倒是真的多，我去找凌溪，你们都在车上老实等着，饿了就吃点饼干，你们再走丢一个，我就找不过来了。”
那几个女孩听说有蛇，一个个吓的急忙上车，都不用我再怎么劝了！站在车边四处望去，这黑灯瞎火的树林间，我怎么去找凌溪呢？她说去找有手机信号的地方，会去哪呢？我是从山下上来的，并没有见到凌溪，那她只能是往山上的方向走。
想到这，我再次跨托车，挂上档拧着油门就往山顶的方向骑去，我一边骑还一边大叫凌溪的名字，走了大概两一百多米就是一个转弯，当时真的是着急了，地上的稀泥又多，一不小心我又摔了一跤，把摩托车都摔出去一米多远。肘弯和地面摩擦，疼的我呲牙咧嘴，倒在地上试图用受伤胳膊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却发现一点力气都试不出来，整条右臂都是麻木的，只能躺在泥地上先缓一缓。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向我靠了过来，她在我身边蹲了下来，我看不见她的脸，但是她身上的香水已经出卖了她，这个人绝对是凌溪！
她不说话，难道是想吓我？我躺在地上，左手捂着右手的肘弯，对凌溪说道：“你别以为不说话就能吓唬我，你他.妈.的知不知道你有多混蛋？就不能老老实实的在车上等着吗？自己出来瞎逞强干什么？”
我不说还好，凌溪就那么安静的蹲在一边，我这么一说，她反而哭了起来，哭还不好好哭，极力压低自己的哽咽声，对我说道：“你以为我想这样么……还不是被你害的……你走之后你知道她们在车里说我什么吗？……我是‘云舞’的总经理，我得为她们负责，我不出来找有信号的地方求救怎么办？”
她这么一说，我大概能猜到是什么情况了，在刚刚离开之前，我在车里怼了凌溪几句，说她不听劝，执意要开个中巴车来会有现在这样的结果，估计我走之后，车里面那些女孩对她也是意见蛮大的，说了一些不太好听的话，她身为组织者、带头人，又是公司的总经理，在这种时候她必须站出来表现一下，所以她一个人出来找有信号的地方打电话求救，可是这漆黑的树林里面，根本就找不到有信号的地方，一个女孩胆子再大，也不敢走的太远，可是她又不好意思回车里呆着，只好一个人躲在转角处。
此时此刻唯一的感触就是：领导真不是那么好当的！
我缓的差不多了，从地上慢慢的爬起来，对凌溪说道：“回车上老实呆着去，别他.妈.的没事给我添乱，老子是来开车的，不是跟你玩躲猫猫的。”
说完我就去扶摩托车，凌溪也从蹲着的姿势站了起来，见我要往回走，她突然拉住了我。黑暗中，她用祈求的目光看着我说道：“你能不能替我保守个秘密，不要告诉她们我就在车附近，我们在这多呆一会儿好不好？”
“干啥？让我和你那些小伙伴说我走了很远才找到你么？让她们觉得你很辛苦对么？年纪轻轻的就城府那么深，你北京电影学院毕业的啊？”
凌溪咬着嘴唇不说话，满眼都是祈求，此时天空已经不下雨了，多呆几分钟其实也没什么，我对凌溪说道：“陪你多呆一会儿撒个谎也行，但是你总得拿出什么作为交换吧？”
“干什么？”凌溪警觉的看了我一眼，松开了我向后退了两步，警觉的问道：“你想干什么？让我用什么交换？你别想乱来。”
“行了！”我不耐烦的说道：“你勾不起我的性.趣，我陪你在这呆半小时，替你保守秘密。但是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至于是什么，我现在还没想好。”
凌溪见我答应她的要求了，特别爽快的说道：“行，我答应你，只要不违背原则就行。”
“好说！”其实我已经想好了，我要她答应我下山回到昆明，不要找杨盼盼的麻烦，仅此而已！但是她目前还没表现出要找杨盼盼的麻烦，所以我也没必要现在就说出自己的要求，先缓缓看，我对凌溪说道：“我保证不让你做什么过分的事。”
