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过澡，叶凡穿着不合体的衣服，走了出来。

小双早已经等候多时，之前又是着急又是羞愤，并没有发现叶凡的变化。

这时眼神异样地呆住了。

公子变了！

容貌无他，但身上的气质却......

目光中透着睿智。

挺拔的身姿英伟不凡。

“公子，你......”小双欲言又止。

叶凡报以微笑，项羽武魂改变了他的身体，他已经从铜镜里看到了。

“愣着干嘛？赶紧吃饭去！”

拉着小双直奔后堂，屋子里已经摆了一桌食物。

有粥有面，还有当下难得一见的油条。

叶凡的胃口极好，足足吃了两碗面，外加四根油条，才放下筷子。

“公子，今天是十五了，你该到银号里去巡视了。”

小双是个合格的管家，脸上的疑惑还是满满，却并没忘记提醒公子每日的行程。

“嗯！”叶凡用手帕抹了抹嘴。

他的德庄银号，已经十分成熟，再加上有小双打理，他根本不需要多费心。

只是每逢初一十五，才会去看看情况。

小双早就让人套好了马车，两人一路向北，很快便进了长安城。

如今是十二月，距离年关很近，长安城已经张灯结彩，有了些年味的气息。

马车停在了长兴坊外，等他们下车，两人的眉头同时皱了起来。

紧挨着启夏街的德庄银号外面，挤满了人。

“你们银号是不是骗人的？这钱我要兑付出来！”

“德庄银号，欺行霸市，诓骗百姓！”

......

叫囔声不绝于耳，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凭信。

挤兑？

小双满脸寒霜，她就一天没过来，咋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反倒是叶凡淡然得很，领着小双从后门进了银号。

“怎么回事？”叶凡朝掌柜问道。

“公子，宁管家，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今天一大早，门还没开，就来了百八十号人，说是要来提钱。”

“那你就按规矩让他们提钱啊！”小双有些恼怒，别看她在叶凡面前是个柔弱的女子，可在外面却霸气十足。

“不够啊！昨天傍晚来了几个商号，把咱们银号的流动现银都给借走了。”

“我这一大早想去库房调钱，也来不及啊！”

掌柜低着头，有些不服气，这也不是他的错啊！

叶凡却从中嗅出了一丝味道。

傍晚来借钱？

这是等着钱买米下锅吗？

“咱们银号的现银固定有一百贯，难道都借出去了？那些商号有这么大的抵押物吗？”

叶凡拉住准备发火的小双，一言便戳中了问题的核心。

最重要的是，柜面没有现银，掌柜就算再晚也应该去库房调钱才对，否则第二天怎么开业？

“柳月楼、珍宝阁、富贵坊、春雅居的掌柜，昨天一同前来，每家商号借了二十五贯钱。”掌柜细细数道。

“哦！”叶凡点了点头，这几家都是城中有名的大酒馆、玉器商号和青楼。

别说二十五贯，就是一家一千贯，他也愿意借出去。

只是他更清楚知道，这几家幕后的老板，都是京兆韦氏。

看来昨天借钱给王永年的后果，就已经出现了。

他走到窗台前，看着下面不断涌来的人群，微微一笑。

不用说，这些人应该也是京兆韦氏安排的。

“公子，我现在马上去库房调钱过来。”小双用眼睛狠狠剜了掌柜一眼，转身就要下楼。

“不用了！我这里有十两银子，你先拿去，让后面把银子融了，应付一下吧！”

叶凡叫住小双，从系统里调取了两锭大元宝，放在了桌上。

大唐其实紧缺白银，市场兑换价，十两银子就能兑换百贯钱。

“你去下面，让那些人排好队，叫几个伙计做好登记，看看到底要兑付多少钱。”

小双赶紧将银子拿了起来，跑到后院，银号都配备有专门的融银炉和师傅。

窗台前的叶凡，目光不停地在四处游走。

角落里的几人进入了他的视线。

他转身下楼，从后门而出。

那几人完全没有注意到，叶凡悄无声息地绕到了他们后面，还在得意扬扬地聊天。

“嘿嘿，三爷就是牛！这样一搞，恐怕以后都没人来德庄存钱了。不过三爷还是太在乎名声了，叫我说，直接把那姓叶的抓回去，打断两条腿就得了！省得这么麻烦！”

“就是，还有那个王永年真以为给了钱，就能把他们家那条虫救出去吗？””

“那可不？这个姓叶的，也是不知死活，竟然敢跟我们三爷作对！简直就是粪坑里点灯，找死！”

“是吗？”叶凡轻笑说道。

“你......你是什么人？”那几个韦家的家仆，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转身一看，只有叶凡一个人，顿时又嚣张起来。

“你特么是谁啊？一惊一乍的，差点把老子几个吓死，今天要是不留下个百八十文钱，老子弄死你！”

其中一个为首的，满脸横肉，一嘴的络腮胡子，双目瞪得跟张飞一样，大声呵斥。

另外几人，也十分默契地围了上来，堵住了叶凡的退路。

“我就是你们口中说的姓叶的，你们三爷在什么地方？我正好想见见。”

叶凡脸上始终挂着笑容，如果昨天没有得到系统，遇上京兆韦氏这等庞然大物，他可能会选择破财消灾。

可如今不同了，再加上项羽武魂的加成，他就算想妥协，恐怕项羽也不会答应。

那种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气质已经融入了叶凡的骨髓。

“你就是姓叶的傻帽？”络腮胡有些意外，手上却没闲着，伸手就要去抓叶凡的胳膊。

可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他为自己的行为深深后悔。

叶凡身形未动，手臂轻抬，握住对方的手腕，轻轻一拉。

他现在的力气足有千斤，络腮胡哪里抵抗得了，身子已经站不稳当。

叶凡侧身让过络腮胡的身体，右脚轻点。

“咔嚓！”

络腮胡身体上下，同时传来清脆的骨折之声。

这一切不过眨眼的功夫，韦家的手下，根本都没反应过来，傻愣愣地站在原地。

直到络腮胡的惨叫响起，才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