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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寻死
苏轻月沿着河岸又走了一段，拐了好几个弯，见周遭左右都是山，没什么人会来，才停了脚。
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日头，出来迟了点，但天黑之前痛快洗个澡的时间还是有的。
下了岸坎，再次环顾四周一圈，发现没人之后，她抬起一脚试了试河水的温度，很凉啊。
五月初的天气，太阳照不暖水，最多比早晨水温稍好点，真是不适合下河洗澡，尤其她这样的伤患。
可她再不洗，真的活活脏死了，随手一抓头上像干菜条一样的馊臭头发，河边风又大，这臭味吹得老远，熏得她直反胃。
还有身上的衣服，脏得凝垢成一块块的，特么的，活了两辈子见过的乞丐都没这么脏邋。
这么脏的衣服也懒得先脱了，只想着快点泡进河里洗澡。
苏轻月一脚一脚地往河水深处走，河水漫过膝盖，冷得她抖了抖……
从后方跑来的萧熤山，看到河水慢慢地漫过苏轻月的腰、漫过胸、漫过肩膀……焦急地大喝，“媳妇，你千万别想不开！”
“萧家的媳妇，别往河里走了！活着多不容易，别寻死啊！”跑在后头的王翠花也扯着嗓门大喊。
远远的跑来的村民见了，又有人喊，“萧家媳妇，活着总归是好的，再丑也丑不死人的，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呢！”
“别再往河里走啦，再走淹死了！”
村民们大部分都是善良的，平日里有嘴贱的，也就没事说说，大部分人都不想村里平白出条人命。
苏轻月走到水漫过胸的时候，河水已经冷得她上下两排牙齿直打架。
该死的，理智告诉她，不能在这么冷的水里洗澡，她虚弱的身体受不了。
可是，她再也受不了自己身上的脏臭了，往更深的河水里走，待到水漫到脖子的时候，她抬手开始脱衣服、准备搓洗身子。
凝成块的衣服泡了水，软化了，污渍在河水中四散开来，漾出黑灰的色泽。
别人的长头发要是泡在水里，那还不顺水柔和地漂摆，但她那头发脏成一条条霉干菜的，在水中愣是只呈条状荡啊荡，像条爬不动的水蛇一样。
苏轻月皱了皱眉，在心中发誓，一定要把这具身体彻彻底底、从头到脚洗得干干净净！
手刚一抬呢，她还没往自个身上搓一把，内脏骤然一痛，她的脑袋瞬间沉进了水里。
她会游泳，整个人都沉下去了也没慌张。
反而，一双铁臂捞起她的身子，让她吓了一跳。
“咕噜咕噜”，顿时在河中喝了好几口水。
那水里，混着衣服、头发上的污渍，都给呛嘴里了。
特么的，这下子不光衣服头发脏、还脏到内脏里去了！
苏轻月脑袋顿时当机，连挣扎都忘了。
一瞬间，她被那双铁臂给捞出了水面。
“咳咳……”一接触到空气，苏轻月就猛烈地咳呛了起来。
萧熤山满脸急切：“媳妇，你不要死啊，有什么糟心事，你跟我说，我会给你做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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