听我这么说，凌溪算是松了口气，把雨伞垫在草坪上，自己屈膝坐在了折叠起来的雨伞上面，我掏出兜里的烟想要抽一根，却发现烟盒里面都是泥浆，打火机什么时候不翼而飞都不知道。郁闷的坐在了凌溪身边，想着和她一起聊聊天，谁知道我刚刚靠近她，她就很嫌弃的把自己的身体向旁边挪了挪，对我说道：“别靠的太近，你理我远点！”
得！都这样了，还有啥好聊的？我起身伸了个懒腰，把满是稀泥的T恤脱了下来。
谁知道我刚刚脱掉衣服还没等干嘛的时候，凌溪就急了，她“腾”的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连忙后退了好几步，捂着胸口问道：“你想干嘛？你不是说对我没性趣么？”
那副表情……那个状态……好像真是我下一步就要把她推到强行OOXX一样，此时此刻竟然有一种报复的快.感，我也没多解释，不怀好意的看着凌溪。
突然之间，她就变得更紧张了，威胁我说道：“你敢乱来我就叫啦……”
“叫？”我把脱掉的T恤折叠在手里拧成团，看着她问道：“你觉得你在这里叫有用么？她们听见喊叫感下来救你？我刚刚还告诉她们，这山里有坟地，冤死的女子经常会在夜里哭泣，满地都是蛇……”
凌溪彻底怂了，哭着对我说道：“求求你别这样，你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求求你……”
我能怎么样？我不过是把身上满是泥水的T恤脱下来拧干而已，拧干之后我又套了身上，反应过来的凌溪瞪大了眼睛，继而脸上又浮现出一丝愤怒，那表情好像是在说：你.他的玩我……
在这荒山野岭的，她除了用眼神发泄愤怒与不满之外，也不敢怎么开口说我什么，现在感觉她既惧怕我欺负她，又怕车里的那些女孩知道她没走远，总之是很矛盾的。
时间差不多了，我扶起来摩托车，自己骑在上面，对凌溪说道：“上车吧，带你回去。”
“我不——”凌溪固执的说道：“我要走路回去。”
“随便你，那我先骑着摩托回去了，你自己愿意走到什么时候就走到什么时候。”
“哎？”凌溪十分不满的问道：“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呢？你就舍得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关我屁事？是你自己不上车的。”
这句话又惹来凌溪一个大大的白眼，她极不情愿的坐在摩托车的后面，我提醒她说道：“你最好抱紧我，这山路太滑了，自己被甩飞了别怪我。”
穆婉欣双手抓着摩托车的架子也不愿意抱着我，对我说道：“你走吧，我能抓的稳，没几步路的距离，你别骑那么快。”
我一点都没听她的话，该骑多快就骑多快，不过也就那么一百多米的距离，油门都没拧两下就到地方了。
听到摩托车的声音，中巴车里面再次闪烁起了手机电筒的灯光，打开门的还是刚刚的那个女孩，只不过她这次仅仅是打开门站在车门口而已，被我吓的也不敢下车了。
见到凌溪回来，明显能感觉到这些女孩松了一口气，翻身下车的凌溪不再理我，快速走到车门边上了车，甚至连多看我一眼的想法都没有，估计心里已经把我恨透了吧。
凌晨两点一刻，我又是一个人换备胎，十几分钟搞定，把摩托一点点推到中巴车上面，全部搞定之后我已经是累的筋疲力尽了，坐在驾驶位上喘着粗气。身后，一个女孩递过来一瓶矿泉水对我说道：“辛苦啦，先喝口水休息一下。”
我转过头看了一眼，仍旧是我回来时最先下车的那个女孩，我客气的说了声“谢谢”，然后接过她递给我的矿泉水，一口气喝了大半瓶。
她在身后轻声说道：“慢点喝，这里还有你带回来的饼干，先吃点吧。”
我委婉的谢绝了吃饼干的建议，启动车辆开始找适合调头的地方准备下山，上山的时候各种打滑、陷车，下山就轻松多了，除了路上有淤泥不好控制方向意外，基本上没有什么太大的难度。
凌晨四点我们回到了老圭乡，我先到村委会把摩托车还给老大爷，还留下了一百块钱让老大爷自己去加点油，考斯特中巴车的备胎，我会尽快还回来。
