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亦并不清楚。

方灵儿是家族今年刚刚晋级上来的天才，所以他不知道也很正常，理所当然的认为是低等弟子。

“方亦堂兄，这么晚了不知道您来后山做什么？”方灵儿兴奋过后，好奇的看着方亦。

方亦脸色微红。

自然不能告诉他自己想要逃走的事情，只是轻咳了一声。

“随便逛逛……”

“哦哦……”方灵儿看方亦不想多说，也不敢继续多问什么，只是一双崇拜的小眼神让方亦全身有些不自在。

这女娃子是不是疯了，为何这么看自己。

“那个……”方灵儿脸色微红，扭捏的冲着方亦问道：“方亦堂兄你看时辰也不早了，我怕路上再遇到什么妖兽，请堂兄送我一程。”

说完这一番话，方灵儿感觉自己要羞死了。

要不是之前与那妖兽大战许久，加上一路逃窜，耗费了太多灵力，否则也不会开口求助方亦。

方亦愣了一下。

本想要拒绝，不过仔细想了想便放弃了这个念头。

如果自己逃走恐怕又要在后山绕圈圈，此时正好有方灵儿带路。

“好！”

“多谢方亦堂兄！”方灵儿立刻点头行礼。

很快一行二人缓步向着方家走去。

今夜月色很圆，皎洁的月光挥洒在后山，把前路照如同白昼，走起来倒也不怎么费劲。

一路上，方亦有意无意的冲着方灵儿询问。

“灵儿堂妹，不知道你现在是何等修为啊？”

方灵儿闻言面色羞红，换做普通人她肯定不会隐瞒，毕竟练气九重修为，放在方家新一代弟子身上，也算得上层水准。

不过方亦可不是普通人。

先前斩杀妖兽那一剑，完全证明他的实力，方家新一代弟子排名第二的天才，修为已然练气化海，成为了苦海境强者。

方亦的修为，最低应该也是苦海境，甚至还会更高。

在他面前，她哪里还敢提起自己修为。

“方亦堂兄，我修为太低，不值一提……”

“嗯嗯！”方亦看着她的模样，用力的点了点头，自己都已经承认修为太低，看来自己当时猜测的果然不错。

也是个天赋不好的弟子。

一时间方亦有种同命相连，惺惺相惜的感觉。

“灵儿堂妹，我能够理解你，不要放弃，好好修炼。”方亦开口说道。

“是！”

方灵儿用力的点了点头，心里非常感动。

想不到方亦堂兄这种闻名全族的天才，竟然还这么低调平易近人，再想想这自己仅仅这点成就，便骄傲自大，方灵儿此刻彻底被折服了。

二人一路说说笑笑，很快离开后山来到方家祠堂。

祠堂院落的房间很多，于是方亦没有让方灵儿离开，毕竟天色已经不早，方灵儿也欣然答应。

安顿好方灵儿，方亦回到自己的房间。

这一次出逃，不光吓的半死，连身上的包裹也在惊慌失措中给弄丢了，他现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方亦翻身上床。

把脑海里的思绪放空，盘膝而坐，开始认真的修炼起来。

十六年来，每个夜晚方亦都在修炼中度过，可惜修为还是提升缓慢。

…………

第二天一早。

方亦站在院内，手里拿着长剑，开始练习绝学高山流水。

俗话说笨鸟先飞。

方亦知道自己的天赋很差，但是也从未想过放弃，手里的长剑不断在虚空中游动，动作非常流畅。

每一下仿佛都融入自然，一层层气势凌人的剑意，从方亦体内不自觉的散发。

然而这一切，他自己根本感受不到。

“这是……”

方灵儿被强大的压迫感惊醒，出门看到方亦正在院里练剑。

一招，一势之间，仿佛引动四面八方的空气。

看似朴实无华，内涵剑意锋芒毕露。

“一套凡俗武技高山流水，竟然能蕴含如此剑意，若是施展真正剑道手段，不知会有多么恐怖。”方灵儿忍不住感叹。

“唰……”随着微风吹过。

方灵儿下意识眯起了眼睛，看着院落中的桃花被风卷起，一切是多么的自然，多么的真实。

方亦在那里练剑一点也不因此觉得突兀，恰恰相反。

让方灵儿觉得，方亦就应该在那里练剑，若是没有他，反而缺少了什么。

“方亦堂兄的境界，比我想象之中还要高。”

方灵儿后知后觉，整个人非常震惊：“这难道就是融入自然！？”

“唰！”

忽然之间。

方灵儿感觉一直埋葬在她内心深处的点，忽然被打开，这一刻方灵儿明了了。

“灵儿堂妹你醒了！？”方亦回头时发现了方灵儿，连忙停下动作说道。

“堂兄……我能不能也试试！？”方灵儿问道。

“可以！”

方亦愣了一下，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

不过他并不在意，要知道这可是大长老毕生绝学，如今的他也是经过日夜苦练，才能有如此成就。

方灵儿的天赋跟自己也差不了多少吧，不相信他只看一遍就会。

“这可是很难的。”方亦说道。

“我知道，虽然比不上师兄，但是我愿意尝试一下。”方灵儿小脸上露出决然之色，已经抽出自己的长剑，开始模仿着方亦的样子，在院落中舞动起来。

“唰！”

方灵儿整个人随风而动，道道灵力在长剑上游走，雷光闪动“噼里啪啦！”每挥动一剑，隐隐带动雷鸣之声。

方灵儿的动作，更是快到了极致。

这一刻，方灵儿自己的剑道提升了。

“什么情况！？”

方亦整个人都傻了。

剑锋有雷光！？

剑身有雷鸣！？

这怎么可能！？我练习了那么长时间怎么没有这种效果，自己练习的高山流水时，平平无奇，雷光呢！？雷鸣呢！？怎么什么都没有，方灵儿是怎么做到的！？

莫非这才是真正的高山流水！

想到自己练习那么长时间，都一直没有领悟到高山流水的精髓。

方亦这一刻彻底酸了。

本以为大家都是废物，没想到你却偷偷成了天才，原来最傻的那个人是我！

难怪大长老看了我的剑招之后，便再也没有回来。

方亦越想越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