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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永安大屠杀


  天大亮,青衫男子一睁开眼就看到怀里躺着被自己杀死的女妖仆,他抬脚踹开女妖的尸体,起身大手一挥换了身新衣衫,瞥了眼地上的尸体,祭出泛着黑雾的虎牙玉佩,讽刺地笑道:“妖族的啊!哈哈哈,那就由你来完成接下来的任务吧!”

  他话音刚落,虎牙玉佩上的黑雾便丝丝缕缕地侵入女妖体内。登时,一股黑风袭来将女妖团团围住,黑风将一旁青衫男子的衣衫吹动,女妖的五官消失不见,腾地一声站了起来,随后黑雾消失不见,女妖转动着自己的脖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你叫什么名字?”青衫男子衣袂飘飘地站在女妖对面,面无表情地收回虎牙玉佩问了声。

  “回主人,奴婢小肖。”女妖的眼睛变成了黑色,没有了眼白,动作僵硬的看着玄。

  青衫男子很满意小肖的变化,站在亭子口背对着她,仰天大笑,“嗯,很好!那么接下来,是你小肖大展拳脚的时候了!去吧,哈哈哈……”

  “是,主人!”小肖双手握拳,周身泛起黑雾,接着一道道黑雾从她身体里跑出来,奔向永安镇各个方向,“死亡乐章开始了!嘿嘿嘿……”

  “嘿嘿嘿……嘻嘻嘻……”

  一团团黑雾发着刺耳的笑声随小肖而去。

  “去吧,带着魔族的怨气尽情地厮杀吧!”他盯着小肖消失的方向,恍若癫狂地大笑,“你要的鲜血!你要的尸横遍野!哈哈哈……这天地迟早要换主人的!”

  魑魅躲在暗处,看着刚才发生的一幕幕,忍不住咋舌,“魔王说得对,这种孤傲自大、目中无人的人,果然野心勃勃,哼!我还是先去救孟夫人吧!”说罢化作一缕黑烟消失不见。

  天突降异象,黑云密布风雨欲来,镇子上的百姓纷纷出门来到街上查看,有些妇女孩童站在门口,大家看着天空指指点点。

  “夫人,这天儿怕是要下暴雨,咱还是回房间吧?”侍女扶着孟夫人,瞧了瞧地上被风吹起的笤扫,有些担心。

  孟夫人叹了口气:“也不知道韵儿现在如何了,明明才离开几天,我总觉得像是离开很久了。”

  “小姐聪敏,吉人天相,而且还有执明少爷跟洛尘少爷他们一路照顾着小姐。”侍女细声细语,“夫人就放心吧,咱回房……呃啊——”

  孟夫人惶恐地看着侍女被一团黑雾贯穿身体倒在自己眼前。

  “怎么!来人啊!救命啊!救命!”孟夫人赶紧往外跑,躲避黑雾的攻击,路过长廊发现佣人都躺在地上,孟府上空漂浮着四五团黑雾,那些黑雾看到孟夫人,如同水中鱼儿见到食物一般,一拥而上。

  小肖站在空中瞥见衙门上方围绕着黑雾,眉毛微皱发出“咯吱”一声,便飘了过去。

  “怎么回事?”小肖问道,“哪儿来的法力屏障?”

  那道透明的保护屏障,是严方在离开永安镇的前一晚留下的。

  “雕虫小技!”小肖把周围的黑雾全部吞进肚子里,一头往衙门冲破了屏障。

  顷刻间,永安镇尸横遍野,上到老人、下到襁褓婴儿,就连家里养的牲畜都没有逃过黑雾的袭击,亡灵的怨气被小肖全部吸收,她肚子被撑的像个怀孕七月的孕妇一样。青衫男子有些得意忘形地摘下自己的面具,只是片刻他又轻咳一声,重新带好拂袖离开。

  小肖收回黑雾寻青衫男子而去。

  魑魅揪着孟夫人的亡灵瞥了眼小肖消失的方向,轻哼一声:“啧——我当是谁,原来是他!”

  “都……都死了?大家都死了!都死了…”孟夫人目光呆滞地看着地面,嘴角喃喃有语,“没了,家没了……孟府没了……永安镇没了……”

  魑魅不以为意地说:“啧啧啧,一个镇子而已。你若看到当初我魔族被灭时候的场景,那可就不只是崩溃这么简单了。”

  “啊,孟韵!我的韵儿!”孟夫人疯疯癫癫地跑到街上,高声呼喊,“韵儿!回家啦!韵儿啊,别闹了,嘿嘿,娘看到你了!孟韵?孟韵,快出来跟娘回家了……”

  “孟韵她没事儿!”魑魅喊住孟夫人,右手伸向前猛地往上一提,孟夫人便瞬间回到了他身边,“走吧,你已经不属于这里了。”

