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宋异姓王(小二狗小说)免费阅读

清风镇是清河县下面的一个不大的镇子,不同于清河县其他地方崔氏张氏两家独大,这个镇子中最大的家族,姓李。

据说,李家先祖当年本是盘踞地方的巨寇,当年太宗皇帝北征契丹的时候将之顺道剿灭。但作为头目的李家先祖活了下来。后来因为宋辽边境战事稀少,官府对地方的掌控也比乱世中更加有力,没本钱的买卖已经日落西山。所以李氏先祖带着人加入了走私大军中——就是把大宋的各种物资秘密拖到辽国贩卖,赚取差价。

多年下来,李氏积累了不少财富,成为远近有名的豪强。

李氏的主家,当家的叫做李显,膝下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叫做李佑,三十多岁的年纪,已经取代了李显,经常秘密往来于边境,负责家中的传统“业务”。

小儿子叫李纯,从小就是个纨绔子弟,劣迹斑斑。

李显当年本是在家中请了西席先生教导李纯读书,但这小子顽劣无比,多次将先生弄走,而且大都伤得不轻。一来二去,也就没有先生敢冒险教导他。李显没办法,只得将他送到镇上一个私塾中学习,反正自家也不靠当官发财,随他去吧。

也就是在这私塾中,李纯和陆尘成为了同窗。

此时李家西园中,李纯躺在一张檀木摇椅上,闭着眼睛不知想着什么。

旁边一个美貌的丫鬟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给他揉着腿。

“赵癞子这驴入的,连这点小事也办不好。我那好同窗,跌落水塘都还能活下来,看来下次咱们不能喝黄酒了。”

原来,赵癞子当初就是得了他的指令,借钱给陆家,目的嘛,当然就是垂涎张婉婉的美色了。

当初他偶然看见张婉婉,便惊为天人,特别是对方身上那种柔弱的气质,让他想把对方搂进怀里蹂躏一番。可是张婉婉已为人妇,倒也不能采用平常的手段。于是他特意接近陆尘,又约陆尘出门喝酒,月下作诗,掬水捞月,都是他首倡的……陆尘跌落池塘,要不是边上还有同窗,保不定李纯还准备按一下他的头。

虽说最终磨磨蹭蹭的将之救起,但基本上已经没气了。

可让他万万想不到的是,这姓陆的居然还能活过来,而张婉婉这朵鲜花,便只能继续插在牛粪上了。

想到张婉婉,李纯小腹有些发热,熟门熟路的将手伸进了边上丫鬟的怀中,用力揉搓。

那丫鬟痛的眉头紧皱,却不敢动弹。

半晌之后,李纯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睁开眼看着满头大汗的美貌丫鬟,阴恻恻的道:“很痛吗?”

丫鬟一哆嗦,磕磕巴巴的道:“没有,不,不痛。”

李纯一把抓住那丫鬟,柔声道:“不痛吗?”

那丫鬟吓得亡魂直冒,颤抖着声音道:“是,不是,我不知道……”

李纯忽然脸色狰狞,将头埋在丫鬟丰满的突起处,狠狠一口咬去。

院子中传来丫鬟声嘶力竭的哀嚎。

良久,李纯抬起头,满嘴是血的喃喃念叨:“陆尘,陆光和,我的好同窗呀。”

……

李纯心心念念的同窗陆尘,此时正在清河县城中购物。

三锭白银,其中一锭让陆雄拿去化成碎银,又换了不少铜钱。两人大包小包的买了许多东西,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到家中。

