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难怪一个往常习武的姑娘家，会在五年间好似地崩山摧一样，身子摧枯拉朽成了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言汐连连点头，连道了数声好啊。

明明遭受着一切的人不是她，可现在，她却感同身受。

静下心，继续搜索言汐原有的记忆，她赫然发现，言汐在死前遭受酷刑的时候，眼底满是恨意。

她甚至对着秋知年一字一句说道：“秋知年，我不会放过你，不会放过这五年来害过我的每一个人，你们以为你们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了是吗？我都知道，都知道！”

“你不会有机会了，父皇死了，这世上不会再有人保你，言汐，交出同党名单，朕至少会让你死得舒服一些。”

秋知年面对言汐的时候，神色也狰狞了不少，与她刚来的时候的确是有些许不一样的。

言汐有些奇怪，不知道为何秋知年的态度怎么会有些许改变，可……言汐这个人，对离国是恨之入骨的。

她想看看言汐到底在憎恨谁，可不知为什么，她却一点儿记忆都搜索不到。

那泼天的恨意是存在的，可是却落不到个人身上，言汐能确定的也仅仅是——这个身体的原主人憎恨秋知年，憎恨她的家族，甚至憎恨着整个离国。

除此之外，却不知道还有谁了。

给她下毒的人，又是谁？

言汐不自觉地靠在床榻边上，细细思量了起来。

若是按照常理来说，这下毒的人不是言家就是秋知年，可偏偏这俩人其实是最没有动机的。

如言郁所说，言家一直被下放在南方，皇帝根本没有想要把他们一家调回来的想法，之前言汐在朝任相国，他们回来的概率还大一些，如果言汐死了，他们便更是回不来了。

秋知年呢？他有动机，但是没必要。

言汐作为相国的时候，太子之乱已经基本收尾，她与秋知年之间并无龃龉，虽然后来偶有政见不合，秋知年的太子之位也是坐稳了，想对言汐动手，只需要等到自己继位登基就行了，甚至，不用等他登基，就可以顺手杀了她。

一个女相，这两个字背负着的责任和义务，就已经不是一般人能承担的了，她昔年做的一些改革不能说是无关痛痒的，秋知年彼时就是借刀杀人，只怕朝臣也只会拍手称快罢了。

下毒，对秋知年来说实在是没必要。

除此之外，又能有谁呢？

言汐对如今的关系并不能完全掌握，为相五年，她处理过的事情更是数不胜数，想要在这里面筛选出所有有用信息，难度无异于把一个10T的硬盘从头到尾翻阅一遍。

她眼下全无头绪，只能先将这件事搁置到一边，转而将注意力转移到言汐本身练习的功夫上。

作为头号杀手，言汐在M国之时可以说受到了极为严格和高效的体能与身手锻炼，这其中包括但不限于使用各类枪械和兵器，甚至在赤手空拳的搏斗上，她都学得还算精通，因此，言汐的底子是在这里摆着的。

想要安安稳稳活下去，身手必然是要恢复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