老大爷倒是真的仗义，一直和我说平安回来就好……平安回来就好，还送我到村委会的大门口，提醒我回昆明的路上慢点开。
在返程的途中，我接待了杨盼盼打来的电话，接通后的第一句就是：“云鹏你怎么样了？救援成功了么？”
“成功了，我们正在返回昆明的路上，大概三个小时能到吧。”
“太好了。”电话那边的杨盼盼难以压抑内心的激动，对我说道：“再打不通你们的电话，我就要找救援队求助了。”
“你哥们我比救援队给力，等他们来都猴年马月了，你是不是也一夜没睡？”
“睡了……”杨盼盼不想让我担心，撒谎说道：“我睡的挺好。”
“好个屁啊，我手机有未接来电的短信提醒，三个小时打个差不多三十个电话，你睡个头了，现在好好休息一下吧，快到昆明了我告诉你，直接回你们公司么？”
“是的、是的，先回我们公司，我一会儿去公司等你们，大家都没吃东西吧？我先把早点准备好。”
“我要吃大碗的米线，加帽的。”
“满足你，都满足你……”
返程回昆明，走了三十多公里的国道之后开始上高速，可能是救援结束神经也没有那么紧绷了，竟然有点点瞌睡，在服务器两度停车用冷水洗脸，在黎明之前赶回到昆明。杨盼盼正如她说的那样，早就在公司等着我们了。旅行社的餐厅已经准备好早点，大家拖着疲惫的身躯下车。
杨盼盼站在车外面迎接她们，一口一个道歉的赔罪，除了给我矿泉水的女孩给了她一个笑脸之外，其余人都没怎么搭理杨盼盼，但是杨盼盼也不敢表现的怎么样啊。
凌溪是最后一个下车的，杨盼盼站在门口和她打招呼的时候，她冷着脸对杨盼盼说道：“我要见你们负责人，让你们的负责人马上出现在我的面前。”
杨盼盼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僵持在那，大概吃了两秒钟左右，她又挤出一个新的微笑对凌溪说道：“凌总实在抱歉，我们主管要九点才来上班，现在距离上班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呢，我建议您先吃个早点，然后回去休息一下，稍后我帮您联系可以么？”
“不可以！”凌溪特别强势的说道：“我要你们主管马上来这里见我，否则后果全部由你承担。”
这话说的，好像杨盼盼的主管来了，这事就不是她承担一样！杨盼盼讪笑着对凌溪说道：“凌总是这样的，我们主管他……”
凌溪打断杨盼盼的话说道：“你别给我找那么多借口，我不管你们主管他怎么样？他不能来就找你们更大的领导过来，我‘云舞’和你们旅行社签订了那么多旅游合同，你们就是这么服务的么？我不和你废话，叫你们领导马上来见我。”
杨盼盼的脸色很差，站在原地有些无助的感觉，我知道这一夜她过的没比我们轻松多少，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走到凌溪身边小声说道：“还记得你在山上答应我的事么？”
凌溪愣了一下，然后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双手抱在胸前得意的对凌溪说道：“你在山上说过，要答应我一件事的。我的这件事就是让你别找杨盼盼的麻烦，救援我也救了，把你们安全的带回来，这事就算了吧。”
凌溪愣了一下，然后特别愤怒的对我说道：“救援本来就是你们分内的事，你现在这语气就好像是在告诉我，救援完全出于人情，我必须得感激你一样。”
“不是么？”我对凌溪说道：“大半夜的，我一个人走几十公里的山路去救你们，你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就算了，我不和你计较，现在你还要投诉盼盼，你的良心不会痛么？最主要的是，在山顶你答应我什么了？”
凌溪咬着嘴唇愤恨的看着我说道：“你敢威胁我，除了威胁，你还套路我，在山上你故意要我答应你一件事，你是不是早就想要这样了。”
