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她拿着反派剧本(慕烟安楚安程小说)免费阅读

慕烟捂住口鼻,心里飞快的盘算起来:罗果娃太太自己喜欢吃肉,所以她也给小异人吃肉,或许她也知道孩子应该是吃奶的,但当她发现她的孩子吃不下东西——或许只是单纯吐奶,于是她就给他吃肉。

小异人根本消化不了,但他饿急了也会啃食肉——从他和母亲如出一辙的血盆大口与尖牙看,他是有这个能力的。

他吐一种,罗果娃太太就换一种,直到换成了……人肉。

究竟是琼斯敲门的举动惹恼了她,还是她本就打算把车厢里的人当作食物吃进腹中,随着她的死亡,真相已经不得而知。而她转念之间所推断的,也只能是假设。

安楚只看了一眼就转身干呕起来,等她想起什么来时,慕烟已经操纵树枝穿透小异人的身体,把尸体挪到了他母亲身边。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还会出来……吃……”安楚尽力不把这个小异人当人看,也不去想他是她的同类。

慕烟道:“可能吃其他人,可能吃安程。”

慕烟知道安楚心里在想什么,这个年轻的孩子被保护得很好,没吃过苦,没见识过真正的黑暗,虽然痞气了点,但还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想救所有人,也不敢杀人。

她看着安楚,“你得守着你弟弟。”

只能护一个,那就干脆不点破。

安楚垂下头,握了握拳头。

“米勒也不算无辜,琼斯之所以第一个被杀,是因为他的血腥味吸引了小异人。”她安慰安楚,“是谁让他变成一个散发着血味儿的糖块的呢?想想谁最想他死?小异人怎么会知道杀人要先咬喉咙,或许就是因为在他爬到琼斯房里之前,那个人的喉咙已经破了一个洞。”

安楚动了动手指,她想怼慕烟说这根本不是安慰人,可是想了想,虽然残酷且血腥,但她真的好了很多。

幸好,安程什么都不知道。

她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对慕烟说,“你该先告诉我需要做什么的,这样我才能准备好。”

“你和别人打架的时候,人家会说‘嘿!我要出上勾拳了,你准备好’这样的话吗?”慕烟说,“作为小狗腿子,你只需听话就好。”

安楚白了她一眼,鼻孔出气哼了一声。

慕烟毫无感情地鼓鼓掌,说道,“好的,小安楚。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感受到这辆车在减速了吗?麻烦在它彻底停下之前,把这几间车厢都烧干净,我会把那几个人拖到安程的车厢里,然后你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明白了吗?”

安楚噢了一声,挪动双脚走到最近的三号车厢里,把床单被套等易燃物扔到地上,盖住那些呕吐物,点燃。

这回她轻易就点起了大火,熊熊火光倒映在她脸上,烧得人脸颊发烫。

安楚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走到下一间车厢。

“喂!钱包要不要给他们拿出来?”

“把我的枪拿回来就行了。”说话间,慕烟已经用藤蔓拖着还活着的三人走到了七号车厢门口,她拉开门,看见安程裹着被子迷迷瞪瞪地坐着。

慕烟把三人拖进门便不管了,走到安程面前摸了摸他的头,“睡不着了?”

“我姐说双头鹰会吃掉车上吵闹的小孩。”安程看了看门口,又看了看慕烟,疑道,“我姐姐是被吃掉了吗?”

慕烟微笑,“你猜?”

一股凉意悄然爬上安程脊背,他的嘴唇颤抖了一会儿,忍不住掀开被子躲了进去,“啊!”

慕烟扬起嘴角,在床上坐下,不多时,安楚的身影伴随着着猎猎火焰出现在门前。

她看起来像刚跑完一场马拉松,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额头滚下来,进了车厢后连一句话都不想说,一屁股坐在地上。

安程像仓鼠出洞一样伸出半个脑袋,轻轻地喊:“姐……姐姐。”

安楚:“干嘛?”

“你刚刚和双头鹰搏斗去了吗?”

安楚好气又好笑,“是啊!它说它再也不敢了,马上就滚,我告诉它滚之前先把我弟带走!”