两家人见兄弟俩过年般带了许多物事回来,还以为两人干了什么没本钱的买卖,一时间哭天抢地。也不怪两家人怀疑,毕竟陆雄人高马大的,实在是个绿林好汉的好苗子。

陆尘哭笑不得的好一通解释,这才安抚了两家人。又将银子分了一半准备给陆雄家,好一通劝说,陆老四终究不全收,只要了部分碎银,余下的还给了陆尘,言说他家正是困难云云。

回到家中,陆尘将买的布料交给母亲,让她和张婉婉两人做两身新衣穿。

崔氏感动不已,当场落下泪来。

也难怪,毕竟陆尘先前只知道向家中伸手要钱,从不体恤家人,现在突然变得懂事,让崔氏老怀大慰。

张婉婉还是一如既往的小心谨慎,听陆尘说新衣自己也有份,不禁十分愕然,但接着双眼一亮,忍不住打量了一下自己这个以前凶恶的夫君。

陆尘见张婉婉看着自己,展颜一笑,从怀中掏出个铜簪子递给她,温声道:“给你的。”

那簪子打的是两只鸳鸯,只是做工粗糙,看起来倒像是两只肥鸭子。

这种破天荒的举动让张婉婉愣在当场。

陆尘在心中咒骂了以前的自己几句。但脸上似笑非笑的道:“不要我可收回去了。”

张婉婉反应过来,连忙接过簪子,满脸羞红的将之死死攥在手中。

随后低着头跑进厨房,心不在焉的摘洗陆尘买来的菘菜(即白菜)。

陆尘看崔氏去了四叔家。

装模作样的咳嗽一声,尾随张婉婉进了厨房。

然后笑嘻嘻的道:“娘子可会做红烧肉?”

张婉婉红晕未消的脸上写满了茫然。随即有些自责和愧疚的道:“奴家,奴家不曾听过。”

好像不会做红烧肉是什么罪过一般。

陆尘心中叹了一口气,又道:“为夫教你可好?”

张婉婉刚想点头,但随即又摇头道:“那可不成,夫君是读书人,您以前说过,君子远庖厨,您说一遍,我自己摸索着做就好。”

陆尘想不到自己以前居然这么无耻。

摇头道:“此一时彼一时也,你不要推脱,我亲自来教你。”

说完也不等张婉婉反应过来,伸手就抓住了她的手。

想象中柔软润滑的触感并没有出现,入手反而是粗糙无比。低头一看,张婉婉手上布满了老茧,甚至有些地方还有皲裂。

陆尘满脑子奇怪的想法顿时烟消云散,心中升起了浓浓的怜惜。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牵着张婉婉在厨房的凳子上坐定,柔声道:“今天我来下厨,做顿好吃的给你和母亲尝尝。”

见张婉婉手足无措的准备说话,陆尘复又皱眉道:“我说了算。”

随即手脚麻利当时把五花肉洗净切块,按照后世在网上学来的办法,做了一碗红烧肉。

可惜在市集上没有见到八角之类的香料,桂皮香叶也没有。这些东西产于广西和东南亚的一些国家,不知道是现在的人有没有用于调味,还是贝州所处偏远难以见到。

好在,用于上色的糖霜还是有的,浓浓的酱油也不缺。可惜,陆尘最爱的土豆,现在估计还在美洲大地的土著人手中,那是无法可想了。

一番忙活之后,陆尘动作娴熟的做了五六个小菜,将一旁的张婉婉看得瞠目结舌。她有些奇怪的说道:“从未见相公下厨,想不到您竟然能做出这等菜肴,还有,您烹制的手法我也从未见过。”

陆尘闻言一怔,脑中急转,故作高深的道:“这有何难?这些做菜的办法,都是书上说的,所谓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只要多看书,什么都能懂。比如这红烧肉,那就著名的苏先生发明的……”

说到这里,他才想起来后世名满天下的苏东坡,现在连弱冠之年都还没有。

但张婉婉哪里知道这些,只是一脸仰慕。

“那这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又是谁说的?”

崔氏此时站在门口,笑盈盈的看着儿子和媳妇。

今天崔氏的心情十分舒畅。

这孩子,不仅知道外出挣钱补贴家用,还知道疼惜自己媳妇儿了。至于什么君子远包厨,崔氏是一个字都不信的,毕竟自己那已经过世的爹爹,当年还是远近有名的读书人呢,不一样要亲自下厨给自己母亲做饭?