  “我的韵儿呢?韵儿找不到我,会哭的。”孟夫人突然做怀抱婴儿的动作,摇晃起来,嘴里还温柔地说,“韵儿乖,不哭不哭,娘在这儿呢。韵儿乖~睡觉觉……”

  魑魅无奈地瞧了眼孟夫人,击晕她,带她往逆天魔洞去。

  一阵大风刮过,永安镇所有的建筑物化为乌有,尸体变成了一个个无碑坟墓。永安镇的上空阴云密布,不知哪里来的符咒,将亡灵们都困在了镇子里面。

  北方失落之地,就这样形成了。

  魑魅带着孟夫人进了逆天魔洞。

  “走!快点。”魑魅推搡着孟夫人往洞里走。

  孟夫人抱着自己的手臂,警惕地看着魑魅,对自己怀里的手臂说:“韵儿乖,不哭不哭……韵儿乖~”

  “来了?”仲恺抬头看着魑魅跟孟夫人,问,“如何?”

  “狼子野心,心狠手辣!”

  仲恺挑眉一挑,问道:“噢,他做了什么?”

  “那男子杀了只妖,他把魔气注入那只妖,但是不知用了什么法术,那只妖幻化出无数……”

  魑魅瞧了眼孟夫人,在仲恺耳边低语几句。语闭之后,仲恺语重心长地感叹了一声:“妖族后裔!”

  “什么?”

  仲恺摇摇头没有再详说,他指着孟夫人疑惑地问:“她这是怎么了?”

  “永安镇大屠杀,受不了刺激,疯了。”

  “疯了?”仲恺眼神犀利地盯着有些痴傻的孟夫人若有所思。

  “韵儿,别怕,有娘在。”孟夫人满眼警惕地看着仲恺。

  仲恺哈哈一笑,缓慢地走向孟夫人,在八卦阵边缘停了下来,他温文尔雅地说:“孟夫人,你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你在担心孟韵对不对?”

  “韵儿?我的韵儿?”

  “嗯。她还活着。”仲恺轻轻点头,继续柔声说,“你想不想知道,究竟是谁把永安镇搞成了这样子?”

  孟夫人猛地抓住魑魅的手,质问道:“有人要害我韵儿?谁?!到底是谁?”

  “你!”魑魅甩开她的手,祭出法力准备解决了她。

  “别激动。”仲恺示意魑魅收起法力,他勾唇微笑计上心头,言道:“害你们的人叫玄,是天帝身边的红人。”

  “嫡洛姑娘……不,不会的,嫡洛姑娘不会害我们永安镇,她不会伤害韵儿的!”孟夫人说着往洞口退,想要逃离逆天魔洞,却被结界挡住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魑魅冷言冷语地说:“你现在已经死了!离开这里,你只能做个孤魂野鬼,根本见不到孟韵!”

  “韵儿!我的韵儿!韵儿!”

  仲恺轻咳一声,与她商量道:“你若不信是玄屠了你们永安镇,可以留下来听一听,玄是如何向我邀功行赏的。”

  严方领着空逛了绥宁镇的一条街,正在一家茶摊前歇脚,待茶摊的伙计倒好茶离开后,严方将手里的几包点心放在桌子上,盯着因为着急喝水而烫到嘴的空,笑着说:“又没人跟你抢,慢点喝!对了,谈正事要紧!”

  “嗯嗯。”空吐了吐舌头,突然满脸严肃地说,“魔族似乎要卷土重来了,噢对,上一次魔族发难的时候你还没出生……”

  严方面无表情地盯着空。

  空干笑两声,继续说:“最近北方大地非常不安稳,妖魔四起,恐怕又要开战了。天帝的意思要您加快速度选出冥王与孟婆,最好是赶在大战之前。”

  “嗯,知道了。”严方咂咂杯中茶水,点头说,“除此之外……”

  “走走走,快去看!”

  “孙掌柜的女儿找到了!就在古桃树下,我们跟你去看。”

  突然一行人在茶摊前跑过,有一个镇民跑到摊主跟前悄咪咪地说了几句话,匆匆离开。

  “哎呀,不好意思了客官。”摊主走过来,搓搓手对严方说,“我们得去古桃树那边瞧瞧事儿,您看您能不能先把帐给结了?”

  严方点头,掏出几个铜版递给摊主:“嗯,给你。”

  “古桃树那边出事儿啦?难道是桃琯娘?”空连忙问摊主。

  “是前不久失踪的孙掌柜的女儿。听说已经死了,桃琯娘说她是招惹了一些不干净的……”

  严方立马站起身,与空对视,心想莫非是妖魔干的?他忙说:“走,去看看。”

  “嗯。”

  严方领着空来到古桃树,发现周围早已站满了人,人群纷纷攘攘听不出在议论什么。

  孟韵看到了严方,立马向他招手示意:“喂,严方!严方!这边,我们在这儿。”

  严方跟空走了过去,开口便问,“这是怎么了?”

