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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太妃娘娘驾到
“宣太妃娘娘进殿。”
大殿之中，各路王爷国公，将军大臣，殿外群臣百官，全都屏住了呼吸，无数双眼睛望着大殿之门。
他们带着好奇，亦有更多期盼，期待着这位先皇时期，名噪一时的于娇燕，是如何登场。
阳光带着一道倩影投在了大殿门前，群臣屏住了呼吸，纷纷侧目。
皇太妃于娇燕，身着一湘墨色霏缎宫袍，袍上绣有大朵金红色牡丹，细细银线勾出精致轮廓。
宫袍虽大，却也将那保养的极为窈窕的身段隐隐显露出来。
肌肤似雪，墨色宫袍衬托之下吹弹可破，双目犹似，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
先帝虽已仙逝，但在她身上依旧保存着神圣的威严。
众臣心生敬意，不由得对宋奕之恨加深，如此端庄华贵的皇太妃，竟被他的魔爪所侵，可恨至极，罪不可赦。
“臣等见过太妃娘娘。”
赵煦携领群臣，躬身施礼。
于娇燕微微颌首，迈着缀琉璃小珠的袍脚，莲步轻移，于大丰先祖牌位之前，深深叩拜。
群臣亦位于其身后，一同叩拜，大殿之中，气氛骤然变得庄重严肃，在此之余，尚有一丝悲悯。
先帝已去，留下芳华空守宫门，年年岁岁，珠黄褪去，容颜渐老。
这便是帝王家的悲哀。
宋奕自从于娇燕进殿之后，便用大胆的目光注视着她。
非有调戏和侮辱之意，而是他想要确定这个于娇燕，是否会胡乱说话。
前夜，他潜入永宁宫，对她一番警告，目的就是让她不要在今日胡说乱道。
他要的只是事实和真相。
今日看来，赵煦恐怕对她的影响更加强大，也许她会惧于胁迫而再次陷害自己。
这一次有点儿孤注一掷啊。
“太妃娘娘，老臣冒昧了。”赵煦一副痛心疾首又很无奈的样子。
“相国大人言重了。”于娇燕声如静海，毫无波澜，更加可怕的是她竟然没有一丝情绪上的渲染，仿佛心已经死去。
不好，她将这种姿态展示给众人，分明就是说自己的心已死。
宋奕想起事发时，她坐在床边害羞绽放，欲拒还迎的媚态，与此刻相比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装，接着装。
赵煦面露为难之色：“老臣亦是迫不得已才行此事，还望太妃娘娘恕罪，您放心，老臣定会为您主持公道。”
于娇燕美目微合，颤着长长的睫毛，轻轻点了点头。
赵煦挺直腰板，继续开口，声音朗朗：“老臣受先帝重托，倾力辅佐幼帝，力图壮大山河，岂知……”
“岂知你把朕辅佐成了一个荒淫无道的昏君，岂知你在权力的诱惑之下心已腐朽。”宋奕直接打断他的话，不让他再歌颂自己虚伪的丰功伟绩，直接拔下他的外衣，开始驳斥。
“宋奕小儿，老臣八年为你尽心竭力，没有功劳亦有苦劳，你自己荒淫无道也就罢了，还无端羞辱辱骂老臣。”赵煦是情绪激动，面如火烧，怒发冲冠，暴跳如雷。
他对于娇燕躬了躬身：“太妃娘娘，老臣冒昧请您移驾太庙，只求真相，当日宋奕夜入永宁宫，兽性大发，对您……哎，您不必说话，只需点个头便是。”
于娇燕目光变得有些朦胧，她凝望着前方，目中空无一人，轻轻合目，滚落两行清泪。
大殿之中，变得鸦雀无声，无数颗心高高的悬起，无数双眼睛带着各种复杂的心情。
“太妃娘娘，还请慎言啊。”林真卿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侧面提醒她，此刻，他心中坚定着一个信念，宋奕是无罪的。
于娇燕没有任何表情，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这一微微颌首，带着多少痛恨，带着多少委屈。
林真卿身子一颤，面色苍白，心如死灰，跌坐在了椅子上。
赵煦脸上露出了一抹满意的笑容。
“辅车相依，唇亡齿寒。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宋奕声音悲亢，仰天长啸。
他目光如炬，凝视着于娇燕：“太妃娘娘，请你对着先帝牌位，告诉天下人，朕与你是否有过鹊鹑乱事？”
于娇燕抬起了头，毫无畏惧看着他，心中却是微微一颤。
在他身上亦不见丝毫荒淫之气，取而代之的是滚滚龙威。
他的双目清澈而深邃，犹如高山之巅的清泉，亦如遥远神秘的星辰，竟似有一股魔力，让人心生向往和迷恋。
他变了。
“够了，宋奕，你罪名证实，无需狡辩，三省内阁，马上拟诏，昭告天下。”赵煦这最后一把杀手锏，出的是恰到时机，直接将宋奕杀入万劫不复之地，彻底粉碎他的最后一丝希望。
宋奕闭上眼，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环顾众人，他们神色各异。
大部分人，虽然面含愤慨，但眼中都是幸灾乐祸的目光。
唯有云贵妃及林真卿等寥寥数人，流露着不满和悲伤。
“罢了罢了，相国大人，朕斗不过你，这八年隐忍，朕是一败涂地啊。”宋奕笑了起来，在他身上没有任何悲伤，反倒是云淡风轻，仿佛卸下了一身枷锁。
不做皇上也罢，我本来便不属于这个时代，能够平安的活下去，也足够了。
“哼，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赵煦露出胜利的样子，扭过头不再看他，此刻，多看他一眼，便是脏了自己的眼睛。
三省内阁，当场自有人拟出昭示，然后转给赵煦审阅。
他哈哈一笑，取出传国玉玺，正要加盖国印。
突然，于娇燕出声了。
“慢着。”
众人纷纷望向了她，赵煦眉头微皱，直接道：“太妃娘娘不宜在此多留，来人，送太妃回宫。”
“左相且慢，哀家话还未说完。”于娇燕面含不悦之色，并移动莲步，走到了大殿中央。
赵煦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盯着于娇燕的目光不再是尊敬与同情，而是暗含锋芒，锋利而尖锐。
“太妃娘娘，您还有什么事？”他的语气之中，带着丝丝警告与威胁。
于娇燕目光如炬，正色凛然，释放出一股母仪天下的威严。
“哀家刚才点头，只是承认当夜皇上确在永宁宫，却未承认我们之间有何不可告人之事。”
“相国大人，是你理解错了哀家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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