“这不是套路，这是交换。”
凌溪愤恨的说道：“你别做梦了，我不可能答应你的，今天我一定要见你们旅行社的领导，进不到人，你们就等着被起诉吧。”
说完，凌溪转身走向餐厅，留下和我杨盼盼一脸懵逼的站在车旁边。我看着凌溪的背影，心里有点懊悔，早知道她这么不讲理，我当初就应该把她丢在山上不管她。
杨盼盼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算了，随她去吧，你也累了一天一夜了，先进去吃点东西。”
我忍不住嘟囔道：“这娘们……真他.妈.没诚信。”
谁知道我这一句小小的抱怨，竟然被已经走出不远的凌溪听到了，她停住脚步转过身瞪了我一眼。
我不是旅行社的人，我一点都不惯着她，面对她的目光，我大声问道：“看什么看？我说错了么？没信誉的老娘们，信不信我把山上的事说出来给大家听听？”
凌溪被我气的脸都红了，但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也不敢惹我，把气全都撒在了杨盼盼身上，对杨盼盼的说道：“早餐结束之前，我一定要见到你们领导，见不到你自己考虑后果。”
面对凌溪的无理取闹，可怜的杨盼盼只能挤出微笑说道：“好的，我尽快联系我们领导。”
“没他.妈.的天理了……”
“好啦！”杨盼盼制止我说道：“别替我抱不平了，难缠的客户每天都能遇见，我先给我们总监打个电话吧，服务行业客户总是放在第一位。”
我对杨盼盼说道：“你们总监肯定会骂你，但这件事根本就不是你的错。”
杨盼盼两手一摊说道：“那又有什么办法呢？总监肯定不能骂客户不懂事，我先联系他吧，等他来了再说。”
我挺心疼杨盼盼的，这些年在昆明打拼，她早就没了当初的脾气，取而代之的一脸灿烂而又委屈的微笑，只有我们单独相处的时候，她才会把自己当成是一个“高冷的小姐姐”欺负我一下。
杨盼盼带着我去餐厅吃早餐，自助餐！我取了食物之后在一个角落坐下来自顾自的吃着，杨盼盼却忙乎着照顾凌溪她们的团队，又是送热牛奶又是送甜点的，活脱脱的变成了一个饭店的服务员，可是凌溪她们还不怎么领情，一个个甩脸色给杨盼盼。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面前的食物吃到一半我就走出了餐厅，在隔壁刚刚开门的小卖部买了一包七块钱的红塔山，蹲在台阶上点烟的时候，杨盼盼的领导开着一辆奥迪A6L出现了。
杨盼盼的领导叫赵卫东，三十岁出头，看起来很干练的那种。他下车之后脚步匆忙的从我身边经过，直奔餐厅里面。我手里的烟只抽了一半就丢在地上用脚碾灭了，我想看看这个赵卫东到底怎么处理这件事，其实心里还是担心杨盼盼被骂。
餐厅内，赵卫东走进来先是用目光寻找杨盼盼，看到杨盼盼正站在凌溪她们的桌边“当服务员”，便走了过去。杨盼盼这时也看到了赵卫东，用下属给上司问好的语气说道：“赵总您来了。”
听到赵卫东来的消息，凌溪放下手中的筷子站了起来，赵卫东微微点了点头，问道：“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凌溪的声音太高了两倍，“你问我怎么回事？我还想问你怎么回事呢！我们‘云舞’和你们旅行社合作也不是第一次了，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为什么配这么配这种中巴车给我们？为什么配那么不专业的司机，能把轮胎开爆两条，你们有么有点责任心？”
赵卫东很有做服务行业的潜质，也不管是什么问题，先道歉说道：“凌总实在对不起，我刚刚接到消息就马上过来了，不管怎么说，失误在我们，我向您道歉，需要道歉或者赔偿，我们都接受。”说完之后，又问杨盼盼说道：“老刘怎么回事？”
杨盼盼结结巴巴的说道：“赵总……这事和老刘没多大关系，老刘昨天家里有事，请假没来。”