陆尘随口说道:“这是一个让人尊敬的长者说的,母亲,快坐下,尝尝儿子的手艺。”

陆尘可不敢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说多了难免露出马脚,连忙含糊过去。

崔氏见儿子和媳妇殷勤的张罗,也是高高兴兴的坐下。

入夜,陆尘又开始辗转反侧,一夜难眠。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张婉婉的性格开朗了不少,脸上忧愁尽去,让本就明丽的姿色更加动人。

可怜的陆尘,多次暗下决心,今晚必做禽兽,但从没经历过这种事的他,竟是临阵不敢有所动作,所以隔日又暗暗懊悔,自己禽兽不如,接着又暗下决心,必作禽兽……

如此循环往复,不觉三日过去。

这日,陆家三人正在院中聊天,震天的敲门声再次打破了平静的生活。

赵癞子公鸭般的嗓子在门外响起,呼喝声显得十分肆无忌惮。

陆尘阴沉着脸开了门,便见赵癞子带着几个皂吏站在门口,一脸不怀好意的看着陆尘。

崔氏看着赵癞子一伙,没好气的道:“我道今天门口为何有几只乌鸦盘踞,原来是有恶客登门,真是晦气。”

赵癞子一时有些气结,随即恶狠狠的道:“陆崔氏,凭你牙尖嘴利又有何用?今日乃是应役之日,本里正前来,是协助两位衙前征调的。”

说着举起手中的一本册子,炸呼呼的道:“按照五等版籍,你家无田亩基业,位列下户,当应夫役,出丁一口,随宣毅军修缮城墙,征期三月,不得有误。”

说完,用一种看死人般的眼光看着陆尘。

感受到赵癞子狠毒的目光,陆尘心中一凉,后世他听说过孟姜女的故事,修城墙死人的事情,在这个时代简直司空见惯。

且不说如同孟姜女之夫一般劳累而死,单说这个时代的工程现场安全,死个把人又是什么新鲜事?

而赵癞子,看来是准备置自己于死地,说不定早就和工地现场的人打好招呼,好好“关照”自己了。

正在陆尘琢磨着如何破局的时候,崔氏却是不紧不慢的道:“好教里正知道,我陆家虽然前些日子遭逢变故,但我儿倒也争气,这些日子早就为家中挣了不少家产,算起来,我家现在属于三等户,所以应的,该是差役,我儿也算读书人,我看,做做乡书手绰绰有余。”

崔氏的话,陆尘一点也听不懂。倒是赵癞子面色大变,随即恶狠狠的道:“三等户?哼!凭你一张嘴我就信你?花言巧语,最后免不了走上一遭。”

崔氏老神在在的对陆尘努了努嘴,道:“去把银子拿出来,让里正大人看看。”

陆尘满脑袋迷糊的去到屋里,将崔氏藏在箱子中的三锭百两银子费力的抱在怀中,又迷迷糊糊的走了出来。

赵癞子本来见陆尘进屋取银子,面上已全是失望之色,因为他知道,崔氏所说,已经八九不离十。

如果陆家成了三等户,真的如同崔氏所说,只能应差役,加之陆尘本就是读书人,到时候极大的可能任乡书手。

这乡书手,是里正的副贰,主要职责就是帮助处理公文。而自己这次也要前往县衙应衙前役,到时候不是里正,想给陆尘穿小鞋也难。退一万步说,自己就算还是里正,他陆尘一个乡书手,自己能弄死他?

正在赵癞子失望之际,看着陆尘怀中沉甸甸的三锭白银,却又突然双眼冒光,哈哈大笑着对崔氏拱手道:“陆家公子果然能力非凡,居然挣下如此家业,只是我看这银子怕是有三百两,按国朝规定,两百贯以上为一等户,应衙前役。本里正现在就为你家改册。哈哈哈。”

不同于赵癞子的兴高采烈,此时崔氏却是面如死灰,看向陆尘的目光中,甚至有了一分恼怒。

赵癞子麻溜的在册子上为陆家改了等第,又得意洋洋的对崔氏道:“名字我马上报上去,等着文书吧,哈哈哈。”

仰天大笑着,赵癞子带着几个皂吏,迈着四方步出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