几分钟后,在火车站等候已久的警备员们终于冲上列车,但是等待他们的,是一群急着救火的列车员和一节冒烟的车厢。

经济损失不计,这件案件成了轰动一时的奇案。

一二三和四号车厢的乘客全部被烧得只余尸骨,列车长口中可疑的粘稠状液体也被烧尽。剩余乘客被发现藏在唯一未起火的七号车厢内,其中两人供认自己为了遗产而起意谋杀。

列车长虽然信誓旦旦那个东方女人才是真正的凶手,但警方沿铁道找到了伊万行凶的血衣——这件衣服随着风飘荡,挂在了河岸上,而没有落入水中。

让列车长大跌眼镜的是,看着就假的那张玛丽娜的外交官执证,居然是真品。

当时,慕烟大摇大摆地从他面前走过,和警队人员握了握手,并抛来一个得意的眼神。

老列车长觉得心脏有些不好。

同时,安娜承认,由于琼斯出言调戏,言行污秽,半夜还曾经试图闯进她的车厢,所以在谋杀案开始前,他们选择先杀了琼斯并故布疑阵混淆视听。

“我们没有作案动机,列车员果然没有怀疑我们,所以我们放下心,用同样的方法杀了夫人。”

安娜补充,那些粘稠的东西是她用面膜配方混上打碎的肉做好的,掺进血后刻意抹到地上。

至于混的是什么肉,可想而知,警员们并不太想知道。

六号车厢一位记者先生的证词和笔记替警方提供了有利的证据,同时他也替八号车厢的女士洗清了嫌疑:“她是为了诈骗真正的凶手才做出那样的举动,是的,她是一位勇敢、机智的女性。”

“我记得伊万想抓住她带着的两个孩子威胁她,逼那位女士点火烧了车厢,但是火烧得太猛,他们只能躲进车厢里等待救援,连我们也无暇顾及,我们趁机打晕了他们。”

小哥充分发挥了自己的职业素养,严格按照慕烟那句“我相信你知道怎么写报道。”行事。

偶尔,心中也会划过一丝疑虑,为什么自己会这么说?当时,好像还发生了什么。

每当他这样想,就会有一个声音在脑海响起:这就是真相。

他便心安理得地承受了。

…………

1918,冬

烈火焚烧之处,寸寸化为焦土,就连石板也在烈火炙烤下发出清脆的咔咔声,四分五裂。

慕烟兑现了她的承诺,在短短几年内,帮助安楚迅速成长,如今的她与当初早已不可同日而语,不论是异能或者是心性。

安楚出神地盯着面前的火光,暗道随着年岁增长,似乎心也硬了起来。

莫说放火,就是杀人,如今她也面不改色,越发得像慕烟了。

念头转到这,恰好身后的屋门打开,安楚心念一转,操纵火焰分流,迅速降温,给那人让出一条火道来。这样的精细的操作难度极大,然她做起来得心应手,毫无难度。

“一起烧了。”从屋内走出的那人与她并肩而立,神色淡淡。

安楚应了一声,火焰冲进屋内,疯狂舔噬里面的几具尸身。

数年光阴,让安楚从一个稚嫩的小女孩变成了潇洒的少女,身量如抽芽般长高,变得潇洒俊秀。可慕烟还是原来的模样,时间对她似乎格外宽容,两个人站在一起,仿佛同龄人。

安楚瞄了一眼慕烟的侧脸,不论看多少次,那副皮囊还是美得让人惊心,“我刚刚突然想到以前的事。”

“噢。”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穿得跟个熊一样。”

“安楚,说话是门艺术,你可以考虑用‘你的斗篷真好看’或者‘你的围巾真暖和’来代替刚刚那句话。”

慕烟道。

安楚呵呵一声,相处之后,她才知道慕烟怕冷已经到了一个病态的地步。她们离开海参崴后马上辗转回到江南慕家居住,一路上慕烟就没有离开过炭盆、狐裘。

和海参崴动辄零下的气温相比,江南暖得像是进了春季,煤炭燃得暖熏熏地,常常让安楚睡出一身汗。直到到家后二人分开,安楚才睡了个舒服觉。

“幸好这世上还有琼崖这种人间火炉,不然你可怎么活啊。”安楚感叹道,“你是没在海参崴住过,能把你鼻子都冻下来。”

“我住过南极。”慕烟道。

“又吹水了。”

“真的,我不说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