  桃琯娘转头对空说:“是鬼矢干的。”

  “鬼矢?”空面色风云突变,一改往日的稚嫩声音,低沉地说,“来的竟如此迅猛……”

  执明瞧了瞧四周对大家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回桃花酿吧。”

  “嗯。”

  众人刚在桃花酿里坐下,执明四周瞧了瞧开口问:“哎?怎么没看到刘薇啊?小二……”

  来倒茶的小二回答说:“回客官,刘姑娘并没有在房里。”

  “嗯?”桃琯娘蹙眉,看向洛尘,“她不是约……”

  洛尘阴冷的瞪了桃琯娘一眼,开口带着疏远的语气说,“早上我去买桃花糕的时候看到她往古桃树方向去了。”

  孟韵轻咬薄唇问道:“现在还没回来吗?”

  “过去这么久了,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执明不免有些担忧。

  孟韵建议说:“不然咱们分头去找找吧。”

  “小二,你先去县衙报官。”桃琯娘说。

  “嗯。”

  小二放下茶壶,拿下搭在肩上的抹布,就往衙门走去。

  “孟韵、洛尘你们去镇南转转,执明你随桃琯娘去古桃树那儿找找,我带着空去镇北。”严方说完站起身又道:“不管是妖魔作祟还是奸人所为,一定要找到刘薇!”

  “嗯。”

  “好!”

  “走!”

  石洞里被撕毁的衣物散乱了一地,鬼矢低吼一声释放完所有欲望,身下的刘薇面色苍白,身上一片青紫,脖子上一排带血的牙印尤为明显。

  “啧,纯阴之血果然美味啊!”鬼矢衣衫整洁地坐在石床边,对偏头趴着的刘薇喊道,“喂!醒醒!”

  刘薇缓缓睁开眼,瞧见自己身处陌生的环境,低头一看自己光着身子,拎着被褥“啊”地一声坐了起来,目光撇到一旁的鬼矢,想起先前发生的事情,气恼羞耻的情绪瞬间浮现,不禁哭了起来:“你!你!呜呜呜……”

  鬼矢洋洋得意地看着她笑道:“能得到我的宠幸是你的福分,我可以当做你是喜极而泣。”

  刘薇裹着被褥冲下床,奔着石壁撞了过去,只听“嘭”的一声,刘薇毫发无损地头顶石壁,接着绝望地瘫坐在地上。

  “哈哈哈,成为了我的人,可没那么容易死,你就认命吧!”鬼矢哈哈大笑,丝毫不顾及刘薇的感受。

  刘薇泪眼蹉跎,猛地抬起头问:“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鬼矢凑近刘薇,声音暧昧不清,“帮我把桃琯娘约出来,我还你自由。”

  “你找桃琯娘做什么,你是不是想要伤害洛尘少爷?”刘薇抹了一把泪站起身,警惕地看着鬼矢高声质问:“你到底要做什么?我不准你伤害洛尘少爷!”

  鬼矢心中多少有些愤怒,自己不论样貌还是身手都比那个洛尘强百倍,不对,是万倍,这小丫头竟然对他痴情不变,“你我都有肌肤之亲了,竟然还想着洛尘,看来我是没有满足你啊?”

  刘薇一想到鬼矢对自己做的那些事情,恼羞成怒地指着鬼矢道:“你!”

  “哈哈哈,你放心,我只要桃琯娘,跟洛尘什么的都没任何关系!”

  再怎么说刘薇也是女儿家,她娇羞的模样多少也是令人心动,鬼矢清咳一声,柔下眼色继续说,“我答应你,我不会伤害洛尘便是了。”

  “真的?”刘薇如释重负地看着鬼矢,见他点头,便同意说,“好,那你告诉我,你需要我怎么做?”

  “你这样……”鬼矢刚要靠近刘薇,刘薇就连连后退。

  鬼矢只好摆手示意停下脚步,对她说,“我估摸着他们一定会出来找你,你先去找桃琯娘,告诉她,说有个故人约她在古桃树下相见,她若不肯去,你就说是关于当初天帝封职的,由你带她过去。”

  “你,跟桃琯娘之前就认识?”刘薇小心翼翼地问。

  “她?”鬼矢哈哈大笑,“我的旧识皆是重情重义之人,像那种叛徒,我鬼矢不屑与之有瓜葛!我找她不过是上头派给我的任务罢了。”

  “上头?你还有同伙?”刘薇差点跳起来,指着鬼矢说,“你!你们这群妖魔!”

  “哎……不是说了吗,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

  鬼矢扑向刘薇,将她身上的被褥扯下,吓得刘薇大叫一声:“你要做什么?!”

  “你说呢!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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