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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手术室外的纠结

半夜，顾笙做了一个梦，梦到母亲醒了出院了，她带着母亲回到了顾家的大别墅，母亲还给她做吃的，还有父亲，父亲还活着，一家其乐融融的在一起，这时候突然陆衍生闯进来，顾笙的梦变得不安稳。
突然，安静的病房里，响起了刺耳的“滴滴”声。
顾笙被这声音吵醒，发现是母亲赵珍的监护仪发出的声响，母亲的情况似乎是不太乐观，她看不懂仪器上的数据代表什么意思。
顾笙连忙打开灯，摁下呼叫铃。
“妈，你怎么了？妈，你别吓我呀！”顾笙的声音很大，想要母亲听到，但母亲像是听不到似的依旧没反应。
顾笙急的快要哭出来，“妈妈，你听得到我说话吗？我是顾笙啊，你的顾笙啊！”
这时医生护士进来了，连忙跑到赵珍身边，主治医生用手电筒照了一下她的眼睛，脸色立即黑了下来。
顾笙见到后大惊失色，害怕极了，怕从医生口中听到她不爱听的话，听到那个她不想听到的字。
“准备手术，快！病人情况十分危急。”医生大喊。
这时护士推着手术车进来，几个医生将赵珍抬到车上，顾笙心急如焚的在旁边不知所措，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帮不上忙，只有心急。
“医生，我妈妈怎么会样，怎么了，刚刚还是好好的呀。”顾笙问道
顾笙眨着眼睛一汪泪水的看着医生，医生看着她可怜的样子，也只是摇了摇头。
“医生你不要吓我，我妈妈会没事的，一定会的。”顾笙害怕极了。
医生叹了口气：“我们一定会尽自己最大能力救治，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我们不能保证百分百……”
顾笙的眼睛黯然失色，她已经失去了父亲，母亲绝对不能失去，有些时候顾笙不懂，为什么老天这么不公平，拿走了她所有的一切，受尽痛苦，现在还要带走她仅剩的一点幸福。
到了手术室，医生叹了口气：“我先去手术。”
顾笙对医生鞠了一躬：“麻烦医生了，请你救救我妈妈，我不能没有她。”
“我们会尽全力。”医生说完就转身走进手术室。
“谢谢医生。”顾笙回答。
就这样，顾笙亲眼看着母亲被推进手术室，无力地蹲在手术室外面，等候手术的结束，她不知道这场手术的后果，她只知道母亲一定要活着，一定。
已经凌晨三点了，手术室的灯一直没有灭，手术还没有结束。
顾笙崩溃的坐在地板上祈祷，希望父亲可以保佑母亲，希望母亲能平安渡过这一切，顾笙又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了。
她一点都不困，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想安静地呆着，似乎只要彻底安静下来，就能知道手术室的情况，就能知道未来的一切。
这时候，从手术室出来一个护士，顾笙像是得到救赎似的连忙起身，不料突然眼前一片犯黑，整个人差点要倒下，幸好被护士扶住。
“你没事吧，先坐下休息一会儿。”护士扶着顾笙坐到一边的椅子上。
“我没事，我妈妈呢，我妈妈怎么样？”顾笙着急的问道。
虽然现在脑子里懵懵的，但是顾笙想知道母亲的情况，她自己的身体不重要。
护士安慰顾笙道：“没事的，我们医生很专业，请您相信我，倒是你在这边等着，身体可会吃不消的。”
“没事，只要我妈妈没事就行。”
护士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你等我一下。”
护士跑到护士站，拿了一瓶葡萄糖，将葡萄糖递给顾笙，“喝点这个吧，大晚上的，也没有什么吃的，这个先喝点吧。”
顾笙点了点头，无力地接过护士递过来的葡萄糖，打开喝了一口，但因为太担心母亲，丝毫咽不下去，最后顾笙强迫自己咽下。
“对了，我出来是告诉你，需要交费了。”护士将账单递给顾笙，“这是费用，你可以看一下。”
顾笙虚弱的接过账单，她刚找到工作，并且已经预支了工资交前几天的医药费，现如今她根本拿不出这些钱来。
护士好像还有什么想要说的，但是顿了一下，没有说出口，而是叹了口气离开。
顾笙摊在椅子上，看着手里的账单。
半响，拿起手机，找到沈辞的电话，真的要打电话给他吗，现如今好像只有这一个办法。
她现在根本没有钱，生活都已经很难了，为什么还要雪上加霜，她只有找沈辞帮忙了。
顾笙点开沈辞的号码，组织好了语言，一分钟，两分钟，电话那边没有接通。
怎么回事？
她突然想起，他出差了，而且现在还早，他可能还没醒，那她该怎么办。
终于等到天亮了。
顾笙继续给沈辞打电话，一个，两个，三个……
沈辞依旧没有接听，手机里传来机械的女声，对方已关机。
这都早上了，他还没开机吗？
顾笙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唯一的希望也破灭了，母亲还躺在手术室里，要是再不交钱，这手术可怎么办！
顾笙将手机划着，必须找一个人借钱，但是谁呢？
她又打了几个电话，给现在的工作领导，但被拒绝了，说只能预支一个月的工资。
看着手机里，以前的朋友也早就把她拉黑了。
现在怎么办？
这时候，陆衍生的名字出现在她的视线里，那天晚上准备删除的，再也不联系了，最后不知道怎么，没有删掉。
手机屏幕上，是陆衍生的号码。
是啊，还有他，但他会借钱吗？大概只会讽刺她吧！
顾笙不知道要不要给陆衍生打这个电话，她不知道打了这个电话，会有什么后果，但是现在也只有他有这个能力了。
如果不打这个电话，那母亲的医疗费绝对凑不齐，就算把她卖了都没有。
……
看来，现在只有他可以帮助她了，就算是被羞辱一顿，只要他愿意借钱就好。
顾笙犹豫好久，终于还是把手机上的那个号码拨了出去。
“嘟——嘟——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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