“没来？”赵卫东皱着眉头问道：“那谁开的车？”
“是我朋友……”杨盼盼说完之后急忙解释说道：“昨天早上老刘临时请假，当时实在找不到司机了，行政那边让我自己想办法，我只好把我朋友叫过来帮忙。”
“胡闹！”赵卫东低声说道：“你怎么能自作主张胡乱找外面的人来开车呢？发生安全事故你担得起责任么？现在好了吧！把客户坑了吧！”说完杨盼盼之后，赵卫东话锋一转，面相凌溪说道：“凌总实在对不起，怪我们临时找的司机太不负责了，给您造成的不便我们深表歉意，我向您道歉。”
凌溪没怎么理会赵卫东，把目光投向了一边的我，我看她就不爽，明明说好要答应我一件事的，结果这娘们一转身就爽约了，我肚子里的那股闷气顿时就爆发了，看着她抱怨道：“你看什么看？现在知道我的是义务劳动救你们的吧？可惜我救了一群白眼狼，完全不懂的感恩，还出尔反尔，说话没个逼数，简直就是无赖！骗子！”
凌溪自知理亏，或者是担心惹急了我把她想守护的秘密说出来，所以此时此刻她装作很高冷的样子不理我。
赵卫东皱着眉头看着我问道：“你就是昨天的司机？”
杨盼盼急忙挡在我前面解释说道：“赵总是这样的，昨天老刘他临时请假，我实在找不到人了，只能让我朋友过来帮忙，他在汽车改装厂工作了好几年了，有A2驾驶证，而且还会修车。”
赵卫东看了我一眼，没理我！他也没什么权利直接来骂我，何况这个时候骂我也不太合适吧？看完我之后，他用很冰冷的语气对杨盼盼的说道：“杨盼盼你先走吧，这里没你的事了，九点半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噢。”杨盼盼应了一声，拉了拉我的袖子说道：“云鹏我们走吧。”
赵卫东对凌溪说道：“凌总给您带来的麻烦，我深表歉意，我们一定尊重您的要求，给您相应的补偿……”
杨盼盼拉着我越走越远，后面他们说的什么，我就听不到了。
此时已经早上八点，杨盼盼送我到公交车站，对我说道：“云鹏谢谢你，我知道让你受委屈了，我……”
我打断杨盼盼的话说道：“算了，客气的话别说了，记得回头请我吃火锅，赵卫东不会太为难你吧？”
杨盼盼不想让我太过担心她，故作轻松的说道：“不会，他又不是不讲理的上司，我这边你不用操心了，我知道怎么应付的，昨天你忙了一天一夜，快回去休息一下吧。”
我看了看时间，对杨盼盼说道：“我先回家休息了，有什么事再联系。”
杨盼盼笑着说道：“晚上下班我没事就给你打电话，说好的一起吃火锅。”
我们都是这个城市中不起眼的小蚂蚁，任何人都能在我们的身上践踏，而我们能做的，只有用肩膀抗下这一切，也曾委屈的深夜落泪，也曾提着豆浆油条在路上徘徊，无数次的问过自己，自己这么辛辛苦苦的在陌生的城市坚持到底是为了什么？没有人给我答案。
拿着每天一百多块钱的薪水，高档餐厅都不敢看上一眼，在夜市、地摊上寻找适合自己的衣衫，假装很幸福、很满足。
这就是属于我们的现状。
回到家……所谓的家不过是在城中村租的一个单间，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还有个独立的卫生间，我把身上这身满是泥水的脏衣服丢在了二手市场淘来的洗衣机里面，在衣柜里面找出一套干净的T恤和牛仔裤，匆匆换上之后赶紧去改装厂上班。
我工作的地方是一家专门做越野车改装的汽修厂，名字叫“四驱部落”，针对的客户主要是玩牧马人、陆地巡洋舰、普拉多、BJ40、大通D90、路虎卫士等硬派越野车车主，承接各种改装生意。平时也会接一下轿车的日常保养、钣金、做漆等业务。我从来昆明打工第一天起就在这里当学徒，掐指一算也有好几年的时间了。
我们的车间主管姓胡，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特别能装.逼，喜欢占小便宜，平时没事的时候就在车间瞎溜达，看谁嘴上叼着烟，他就要过去要一根，当着他的面，我们都叫他**，背地里都叫他“胡老赖”。
