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嫂的衣服，套在苏颜身上，极不合身，裤脚拖地，松松垮垮。

苏颜被时穆一拖一拽，磕磕碰碰，摔了几跤。手背上的吊针划出，鲜血直流。

时穆也不管她死活，狠狠地把她推倒在地。

她痛得睁开了眼，还没看清楚什么，花洒当头淋下，视线变得更加模糊。

她的双手还没来得及把前一波水抹开，下一波水就奔涌而来。

冰冷的水，漫进衣服，倒流进鼻子，发酸发涨，苏颜冷得牙齿直打颤。

开始的时候，她就这么受着。到了后面，水越来越急，越来越冷，她快被淹死冻死，她才开始挥舞双手，挣扎反抗。

时穆扣住她的双手，从架子上扯下毛巾，把她绑在花洒下，打了个死结。

他退坐到大理石台子上，双手抱怀，玩味欣赏她拼命挣扎的样子。

她痛苦了，他便舒心了。

“我还以为，你不怕死呢。”

时穆慢悠悠地解开扣子，扯下沾了药粉的睡衣，扔到地上。

隔着水汽，他露出麦色的肌肤，人鱼线若隐若现，深邃幽冷的眸子，勾人心魂。

他迈出修长的腿，一步步优雅地靠近她。

她缩了缩脖子，因为冷，更因为害怕。

他的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勺，逼着她与他对视。

冰凉的指尖缓缓划过她的脸颊，他不羁的眉眼里，满是厌恶。

“你放开我！”

苏颜捶打着他的胸口，软绵无力，还没有头顶的水流，来得湍急。

两个人站在花洒下，全身湿透，肌肤相贴。

苏颜发着烧，脑子已经浆糊，身体摇摇晃晃，早就支撑不住。时穆是离她最近的，她顺势就靠在了他身上。

渐渐地，苏颜一潭死水的双眼，染上一层瑰色。

时穆嘴角微勾，食指挑起她的下巴，肆无忌惮地嘲讽：“苏颜，你这是什么表情？在邀请我？”

“江航……”

她也只是喊喊江航的名字而已。

她比谁都清楚，江航来不了，也不会来。痛苦和绝望如墨般，慢慢晕染开来。

时穆的眼底掀起狂风暴雨，低头攫住她的唇。

他的吻，让她窒息。

他把她抵在墙上：“苏颜，要是我今晚直接把你办了，你说，江航会怎样？”

苏颜撕心裂肺地喊着，叫着，时穆根本不为所动。

角落里，苏颜蜷缩着，瑟瑟发抖，浴室里一片狼藉。

花洒的水，源源不断地流下来，冲散了地上的血迹。

天亮了，阳光一缕一缕地透过窗户，照进浴室。

阳光暖不到苏颜的心，她的心，死在了昨夜。

她捡起地上破碎的衣服，遮住自己，撑着墙壁，一脸绝望。

“为什么要这么做？”

“自然是，不想让你干干净净地，去找下家。”

时穆在她耳边轻轻呵气，玩味嘲讽。

“不过，江航本来也不要你。他呀，就要和林语结婚了。”

她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伸手甩了一个巴掌过去。

“啪”地一声巨响，划破静谧的空气。

时穆没有躲，受了她一巴掌，拇指擦拭嘴角：“你该打的人，是彻底抛弃你的江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