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光头？”

姜一凡看着摊位前那些人，下意识说道。

方可转过头，面无表情看着他：“又是一伙小流氓！跟某些人一样！”

...

“不是，我真不是流氓！”

还不等他解释，方可生着闷气坐下，也不去管外边的动静。

大排档上的胖老板，围着围裙急匆匆跑过去。

“这不是光头哥嘛，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赏脸啊，快找个地方坐下来，我好好招待一下兄弟们！”

“招待个屁！”

光头一声怒吼，直接抬脚踹出，将身前的胖老板，踹的往后倒退几步。

看见身旁摆好的桌椅，一时兴起。

学着电影里的东星乌鸦，用脚将整张桌子踢飞开来，碗筷散落一地。

“啊！”

客人之中，有女生惊叫一声，双眼惊恐看着众人。

大排档内坐着的众人，四散而逃。

嘈杂的声音，让原本心里就有些烦躁的方可，愈发有些不耐烦。

回过头，皱眉看着光头那几人，沉默不语。

光头走上前，站在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胖老板身前，一脸戏谑看着他。

“胖子，今天是什么日子，你自己心里没点数是不是！”

伸手从后腰处，掏出一根弹簧棍。

“光头哥！”

胖老板的双手，想要握住光头的手。

“我知道，月中已经过了三天了！”

“但是一万实在太多了，我们都是小本生意，实在是挤不出来啊！”

“呸！”

光头恶狠狠盯着他。

“你挤不挤得出来，关我什么事情！”

“大家都是这样的规矩，为什么偏偏你一个人交不出来，难道要让我为你开这个特例？”

“那个叫鲁什么的说过：该交的钱，必须得交！”

围观众人之中，忽然响起一声轻语：“他说他没说过！”

“谁！”

“TM到底是谁多嘴！”

阴狠的眼神，从远处围观的众人身上，扫视过去。

但是他心里也有顾忌。

这儿毕竟算是东城市中心。

小打小闹，收一下这些小摊贩们的提成，倒是没有太大关系。

要是把事情真闹大了，那可就收不了场了！

心中气不过。

啪！

再次踹了那胖老板一脚，将其踹倒在地上。

伸手从身旁，抄起一瓶还未打开的玻璃啤酒瓶，扬手往摊子上甩过去。

反正现在，里边的人都跑光了，闹不出什么大事！

不，等等！

光头的瞳孔，忽然一缩。

他原本还以为，经过自己这么一闹，里边的人早已溜干净。

没想到，竟然还坐着两人。

自己甩手扔出去的那瓶啤酒，不偏不倚，正好朝着那两人的方向，直直飞过去。

摊位之中。

面朝着众人的姜一凡，瞬间反应过来，脸色一变。

“小心！”

只来得及大喊一句。

迅速从座位上窜起来。

那速度，几乎已经超越了人类可以达到的极限。

在肉眼不可觉的瞬间，直接躲在方可身侧，将自己全身都埋在方可身前。

而方可...

好巧不巧，正好背对着众人。

听见姜一凡的呼喊，再看他如今奇怪的举动，也反应过来。

肌肉紧绷，刚准备有动作。

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被躲在自己身边的姜一凡，牢牢抓在手里，动弹不得。

还不待她张口大骂出声。

砰！

那一瓶啤酒，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他们桌上。

这可是未开封的啤酒！

砸过的人都知道，有瓶子外的标签贴着，它的玻璃碎片，并不会四处飞溅。

而只会将其中的酒，四处迸射开来。

一声爆响。

香甜中带着些许苦味的啤酒，迅速在空气中挥洒。

宛如在这一方天地，下了一场不小的雨一般。

躲在方可身后的姜一凡，完好无损。

而被他完全制在座位上的方可，可就没有如此的享受了！

从头发到裤子，瞬间变得湿漉漉的。

姜一凡从地上站起来，脸上带着怜悯看着方可，替她稍微拂去脸上的水花。

白色体恤，在淡黄色的啤酒湿透下，隐约有些透明。

“太残（馋）忍（人）了！”

嘶——

硬逼着自己，收回四处飘飞的视线。

此时的大排档内，鸦雀无声。

光头砸完啤酒那一刻，便已经注意到这儿坐着的两人，也是稍微紧张了一下。

见啤酒只是砸到了桌面上，松了一口气。

在场众人，都呆呆看着自己这边。

气势上，绝对不能弱！

“看什么看！”

“打死你！”

扫了眼周围，人群已经逐渐开始喧闹起来。

自己要是再多待一会儿，恐怕到时候，警察就要赶到这儿了！

对着胖老板招招手：“我再给你三天时间！”

“一万块钱，一分都不能少！”

转身，带着自己的几位小弟，往人堆外边走出去。

另一边。

姜一凡替方可稍微整理了一下。

头发依旧湿漉漉的，衣服也已经完全湿透了。

还好，破碎的玻璃碴子，并没有伤到她。

只是整个人，像是傻了一般，一直呆呆坐在那儿，半天没有动静！

算了！

本来只是想开个玩笑。

没想到，对方可的打击有这么大！

光头这几个人，也确实该收拾一下，免得这样天天作妖，扰乱社会安宁！

扬我大夏国威，我辈义不容辞！

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过身想要喊住光头几人。

身后...

呼！

一股无比强烈的气势，忽然升起！

仿佛有一只上古凶兽，正在从沉睡中慢慢苏醒过来。

哪怕姜一凡自己，没有打开神识，也能无比清晰的感觉到。

座位上的方可，慢慢站起身子。

将自己身下的折叠凳，一把抄在手中。

找到光头他们几人的身影，一步步朝他们走过去。

每走一步，身上的气势，便又强上几分。

发传单：一整天没有客人不说，所有的传单还被毁了！

想蹭饭：结果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好不容易快上菜了，一口还没吃到，又遇到这样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这一顿，还是她自己花的钱！

方可心中堆积起来的怨念，像是一股力量，加持在自己身上，一步步往外走着。

身后，姜一凡重新在位置上坐下。

穿过人潮汹涌。

方可很快就追上光头他们的脚步。

光头几人，终于察觉到身后的异样，迅速转过身。

面无表情的方可，忽然动了！

双脚用力，从地上一步跳起来，跃至高空。

手中的折叠凳高高举起，用双手撑到脑后，眼中迸射出凶光。

身体弯成弓形，形似一抹如勾的月牙。

在暗淡月光的映射下。

她的身影，在光头瞳孔之中，逐渐放大。

“给！”

“爷！”

“死！”

伴随着，凄厉的怒吼。

坚硬的折叠凳，与光头同样坚硬的脑门，狠狠撞击在一起！

砰！