8:59分，我赶在最后一分钟到车间的指纹机上打了自己的指纹，胡老赖背着手走了过来冷着脸对我说道：“来更衣室，我有话问你。”
我跟着胡老赖走到更衣室，有两个修理工在里面换衣服，看到胡老赖冷着脸进来就知道没好事，俩人急匆匆的换好衣服走了出去，临走的时候还不忘记用同情的目光看我几眼。
“行啊！”胡老赖掏出烟叼在嘴里嘲讽我说道：“翅膀硬了哈，都敢翘班了，你给我打电话请假的时候，我有没有告诉你不行？我有没有告诉你必须来上班？”
我低着头说道：“说了。”
“说了！”胡老赖大吼起来，“说了还不来？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不是？你当自己是什么玩意？我告诉你，‘四驱部落’没有你陆云鹏，这里还是‘四驱部落’，你陆云鹏没有了‘四驱部落’，你就是个渣，别以为在这里年头久了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别以为自己会修几个车，你尾巴就翘起来，我告诉你，不行！”
我低着头不敢吭气，因为我还不敢失去这份工作，普通修理厂月.薪两千多，在这里我是小组长，底薪就有三千五百块钱，偶尔还能有点提成，离开这里，我可能找不到这么好的待遇。
胡老赖把我劈头盖脸的骂足足半小时，最后说道：“旷工，扣一罚三！有意见么？没意见就去干活，有意见就去财务结算工资，滚蛋。”
我哪敢说我有意见啊！这种委屈受多了，也就不觉得怎么样了。从更衣室出来，车间内的其他修理工、老师傅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那种感觉就好像上学的时候被老师罚站在走廊，下课的学生故意围着你看一样。
我是车间组A组的组长，手下有一个“学徒”，是我唯一的组员，他才来“四驱部落”两个月，姓王，长得特别胖，我们都叫他就是一口一个“胖子”，胖子这人还特别懒，脑筋还有点不够用！刚来的时候是跟着一个老师傅，结果跟了三天，就被老师傅认定为“朽木”，说啥都不带了。修理厂一直缺打杂的小工，胡老赖又舍不得赶走这个劳动力，就让我带带王胖子，把一些非技术类的工作交给胖子，比如把螺丝拧紧、把行李架抬到车顶等等，说白了就是打杂的苦力！
王胖子开始只知道我在“四驱部落”工作好多年了，并不知道我只是个普通的修理工，因为有了被老师傅赶走的经历，他对我特别敬畏，一口一个鹏哥的叫着，生怕我再把他赶走了。胖子虽然好吃懒做，但是有一个优点就是这人特别憨厚，对信得过的人就是掏心掏肺的，人很实在。
刚刚胡老赖骂我，整个车间的人都知道了，在胡来来的视线范围内主动上前来安慰我的也只有王胖子，他掏出烟递给我，脸上的肉堆笑着说道：“鹏哥，大早上被狗咬了。”
“你说什么？”不远处的胡老赖指着胖子大吼道：“你再给我说一遍？”
王胖子一脸无辜的看着胡老赖，用右手缓缓的拉起来自己的裤腿，委屈的对胡老赖说道：“我说我早上被狗咬了，你看腿上还有伤痕呢！”
在王胖子的腿上，的确有一个“V”字形的伤口，只不过伤口并不深，是不是被狗咬的谁都不能确定，胡老赖被气的脸色发青，但是又无可奈何，对王胖子吼道：“快点去干活。”
车间里其他工位的人全都偷偷捂着嘴窃笑，样子有点滑稽，我小声问胖子，“你真被狗咬了？”
“没！”胖子得意儿的说道：“昨天干活不小心划伤的。”
“那你敢冒充这个伤口是狗咬的？”
胖子特别自豪的说道：“小时候被狗咬过有亲身经验，被狗咬的伤口也是‘V’字型的，和这很像。”
“你牛.逼！”我对胖子佩服的五体投地。
