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成皇帝年纪尚小，太后摄政，宦官当道，党同伐异，使得朝堂之上人人噤若寒蝉。

而他则举着清君侧的旗号嗜杀无度。

那时候朝堂之上无论是忠臣还是奸佞无一不对他恨得咬牙切齿，却又都拿他毫无办法。

上一世，他是宇文雍最恨之入骨却又最忌惮畏惧的人。

为了帮宇文雍铲除这个眼中钉，她和宇文宴交过几次手，却没有一次不以惨败收场。

“怎么，好看？”

轻佻阴冷的四个字钻入耳中，叶霜顿时浑身一个激灵。

上一世她刺杀失败被他以极度屈辱的姿势扣在身下时，面对她的怒目而视，他也曾冷笑着问出过这四个字。

对于宇文宴，叶霜确实有深入骨髓的恐惧感。

“你把人招来了。”

脚步声已经就在门外了，宇文宴看着叶霜，依旧勾着一丝阴冷的笑出声道。

叶霜看着近在咫尺的宇文宴，脑中一阵轰鸣。

上一世自认为身怀绝学的她在他面前都没有讨到过一丝一毫的好处，更何况现在的她。

叶霜正愣怔着，想着该怎么办的时候，却突然被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刺激到。

他白衣被鲜血浸染，却依旧噙着一丝笑意看着她，然后在院门被撞开的一瞬间，他脱下白衣裹在她身上，抱着她一起猛地后仰，倒下的一瞬间，她竟恍惚感觉到他用那只受伤的手托住了她的脖颈。

还未来得及道谢，那把匕首却又突然划破了她的胳膊。

她的血瞬间和他的混杂在了一起，将那件白衣浸染得越发鲜红。

见她被扎了一刀却连哼都没哼一声，宇文宴眼尾那抹妖异的红不由得越发鲜艳起来。

“啊……杀人了，又杀人了！”

随着一个丫头的惨叫声传入耳中，赵员外的夫人方竺也跟着快步走了进来。

看着趴在地上浑身是血的宇文宴，方竺眼中满是震惊，“你把她杀了！”

“擅闯我居所，不该杀吗？”

宇文宴微微掀动眼皮，冷冷出声道。

“真是个疯子。”

方竺恨恨地骂了一句，转身就往外走。

反正是一个贱坯子而已，杀了便杀了，也没什么可惜的。

刚看到她往宇文宴这边跑来，倒是着实把她吓到了。

这宇文宴身份特殊，那是半点差池都不能有的。

这些年她一直按照上面的吩咐给他下药，如今他早已毒入骨髓，性情被药性控制，自然也越发阴晴不定起来。

只要他这里不出什么幺蛾子，杀几个人而已，她根本不在乎。

*

叶霜听着脚步声都逐渐远去，刚想起身，喉间就被一只手给狠狠锁住了。

被他锁着喉缓缓抬起，窒息的感觉瞬间翻涌而来，叶霜不由得瞪大了双眼看向他，却被他卡着咽喉，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喉间剧痛，眼看着自己真的就要被他掐死的那一刻，叶霜拼了命地在地上摸索起来，那把掉落在地的匕首刚被她摸到手中，宇文宴却突然狠狠吻住了她，眼眸湿红，几近疯狂。

叶霜又惊又怒，手中的匕首便毫不犹豫地狠狠刺向他的后背，可是他却好似根本没有痛感一般，依旧紧紧扣着她。

匕首被叶霜拔出又再度狠狠扎入他的后背，宇文宴嘴角鲜血溢出，染在他惨白的脸上，更显妖异。

叶霜没敢迟疑，用尽力气将他从自己身上推了下去，然后仓皇起身。

“你早晚是我的。”

宇文宴躺在雨中，看着叶霜，笑着出声道。

显然他刚刚所做的一切已经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了，此刻他连起身都困难，双眸却还依旧牢牢锁在叶霜的身上。

叶霜看着他，眼中满是惊惧，一步步后退然后逃也似的出了这个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