“鹏哥、鹏哥！”王胖子小声对我说道：“昨天你没来，B组的元凯伦又从咱这抢生意了，赵公子提了一台全新的牧马人要过来爆改，原本是点名找你改装的，但你昨天没来，B组的人围着赵公子各种推销改装产品。最后说的赵公子心动了，在公司定了全套的改装配件，让元凯伦帮忙操作。从轮胎、轮毂到前后竞技杠、绞盘、射灯，整整三十万的材料费，昨天晚上胡老赖带着他们组出去吃海鲜大餐庆祝，还去KTV玩到后半夜，据说全都找个小姐。”
“听谁说的？”
“我看他们B组的人发朋友圈了，搂着妞拍照的，你还真别说，胸都真大，一看手感就不错……”
这个猥.琐的胖子又开始在意.淫了，这些年汽车改装不像以前那么好做了，每个行业都有每个行业的生存之道，比如跟我们店合作一些改装品牌，我们可以拿到材料的五折、甚至四折。但有些品牌是没有合作的就拿不到折扣了，比如客户过来指定要用ARB这个牌子的改装套件，一套下来可能是二十万、三十万的材料费。我们要去帮客户订购这些，没办法直接拿到一手价格，就要从网上买或者是从中间商手里调货，无形中增加了成本。这些大品牌的货都是全网统一定价，客户自己去买回来找我们安装，他花的也是这些钱，我们还要收工时费，站在客户的角度考虑，在我们这买和自己买没什么太大的价格差距。
为了取得利益最大化，我们通常会把自己代理的产品推荐给客户，客户接受了建议，我们赚的就多，客户不接受，仍旧要自己指定的牌子，我们也还不能说没有，只能是放弃了暴利也要满足客户，所以，有时候签了一大大单子，却未必会赚多少钱，要是牵扯到售后，就更麻烦了。
昨天下午开过来一辆哈弗H5要换“悍狗”扭力杆，我指挥胖子把车开到举升机上，把原来的扭力杆拆下来，安装新的时候，我们俩一起搞定，搞完这辆车上午就没什么事了，我躺在更衣室抽烟打盹，这一觉睡到天昏地暗，中午胖子叫我去餐厅吃饭，我都告诉他别吵我。
过了一会儿胖子又来吵醒了我，我翻个身说道：“不吃不吃我不吃午饭，你去吃就行了。”
胖子一脸无辜的说道：“鹏哥，这距离吃午饭都三个小时了，你想吃也没有了，前台让你去接车。”
我翻个身揉揉眼睛问道：“几点了？”
“三点半了。”
“喔。”我应了一声，起身去车间门口准备接车，公司前天负责接待的小姑娘站在一辆奥迪红色的奥迪A7旁边，手里拿着车钥匙在等我，我走在前面，王胖子跟在我身后。接待的小姑娘把接待单给我，对我说道：“常规保养，换5W-30的进口全合成机油，材料去库房领，已经盖章了。”
我接过单子看了一眼，常规保养而已，确定接待单上有公司的公章之后，让王胖子把车开到举升机上面，我拿着单子去库房领机油和滤芯这些。
王胖子熟练的把下护板拆掉，开始放原来的机油，一边放油一边和我闲聊说道：“鹏哥，你说这车得多少钱？里面内饰真他娘的豪华啊，三块屏幕，真带劲！”
“新款的？”
“好像是，才两万公里，啥时候咱也搞个这车开开？”
“呵……”维修B组的元凯伦从胖子身边经过，不屑的说道：“你省省吧，今天想开宝马、明天想开奥迪的，就你这熊样，你就能从车间门口看到里面，过过瘾手瘾而已。”
大家平时也习惯大家那他开玩笑，但是开的玩笑越来越过份，已经明显有欺负胖子的嫌疑了，胖子只会憨笑和挠头，我越来越看不过去了，叼着烟笑呵呵的说道：“我觉得他这熊样也比你那鸟样强，别人上厕所忘记拉裤链，就容易把你漏出来。”
元凯伦当时就火了，站在原地转过头看着我和胖子喊道：“你特么说谁呢？”
胖子知道我是什么脾气，要是惹怒了我，我真的会和元凯伦打起来。我是A组的组长，只带领胖子一个人。元凯伦是B组的组长，手下有两个小工。车间还有C组和D组，我们四个组平时是处于竞争状态的，竞争客户、竞争提成、竞争一切……都想在业绩上碾压其他几个组。因此我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怎么和谐，甚至时常会有些小冲突，就拿胖子说昨天元凯伦抢了找我的客户……这属于公事范畴，我不和他计较，也怪我昨天没来上班。我没来上班还不允许他撩找我的客人，这事就是我的错，说不过去了。但是现在，他拿胖子开玩笑，我就忍不下去了，怎么说胖子也是我的人，或许我也是借题发挥，故意怼元凯伦。胖子死死的挡在我面前，讪笑着对元凯伦说道：“说我呢！说我呢！没事……随便说。”
元凯伦瞪了我一眼，带着挑衅的语气说道：“说话注意点，别搞得跟你很熟似的，操！鸡.巴！”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我在一边的工具车抓拎起个扳手就举过了头顶，胖子以为我要过去打他，挡在我前面抱着我激动的喊道：“哥……鹏哥……别冲动……过去了……过去了……没事、没事……”
在胖子喊第一声“别冲动”的时候，元凯伦以为我要打他呢，吓的撒腿就跑远了几步才敢回过头，样子特别怂。
我左手拿着烟，右手拿着扳手对胖子大声说道：“干毛呢？快点松开我，你没看到油放的差不多了么，我要拆滤芯了。”
周围几个组正在工位上干活的小伙伴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笑起来，胡老赖从车间外面走进来厉声呵斥道：“都干什么呢？不用干活啦？”
我们还是挺惧怕胡老赖的，这家伙动不动就要扣我们的工时费，烦得很！没有人愿意和他正面冲突，所以在胡老赖面前，我们都还是挺规矩的。
更换完滤芯，我把手套丢在一边，对胖子说道：“加机油的时候慢点，别加太多，快满的时候记得勤看着点油标尺，我去蹲个坑。”
“你先去吃着，我一会儿就来。”
“啥？”我重新说道：“老子去厕所。”
“额！说错了，我一直想着你没吃午饭，总想提醒你吃点，那你先去拉着，我一会儿也来。”
和胖子聊天有点费脑筋，这家伙太憨了，有时候我都怀疑他的智商是不是有点问题，要不是王胖子这人实在，我真不要这样的助理，很多事我都是可以独立完成的，最多就是找个人帮忙搭把手，把他编制在我的组里面，这让我很郁闷。
我去厕所蹲了个大号，胖子加完机油也过来凑热闹，在我旁边的蹲位递过来一根烟，拉屎就好好拉呗，他嘴还不闲着，点燃烟之后开心的说道：“带薪拉屎，真特么爽，我要是一天努努力，拉上个五六次，基本上一次三十多分钟……哎呀！那我要拉上三四个小时，我的工资岂不是算双薪了？”
我特别无语，问道：“你特么的也不怕便秘？”
胖子给我分析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大多数便秘和心情有关，你看我带薪拉屎我心情多爽，怎么可能便秘？肯定顺畅的很。”
“噗——”一个闷屁之后，胖子开始了他的表演，我真受不了这家伙，自打认识了胖子之后，曾经一度怀疑，是不是胖子吃的多，拉的也多？至少这家伙每天要带薪拉屎两次以上，刷新了我对人体新陈代谢的认识。
回到车间，那辆换好的奥迪A7已经被开出去洗车了，凡是来我们这里做任何维修保养的，都会免费给洗车一次，这也是个吸引客户的点，并不是像SSSS店那样随便洗洗外观，而是深度精洗。当然，这笔钱也会被加在工时费里面。
我回到更衣室休息，C组的一个哥们问我刚刚怎么又和元凯伦吵起来了，我和他闲聊了几句，那哥们当着我的面说看元凯伦不爽的什么的，估计当着元凯伦的面也在说看我不爽吧！我挺不屑和这类人深交的，觉得没意思。
胖子回来是的时候是一路小跑冲进来的，伏在门框上气喘吁吁的对我说道：“我……我不行了……”
我都不想正眼看他，随口问道：“咋地了？拉虚脱了？”
“屁！”胖子信誓旦旦的说道：“哥们我不骗你，我拉屎遇见了一个美女，真的是超级超级美……我有点口干舌燥……我呼吸有点困难……我不和你吹的，那美女不输任何女明星，颜值、身材、气质……偶买噶……我上学的时候要是能多学学语文，我就能多找一些形容词的，真的是太漂亮了，噢……对了！重点我还没说。”
“什么？”我和C组那哥们一起看着胖子问道：“什么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